第51節
西時桉輕撫著愛人的后腦,重新掌控了主動,他一面輕啄著親吻著銀洛,一邊低聲問道:“你常這樣做嗎?” 銀洛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小聲回道:“只對你這樣過?!?/br> 他說完又輕聲補充道:“沒事的,哥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負責。在光明神域這段時間只需要享受就好了,等你回到黑暗神域,我們就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br> 這其實是他的想法,他喜歡和西時桉親熱時那種靈魂碰撞的感覺,不舍得這么輕易放下,但直覺卻告訴他不要和自己這位繼兄再有什么更多的聯系,也不要有什么情感糾葛。 西時桉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掩住所有的情緒。 “好?!彼p聲應著,心里卻說著,絕不可能。 西時桉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很固執的一個神,他只聽自己想聽的,只做自己想做的。 比如銀洛這么說,他雖想著不可能的,但其中一點卻身體力行地履行并實踐了,那就是“在光明神域這段時間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第95章 貪心 銀洛已經說了“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因而自那之后連補償帶懲罰, 西時桉該享受的福利是一點不落地全享受了。 然而人總是貪心的,神也是一樣。即使如此西時桉依然不滿足, 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銀洛看他的眼神不對、對他說話的語氣不對、笑的樣子不對……身體上再親近, 也總覺得隔著什么,總之就是不對, 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他想起在黑暗神域甜點店的時候, 他每天裝作剛剛下班的樣子從神皇宮走到甜點店去接銀洛回家,陪他一起打烊, 有時候店里恰好剩下一塊蛋糕, 銀洛就會把蛋糕盛在一個小盤子里,插兩個勺子,和他一點一點地分著吃。店里亮著一盞橘色的小燈, 燈下銀洛的眼眸亮亮的,仿佛藏著無數細碎的星星,他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嘴角總是掛著一個小小的弧度,眼睛里全是他的身影。 那個時候, 全世界好像就在那小小的店里。 如今銀洛看著他的時候眼眸里依然會映出他的身影, 但那影子淺淺的,淡淡的,那些細碎的星星也全部消失了。 好像他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做慣了他最特殊的那個人,習慣了他的區別待遇,然而突然之間這些特權都隨著那些記憶一起消失了, 即使依然能親近這個人,依然能擁著這個人入睡,也依然會覺得不滿足,一腔悶郁之氣也不知該如何渲出。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他常晚上和銀洛出來,漸漸的倒是和銀洛的那些朋友們熟稔了起來。那些年輕神祗或神二代們多少知道這兩位關系復雜的殿下間的若有似無桃色關系,卻也識趣地從來只看著而不說破。 只不過銀洛和西時桉在別人面前還只是若有似無的曖昧,等回家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稱得上是肆無忌憚了。 一天銀洛帶著西時桉出去和自己的朋友們一同玩,銀洛如今仗著有人照顧自己,沒過一會兒就醉倒了。西時桉頗為無奈地扶著銀洛向外走,柴火之神突然小聲問道:“西時殿下,我們殿下之前去黑暗神域的事情……你知道嗎?” 西時桉心中一動,不置可否地反問道:“怎么了?” “唔,也沒什么……”二柴火含糊道,“就是、就是我們殿下在黑暗神域的時候有一個愛人,您知道嗎?” 他仔細觀察著西時桉的反應,隨即搖搖頭道:“算了,我喝多了,您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br> 二柴火沒給出什么有效的信息,西時桉心中卻埋下了一顆疑竇的種子——“黑暗神域的愛人”?銀洛在黑暗神域的時候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是他回光明神域的時候提過自己嗎?是怎么提的?柴火之神又為什么會突然問起? 但是銀洛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問銀洛本人注定是徒勞的,他幾次試圖從二柴火處旁敲側擊地打聽,卻也沒有得到什么結果。 偏偏太陽神上次打賭輸了受辱之后心有不甘,一直在有意地打探有關銀洛的事情,銀洛殿下曾在光明神殿中跪了三天三夜祈求光明神讓他娶一個凡民這件事就傳入了他的耳中——知道這件事的沒幾個,敢說出去會說出去的就更少。但銀洛是在神殿中跪的,就不止他和光明神兩個人知道此事,那道的人中總會有人因為各種原因把事情泄露出去,太陽神聽說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一天晚上他特意選在銀洛和朋友們聚會的時候出現挑釁,再裝作不經意地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件事:“據說殿下您為了娶一個黑暗神域的凡民在光明神殿里跪了三天三夜,最后還被對方拒絕了,只能灰溜溜地偷偷回來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您這樣做,可真是令我們光明神域顏面盡失?!?/br> 銀洛卻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渾不在意地皺了皺眉道:“你說什么?我根本不記得?!?/br> 太陽神認定他是嘴硬不承認,也不多說,笑了笑看著銀洛不說話;銀洛也覺得對方這沒頭沒腦的話很是奇怪,隱約想起二柴火好像問過自己同樣的事情,暗道不知道這流言是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得查清楚才行。 原本沉默地坐在銀洛身邊的西時桉卻一下子繃直了身體——“黑暗神域的凡民”“求婚”“在光明神神殿里跪了三天三夜”“回來了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我根本不記得”…… 他的腦海中閃過數個畫面,最后不可置信地握緊了拳,看向銀洛的方向——阿洛為了娶一個黑暗神域的凡民向光明神求了三天三夜,如今卻半點不記得了……所以說,那個人,會是他嗎? 銀洛依然微蹙著眉,不解而厭煩地看著太陽神的方向。 西時桉突然抬起頭來,冷冷看向太陽神道:“阿洛不想看見你?!彪S后不再多言,也不多考慮,直接用空間魔法將太陽神一眾扔了出去。 銀洛一下子展開眉頭喜笑顏開地抱住西時桉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夸獎道:“哥哥你今天可真帥!怎么突然為我出頭了?!?/br> 西時桉心中有事,垂下眼輕輕抱住他答非所問道:“困了么?困了的話我們回家吧?!?/br> 而后過了兩天,他終于找到機會把銀洛哄睡著后約柴火之神出來詢問那天太陽神所說的事。 他不說是自己心中有鬼,反倒是打著為銀洛好的旗號,說是看到那天聽到太陽神說的話之后他神色有異,所以特意來問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 恰好二柴火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所以之前才試探過西時桉對這事的反應。 他始終記得銀洛殿下寄給他一張圖紙,神神秘秘地委托他照著圖紙上的樣式找最好的工匠打造一對最精巧的婚戒的事情,也記得那天晚上殿下從神皇宮中溜出來,到他這里來取戒指,拿到戒指時掩藏不住的興奮激動的樣子。 銀洛那時候雀躍之下和他透露說他在黑暗神域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凡民,他在光明神神殿中跪了三天三夜,又閉關了小半年,終于取得了光明神的許可,如今他就要回黑暗神域去向那個人求婚了。 所以柴火之神一直等著自己的好友帶著他的愛人回光明神域成婚,卻沒想到殿下再出現的時候卻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反復試探過幾次關于戒指和“那個人”的事,殿下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一樣。 他和銀洛是打小認識的好友,他還是能分辨出銀洛究竟是真忘了,還是不想再提所以以此作為借口的。他看出銀洛是真忘了,所以越發憂心,但又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該怎么幫銀洛。最近他明顯感覺出好友和他這位繼兄的親近,也能察覺到西時桉是真的在細節處很關照銀洛,所以忍不住開口向西時桉求助——西時殿下是黑暗神域的掌控者,就算不知道詳情,多少也應該能查到些情況吧? 二柴火自小生活環境很是單純,沒有什么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也就沒什么心防。他更不是西時桉的對手,被西時桉略微套了套話,就漸漸的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那些事全都講給對方了。 西時桉越聽越沉默,摟著銀洛的手卻越來越緊。 他終于知道了銀洛離開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如今的銀洛對待他的態度給他的感覺和當初不一樣,也終于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銀洛愛他,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愛著他,想和他過一輩子的。 他輕手輕腳地回到神皇宮的宮殿里,把熟睡的銀洛抱進浴室調好水溫一點點細致地給他洗澡。 銀洛之前被他灌了些酒,此時沉沉地睡著,眉眼在燈光下顯得很是安詳,被揉洗得舒服的時候還會小聲地哼唧。 西時桉怔怔望著他,把他牢牢抱進懷里,小聲的祈求般喟嘆道:“愛我好不好?還像以前那樣愛我好不好?我不做魔法實驗了?!?/br> 銀洛不回答他,卻下意識地把頭親昵地埋進他懷里。 西時桉開始有意識地、百般呵護地對銀洛好。力量女神的生日宴已經過去了一周,他還找借口在光明神域待著不回去。 他以為他這樣做了銀洛就會重新愛上他,像以前一樣愛他,他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了??墒请S著時間推移,他卻越來越失望,乃至陷入了絕望——銀洛親近他,在身體上和他無比的親熱,如同一對最甜蜜的夫妻一樣。但是除此之外,他對待他和對待其他人還是一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只要離開床塌,銀洛就只會用把握地恰到好處的距離,親近而不失尊敬,同時帶著些微疏離的微笑地叫他“哥哥”。好像除了rou體上的親密和糾纏之外,他們就只剩下那單薄的繼兄弟關系一樣。 銀洛在很好的履行他說過的話——“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負責。在光明神域這段時間只需要享受就好了,等你回到黑暗神域,我們就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西時桉越發地索求無度,只為了讓銀洛看向自己的眼神能微微有些不一樣。但是每次他看到對方歡愉過后看向自己時輕輕淡淡毫無其他波動的銀灰色眼睛時都忍不住又一次失望。 他忍不住想,阿洛曾經是愛我的,他那么愛我,為了和我結婚不惜跪在神殿三天三夜去求光明神……所以我把記憶還給他,他是不是就會還像從前一樣愛我? 第96章 記憶 再也受不了曾經的愛人如今的態度, 有一天西時桉忍不住故作若無其事地平靜問道:“阿洛, 你喜歡我么?” 兩人剛親熱完,還緊密地相依相偎著, 銀洛原本已經閉上眼準備休息了,聞言后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小聲驚訝道:“哥哥你在說什么呀?” 他望著西時桉的眼睛,促狹地笑了笑, 銀灰色的眼眸中有著同樣戲謔而調皮的笑意。他主動吻了吻西時桉的唇, 輕聲道:“你是我哥哥呀。哥哥你是不是想吻我才故意問這種傻問題?” 西時桉最不想要的就是銀洛這種若無其事避重就輕的回答。他緊蹙著眉,偏過臉煩躁道:“我不是你哥哥?!?/br> 明明曾經那么喜歡他的, 明明要和他求婚過一輩子的, 明明已經準備在一起了的……怎么突然間就忘了,全都不算數了呢? 對了,是他消去了他的記憶。所以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西時桉只覺得一股莫大的難以言說悲涼涌上心頭, 他回過頭想握住銀洛的手,銀洛卻已經累了,并不想理會自己這位繼兄陰晴不定的脾氣,于是轉過身子敷衍道:“好好好, 你不是我哥哥, 我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黑暗神域從不承認你母親和我父親的婚姻,所以理論上講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嗯,我要睡了?!?/br> 在如今的銀洛心里自己這位繼兄是自己的第一位情人,他理智地知道這段情人關系潛藏著巨大的風險和不穩定性, 他的繼兄不是一位他可以輕易擺平的人,但一些東西偏偏正因為危險和未知而誘人,他又舍不得和對方親熱時銷魂蝕骨的快感,所以隨遇而安地任由這段關系保持并發展了下去。 但他始終沒打算讓這份關系更進一步,他心底的聲音一直在冷冷地提醒他不要愛上對方,對方不是適合愛或是他愛得起的人。所以他一直謹慎地未曾跨越情人和愛人之間那條隱約卻分明的線——他和西時桉做天下所有愛人所做的親熱親昵的事,卻謹守著不肯動心。時時刻刻無微不至地照顧對方感受,關心對方是愛人才會做的事,他們不是,他們只要在感官上互相取悅對方就可以了。 西時桉回過頭,卻只看到銀洛的一個背影。他有些惶然地收回手,閉了閉眼,等到身側傳來對方平穩的呼吸后才重新伸出手去,從背后擁住了銀洛的腰,擁進自己懷里。 他想起了傍晚的時候,在酒吧里愛人對著一個年輕女神笑得燦爛,還會耐心地教對方區分不同種類的酒的味道。那樣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和無微不至的照顧是他如今都很少能得到的饋贈,銀洛卻毫不吝嗇地給了別人。 嫉妒的火焰燃燒吞噬著他的內心,他面上卻還要不動聲色,在阿洛說著“哥哥我過去一下”離開他走向別人的時候平靜地點頭。他沒理由阻止,沒立場不悅。那只是意外和他發展出了親密關系的繼弟,他沒有任何權力干涉對方的生活。 他在對方的世界里,只是一個局外人而已,或許和那個在酒吧里偶遇的年輕女神沒什么不同。 這個事實噬咬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他想要阿洛,不僅是人和rou體,還有他的心。他不想讓銀洛繼續用“哥哥”這個稱呼敷衍他們的關系,或者如他方才所說的,他們其實什么關系都沒有。 他們是愛人,他們本應該結為伴侶,共度余生。他本該是阿洛心中最特殊的一個。 西時桉抬起手,輕輕搭在銀洛的額頭上,終于忍不住將他想過很多次的想法付諸實踐——如果阿洛恢復有關他的記憶,就會像以前一樣愛他了吧? 西時桉閉了閉眼,收回手,坐起來靜靜地看著銀洛熟睡的模樣。等到阿洛再次醒來,一切就會像以前一樣了吧? 可是結果總是不如人所愿。 第二天清晨銀洛睜開眼,看向他的目光先是帶著一絲迷茫,隨后就化為了前所未有的復雜和淡漠。很快那份復雜也消失了,他只是淡漠地看著他,然后說了聲“打擾了”就利落地穿上衣服轉身離開。 那之后三天銀洛沒再回過神皇宮,西時桉問皇宮里的侍者才知道,銀洛去光明圣都城郊的別宮去度假了。 他追去了別宮找他。銀洛先是避而不見,實在避不過去見到他后神色也是淡淡的。 光明神域的王子殿下輕輕搖著頭,苦笑著對他道:“西時殿下,我知道你不把我當作兄弟,自然也不會講什么兄弟情誼。但至少……至少看在母親的份上,你還是放過我吧。那些愛情魔法的實驗,我實在沒法陪你做?!?/br> 他嘴上說著抱歉,眼神還是和那天早上醒來時一樣的淡漠,說話時也始終偏著頭。即使他看著西時桉的時候,銀灰色的眸子里也不會映出他的身影,只隱約能看見一個淡淡的影子。 西時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茫然地收回原本伸出的試圖去拉銀洛的手。他徒勞地解釋著“不是魔法實驗”“阿洛我真的喜歡你”,銀洛也只是垂著眼笑著搖頭,告訴西時桉他累了,要回去休息,有事改天再說。 他怕了他這位繼兄殿下了。 當時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足足一年多的時間,從相遇到相愛,那些纏綿的愛語,那些甜蜜的親吻,那些相互著擁抱地醒來的寒冷清晨,那些相互糾纏著誰都不舍得率先離開目光閉眼睡去的夜晚……哪一個不比這些解釋更真摯呢? 因而他從未懷疑過他們是彼此相愛的,他從未懷疑過他們可以一同面對可能遇到的任何困難,被光明神留在光明神域學習的那段日子里,他也一直毫不懷疑地相信著他回去后愛人或者會狠狠罰他一頓,但是是一定會等著自己的。 可是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演戲,不過是一場對方安排好的愛情魔法實驗……自己的愛,不過是玷污而已。 即使是這樣他也認了。 是他傻,是他深愛對方不可自拔,偏偏要幻想對方一樣愛他。西時桉把真相告訴他,他也不會再糾纏的??墒菫槭裁匆米咚挠洃洝饝丝梢圆辉賽鬯?,永遠不愛,不沾、不染、不碰,為什么還是要強行拿走他的記憶…… 銀洛自認當時是他偏偏要招惹對方,還一頭熱地陷進去,自作多情地要愛對方,后來換來這樣的結局,他自己也要負一半的責任。所以他不準備報復西時桉,但是同樣的錯誤,也絕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銀洛有別的事,不可能一直在別宮躲著。那次見面之后他搬回了神皇宮,卻沒回自己的宮殿——黑暗神域的魔法之神殿下就在他的宮殿里借住。 銀洛和西時桉這樣先是曖昧不清,后來又變成一個追一個躲的樣子自然瞞不過太多人的眼,很快光明神域的神祗間就興起了各種各樣的傳言。 一直滯留在神皇都做客的冰雪女神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她主動約銀洛見面,并且開門見山地主動提出道:“殿下,您愿意和我訂婚嗎?” 銀洛知道冰雪女神有這方面的意思,之前因為惦記著黑暗神域的愛人的緣故,一直沒給對方留任何幻想空間,卻未曾想到對方這次會如此直接,聞言嚇了一跳,隨后笑著搖頭道:“您不要開玩笑了?!?/br> “我是說真的,”冰雪女神淺笑道,“您最近可能遇到了些困擾,和我訂婚說不定能幫您解決這些煩惱?!?/br> 銀洛還是笑著搖頭:“這對您而言不公平?!彼竦匕凳局麑Ψ讲]有這方面的念頭或意思,他不喜歡她。 “殿下您有喜歡的人嗎?”冰雪女神換了個方式問道。 銀洛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