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他一手摟著西時桉小心地將對方護在身后,一手拔出了一柄銀色短刃——他的武器是一對成年男子小臂長的銀色附魔彎刀,刀身上有一個流暢的海浪般的弧度,上面附著著電系魔法。在海上,這對彎刀可以所向披靡,撕裂攔在其主人面前的一切障礙。但因為要護著愛人,海盜選擇了只拔出一柄武器。 在銀洛拔出彎刀之后周圍幾人就發現了不對,但他們已經來不及反應,銀色夾雜著電流的刀風劃過每個人的膝彎,他們只覺得下肢一麻,便喪失了行動能力?;熘碗娤的Хǖ墓羰顾麄內硭查g被麻痹,至少要過兩個小時才能恢復。 銀洛是帶著愛人上岸約會的,即使想教訓這些人,他也不想見血。 在偌加王國中,西萊城算是比較穩定的,所以其口岸還能保持繁榮,這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西萊城有一位頗有能力的城主。他做事不拘一格,和當地各方勢力及海上的大海盜們都有一定私交,能在多方混亂中保持微妙的平衡,而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力保證他的西萊城不受當下混亂局面的影響。 作為傳說中銀色閃電的團長,又要把西萊城作為海盜團銷贓和購買補給的主要駐點,銀洛與城主彌沙自然也有不錯的交情,這次上岸彌沙還邀請他去城主府邸中敘舊。銀洛本來就打算帶心上人一起過去,過去之后順便讓城衛隊的人來把這幾個無賴帶走處理就好。 解決完這些人之后,銀洛忙著對西時桉邀功,噓寒問暖地獻著殷勤;西時桉表面冷淡,內心冷笑,心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和他們實力差距有多大么?處理這么幾個小賊至于這么驕傲?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實在受不了海盜頭子明明年紀不算小、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還硬要翹尾巴的做派,大魔導師點點頭,隨意敷衍道:”干得不錯?!?/br> 得了心上人夸獎的銀洛還不罷休,又硬要湊過去,非要討個親吻做獎勵。 糾纏中的兩個人全然忽略掉了,之前尾隨他們的人中還有一個初級魔法師。 一道冰錐向西時桉后頸襲來。 銀洛想也不想,直接抱住面前人按在自己胸前,轉了個身替他把冰錐擋住。尖銳的冰刺沒入肩頭,隨即化開,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偷襲者也被銀洛揮出的一張電網網羅在地,動彈不得。 “怎么不躲?!蔽鲿r桉看著被血染紅的白色襯衫忍不住道。以海盜的實力,剛才明明能帶兩個人一起躲開那個初級冰錐。 “忘了?!便y洛滿不在乎地脫下上衣,撕下干凈的部分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這點傷他根本不在乎,只簡單擦了擦就沒再管。有元力在,他體質比一般人好很多,愈合得也快。 海盜隨手把被血染透的衣服扔到一邊,依然嬉笑著摟住身旁男人的腰,低聲道:“放心,小蜜糖,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誰也傷不了你?!?/br> 陽光從街角射進偏僻的巷子,海盜背著光,嘴角輕輕向上翹著,灰色的眼底是能溺死人的柔情蜜意。 第7章 失蹤 這個小魔法師是那個中級魔法師的徒弟,經驗尚淺,看見同伴紛紛倒下也不懂得躲起來稍后再來救人,反而貿貿然跑出來偷襲,被銀洛一并放倒在地。 銀洛也不管這些人,赤裸著上身就拉著西時桉向城主府邸的方向走去。 終日在海上漂泊的海盜、水手這些人都是天天日曬雨淋,并不拘小節,銀洛自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又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海盜頭子,手下一眾兄弟,自然也是豪放的做派,打赤膊上陣在他眼里也算稀松平常。 作為古老的貴族西時家族的家主,西時桉卻是覺得少系一顆紐扣都別扭的人。在他看來,那都是不端莊、放蕩、沒教養的表現。 大魔導師皺了皺眉,一路忍耐著,看見一間不起眼的服裝店后迅速把人拉了進去:“買件衣服,你這算什么樣子?!?/br> “以后不許光著身子上街?!闭f完這句話西時桉就覺得有問題。等他恢復力量,這個海盜還有什么“以后”可言,至少十個禁咒在前面等著他。 銀洛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買了一件上衣穿上,從店里出來后才拉住西時桉小聲問道:“小蜜糖……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想多了?!蔽鲿r桉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海盜又拉住他的手輕輕搖著,臉頰上漾起一個笑?。骸澳悄銥槭裁匆掖┮路?,難道不是怕別人看我你吃醋?!?/br> 西時桉憤憤甩開他的手,兩秒鐘后又被海盜頭子沒皮沒臉地重新牽上。 ———————— 晚上的時候西萊城城主彌沙招待銀洛和西時桉兩人一同用飯。 銀洛向彌沙介紹西時桉說是自己的愛人,西時桉身上又毫無力量波動,彌沙就當他是銀洛養在身邊的情人,也沒在意,說話時也不避著他,和銀洛談論起大陸上的局勢和各國秘聞。畢竟一個年輕氣盛的海上大盜,一直清心寡欲反而是更奇怪的事情。 “洛哥,你有沒有聽說一件事?”算年齡西萊城主至少比銀洛大十五歲,叫起洛哥卻一點都不含糊, “光耀帝國那位大魔導師在海上失蹤了?!?/br> “哪位大魔導師?”銀洛尚未反應過來,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西時桉卻是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打起了精神去聽。 “你應該知道的,那位,西時桉?!睆浬车?,在說出那個名字時,喉頭不自覺地動了動。那是由于大陸上人們對于無可逾越的強者天然所產生的敬畏和緊張。 “我得到的消息說他是在碧羅斯海域附近失蹤的,而且他的失蹤可能和海盜行動有關。光耀帝國皇室和西時家族都秘密派出了精銳人員出海查探信息,得到消息的芒月帝國等勢力也派出了人。所以這段時間洛哥你們行動最好小心一些?!?/br> 西時桉……銀洛在心里過了一遍這個名字。他當然聽說過這位大魔導師,光耀帝國的實權貴族、掌握著最多禁咒的禁咒法師。不過他很懷疑彌沙口中的話的真實性。 “失蹤?和海盜的行動有關?”銀洛搖了搖頭,失笑道,“不可能,我幾乎和這片海域上的所有海盜都交過手,講道理,就算所有海盜聯合起來也不會是這樣一位法師大人的對手。哪個海盜有本事讓他失蹤?” 就是你。西時桉漠然地想著。就是你把我劫走的。 彌沙看著眼前的海盜,道:“洛哥,我有可靠的消息來源,這次的消息絕對沒錯。據說西時桉原本是秘密出海去修行,這件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但路過碧羅斯海域一帶時他突然從海上神秘失蹤了,至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還是沒有對方的消息。此事在光耀帝國上層各方勢力中已經引起不小的混亂,如果不是考慮到那位大魔導師大人不喜歡在公開場合露面,我猜沒準光耀帝國都要在網上發布尋人啟事了?!?/br> 西時桉失蹤此時依然是未公開的秘密,光耀帝國是不可能發布尋人啟事的,彌沙最后不過開了一個玩笑。但這位大魔導師不喜歡拋頭露面倒是真的,至今網絡上都找不到任何關于他的清晰影像資料,流傳出來的只有模糊的側后面或是極小的人形輪廓。 彌沙打量了一下西時桉的神色,頓了頓才繼續道:“據說那位大魔導師大人那天乘坐的船上有外人潛入留下的痕跡,部分財物不翼而飛,但船上的護衛和水手都沒有被驚動……據說,根據現場來看,侵入者的手法很像銀色閃電?!?/br> 銀洛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 西時桉隱隱繃緊了身子——信息已經如此明確而充分,他怕銀洛猜出自己的身份。 但顯然他是多慮了。至少銀洛沒把自己的小蜜糖小甜心和傳說中超越人類的傳奇大魔導師聯系到一起。一般人也很難產生這樣的聯想。 銀洛微微皺眉:“不可能,我是魔武士,索菲亞也是高級召喚師,我們對魔力的感應比一般武者要高出不少,怎么會去招惹一名大魔導師?就算出了意外情況我們真的撞上了西時桉的船,那位大魔導師大人會放我們拿著他的東西離開?在退一萬步來說,他當時無暇分身或心情正好放我們帶著船上的財物離開了,我們也和他失蹤扯不上干系——誰會想不開到把一位大魔導師劫走?而且我們劫走他做什么?” 說對了。西時桉在心里想著,你就是這么想不開。 至于劫走我能做什么……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反正干的都不是什么正經事。 彌沙自然也明白銀洛所說的道理,最后叮囑道:“所以洛哥你們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br> 如果這事不是銀色閃電做的,那就是有人故意要把現場偽裝成那個樣子,把矛頭引到海盜們身上。 銀洛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那些秘密搜查的人自然也能想到這層道理,所以才遲遲沒有找上他們。但如果真如彌沙所說,且再找不到那位魔法師大人的話,秉著以防萬一的態度那些人也遲早會找上海盜們的麻煩,而銀色閃電當然首當其沖。 不過情況也沒這么糟糕,如果銀色閃電真的這么容易被抓到,銀洛也就不會被通緝多年還依然逍遙法外了。 因為這個消息,銀洛不得不放棄了和心上人第二天的約會計劃,召集海盜們提前回到船上,向留守在銀色閃電號上的索菲亞轉述了自己從西萊城聽來的最新信息。 索菲亞鎮靜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也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br> “一個星期前我們劫的那艘船是諾亞盯上的目標,所以他們發來了戰書約戰,就在三天之后。我已經接下了?!?/br> 不同海盜團之間難免看準同一個目標,所以海上有一個不成文的弱rou強食的規矩——如果兩批海盜爭奪同一個目標,一方捷足先登,另一方可以下戰書約已得手的一方進行戰斗。被約戰的一方可以選擇不應戰,但要將此次劫掠獲得的戰利品無條件送給約戰方;如果應戰,那么雙方生死不論,且勝利一方可以從失敗一方拿到該次劫掠所得戰利品的兩倍作為賠償。 上星期那艘船是一個國家的貴族利用自己的權勢將本國文物運往中心大陸出售以牟取私利,那批文物價值不菲,幾個海盜團都一直盯著,卻被銀洛他們拔得頭籌。而諾亞海盜團和銀色閃電之間一直存在矛盾,上一次他們曾在銀洛手下敗過一會,這次看樣子是養精蓄銳歸來,想借此機會找回場子。 索菲亞冷靜地提醒著海盜團長自己得到的情報:”阿洛,我聽說諾亞的副團長前段時間剛剛突破,已經正式躍入大魔法師階段,實力當然翻了不止一倍。雖然你這段時間也有一些長進,但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學學高級魔法,畢竟自從你的小蜜糖來了之后你可荒廢了不止一點——你是一直在荒廢?!?/br> 于是當天晚上西時桉發現海盜頭子罕見地沒來纏著自己,而是一直安靜地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厚重的書籍。 西時桉真的沒見過銀洛這么安靜不讓他心煩的時候,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好奇。他想知道是什么占據了海盜的全副心神。而他認為對未知的好奇和探索是一名頂端的魔法師應始終保持的美好品質。 于是他悄悄下地,走到了海盜身后。 銀洛感應到他的動作,也沒回頭,徑直道:”小蜜糖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開著燈你是不是睡不著?那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br> 大魔導師心中竟然驀地詭異生出了一絲近似”被冷落被忽視“了的感覺。以往海盜都是威逼利誘著死命硬撐地粘纏著要留在他的房間里過夜的,這樣主動提出要離開還是第一次。 他蹙了蹙眉,越過銀洛的肩頭向他手中的書看去,只見厚重的硬皮書里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魔文和簡要的通用語——都是一些在他看來幼稚無比的魔法理論和咒語。 第8章 還得快 除各國各地區各種族獨特的語言外,世界上還有一種普遍性的語言,就是通用語。通用語語法發音簡單、書寫便利,幾乎每個人都會說,是現今世界上使用頻率最高覆蓋率最大的語言。 而魔文則是一種極為復雜深奧的專業性語言,只有魔法師需要學習,因為大部分高等魔法典籍和咒語都是用魔文書寫的,魔文的語言體系本身就暗合著基本魔法原理,可以說學好魔文之后學習魔法的基礎,可以使之后的學習事半功倍。如果是在正規學校學習,小魔法師需要掌握的第一課就是魔文。 但即使這樣,因為魔文體系過于復雜,真正稱得上精通魔文的魔法師也屈指可數。而銀洛背后的男人當然算一個。 相較之下,銀洛從小在海上長大,從未接受過正規訓練,能夠學習到魔法知識發掘自身魔法潛力最終走上魔武士之路也算是幸運和巧合。他的魔文基本靠的是自學,至今依然是一知半解。不過他的魔法水平只和普通中級魔法師持平,在高級之前,都能找到大部分內容是用通用語來書寫的介紹魔法理論和咒語的書籍,所以銀洛學起來也不算很吃力?,F在銀洛要自學高級魔法,不說理論理解和掌握,單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魔文就足夠讓他苦惱了。 所謂飽暖思yin欲。他現在連書都看不懂,自然也就失了逗弄調戲西時桉的心情和興趣。 大魔導師在他身后站了五分鐘:“……怎么不翻頁?” “看不懂,”銀洛照實說了,臉皮微微有些泛紅,“高級魔法用到的這些魔文都太復雜了?!彼荒芨鶕撋狭阈堑耐ㄓ谜Z注解和自己淺薄的魔文知識來推測書上的內容,閱讀進度自然不會太快。 在心上人面前承認自己知識的匱乏雖然讓他覺得有一絲羞赧,不過銀洛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畢竟沒有魔法天賦的普通人都不會去學習魔文——普通人對魔法沒有感應力,無法從實踐角度體會魔法理論,即使勉強去學也學不好、學不深,自然沒誰會去白費力氣。他的小蜜糖是一位普通人,肯定也會一樣覺得這滿篇符文一樣的文字讓人無比頭疼。 沒想到身后的男人望著他沉默了兩秒,突然再次開口道:“哪里看不懂?” “這里?!便y洛笑著指了指書的右側,那里是一個水系魔法。 諾亞的團長是一名水系大魔法師,銀洛沒幻想自己能在三天之內有突飛猛進的進益,所以當然要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地多了解對手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過按道理講同等級的魔武士要比同等級的武者和魔法師都強,他有挑戰高級大武者的實力,對付剛晉升不久的大魔法師也應該不在話下。但是對方作為水系魔法師在海上作戰有天然優勢,通過上次戰斗又較為清楚自己的實力,這次還敢下戰書約戰當然是有備而來,他也要做好準備才行。 畢竟,現在的他除了手下的一眾海盜,還多了未婚的愛人要照料——很快他就要變成有家室的成熟男人了,失敗可說不過去。 海盜團長沒指望男人能幫自己解決疑惑,但他很開心西時桉主動來關心自己,也樂意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同對方分享。 他伸出手摟住大魔導師的腰,試圖讓對方坐到自己腿上窩進自己懷里,就像電視劇里常演的那樣。不過西時桉身姿挺拔,肩寬腿長,骨骼勻稱有力,和嬌小可人四個字沾不上半點關系,硬要比的話比銀洛本人還高半頭,他坐在銀洛腿上的話銀洛看書就會變得無比費勁。 海盜默默雙手環抱著愛人的腰,把臉貼在對方的背上休息了一會兒,認命地放開對方,搬了另一把椅子放在自己椅子右邊,讓西時桉坐上去——雖然答應了索菲亞要積極備戰,但好不容易小蜜糖主動走過來關心自己和自己說話,銀洛自然也不愿意浪費這個機會。 他指著魔法書上的配圖對心上人道:“你看圖示,我猜這是一個范圍魔法,可以將水凝成無數條鎖鏈捆住目標區域內的所有生物。我們三天后的對手是一個水系大魔法師,這一招在兩方對戰的時候會很好用,我想他會使用這個魔法的變形法術。我正在看更詳細的說明和解釋,里面應該記載著這個法術的弱點和破解思路?!?/br> 銀洛當然也想過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自己盡快把諾亞團長找出來制服,論近戰對方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諾亞團長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一定會藏在最后方,而他找到對方前這期間就會生出很多變數,所以最好還是提前做好周全的準備。 他也不管身邊人是不是能聽得懂,就把自己這些想法都一股腦和盤托出,對他而言,能這樣看著西時桉、和對方說話就讓他覺得止不住的開心。 西時桉用手背掩住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被海盜劫來的這段時間里他的作息倒是規律了不少,這個時間就開始定點犯困了,以前在帝都的時候他經常會一個人沉迷于魔法的世界研究到東方既白,然后睡到晌午時分才慵懶地醒來。 他垂眼看了海盜所指的內容一眼。銀洛的分析和猜測都是對的,但這依然無法改變這在他眼中依然是一個簡單幼稚毫無技術含量的法術的事實。他閉著眼睛就能說出一萬種這個法術的變種,當然他更可以直接告訴海盜這個法術的內核和本質——萬變不離其宗,只要看透了本質,再怎么變也無所謂了。 不過他為什么要好心地告訴對方呢?他沒理由幫助海盜,他可是被強行劫上船的俘虜,每日被迫忍受對方的親近和sao擾,至今沒親手了結對方單純是因為自己力量還沒恢復。 但很快大魔導師就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能達到這個目的,他倒是不在意把法術相關內容告訴對方。 西時桉淡淡抬起眼看向海盜頭子,黑色的眼中看起來一派平靜:“想知道這個法術的相關情況嗎?叫我好老公我就告訴你。我還可以告訴你關于其他法術的內容?!?/br> 銀洛一時間有些錯愕,瞪大了銀色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小蜜糖,并沒能反應過來。 大魔導師很快接了下去:“如果不叫的話,不僅不告訴你這個法術的內容,其他法術的信息也別想我告訴你?!?/br> 西時桉自認自己和“好心”絕沾不上半點關系,也不是“以德報怨”理論的擁躉。更進一步而言,他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性格惡劣、睚眥必報、冷血自私、心胸狹窄的人,那聲“老公”簡直是他有生以來做過的最羞恥的事情,不讓始作俑者嘗嘗苦頭簡直不是他一貫的作風。他本來想著等自己恢復力量再把銀洛捆起來讓對方叫上十遍百遍的,現在看來倒是可能不用等那么久。 銀洛愣了一瞬,隨即意識過來對方話里的意思,不由得輕輕笑開,嘴邊漾起一個寵溺的弧度。 在他看來是他家小蜜糖又和他鬧脾氣了,還對自己上次趁機讓他叫老公的事耿耿于懷,想找機會“報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