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這樣一想,阿珠更急了,偏偏這種情況不敢大喊,以免把別人引來毀了自家姑娘清譽。 阿珠忙去敲隔壁房門。 喬昭這次出行帶了兩個丫鬟,平時阿珠或冰綠中的一人陪她睡在一個屋子里,另一人就睡在隔壁間。 今天輪到阿珠當值,冰綠已經歇著去了。 聽到敲門聲冰綠打開門,嘟囔道:“什么事呀?” 阿珠壓低了聲音:“冰綠,你聽了不要驚叫?!?/br> 冰綠愣愣點頭。 她什么時候愛驚叫了?她這么淡定從容的丫鬟! 見冰綠點頭,阿珠忙道:“剛剛邵將軍沖進了姑娘屋子——” “什么?” 阿珠手疾眼快捂住冰綠的嘴,滿心無奈。 說好的不要亂叫呢! 冰綠使勁扒開阿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照顧姑娘的?”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 屋子里,邵明淵挨了一巴掌,眼神總算恢復了幾分清明。 喬昭冷著臉道:“邵明淵,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居然這么不管不顧的親她,難道男人喝了酒理智都被狗吃了嗎?不對,就算喝了酒,他跑來親她干什么? 一貫冷靜聰慧的喬姑娘腦子里一片混亂。 邵明淵眨眨眼,更加清醒了,視線落在少女微腫的紅唇上,腦袋又翁了一聲響,剛剛搭起來的名為理智的弦再次斷掉了。 他轉身猛然拉開門,冰綠和阿珠齊齊跌進來,始作俑者卻動作靈活往旁邊一躲,就這么跑了。 喬昭:“……” 阿珠迅速把門重新關上。 冰綠撲過來:“姑娘,邵將軍沒把您怎么樣吧?” 她目光下移落到喬昭被咬破的朱唇上,猛然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姑,姑娘,您嘴唇流血了!” 阿珠臉色一白,立刻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邵將軍居然,居然真的非禮了姑娘! “姑娘——”阿珠忍不住喊了一聲。 喬昭一張臉紅得滴血,伸手按了一下唇,放開后就見白皙的指腹上留下一抹血痕。 邵明淵這個混蛋! 冰綠眼睛瞪得滾圓:“姑娘,是邵將軍把您打傷的?” 小丫鬟氣極:“太過分了,他怎么能這樣對姑娘!” 說到這小丫鬟又開始疑惑:“奇怪,怎么會打傷了嘴?” “冰綠!”阿珠狠狠拉了冰綠衣袖一下。 小丫鬟福至心靈,猛然明白了什么,捂住嘴巴道:“天——” 真沒想到邵將軍是這種人! 喬昭只覺長這么大從沒這么尷尬過,稍微冷靜下來后掃了冰綠與阿珠一眼:“今天的事你們就當沒發生過,明白么?” “是?!卑⒅檩p輕應了。 冰綠點了點頭。 叮囑過兩個丫鬟,喬昭抬腳往外走去。 她倒是要去問問邵明淵,他今天究竟是抽什么風。 走到門口,喬昭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還是等明天再問好了,他喝了酒,分明有些不正常,萬一—— 想到這里,喬昭臉一熱,把羞惱與不解強行壓下來走了回去,往床榻上一躺道:“無論誰來都不許再開門了?!?/br> 邵明淵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整個人靠在房門上,伸出雙手揉了揉臉。 他剛剛都干了什么? 理智回籠,邵明淵猛然想起什么,直奔床榻而去。 落在床榻上的素箋被他一把抓起來,反反復復把上面的內容又看了十多遍,這才把素箋貼在心口,傻笑起來。 黎姑娘就是喬昭,是他的妻子喬昭。 邵明淵躺倒在床榻上,像個孩子般,忍不住翻了個滾。 黎昭就是喬昭,喬昭就是黎昭,她們是同一個人! 難怪李神醫會對黎姑娘另眼相待;難怪舅兄與黎姑娘之間的感情明眼人一看就不像才認的義兄妹;難怪黎姑娘的字跡與他的妻子喬昭如出一轍,而她前兩年的字跡卻不忍直視;難怪黎姑娘執意要來嘉豐查出喬家大火的真兇;難怪黎姑娘對他的態度很奇怪,經常莫名其妙就生氣了;難怪黎姑娘這般冰雪聰明又可愛…… 年輕的將軍傻笑著想了無數個“難怪”,最后身子微拱,雙手掩面,無聲痛哭起來。 他以為他這一輩子注定活在地獄里,怨不能怨,愛不能愛,求不得,放不下,生離死別,人生種種苦楚皆嘗遍,孑然一身度過余生,最終一絲痕跡都不會在這個世間留下來。 可原來,上天愿意善待他一次。 “昭昭——”邵明淵吐出這兩個字,酒不醉人,人卻已心神俱醉。 他唯恐是因為喝了酒產生的幻覺,再次仔仔細細看了素箋一眼,才徹底放心。 沒有錯,沒有錯,舅兄在素箋上清清楚楚寫明白了,黎姑娘確實是他的妻子喬昭無疑。 她怎么能一直瞞著他呢? 邵明淵想到這里猛然坐起來,終于想起來剛剛跑到喬昭屋子里干了什么混蛋事。 年輕的將軍一臉呆滯。 他強吻了昭昭。 昭昭一定認為他是個不知廉恥的登徒子,會不會從此以后再也不理會他了? 還好他體內寒毒未完全清除,她再生氣,總不會丟下他不管吧? 這一刻,邵明淵忽然恨不得施針驅毒的日子無限延長下去。 他下了床榻想去見喬昭,最后一絲理智勉強把這份沖動拉回去。 今天他的昭昭一定被嚇壞了,忍到明天吧。 第375章 長夜難眠 邵明淵重新躺了回去。 對,忍一忍,忍到明天就好了。 窗外月朗星稀,江風微涼,窗內的人輾轉反側,折騰了許久還是坐了起來。 他忍不住,他迫不及待想見她。 邵明淵下了床榻,推門而出,靠著船欄目不轉睛盯著喬昭房間所在的方向,一直站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這才返回房間。 天氣雖然還沒轉冷,但在外面站了一夜,邵明淵手腳皆是冰涼一片,但他的心卻是熱的,從沒有這樣急促的跳動過。 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竟然這樣美好。 邵明淵回去勉強睡了一會兒,快到吃早飯的時候自發睜開了眼睛。 “將軍不多睡一會兒?”晨光問。 昨天半夜他迷迷糊糊出來小解,看到外頭船欄旁立著個人影,嚇得一點困意都沒了,這才看清原來是他家將軍大人。 將軍大人大半夜不好好睡覺,這是要干嘛??? “不了,去吃飯?!鄙勖鳒Y笑道。 晨光撓了撓頭。 總覺得將軍大人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好像隨時要插上翅膀飛起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等邵明淵抬腳走了,晨光把葉落往角落里一拉,低聲問道:“葉落,昨天將軍遇到什么好事了?” “在黎姑娘面前脫衣服?”素來沉默寡言的葉落認真想了想,想不出更特殊的事了。 晨光擺擺手,不以為意道:“那算不上特別的好事,只是常事?!?/br> 常事? 葉落摸了摸鼻子。 所以在他出海的這段日子里,將軍大人與黎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晨光恨鐵不成鋼瞪了葉落一眼,搖搖頭:“算了,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天還是我當值吧?!?/br> 邵明淵這次出行只帶了葉落一人,晨光雖然是喬昭的車夫,但這次出遠門一直坐船,自然是派不上用場了,就屁顛屁顛跑回來給真正的主子繼續當侍衛了。 “行?!比~落沒反對。 “走啦,咱們也先吃飯去?!背抗饫巳~落一把,二人勾肩搭背出去了。 喬昭昨晚被邵明淵的驚人之舉弄得心神不寧,自然也是沒睡好的。 聽到主子起床的動靜,阿珠與冰綠同樣頂著兩個黑眼圈上前來伺候。 一人端水盆一人遞帕子,喬昭洗漱過后,由著阿珠替她梳了個簡單的雙環髻,理了理裙擺往外走去。 “姑娘——”阿珠在身后喊了一聲,欲言又止。 喬昭轉過身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