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江巖柏眼色一暗, 感覺自己的骨子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動,不過他按耐下來,笑著說:“你自己剝,天天跟沒骨頭似的?!?/br> 容白點頭,果然自己去拿桔子,他一邊剝一邊說:“你最近感覺怎么樣?” 江巖柏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樣?” 容白:“就是不上班的感覺怎么樣?我聽我爸說,有些上班上習慣了的,一旦沒事做,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br> 江巖柏點點頭:“這倒沒有,這段時間我準備把以前買的幾個鋪面做起來,之前一直沒時間弄?!?/br> 容白忽然問:“什么鋪面???” 江巖柏說:“小鋪面,開店的那種,之前我看著便宜買了幾個,現在閑了,正好可以去打理一下,花不了多少時間,也不無聊?!?/br> 容白來了興趣,他拉住江巖柏的胳膊,很是興奮地說:“那可以啊,我們一起,我也可以學著怎么開店,你放心,我可是個好學生?!?/br> “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得先去旅游?!苯瓗r柏摸了摸容白的頭發。 容白夸張地叫到:“你滿手的桔子汁!你還摸我頭!江巖柏你要死啦!” 說完,容白就撲到了江巖柏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的,等容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吻得難解難分。 翌日清晨,兩人就坐上了飛機,目的地是一處剛被開發的島嶼,處在太平洋中部,四季如春,自然植被翠綠如畫,因為剛被開發不久,還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游客也不是很多。非常適合情侶游玩。 容白還帶了防曬霜。不僅自己要擦,還準備著監督江巖柏也擦。 他倒不是害怕曬黑,主要是他皮膚敏感,紫外線太強的話不止是曬黑,得爆皮,不撕疼,撕了更疼,還紅的要命,曬傷也是傷啊,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 江巖柏拉著容白的手走在去海邊酒店的路上,這酒店是單門獨戶的,每個房間都想一個巨大的椰子,看起來十分樸素。他們的房間正好臨海,算得上是海景房。 房間內部的裝飾很有意思,墻上掛著棕櫚葉搭配著花籃,桌子似乎沒上過蠟,房間內還有股屬于木頭的清香,里頭也沒有燈,只有蠟燭。燭臺也是木柱的,只有托住蠟燭的小托盤是鐵做的。 至于床——足夠四個大男人睡了,非常大,也很柔軟,形狀是愛心型的。 房間內還有個小秋千,掛著的是柔軟的沙發。 容白咽了口唾沫,看到這個秋千就想到了各種高難度動作。 把行李放在房間,容白和江巖柏就去沙灘上走走,現在并不算是旅游旺季,加上這里還沒有大面積的推廣宣傳,不少人還不知道這個島嶼。沙灘也沒什么人,工作人員比游客還多。 “你怎么知道這里還有島?”容白有些奇怪。 江巖柏笑了笑:“我投資的?!?/br> 容白點頭,這里的地理條件好,環境氣候也好,顯然掙錢也就是這兩年的事。 江巖柏拉著容白的手,兩人走在陽光下,倒也有人看他們,卻并沒有表露出鄙夷,反而帶著欣賞和艷羨。 “會游泳嗎?”江巖柏問。 容白搖搖頭:“我是個旱鴨子?!?/br> 容白一直想學來著,但自己沒什么耐心,他小聲說:“倒是學過一段時間,游是可以游,但不能抬頭換氣,一換氣就要沉下去,應該算是不會吧?!?/br> 江巖柏義不容辭:“我教你?!?/br> 容白穿著一條黑色的泳褲,他本身皮膚偏白,腿又長,在陽光下整個人就像在發光一樣。 胸前的兩點還是粉紅色的,江巖柏都不敢仔細去看,只能讓自己的眼睛盯著容白的臉。 江巖柏把住了容白的腰,讓容白在水里先適應一下,要換氣的時候他手上稍微用點力,讓容白借力抬頭。 不過即便如此,容白還是嗆了不少海水進去,嘴巴里又苦又咸。 容白的雙腿在水下顯得非常漂亮,屁股還翹,江巖柏一時沒忍住,一只手就捏了捏容白的屁股。 容白嗆了口水,掙扎著站了起來,抱怨道:“你別影響我啊?!?/br> 江巖柏賠笑:“這不是沒忍住嗎?” 容白瞪了他一眼,重新入了海。 像條美人魚,江巖柏神游天外地想到。 但是這條美人魚現在是他的,江巖柏的內心又一陣竊喜。 這個他所鐘愛的人,現在從里到外,完完全全都是他的了。 一早上的時間,容白最終還是沒能學會游泳,換氣一直是個問題,江巖柏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幫容白解決。 “先去吃飯吧?!苯瓗r柏暫時放棄了教容白游泳,下午還有別的安排。 容白自己也有些喪氣,跟著江巖柏去了餐廳。 午休時間是兩個小時,兩人在房間小憩了一會兒,這才離開房間。 “去哪?下去不去海邊了嗎?”容白有些奇怪。 江巖柏故作神秘地說:“朝里走,有更好的東西?!?/br> 容白莫名其妙,難道是有什么游樂園?可他不是小孩子了,對游樂場不太感興趣。而且他還稍微有點恐高,比較刺激的游戲都不參加。 兩人邊走邊說話,離海邊越來越遠,這里有一條人工開鑿的路,卻并不是油柏路,連石板都沒有,腳下就是泥土,非常返璞歸真,親近自然。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江巖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拉著容白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步伐越來越慢。 容白拉了江巖柏一把,江巖柏才邁開了步子。 容白用手分開路邊的棕櫚葉,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陽光從天上落下,照射在花海之中,蝴蝶在其中展翅飛舞,目之所及,只有熱烈綻放的花朵。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那似濃烈又似淺淡的花香,花枝舒展,更顯得妖嬈多情。 就連泥土上也散落著花瓣,它們有些卷縮成一團,有些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 容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不僅是花海而已,在花海的最中間,有一處奇怪的建筑,像一顆蛋一樣,通體發出柔和的光,潔白圓潤,非常格格不入。 江巖柏拉著容白繼續朝里頭。 兩人的手臂有時會觸碰到沿途的花,蝴蝶就在身旁,恍若人間仙境一般。 容白此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他只能被動的跟隨著江巖柏的步伐,走近了那橢圓形的建筑之中。越是靠近,看得就越是清楚,那白色的建筑上刻著一個容字,容白想到了什么,內心有些激動,但還是要故作矜持。 按下門旁邊凸起的白色按鈕,門便緩緩打開。 這建筑里頭的空間并不算大,也不算小,容白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 這里頭沒什么東西,但是十分干凈,潔白的地面和天花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連接縫處都看不到。不是瓷磚,也不是木地板。 而在中間,有好幾架星河望遠鏡。 江巖柏走到墻邊,又按下了一個按鈕,這個建筑就像花一般緩緩打開,露出天空。 江巖柏輕聲問:“喜歡嗎?” 容白有些不知所措,他重重點頭:“太喜歡了!” 說完,他就撲倒了江巖柏,江巖柏重心不穩,又害怕容白摔倒,便抱住容白的腰,讓容白倒在自己身上。 他們看著彼此,似乎想要透過眼睛看到彼此深愛對方的靈魂,耳邊是鳥叫充滿,鼻尖是花的清香。這里一個人也沒有,隱秘而曖昧,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遮擋。 此時此刻,他們向對方敞開身體,完全赤裸地奉獻自己。 江巖柏抱住容白,深深地將自己埋進去,他親吻容白的脖子,啃噬容白的肩膀,身下的動作溫柔又激烈。 容白高昂起頭,他止不住地流淚,卻低聲喊著“不要停?!?/br> 他們十指相扣,覺得此時的每一秒都是永恒。 云雨初歇,容白枕在江巖柏的手臂上,他的手撫摸著江巖柏的腹肌,嘴角還帶著笑:“天天坐辦公室,竟然也沒把你坐成個胖子?!?/br> 江巖柏笑道:“我要是個胖子,你就看不上我了?!?/br> 容白還沒反駁,便被江巖柏含住嘴唇,再一次被拉入愛欲的漩渦。 第47章 這座小島并沒有多少值得游玩的地方, 開發的范圍也不算大,然而生活閑適,每天睡到自然醒, 什么也不用擔心。 容白和江巖柏在這里待了兩周, 他們會趁著夜間無人去海邊擁抱接吻。 也會去花田里幕天席地。 直到第三周的初始,容白收到了一條短信。 那時候江巖柏正在看財經報紙, 手邊還放著一杯牛奶,即便只是做著最日常的事, 他的嘴邊都掛著微笑。 他們最近就像兩個連體嬰兒一般, 一刻也離不開彼此。 容白走到江巖柏的身邊, 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他有些躊躇,但還是輕聲說道:“我要走了?!?/br> 江巖柏愣了愣, 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明白了容白的意思。 “能不走嗎?”江巖柏抿唇問道,“有什么辦法嗎?” 容白搖搖頭,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那碩大的四個字, 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覺得江巖柏是真的,父母也是真的,那么這個世界應該是真的。 可是這個真實的世界, 卻并不是屬于他的世界,無論他融入的多么好,多么舍不得。 但現實是,他必須要離開, 這個江巖柏幸福了,另一個江巖柏就要面對不幸。 江巖柏忽然笑了笑:“沒關系?!?/br> 容白愣住了,他張大了嘴巴,傻兮兮地看著江巖柏。 江巖柏卻擺擺手:“我還能再等十年?!?/br> 如果每一次相遇都需要經過十年的等待,那么他就還有希望,總有一天,他會把容白留在自己身邊。 只是他不知道容白在經歷什么,也不知道容白這次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你什么時候走?”江巖柏忽然問。 容白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過一會兒吧。應該等不了多久?!?/br> 江巖柏點點頭,他叮囑道:“你下次見到我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