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他愜意地走在路上,覺得失戀的好像也沒有太痛苦了,就像成和說的,江巖柏失去自己, 那是江巖柏有眼無珠,是他的損失。 雖然心里空落落的,不過好像也不是不能忍。 容白坐在廣場的大榕樹底下,現在廣場還沒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好在安靜。 這棵大榕樹年歲不小了,這都開春了,也才發出三三兩兩的嫩芽,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 容白捧著手機,他想把江巖柏從黑名單里頭放出來,看看他有沒有給自己打電話或是發消息,但是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放出來。 他要的不多,但那些不多的東西似乎很珍貴,珍貴到老天爺不愿意幫他實現。 容白靠著椅背坐了會兒,果汁喝完了,餅也啃完了,容白無所事事地逗著廣場里的流浪狗,去給它們買了點狗糧,放在紙袋子上喂。 他喜歡貓和狗,覺得它們有時候比人忠誠。 而此時,江巖柏就站在街對面,明明他得知容白動向的時候還激動而憤怒,但現在,他卻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過去了。他遠遠地看著容白,心臟像是被誰捏住了一樣,窒息又疼痛。 他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他不知道怎么辦了,難道他就要失去這個人了嗎? 他還沒有給容白看自己準備的驚喜,還沒對容白告白。 也還沒有求婚。 他準備了這么多年,就在現在功虧一簣嗎? 江巖柏慢慢走了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想離容白近一些,看看容白有沒有變瘦,氣色怎么樣,最近有沒有受委屈。 江巖柏像是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么緊張過了,緊張到都快要挪不動腳步。 就在容白準備收拾了垃圾離開的時候,他感覺背后有人盯著他,后背發涼,容白忽然轉頭,那個熟悉的人影就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容白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要怎么辦,是要說話嗎?還是直接離開當做沒看到。 他有些躊躇,他想跟江巖柏說話,但又知道自己立場不堅定,要是江巖柏說上兩句好話,他肯定又暈暈乎乎地原諒他了。 這次的事可沒那么容易翻篇! 然而江巖柏并沒有走近,他保持著這個距離,想要強裝輕松,甚至還勾出一抹笑容來,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明明有很多話想要問,明明很多情緒都需要宣泄,但江巖柏一張嘴,卻只是傻乎乎地問:“你為什么拉黑我?” 他看起來太可憐了,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大狗。 容白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他出軌了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犯了錯?還敢惡人先告狀了? 容白哼了一聲:“你還有臉問我?!?/br> 江巖柏蒙了:“我怎么了?” “你還問你怎么了?!”容白快氣得升天了,“上周二的晚上!你還記得你在哪兒嗎?!” 上周二?江巖柏翻了翻自己手機里的行程表:“我在公司加班啊?!?/br> 容白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說:“然后呢?” 江巖柏:“然后我就下班回去了……你就不回我消息,不接我電話了?!?/br> 容白咬緊下唇,眼眶有些紅,他看著江巖柏朝他走了兩步,連忙喊道:“你別動!別過來!” 江巖柏果然不動了,他嘆了口氣:“你好歹讓我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判死刑吧?” “你還問我?”容白狠狠地瞪過去,“你說,你下班和誰一起離開的公司?” 江巖柏想了想,這都過去好多天了,實在有些記不清楚,他茫然的看著容白,顯然是記不起來了。 容白憋氣得很:“和我差不多高一男的,你們還在公司樓下接吻,不要臉!大庭廣眾的!” 容白的胸膛不停起伏,他緊握住拳頭,青筋都因為用力暴露出來。他以為他的憤怒已經消失了,但看到江巖柏以后才發現,這憤怒沒有一絲一毫地消減。 “接吻?”江巖柏莫名其妙地重復道。 容白點點頭,他難受極了:“你還假裝不知道,我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有假的嗎?” 江巖柏哭笑不得:“我絕對沒和人在公司樓下接過吻,我怎么可能……你就不能對我信任一些嗎?” “我憑什么信任你???”容白越說越委屈,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可憐兮兮地小菜白,悲從中來,“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你天天只會在家里看你的文件,忙你的工作,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怎么信任你?” 江巖柏這下沒話說了,他不知道容白有這么大的怨言,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好,帶容白去容白喜歡的餐廳,給他買喜歡的東西,但他現在才發現,這不是容白想要的。 容白看江巖柏不說話了,又開始擔心自己剛剛說的是不是太過頭了,像是蝸牛從殼里探出觸角一樣問道:“你不解釋一下嗎?” 他的目光充滿了希翼,好像只要江巖柏愿意解釋,他就會信。 江巖柏嘆了口氣:“我們公司樓下有監控器,我們去調監控看好不好?” 容白將信將疑地看著江巖柏:“你不會做什么手腳吧?” 江巖柏覺得今天把自己一輩子的氣都嘆完了:“我能做什么手腳?我都不知道這回事!” “那行,走吧!你開車了嗎?”容白趾高氣揚地走在前頭,完全看不出剛剛那副小白菜的模樣。 江巖柏走在容白身后,看起來跟個小媳婦一樣,也不敢說話,十分老實。 他覺得容白生氣的樣子也是好看的,特別好看,好看到他現在就想湊上去親一口,江巖柏看著地板,都不敢抬眼去看容白,害怕自己忍不住。 兩人一起去了公司的保安室,調出上周二的監控視頻。 江巖柏和秘書一起從公司出來,江巖柏的肩膀上似乎有什么臟東西,位子有點靠后,秘書看不清楚,就墊腳去看。兩人的距離并不算近,至少還在安全范圍以內,但是當時從容白的角度看過去,確實像接吻一樣。 好了,證據齊全了,容白臊的臉都紅了,也不好意思說話,看都不好意思看江巖柏一眼。 江巖柏去摸了摸容白的頭,拉著容白的手離開了公司,兩人就坐在江巖柏的車里說話。 “這下放心了吧?”江巖柏的口吻十足的寵溺,“你當時就應該沖過去問我的,就不會誤會了?!?/br> 容白覺得不好意思,他羞恥的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前,不接江巖柏的話。 容白的眼睛左顧右看,注意力十分不集中,他在放雜物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方形的包裝袋,容白一時手癢,就把包裝袋抽了出來。 容白又火了:“你車上還隨時準備著這玩意?” 保險套可憐兮兮的在容白手里晃了晃。 江巖柏臉上有可疑的紅暈:“上次逛超市的時候買的……” 容白也沒聽江巖柏說完,自覺握住了江巖柏的把柄,很是氣憤地說:“怎么?你放在車里,還打算找人車震???要不要點臉!” 江巖柏也不說話,笑瞇瞇地看著容白。 容白這才反應過來,燙手山芋一樣把保險套扔了,面紅耳赤地說:“你太不要臉了!” 江巖柏拉住容白的手,湊到自己的唇邊,印下了一個吻:“要臉追不到媳婦?!?/br> “誰是你媳婦!”容白又炸了,隨后說道,“你胡子刮的我難受?!?/br> 江巖柏摸摸下巴,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刮胡子是什么時候了,自從容白失蹤之后,他連個囫圇覺都沒有睡好,更勿論儀表了。 容白湊過去看:“你黑眼圈好重,都泛青了?!?/br> 說完,容白又指了指江巖柏的唇角:“還上火了?!?/br> 江巖柏忍無可忍,他把住容白的下巴,把容白所有未說的話都封在了容白的嘴唇里。 一吻結束,容白的臉燒的可以煎蛋了,他擦了擦唇角的口水,很是嫌棄道:“你胡子都沒刮,你刷牙了嗎?” 這么好的氣氛,江巖柏瞬間xiele氣。 “刷了,出門前還是洗臉刷牙了?!苯瓗r柏說,“好歹要出來見你?!?/br> 他倒是記得洗臉刷牙換下自己那套酸菜干似的西裝,就是忘了刮胡子。 “我當時可生氣了!”容白在車上跟江巖柏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把自己說得特別可憐,“我都長痘了?!?/br> 江巖柏看了看,容白的太陽xue旁邊確實冒出個一顆小小的,非??蓯鄣亩欢?。 “好啦,別生氣了,你想去哪兒?”江巖柏問道。 容白看了眼江巖柏,一副“我真是拿你沒辦法”的口吻說:“先回家吧,你先好好睡一覺,起來再把胡子刮了?!?/br> 江巖柏愣了愣,他是萬萬沒想到容白還有這么體貼的時候,他呆愣愣的開車,呆愣愣的停車,又呆愣愣的拉著容白的手上了樓。 容白看了看自己家——倒是沒什么垃圾,東西也沒亂,但柜子上積了一層灰。 原本家里請了家政的,但是江巖柏不喜歡有陌生人進來,最后只能辭退了家政阿姨,江巖柏自己親手打理。 江巖柏現在明明已經是一個大型集團的老總了,但是從小養成的很多習慣卻并沒有更改。 他總是把家里打掃的很干凈,每天都會把容白第二天穿的衣服熨燙好了掛在床邊,早上還會起來給容白做早飯。 簡直就是大寫的賢妻良母,說出去肯定沒人信,說不定還要笑容白異想天開。 堂堂江榮的老總,怎么可能給你做管家婆。 但現實就是這么玄幻。 “快去洗澡睡覺!”容白推了江巖柏一把,江巖柏才念念不舍地移開視線,拿著浴巾和浴袍進了衛生間。 容白看著偌大一個客廳,只能嘆了口氣,開始動手擦灰掃地。 他以前可沒做過這樣的事,家里總是有保姆或是家政阿姨,他只需要每個月出去兩個下午就成,回來又是干干凈凈的。 江巖柏來了之后,他也沒動過手。 打掃屋子的第一次,容白就交代在了這一天。 江巖柏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容白正撅著屁股擦茶幾上的灰,他看著那個圓翹的小屁股,一時間很有些心猿意馬,他走過去附身抱住容白。 容白身體一僵,感覺有東西正抵著他的臀,蓄勢待發地像一把上了膛的槍。 容白悄悄的咽了口唾沫,他知道這東西有多大,也知道這東西能帶給他多少快樂,更何況,這東西是屬于江巖柏的,是江巖柏的一部分,那就更可愛了。 “陪我一起睡吧,我一個人睡不著?!苯瓗r柏的聲音很輕,就像在撒嬌一樣。 容白心都軟了:“那……行吧?!?/br> 畢竟是他誤會了江巖柏,陪江巖柏睡一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江巖柏輕輕咬了咬容白的耳垂,正好是容白的敏感點,容白哼了一聲,腰都軟了。 但他好歹還記得江巖柏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催促道:“你快進去睡吧!” 兩人去屋里換了床單被套,干燥溫暖,還帶著洗滌劑的香味。 這床單是容mama買的,大紅的床單被套,上頭還繡了鴛鴦和同心結,十分慶幸,拿去婚房都十分搭調,正好是屬于mama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