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其實很多東西容白并沒有興趣,但他愿意陪著江巖柏去跑,陪著江巖柏去體驗。 “新開了一家蛋糕店,店內可以坐人,你想不想去?”江巖柏觀察著容白的表情。 容白笑著說:“去吧,不知道那家的果汁好不好喝,上次喝的那家加了好多水看,果汁味都沒了?!?/br> “行,這回我去跟店家說,多加點錢沒關系,不能加水?!苯瓗r柏說道。 兩人并肩前行,雙手交握,路邊有人看過來,江巖柏感受到了目光也沒有放手。 他不在意這個,甚至于,他寧愿所有人都知道容白在和自己談戀愛,這樣就不會有人再窺視自己的珍寶了。 “嬸嬸說,家里的很多東西都壞了,交通也不方便,準備換房子了?!苯瓗r柏說道,“但是奶奶不準,奶奶不想搬?!?/br> 那套房子,是他們這家人真正擠進這個城市的象征,也是這個家庭完整生活的開始。 奶奶念舊,不愿意搬是正常的。 “嬸嬸說,只有你勸得動奶奶?!苯瓗r柏說道。 容白點頭:“行,我抽空過去和奶奶說說話,我也有段時間沒去了?!?/br> 江巖柏嘴角掛著溫柔的笑:“他們都喜歡你?!?/br> 沒什么比自己的家人喜歡自己的愛人更讓江巖柏開心的了。 “奶奶最近身體怎么樣?”容白囑咐道,“別買那些亂七八糟的保健藥,下回我們去鄉里,找人買野蜂蜜,讓奶奶他們泡水喝。嬸嬸還在市場嗎?” 容白分不清該怎么稱呼人,索性就跟著江巖柏喊了。 江巖柏根本不會介意,心里高興得很,就好像容白已經是他媳婦了,只有媳婦才跟著喊呢。 “入冬就沒讓嬸嬸再去了,耳朵和手腳都生了凍瘡,涼水都不能碰,有些嚴重。最近去醫院拿了藥在擦?!苯瓗r柏回話道。 容白嘆了口氣:“你回去好好說說他們,別為了一點錢,把身體搞壞了,得不償失?!?/br> 江巖柏笑了笑,沒接話。 他們一家人都是吃過苦的,往年的時候,天氣再冷也要去上工。 窮的時候,只要能掙著錢,誰管身體呢? 這大冬天的,工地的工程也還沒停,都是為了生活。 要不是現在還完債,自己也有了存款,嬸嬸還是得在市場上,凍瘡生的再多,也要笑臉迎人。 自己也還是要在各個超市搬貨,在路邊擺攤子。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容白才改變的。 江巖柏是個很惜福的,他整天像個陀螺一樣,要照顧家里,也要照顧容白,但是這并不能讓江巖柏覺得勞累,反而覺得充實。 他一直以來渴望卻從未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蛋糕店裝修的很漂亮,地上貼著潔白的瓷磚,桌椅都是木質的,上頭還打了蠟,鋪了漂亮的碎花桌布,干凈清爽。周末的時候總是人滿為患。 蛋糕也是剛出爐新鮮的,他們家都是現做,口碑和生意都不錯。 除了蛋糕之外還有飲料。 不過現在鮮榨果汁只有橙汁了,容白給自己和江巖柏都要了一杯果汁,然后又要了一個小的奶油蛋糕。 “你今晚在哪兒睡?”容白邊吃蛋糕邊問了一句。 江巖柏一板一眼,看起來非常正經:“我給家里打過招呼了,今晚去你那邊睡?!?/br> 容白沒說話,他囑咐道:“那你明天回去的時候給奶奶她們帶個蛋糕回去,這家蛋糕不錯,不膩?!?/br> 江巖柏點頭。 “你今晚早點睡,明天還要去談業務,你睡客房?!比莅子终f。 江巖柏愣了愣,他看著容白,語氣似乎有點可憐,但是面上卻還是那副冷冰冰地模樣:“我明早起得來?!?/br> 容白斜瞟了江巖柏一眼:“我再也不信你說的這句話了?!?/br> 上一次談業務之前,江巖柏也非要在他那邊睡,也不愿意去睡客房。 剛開始還好好的,兩人說說話,然后就準備睡覺。 結果到了晚上,江巖柏就變成了接吻狂魔,睡著睡著就抱著容白開始親。 一開始還好,結果一整晚都是這樣,睡著了又被吻醒,吻累了繼續睡,睡著了又被吻醒,如此反復。 那一夜容白都覺得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 直到他忍無可忍臭罵了江巖柏一頓,江巖柏才老實下來。 不過最終的結局說第二天起晚了,差一點遲到。 要知道,談生意遲到,就是對對方的不尊重,脾氣差的說不定過了時間就走。 這個生意也就完蛋。 “這次絕對不會了?!苯瓗r柏告饒,他的嘴角還掛著討好的笑。 容白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以前可不像現在這么沒臉沒皮?!?/br> 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江巖柏還是笑,并沒有搭話。 臉皮有什么用?是能吃得飽飯還是討得上媳婦? 這還是叔叔李大壯教他的,他身邊沒有可以詢問感情的朋友,只能去詢問自己的叔叔。 李大壯是個實心眼,就把自己和媳婦的事說給了李大壯,當年可是李大壯追求的媳婦,天天打人家村口過,明明沒什么事,非要說自己就是喜歡媳婦家門口的空氣。 周圍的鄰居可是很看了一段時間的笑話。 李大壯還對江巖柏說:“追老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臉!你要了臉就完了!” 在李大壯的教誨下,江巖柏也走上了沒皮沒臉的道路,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算了,你睡就睡吧,你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不管是不是半夜,我都要把你趕去客房?!比莅渍f得咬牙切齒,非常堅定。 他認為江巖柏就是被自己給寵壞的。 江巖柏沒說話,他左顧右看,發現店里的店員都沒關注這邊,在忙自己手里的事。于是他迅速的站起來,彎腰湊過去,在容白的唇邊親了一口。 容白莫名其妙:“你干嘛?” 江巖柏一本正經:“你嘴角有奶油,我給你擦了?!?/br> 這個人……真的是江巖柏嗎? 容白再一次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吃完蛋糕之后,兩人又去超市逛了逛,買了些零食,現在膨化零食還比較少,大部分都是稱重量的瓜子和花生,還有糖果。 容白喜歡吃花生糖,又酥又脆,還很香,糖也不膩。 “多買點花生?!比莅自谝慌匝b巧克力和糖果,一邊指揮江巖柏,“你明白正好一起拿回去。過年了,家里還是要買些糖?!?/br> 江巖柏點頭:“到時候給你拿點臘rou和香腸過來,都是我們那邊自己做的,干凈?!?/br> “行?!比莅讻]有拒絕。 夜里兩人吃的面條,江巖柏還炒了青菜,吃的心滿意足。 容白打了個飽嗝,躺在江巖柏的懷里,他的飽嗝止不住,難受極了。 “你喝點水,壓一壓就好了?!闭f著,江巖柏就把桌上的水杯遞到了容白的嘴邊。 容白喝了好幾口,停了一下,沒過幾秒又開始了。 眼看著這個辦法沒用,江巖柏又說:“要不你閉氣,閉一會兒?” 容白依言閉氣,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深吸了一口氣,結果還是沒好。 容白絕望地打著飽嗝,像一條咸魚一樣自暴自棄,順其自然了。 然后一雙手接近了容白的褲子,瞬間鉆了進去,握住了容白的重要部位。 容白一愣,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面紅耳赤地指責道:“你干嘛?” 但始作俑者反而笑瞇瞇地問他:“不打了吧?” 容白一愣,發現還真是沒打嗝了。 “就是要嚇一嚇,嚇住了就好了?!苯瓗r柏拍了拍容白的背。 容白瞪了他一眼:“有這么嚇人的嗎?” 江巖柏把容白攔腰摟緊懷里,在他耳邊低聲說:“我這不是嚇人,嗯?” 容白的臉更紅了,他當然知道江巖柏是什么意思。 按理說,他和江巖柏是老夫老夫了,這檔子事做得多了,也沒什么可害羞的。 可是現在,他卻像是一個處男一樣慌張和害羞,就好像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也是他第一次考慮要不要和江巖柏發生關系。 “現在不行?!比莅渍f,“等你明年生日,好不好?” 江巖柏在腦子里算了算,他生日是春天,四月二十九號,離現在也就四個多月的時間,也不算太長,于是他很是爽快地說:“好,你就是我今年的生日禮物?!?/br> 說完,他還非常纏綿悱惻的親吻容白。 容白嘆了口氣:“我就這么把自己送出去了?” 江巖柏笑道:“那要不然,我當你的生日禮物?” 容白的生日在二月十八,比江巖柏的生日還要早一些,他搖頭:“美得你?!?/br> 說完,兩人看向彼此,都忍不住笑出聲。 “等開了春,我們也去看房子吧,東城那邊新開了一個樓盤,我看了一下,小區規劃的很好?!苯瓗r柏興致勃勃,“聽說樓下還有花園,門衛也是二十四小時倒班的?!?/br> “要是你想要,我們還能養條狗,養貓也可以?!苯瓗r柏暢想著未來,嘴角的笑都洋溢著幸福,“裝修就按你的想法來?!?/br> 容白低垂著眼簾,沒有說話。 江巖柏越是說這些,容白就越是不安。 他偶爾也會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他當時的一時沖動,到底給江巖柏帶來了什么? 畢竟……他終歸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