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再加上這么俊的小哥天天都在店子里頭忙里忙外,有膽子大的女學生就會自己跑過來問。 也有男學生過來問的,得知不是游戲廳,男學生們就沒了興趣。 有人關注就是件好事,學生們就算看熱鬧也會來看看。 容白現在已經不覺得這是自己在幫助江巖柏了,他把這家店當成了自己的事業,準備認真經營。 雖然忙碌,但是也覺得很充實,這是容白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以前基本就是混吃等死,自己在家百無聊奈,還總怪江巖柏沒有時間陪自己。 永遠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但是經歷了這幾天之后,容白終于慢慢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就這么忙了幾天,總算到了江巖柏回來的日子,江巖柏大概是凌晨一點到,前一天打了電話讓容白不要等他,他會自己回去。 可是容白不放心,車站很亂,尤其是過了晚上十點之后,街頭上的混混都會聚在這一邊。 看看有沒有肥羊可以下手。 江巖柏這次帶回來的東西不少,容白擔心出事,東西沒了倒是無所謂,人要是受了傷,可就是大事了。 容白帶了兩把彈簧刀,穿著跑鞋,晚上九點就到火車站等著。 沒有手機或者平板可以玩,他就拿了兩本小人書在車站里看。 車站什么味道都有,臭腳丫子味,汗味,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的別的味道,都非常刺鼻。 剛進候車室的時候,容白差點被熏出來,但沒辦法,夜里還是有些冷的,坐在外頭容白有些受不了。 他裹著外套,在候車室里等了半個小時,鼻子總算是屏蔽了那股味道。 容白就在那坐著,看看書,還帶著保溫杯喝熱水。 坐著坐著就困了,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直到手表的指針滑到凌晨一點半,他才去火車站的出口等江巖柏。 一出去就是寒風刺骨,這里似乎比北方還要冷,濕冷,渾身都不舒服。 穿再多還是覺得冷,幸好是早春,要換做是冬天,肯定得凍出病來。 江巖柏一手提著一個巨大的蛇皮袋子,他灰頭土臉的,從人群之中擠出來。這時候火車站外頭還有不少人力三輪,這時候可以加價,不少人還是愿意出來掙這個辛苦錢。 容白一眼就看到了江巖柏,江巖柏比出去的時候埋汰多了,衣服上都是灰,兩個蛇皮口袋重在一起都快由他一個人高。 “不是叫你別來嗎?”江巖柏也看到了容白,他艱難地向容白這邊挪動,但口吻并不太差,“晚上冷,你也不多穿幾件衣服?!?/br> 容白不知為何,臉突然一紅,他從江巖柏手里搶過一個袋子,動作不太熟練的扛著:“我這么大個人了,這點風還不覺得冷,快回去吧,你吃飯沒?我回去給你下碗面吃?!?/br> 容白還是這幾天才學會了煮面,有時候他回去的比較晚,又懶得再到外頭去吃,就讓喬老太教他怎么兌碗,怎么煮面才不會糊。 吃起來倒還行,也能入口了。 江巖柏把手伸過去,握住容白的手,還在自己嘴邊哈了口氣:“你手太冷了?!?/br> 容白耳根子都紅透了,周圍太嘈雜,容白只能湊到江巖柏耳邊說:“那是風刮的,我身體好著呢!快回去吧?!?/br> 話雖然這么說,但容白卻沒有把手從江巖柏的手心里抽出來。 夜色給他們打著掩護,兩個人就扛著兩大袋蛇皮袋子走在路上,兩只手交握著,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冷。 “你買了多少???”容白吸吸鼻子,果然有點感冒了。 江巖柏想了想:“我忘了,我帶了四千多塊錢出去吧?都花光了?!?/br> 這包確實挺大,還沉,肯定買了不少。 “幸好你還記得留車錢?!比莅仔Φ?,“要不然我只能去郵局給你打錢了,那多麻煩。還得去固定的網點拿?!?/br> 話畢,容白又想到了什么,他把手從江巖柏手里抽出來,去摸江巖柏的肚子。 江巖柏躲了兩下。 “咕——” 容白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沒留飯錢?” 江巖柏不吭聲。 “哎,你是要急死我?!比莅讎@了口氣。 江巖柏馬上說:“那不是我忘了嗎,我下回記住了?!?/br> “算了,你是個木魚腦袋,走吧,快回去?!比莅渍f著就加快了步伐,江巖柏追上來,又一把握住了容白的手。 這像什么樣子……容白心里念叨,真纏人。 雖然他是這么想的,但他自己也不愿意江巖柏松開自己的手。 哎,算了,就這么著吧,誰叫自己現在比他大呢? 兩人都沒做人力三輪,主要是蛇皮袋子太大了,人家車主不愿意接這筆單子,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跑幾趟,多拉幾個人,還能掙得多一些。 沒辦法,就只能靠自己兩條腿走了。 容白和江巖柏走到一處小巷子,沒路燈,黑的要命。 可是繞路的話,得多走半個多小時,還是得進去。 容白進去的時候就覺得不舒服了,總感覺會發生點什么。 月黑風高,殺人越貨什么的。 果然,才進去沒兩步,后頭就跟進來幾個人。 容白握住褲兜里的彈簧刀,還遞給了江巖柏一把。 “喂!前頭的!站??!叫你們呢!別他媽裝著聽不見!”后頭傳來腳步聲,有人跑了過來,人還不少。 他們現在要跑的話還能跑,可是這么多東西,帶著跑不快。 容白倒是想把東西丟了直接開跑,他不在意這些小錢,也不逞英雄,他早過了那個年紀了。 現在的他把命看得更重要。 要是在這里死了,他就再也回不去了,是真的死透了。 然而江巖柏卻沒有動,他把兩個蛇皮口袋都放在墻邊上,就著月光對容白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馬上就過來?!?/br> 容白驚愕道:“你要干嘛!那么多人……” 容白話還沒說完,江巖柏就走了過去。 月光黯淡,離遠了什么都看不清,容白只聽見那邊的人說讓江巖柏把錢交出來。 江巖柏從始自終都沒說話,然后容白就聽到了互相毆打的聲音。 聽見拳頭打在rou體上的聲音,分不清是誰發出的慘叫。 容白摸著墻走過去,他也想幫忙,總不能讓江巖柏一個人挨打。 然而他才走過去,江巖柏忽然就站到了他的面前,前后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江巖柏的臉上掛了彩,額頭還有血流出來,嘴角青烏,身上估計也沒好到哪兒去。 容白的手摸到江巖柏的臉上,他問道:“疼不疼?” 江巖柏拉住容白的手,他視力比容白好,就拉著容白往前走:“不疼,那些小棍棍瘦的跟麻桿似的,沒多大力氣,都是花架子?!?/br> 估計是港片看多了,上來還要擺個姿勢,那不是找打嗎? “你就是逞能?!比莅仔睦锊皇娣?,他也是個大小伙子,剛剛竟然一點忙都沒幫上。 容白看不見那群小混混,所以不知道他們一個個看起來比江巖柏還慘,江巖柏打架打習慣了。知道打哪兒最疼,讓人躺下去就爬不起來,表面上還看不出傷,哭都沒地方哭去。 江巖柏笑了一聲,笑聲很低,但是嗓音低沉,十分好聽。 容白愣了愣,停在原地,忽然問:“你笑了?!?/br> “嗯?”江巖柏莫名其妙,“我不能笑嗎?” “倒不是這個意思……”容白還從沒見江巖柏笑的時候會發出聲音,“你笑起來很好聽,以后可以多笑笑?!?/br> “好?!苯瓗r柏對容白,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兩人重新扛起蛇皮袋子,不知是誰先主動的,兩人的手又拉在了一起。 就算換個肩膀扛袋子也換不了,傻的要命,但沒有哪個想要松開。 這么冷的天氣,拉久一點也沒關系吧? 容白縮著脖子,面紅耳赤的想。 他和江巖柏在一起那么久了,這時候又突然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好像他也變成了以前的毛頭小伙子,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可是現在只是拉了拉手,就已經心跳加速到了這個程度。 明明鼻尖還是江巖柏身上的汗味。 容白竟然也沒有嫌棄。 家里人都已經睡了,容白和江巖柏把貨放在客廳,準備明天早上再來清點。 “你快去洗澡,一身汗臭味,我先去給你煮面?!比莅装迅蓛舻囊路蛢妊澾f給江巖柏。 江巖柏答應了一聲,家里的熱水器時好時壞,要打燃還需要一段時間。 外頭風又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滅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抓緊時間,水一熱就洗個戰斗澡。 容白還在廚房里頭燒水煮面。 他笨手笨腳的,兌調料的時候竟然把醋放多了。 又只能重新兌一碗。 好在江巖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面也煮好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吃容白煮的面,容白自己也有些期待:“你嘗嘗,面是熟的,我剛剛嘗過了,你看看味道你喜不喜歡?!?/br> 江巖柏就穿著一條長褲,裸著上身,他身體結實,六塊腹肌結結實實地碼在腹部,人魚線非常明顯漂亮。 容白咽了口唾沫,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江巖柏同過房了。 他也是個火氣十足的年輕人,更何況他是個gay,面前又是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愛人,很難不想入非非。 以前江巖柏最喜歡的姿勢就是把自己抱起來,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支撐,自己必須要摟住他的脖子才能穩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