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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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裝瘋賣傻不知道,不過叮當你說治病的時候,他的眼神有點……兇戾,這個老人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昨晚那副樣子很有可能也是裝出來的?!蓖踉粗艺J真的說道。 我了解王援朝,他以前是干偵察兵的,一旦他說出這些話,那就說明八九不離十了。 “我們先摸摸這個村子的底吧!”我想了下說道。 說實話我現在也有點好奇,這個從地圖上消失的‘鬼村’究竟是一座什么樣的村子? 第10章 通陰狗 我們背上包裹出門,一路上我們發現這個村子似乎也沒什么特別之處。 早上七八點的時候開始有人在田里種菜,也有老人在家門口抽搭著旱煙,還有三三兩兩的年輕人去林子里,好像是去打獵。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村子,那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但這里是‘鬼村’,這些人似乎都沒有受到那怪病的影響,莫非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麻木了?我有些不解。 “你們有沒有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里死過人,而且絕對不少?!?/br> 王援朝臉色有些凝重,他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的確有點不對勁,村子里一下來了好幾個陌生人,這些村民怎么都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他娘的老子剛才還特地把手槍悄悄亮出來,他們卻跟沒看到一樣?!迸肿忧那恼f道。 這個村子絕對有問題! 一陣灼熱的感覺從喉嚨處傳來,我有些煩躁地喝了幾大口水,才稍稍的把那口渴的感覺壓下去,我打了個嗝,水都反胃出來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惡心,明明自己肚子里已經裝滿了水,但是大腦卻不斷告訴我口渴了,口渴了。 “我們再去那邊的院子看一下吧!一定會有什么線索的,我就不信這座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神神叨叨?!蔽抑钢遄颖M頭的一個院子說道。 我們幾個人走進院子,里面有一個瘦骨嶙峋,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在磨著一把菜刀,她看到我們進來只是瞄了一眼,然后又繼續做起手中的活來。 “他娘的有狗!”這時胖子大叫一聲,胖子曾經被藏獒攆過,現在看到大一點的狗就雙腿發軟。 角落里有一只大黑狗呆呆的看著我們,它也不朝我們吠叫,也不搖尾巴表示歡迎,就好像是一個看客一樣。 “不好!”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連忙轉過頭去,此刻四姑娘死死地盯著那只狗,滿臉煞白。 他突然朝著王援朝吼道:“把那只狗抓起來宰了?!?/br> 四姑娘的聲音很緊張,讓我們幾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話音未落,那只狗猛地跑出院子,留下面面相覷的我們。 “你們留在這里,等到了中午十二點,找到這座村子里陽光最充足的地方,往下挖六米,如果挖到什么東西馬上停手,等我消息!” 四姑娘一個字一個字的吩咐道,然后整個人就飛快地沖出門追狗去了。 陳駝子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說老陳,你他娘的別在這里唱白臉嚇人了,這娘娘腔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話都沒聽懂?!?/br> 胖子在旁邊問道。 “我一開始還沒注意到,但你們剛才有沒有發現一個細節?四姑娘讓王援朝把狗宰了的時候,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跟這里的口音相差很多。但是那只狗卻聽懂了四姑娘的話,一下就跑了,這是一條通陰狗!”陳駝子道。 我臉色也跟著變白了,因為我家三代人都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邪門的東西。所謂的‘通陰狗’只有苗族的寨子里才有,記載中這種狗需要在懷胎的時候就給母狗飼養喂人血人rou,出生之后再用秘術繼續飼養,這種狗長大了之后就是通陰狗。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那狗是條大黑狗!黑狗陽氣是最足的,所以我們土夫子常常用黑狗血破邪。但這條大黑狗居然給通陰了,這說明附近的地下肯定埋著什么恐怖的玩意,出個粽子王都說不定?!标愸勛幽樕椎母堃粯?。 這種狀況,就好比你在大中午都能遇見鬼。 我手腳冰涼,心臟跳的飛快,下意識地問陳駝子接下來該怎么辦? “現在我們是進退兩難,只能看四姑娘能不能解決村子里的東西了,要不然我們都得變成這樣?!?/br> 陳駝子說完指了指那個正在磨刀的婦女,婦女那漠然的神色令人膽寒。 一直等到了中午,我拿出地圖看了一下,終于在村子里找了塊沒有沒有被大樹和房屋遮蔽的光照地方,這個地方也是我爺爺在地圖上畫了x的一個位置。 “你們看這里的土好像被翻過,要不然就在這里開挖?”胖子用腳尖撥弄了一下土壤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后幾個人拿起鏟子猛地開挖起來。 挖了將近五米深,我突然聞到了一股臭雞蛋味,那味道讓我一陣惡心。 我一鏟子下去,帶起了一大坨粘稠的紅色沙土。 “尸體!這里有尸體!” 陳駝子凄厲地叫了一下,他的鏟子落在了一顆腐爛的腦袋上,那尸體似乎是不久之前埋的,還沒有完全腐爛,看起來十分惡心。 “這里也有?!?/br> 胖子哆嗦地叫道,他那邊也挖出了一具發臭的女尸,那女尸估計埋下去不到幾天,眼珠子骨溜溜地盯著我們,滿嘴白森森的牙齒。 我只覺得腳肚子發軟,他娘的這村子到底是什么情況?死人怎么連副棺材都沒有就直接埋進了土里。 “不對,這個女的是被活埋的!” 陳駝子發出一聲驚呼,他指了指那女尸背后捆綁的繩子。 我心里一驚,突然就聽到王援朝吼道:“先別挖了,情況不對勁?!?/br> 之前那個傻乎乎磨刀的婦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提著菜刀來到了我們身后,她正直直地看著我們,那暴凸出來的眼珠子十分瘆人。而且有幾個年輕的村民也朝我們走來,我手腳有些冰涼,這些行尸走rou一樣的人想干嘛? “跑!先回老村長的屋子?!?/br> 王援朝把工兵鏟抓在手上,大聲對我們叫道。 我們趕緊跟在他后面,在這種空地上,如果我們給這些村民包圍了,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我身體猛地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提著菜刀的婦女一把抱住我的肩膀,張開嘴巴,神情兇戾地一口就要咬下去,我雙腳亂踹,拼命抵住她脖子,不給她下口的機會。 王援朝在旁邊抄起ak47,一槍托砸在那婦女后腦勺上,把她砸暈了過去。 “快走,又有人來了!”王援朝拉起我沉聲說道。 又一個年輕村民面色猙獰地想來咬我,不過給胖子一腳踹翻在地,我們瘋狂地跑回了老村長的屋子里,趕緊關上門插上銷。 我透過門縫看了下屋子外面,還好那些人并沒有跟過來。 “我們好像是觸動了什么禁忌,哨子村的人開始攻擊我們了!”我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說道。 我真的從來沒有這么恐懼過,一群僵尸一樣的人要攻擊你,這種只會在電影里出現的場景,此刻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第11章 鬼村妖奇談 “這他媽整個一群瘋子?!迸肿託獯跤醯牡肿¢T。 “絕不是瘋子那么簡單!如果他們是瘋子的話,應該會一直無視我們,或者一直攻擊我們。我猜可能是我們剛才挖地的時候,觸碰到了什么禁忌,有人‘下令’讓那些村民來攻擊我們的?!?/br> 我皺著眉頭說道,突然之間我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這村子里莫非還藏著一個幕后黑手? “老陳,你趕緊再說說,這座鬼村到底有什么來頭?!?/br> 胖子拽了陳駝子一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不可理解。 “本來這事兒邪門,我不想跟你們說,胖子你之所以不知道哨子村,其實是有道理的。來的時候我還有點東西沒跟你們透出來,一來是覺得無關緊要,二來是我心里也沒譜……” 陳駝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得得得,挑重點?!迸肿記]好氣地打斷了。 “這就是重點!” 陳駝子很不爽自己的話被人打斷。 “哨子村是在七十年代才被封鎖的,那時候我老爹是第一批進哨子村的人,他們本來想調查出村民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他們在當地呆了將近一年之后,卻依舊找不到病根?!?/br> 陳駝子皺著眉頭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回去之后一切還好,可半年后就發生問題了!我老母在睡覺的時候突然被老爹一斧頭砍下了床,等我第二天去串門的時候,就看到老爹正在剁老母的尸體,rou碎的幾乎只能看到一顆頭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哨子村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我那時候小,完全不懂事,等我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去神經病院見老爹,老爹說,他腦袋里面住著一個人,每到深夜都會咄咄不休的跟自己說話,而那個人就是他從鬼村帶出來的?!?/br> 陳駝子說完苦笑了一下:“這些話或許有些是我老爹瞎掰的,畢竟那時候他已經重度神經病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們,這里的一切或許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為何這么一個民風彪悍的村子會迅速銷聲匿跡?為何李斯的墓會選擇葬在這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何我老爹會變成那樣?!?/br>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哨子村,我們現在什么都不要想,哪怕是價值連城的青羊樽都滾一邊去?,F在想的就是怎么摸透這個地方,否則就算我們回去了,結局也是死路一條!”陳駝子說道。 我現在越來越頭疼了。 哨子村變成這樣,到底是因為爺爺當年打開了李斯墓,還是這里本就是一塊被詛咒的地方? 其他的人也給陳駝子的一席話說的沉默不語,本來以為只是一次倒斗,但是現在看來大家都搭進去了。 “這種一個村子都遭殃的事情,你們聽到過嗎?”我打破了沉默,朝著陳駝子問道。 他畢竟是老桿子,對于這方面的東西,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九五年那會兒,都說成都出了僵尸,當時鬧得那叫一個滿城風雨。據說,成都考古隊在一座墓里挖出了兩具干尸,當時也沒多想,照例是用卡車拉回博物館研究,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尸變了!聽說接觸到的人全都變得喪心病狂,見東西就咬,跟感染了狂犬病一樣。給叮當你這么一問,我這才想起來兩者之間似乎有那么一點相像?!标愸勛诱f道。 “你他娘的是說,哨子村地底下也有僵尸?”胖子被嚇的一個哆嗦。 僵尸這種東西,在土夫子的眼里比粽子還要兇。 粽子再厲害不過是咬人抓人,只要把黑驢蹄子塞它嘴里就完事了,再不濟三五個壯漢用麻繩也能捆得住。但僵尸卻是帶毒的,而且刀槍不入,往往哪座墓里出了僵尸,土夫子們就是帶了砍刀和獵槍都得全軍覆沒,而且一旦被僵尸咬了或者抓了,也得變成僵尸。 如果我爺爺當年真的挖出了一具僵尸,那跟成都事件一樣,把哨子村的村民都變成了這幅鬼樣子,似乎也說得通了。 “我們該不會被四姑娘耍了吧?按道理說他是曹四指的兒子,對這個墓冢應該比我們要熟。但他剛才讓我們去挖土,引來村民圍攻,分明是想害死我們??!” 胖子突然說道。 我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四姑娘這個人我從來都沒見過,自然也談不上交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聽了他的話去挖地,就給哨子村的人攻擊了。 “給耍了也沒辦法,哨子村的門道只有四姑娘了解?!标愸勛訃@了一口氣。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我們這個病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一旁的王援朝突然開口道。 我點了點頭,一開始好像差不多一個小時,然而僅僅是一天之后,我每隔半個小時就要大口喝水,才能緩解那種燥熱的感覺。 “他娘的再過幾天,我們不是得趴在水溝旁隨時喝水了?”胖子有些毛骨悚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