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宋崇明知道,在她哭著乞求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留不住她了,他松開桎梏在她手臂上的手,愛情絕不是強求就能得來的。 昏黃的燈光下,他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吞云吐霧,一雙水晶鞋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里,心口驀地一陣揪疼,其實不用抬頭看,他也知道那雙腳的主人是誰,因為鞋子里的那雙腳,他是熟悉的,腳面上的那個清楚的傷疤,是他留下的。 他曾經殘忍的對她說過,‘她這雙腳不配穿水晶鞋?!?/br> 喜歡超虐的小伙伴們,后面兩章一定不要錯過! 第二卷,紋身般無法抹去的愛情 184:如果你死了,我連個恨的人都沒有了 他曾經殘忍的對她說過,‘她這雙腳不配穿水晶鞋?!?/br> 可六年后,他見了她兩次,她都穿著鑲滿碎鉆的水晶鞋,而站在舞臺上唱歌的時候,她卻是赤著腳的。 “起來吧,去醫院?!边€是那道清靈好聽的聲音,她低頭看著他,聲音里聽不出過多的內心情緒,可難以掩飾的顫音還是出賣了她。 閆斯琦倏的仰頭看她,昏暗的燈光下,她低頭睨著他,淚眼朦朧,那一刻,他的心,疼碎了。 沈婉靈,你不是走了嗎?為什么又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他會再也不想放你走的。 他翹嘴一笑,那是沉淀了兩年的痛苦加六年的思念,八年的懺悔。 一滴guntang的熱淚從他眼角滴落,他倉皇的別開視線,大拇指順手抹掉眼角的淚痕,他連在她面前流淚懺悔的資格都沒有。 “你回去吧,我剛打電話給我司機了,馬上就到了?!彼祮〉纳ひ魳O好的掩飾心里的那份沉重以及不舍。 重新點燃一根香煙,香煙夾在他修長白皙的之間,放在唇內,重重的吸了一口…… 沈婉靈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包括他剛才倏然抬眸的那一抹笑,那個時候,他好像是在對她說,‘靈兒,我想你了?!?/br> 還有那滴淚,她好像是在對她說,‘靈兒,我錯了?!?/br> 可他什么都沒說,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她渴望聽他一句,我想你了,我錯了,對不起。 可這些都沒有,她這樣的站在他面前,他還是要趕她走,像六年前一樣,每次她只要她出現在他的身邊,他都會趕她走,躲她如瘟疫。 “我是很想走的,可我不放心你?!鄙蛲耢`忍著心痛說著,她一定瘋了,只要他還在她的生命里,她就是個無藥可救的瘋子。 聽到她這句話,閆斯琦抽煙的手都在顫抖,心也跟著呼吸在痛,‘我是很想走的,可我不放心你?!?/br> 沈婉靈……沈婉靈…… 他猛然的站了起來,如一頭被瞬間激怒的獵豹,撲向了她,將她撲到旁邊僵硬冰冷的墻壁上。 他布滿血色的眸子,銳利如刀,他狠狠的咬牙大聲的吼著她,“沈婉靈,你都沒有自尊的嗎?我這個樣子你是應該開心的大笑,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還是你是留下來只為看我的笑話?” 他兩只大手用力的鉗在她的肩上,似乎是要把她疼醒,讓她好好的看清,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對她的心和她的身,殘忍的折磨了整整兩年的男人。 “沈婉靈,滾出我的世界,滾得越遠越好,就像過去六年一樣,完全的消失匿跡,我不想看到你,一點兒不想看到?!?/br> 他大聲的嘶吼著,說話的戾氣都和六年前一樣,他怎么都那么恨她呢?她做錯了什么?難道就只是因為她愛他,他厭煩她的愛,他就要這樣對她嗎? 沈婉靈哭了,因為肩膀被他攥的很疼,因為在看到他腰間的鮮紅血液時,心也跟著好痛,因為她躲了六年,逃了六年,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還在渴望他的挽留。 她就那樣站在他的面前,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淚水如決堤的溪水,再也無法抑制,六年了,她沒讓自己這樣的哭過,可見到他,她想把這六年所有的苦都哭出來。 鉗在她肩上的雙手在緩緩的變得無力,她的淚水映在他的眼里,滴在他的手上,痛在他的心間。 那兩年,他那么殘忍的折磨她,她也沒像現在這樣委屈的哭過…… 他顫抖的手想要幫她去擦拭臉頰的淚珠,他想說,‘別哭了,如果你還在心痛,那就打他好了,別在委屈自己了?!?/br> 她的身體哭的一顫一顫的,他的心也跟著一陣陣的揪疼難忍。 一束強光打在他們的身上后,很快又熄滅,強光打在他們身上的那一瞬間,沈婉靈被刺的閉上眼睛,而閆斯琦的第一個反應,竟是幫她擋住燈光,只是整個過程都太快,快的沈婉靈沒注意到他無意間的一個暖心動作。 “少爺?!币晃缓谝抡b的男人站在了他們的身邊,抬頭間,在看到站在閆斯琦面前的女人時,全身均是一怔,但職業的關系,一秒鐘的時間便恢復如常。 閆斯琦看了眼周圍,沒見到那個應該陪在她身邊的男人,還是個年輕有為的局長,這丫頭眼光變好了,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對她很寵很愛。 “你未婚夫不會走了吧?”閆斯琦云淡風輕的問著,就連看她的目光都變得輕描淡寫,說話的語氣更是不痛不癢。 他這個樣子,和六年前像極了,沈婉靈嗤笑一聲,嘲諷的是自己,剛才她竟在奢望著什么。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自己擦掉臉上的淚痕,也逼回還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感嘆般的長舒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 如同看一個平常人一樣的看著閆斯琦,想對他笑一下,她發現好難,終是笑不出來的。 她移開視線,看了看周圍空蕩蕩的夜,很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了句,“那我先走了?!?/br> 說完,連句再見都沒有,就已轉身。 驟然,一只灼熱的大手抓住了她冰冷的手,沈婉靈只感覺手心很快就被他手心的溫暖燙熱了。 “我送你?!彼统恋纳ひ粽f。 沈婉靈轉身回頭,微微一笑,那笑特平靜,平靜的就好像是在對一個很平常的朋友笑著,她疏離而客套的說,“不麻煩了,你還是趕緊去醫院吧,你好像發燒了?!?/br> 他的手心溫暖熱的不正常,很燙很燙,他一定是發燒了。 握著她手的大手在緩緩的用力,他沉默,但卻不肯放手,或許他用力握緊她的動作,就是在心里對她說了,‘別走,讓我送你吧?!?/br> 他固執的不肯放手,她不想再耽誤他去醫院的時間,只好開口說,“我未婚夫在前面等我的,不想讓他等太久?!?/br> 果然,下一秒,他的手就松開了,寒風的冷風吹在被松開的手上,那灼熱的溫暖很快就被風吹涼了。 這些年沈婉靈走過了很多地方,唱過無數首情歌,讀過許多的句子,忘了在哪里看過這么一句話,可她記在了心里,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