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小丫頭臉上沒波沒瀾,一點兒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倒是更像是早已看破世界,看透人生的仙人。 “是信一的爸爸?!蹦镣砬镉X得小米那樣的答案有點別扭,只好重新做了個解釋。 小米嘟嘟嘴巴,若有所思的說,“你不肯接受我家大叔,就是因為你心里放不下信一的爸爸,對吧?” 這個丫頭,今晚是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我和霍子墨是親人?!?/br> 小米冷笑一聲,“親人?!晚秋姐,你這句話比你們是朋友還要傷人?!?/br> 朋友那天說不定還有機會變成情人,可親人呢?沒有可能的。 牧晚秋還想說什么的,小米已經表現出不想繼續和她聊下去的樣子,朝她擺了擺手,“不說了,你也早點睡吧,我要回屋計劃一下,從明天開始怎么把那位難搞的大叔拿下?!?/br> 說完還握緊拳頭用力一收,如同剛剛加滿能量的超人,自言自語的說,“加油,小米,努力拿下大叔?!?/br> 哈哈,這是一段小米纏上大叔的故事。 牧晚秋被小米的勇氣一下子就感染到,她腦海里突然就出現了皇甫少擎的樣子,那個冷傲孤漠的背影。 如果她能像小米一樣,只要加滿滿滿的能量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只為拿下他,是不是他們之間,就會變得不一樣。 回到房間她洗了澡,換好了棉質睡衣,把皇甫少擎的大衣整整齊齊的疊起來放在了枕邊,就讓她像個傻瓜一樣,今晚摟著他的衣服,聞著他的味道,入眠吧。 睡覺前她去信一的房間看了看,小家伙說的很香很沉,月光下他的睡眼和那個人的極其相像,才四歲,他和他長得越來越像了,特別是那雙神似的眼睛。 每天每夜的面對他的縮小版,小小少擎,她要何時才能忘記他啊,根本不可能的啊。 “做個美夢?!睂λ瘔糁械膬鹤诱f的,也是對那個他說的。 第二卷,紋身般無法抹去的愛情 147:擠一擠也是有的 第二天早上,牧晚秋第一個起床,應該說是她昨晚就沒怎么睡著,想起昨晚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站在廚房里做早餐的她都不禁紅了臉頰。 昨晚她摟著那個人的大衣本想好好的睡一覺,誰知鼻尖都是他獨有的熟悉味道在彌漫,她怎么都睡不著,腦海里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在來回的擾著她的心緒。 最后,她竟然還想到了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溫度,甚至他的…… 啊,真是要瘋了,牧晚秋,你個沒出息的。 牧晚秋懊惱的用力敲打了一下自己還渾渾噩噩的腦袋,自言自語的嘟囔,“再亂想就使勁的打你?!?/br> 這一幕全部收入已經站在廚房門口好一會兒的霍子墨眼里,抬腕確認了一下時間,她怎么會在家? “本來就那么笨,再使勁打也不怕真變成笨蛋啊?!被糇幽呎f邊往廚房走,站在牧晚秋身邊的時候,還寵溺的抬手揉了揉她剛才打的地方。 牧晚秋瞇瞇一笑,“你醒了,早餐馬上就好了?!?/br> 霍子墨隨手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一邊喝水一邊漫不經心的應聲,“嗯?!?/br> 他們這個樣子生活在一起四年了,簡單,隨性,像是生活在一起許多年的老夫老妻,可霍子墨很清楚,她從來都只是把他當成親人。 “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他突然問她,臉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心里卻在替她憂心,這個時間她本不該出現在家里的。 牧晚秋嘟了嘟嘴,很是抱歉的看著霍子墨,“昨晚的事情我不太想說,但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昨晚是皇甫少擎送我回來的?!?/br> 皇甫少擎,這個名字如一記錘頭,狠狠的,用力的,毫無預兆的擊中霍子墨刻意保持平靜的心臟。 悶悶的,堵堵的,有些痛,但似乎更多的,是麻木,是順其自然,是接受。 放下水杯,他很是無奈的抿嘴一笑,“你這么說,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br> “子墨,對不起?!蹦镣砬镄睦飳糇幽⒕蔚暮?。 霍子墨抿嘴淺笑,“說什么傻話呢,是我該說對不起的,都已經四年了,我一直想當面對他說聲謝謝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唐菲兒怎么可能捐獻骨髓給我,說起來,他也算是給了我一命的人?!?/br> 說這話的時候,即使把內心掩飾的再好,還是不免的悲悲涼涼的。 當初生死一念之間的他,在唐菲兒跑去告訴他,牧晚秋和皇甫少擎的那場交易之時,他明知一切,卻為了活下去沒有去阻攔牧晚秋,那個時候,他是恨自己的,恨自己對死亡的恐懼,可那個時候,他更想好好的活著,把牧晚秋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守護著,呵護著。 他曾天真的以為,只要她和皇甫少擎分開了,只要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他們就能在一起。 可當牧晚秋抱著他喜極而泣的對他說,她懷孕了,她有了皇甫少擎的孩子那一刻,他才終于明白,這是上天給他最殘忍的懲罰。 即使活著,也再也無法得到。 牧晚秋端著早餐往外走,一邊不滿的替霍子墨說話,“是他要謝謝你還差不多,你干嘛要去謝他啊,他本來就是巴不得娶唐菲兒的?!?/br> 也就只有她牧晚秋自己不知道,她這話說的有多酸,多么明顯的吃醋啊。 牧晚秋,你沒救了。 霍子墨落寞一笑,端著另一份早餐放在餐桌上,一本正經的說,“那你下次見到他,讓他單獨打電話約我,和我道個謝?!?/br> 牧晚秋一下子就被霍子墨這家伙給逗笑了,她剛才就是想到皇甫少擎那個壞人對婚姻那忠誠的勁心里有些不好受,其實心里的她還是很清楚的,就算再想他,再想擁有他,也不能破壞了他的婚姻,讓他背上不好的名聲。 牧晚秋順手解下腰間的圍裙,“誰要再見他啊,我和他,那是再也不見?!?/br> 話說的明顯在賭氣,但心,卻是憂傷的。 是真的,他不是早在四年前離別的那夜就說過的嗎,再也不見。 這四年她每次想要不顧一切的回來找他時,都會想起他最后的那句,“牧晚秋,好好活著,再也不見?!?/br> 四年,牧晚秋早已學會極好的埋藏,埋藏她對他的那份心。 手里的圍裙隨意的打在木質的椅背上,“我去叫信一起床,你去看看小米那丫頭有沒有醒著,叫她一起出來吃早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