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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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個陳年往事紛紛擾擾的,攪的秦湛頗有幾分頭疼。 好一會兒,秦湛才道:“她既然做的這般決絕,不愿同皇宮沾染上半分干系。此生,也只心系梁谷胥樂一人,也不必讓她葬在皇陵之中。將她棺木移了出來,葬在山明水秀之處吧?!?/br> 秦慎自是應他,“她是你母親,你做主便是,一會兒我便吩咐下去,為她尋個好地方?!?/br> 秦湛今兒個心情到底低沉了幾分,過了會兒,卻是晚膳也不用,只去了德慶殿中的床榻上睡了。 秦慎必然也是要陪著他的,是以,也便沒用晚膳。兩人是一塊兒躺下了,也便休息了。 秦湛第二日醒來,人精神了些許。 今兒個他沒去早朝,秦慎早不見了蹤影,怕是特意輕手輕腳離去了。秦湛洗漱完了之后,自有奴才們將早早準備好的早膳拿了上來。 秦湛這邊吃完了,這才回了永祥宮。 秦柔兒的事,秦湛卻是已然決定,要將它壓在了心底。不必再去想,也不必再提起。那些個往事,也該隨著周秀元跟憐楚的死,梁谷胥樂的歸隱山林,都有個終結了。 轉眼間,兩日也便過去了,而這一日,也到了祈愿節。 今日宮中自是熱鬧的,前一年的祈愿節,因著秦慎想讓他高興,讓著他散散心,便去了靈吉山那兒過。是以,宮里冷清了不少。 今年自是不一樣,熱鬧的很。 宮里頭載歌載舞,不少達官貴人攜帶家眷,也是多在宮中出入。 此事到也不必多提,熱鬧了幾日,待出了祈愿節,秦湛同著秦慎二人便打算去了百獸園那兒小住了幾日。 此地之前個,秦湛便說要去了,他也想去瞧瞧那黑白熊。不過后頭宮里一直有事,他冊封的事兒,取正妃之事,再加上祈愿節,一樁樁一件件的,倒是都趕上了。 他這想要出宮散心的心思,只得一拖再拖。 這會兒終于得了空,秦慎這才帶了秦湛,離了宮。另外,周秀元遷了棺槨,秦湛到底是她的兒子,也該曉得她葬在了何處,也自是要去祭拜一番的。 百獸園是在雍城之外,這園子是當初的周皇帝建造的,到了太宗那兒,百獸園又擴建了幾分。 這園子建造的很有幾分別意,山水庭院錯落有致,還有專門飼養的飛鶴行走在湖邊水潭,頗有意趣,是個散心的好地方。 這路程,倒是有一些。 這番出來,旁的貴人們,自是一個沒帶,只有秦湛同著秦慎二人?,F下,秦湛便同著秦慎坐了一個車輦。出了宮,到底都自由了些。 秦湛這會兒掀開了簾子看了看外頭,他出雍城的次數不多,算起了,也不過兩次。一次是去靈吉山,一次是出宮去留縣。 這第二次,倒是叫他體會了不少民間之事,也讓他學到了不少。 “瞧些什么?”秦慎見他活潑的樣子,只覺著歡喜,便上前攏了秦湛的腰際,自個兒湊近了秦湛耳邊說話。 這把秦湛燥的不行,他忽的放了簾子。一回身去瞧秦慎,倒是發現他也沒松了手,仍舊抱了他腰,卻只是讓他動了下,而后將著他壓回了車輦墊子上。 “你……”秦湛說了口,眼珠子一轉,卻是笑道:“這出了宮,阿慎難道要對我做些什么?” 秦慎好笑的瞧著他,忽的低了頭,便吻住了秦湛。 纏綿半晌,秦慎替著秦湛攏了攏衣服,才輕聲道:“自是做這般事?!?/br> 第80章 白首之約 這一路上, 秦湛二人也過的舒心。到了第三日晚上那會兒,這才到了地方。 秦湛心情頗好, 晚間洗了澡, 只穿了里衣坐在了秦慎身側。這幾日在路上,秦慎耽擱了不少朝中的事情。這會兒好容易得了空,雖白里日舟車勞頓,現下到也得把那些加急送來的折子看了。 秦慎自是聽著了動靜,他扭了頭一看,便發現秦湛披著半濕的頭發,頗有幾分名士風流的倚了睡榻上,手中還拿了本閑書。 這外頭自在一些,秦湛這般略有些張狂的模樣, 秦慎到也不說他。 “看什么書呢?”秦慎擱下了筆, 倒是忍不住起了話頭。 秦湛只曲起了一條腿, 另一只手搭在其上。他并未抬頭, 只隨意道:“一本游記,這書名作者的名字到也有趣,叫狐山老人?!?/br> “這游記這般有趣?” 秦湛笑道:“自是有趣,這狐山老人說他游歷名山大川,見不少世間千奇百怪之事。如我現下在看的小狐記,雖多有鬼妖艷色之詞, 卻也講了這世間之事, 人非人, 怪非怪, 孰是孰非,難說難說?!?/br> 秦慎聽著他說完,只起了身了,卻是拿了一條帕子過來。待走近了,秦湛抬了頭,頗為奇怪的瞧著秦慎。 秦慎只自己坐下了,而后捧了秦湛的長發放在了帕子上,只細細擦拭起來。 “秦慎?!鼻卣棵蛄嗣蜃齑?,卻是微微坐起,將腦袋靠在了秦慎肩膀上,兩人成了相擁的姿勢。 “這頭發需得擦干,若是吹了風,怕是要染下頭疼的舊疾?!鼻厣鳒芈暤?。 待擦干了,秦湛扔了手中那閑書,卻是扯了秦慎胳膊,笑道:“今晚月色好,不如你我去外頭飲酒作樂如何?這折子也瞧不完,今日是瞧,明日也是瞧,何必要趕在了今日?!?/br> 秦慎拗不過他,不過這幾天祈愿節剛過,午時天氣還有幾分燥熱。但到晚間,尤其此地,微風吹拂,倒是別有幾分興致。 秦慎應了他,不過秦湛這般出去可不行,只是叫他穿了衣服。這頭發才洗了,倒是不必束了起來。 等秦湛一出了門,倒是也驚訝下了。 百獸園原就是個山水玲瓏的建造,雖不夠大氣,但建筑之間,卻是婉轉有蘊,很是精美。 而現下,從他房門之門,那一條條小道之上,都給著人掛了琉璃燈。在夜色之下,顯得分外好看。 “這琉璃燈?” 秦慎笑道:“前些年,還燒的不好。前幾日,我特意讓工匠趕制的,這琉璃燈壁上還刻了圖案,湛兒可走近去瞧瞧?!?/br> 秦湛果然有興趣,只順著走廊,將其中掛著的一個琉璃燈拿了下來。這燈巴掌大小,一頭一點燭光微微搖曳。而外頭罩著的琉璃上,卻是生動的刻畫了一只只神色各不同的小猴子。這琉璃是可以順著托盤旋轉的,說也奇怪,撥動它之時,那外壁上的猴子便像是活了似得的,在做著一個個動作。 這般工藝,絕對是精巧細致的。 偏偏,這琉璃燈順著檐廊而掛,怕是不下上百盞了。 “喜歡嗎?這趕制的粗糙了些,你若是喜歡,到時候做個大一些的,掛在了永興宮中,也算是個有趣的物件?!鼻厣餍Φ?。 “好啊,回頭做幾個好的,倒是有趣?!鼻卣渴掷锾崃诉@猴子琉璃燈,笑道。 秦慎應了他,兩人便順著這條琉璃燈的路,沿著檐廊走去。一路上,秦湛偶爾來了興致,這邊停下來去撥弄一下其余的燈,看看上面刻了什么。 待到了盡頭,那里便是一個建在了水上的亭子。 這湖水可并非死水,并非后面人工開鑿的。最初建造這百獸園的時候,便是把兩座山,一片湖都圈在了里面。周皇帝當時氣性頗大,只說建好了,日后便要將天下所有間的珍奇異獸都裝入此間,便如同他周皇雄霸天下,天下英雄盡歸周朝。 夜間,湖水氤氳,渺渺水汽上升,隱約的湖水中,還浮著幾只飛鶴。亭子頭頂上,卻是一輪皓月當空。 飄縹渺渺,此處到像是仙境了。 此地雖無宮人伺候,但亭子之上,早就擺放好了各色美酒佳肴。 秦湛只覺此刻自己吐出一口悶氣,心情頗為暢快。他拿了酒杯,給自己跟著秦慎都倒了一杯。 秦慎今夜到也不勸他,二人一飲而盡。秦湛又是一杯,連喝了一壺之后,他卻是起身將那掛在亭子壁上用來裝飾的劍拿了下來。 他此刻真是有幾分醉了,言語也比往日多了幾分狷狂。 秦湛只把劍往著秦慎手上一扔,笑道:“父皇,給湛兒舞劍吧。湛兒可是曉得,父皇年輕時,這武功也算了得?!?/br> 秦慎那會兒武功確實不錯,不過這些年,倒是荒廢了不少。不過比著那時雖差了些,只這舞劍,尚可。 “湛兒真想看?” “自是?!鼻卣康靡庑α寺?,只定定的瞧著秦慎。 “好?!鼻厣餮壑新冻鲆唤z寵溺,只蹭的一聲的,便將那劍拔了出來。 秦慎用劍,雖沒有江湖中人劍術高超,只他一招一式之間,多有威嚴之色,只覺得他這劍,很是大氣磅礴。 秦湛高興,只拿了酒壺同就酒杯上前了幾步,他瞧的興起了,便大喝一口酒,到底醉的厲害了。 “好!舞的好!”秦湛這會兒在秦慎停下的空檔,笑道。 秦慎帶些笑意瞧著他,而后飛身剛好扶住了有些東倒西歪的秦湛。 “湛兒喜歡嗎?” “喜歡?!?/br> 秦慎將劍放在了秦湛手中,而后他又握住了秦湛的手背,“那我教你?!?/br> …… 秦湛這一睡,再醒來是大中午,他腦袋他疼的厲害,這是宿醉的下場。秦湛剛起了身,外頭就有宮人們進來扶了他將衣服穿了。 好容易漱了口,又喝了醒酒的湯藥,秦湛這才舒服了些許。 “父皇呢?” 辛羊低頭道:“皇上見您沒醒,在隔壁屋子處理公務呢?;噬戏愿懒?,您若是醒了,便叫奴才們去通稟一聲?!?/br> 秦湛揉了揉了額頭,“去吧去吧,讓我再休息會兒?!?/br> “是?!?/br> 秦湛神色還有懨懨,不消片刻,便瞧見秦慎龍行虎步走了進來。 秦慎見他這個樣子,只吩咐了人,去那些清淡的飯食過來了,倆人一起吃了些。消磨了些許時間之后,秦慎才道:“湛兒,不若你明日去你看望周秀元吧。今日你頭還有疼,還需好好休息?!?/br> 秦湛一下坐直了身體,“今日去吧,來時本就想好的,我到底,該去看她的?!?/br> “也罷?!鼻厣髯屩卣吭傩菹⒘藭?,等著天色稍晚了些,這才出了門。 這次去祭拜周秀元,自也是秘密的,是以二人離開百獸園也頗為低調。不過祭祀之物,秦慎也早吩咐了人準備妥帖了。 二人上了馬車,只叫辛羊還有那些個打扮成了普通人的侍衛保護,悄悄便離了百獸園。 周秀元的棺槨落葬之地,離著百獸園不遠。這也是當初秦慎考慮,日后也方便秦湛來百獸園祭祀她。 此處是個峽谷,谷中山明水秀,其實真是個好地方了。 周秀元的墳墓倒是修建的極為普通,也不叫它太過打眼了。墓前碑文之上,刻的是梁谷胥樂之妻,周秀元。 秦湛只瞧著周秀元的墓,半晌,長嘆一口氣。 這一輩子,到頭來,他未叫過親生母親一句母親,也未叫過親生父親一句父親。周秀元守了一輩子,到底跟梁谷胥樂有緣無份。 如今,留這樣一個碑文,也算是全了她的念想。 葬于山水,魂歸天地,一路走好。 秦湛靜默在周秀墳前,足足有一刻多鐘的時間。直到最后,他卻一字未說出口。只倒了一杯酒在周秀元墳前,而后便離去了。 秦湛消沉了一晚上,第二日便被秦慎帶去看了那黑白熊。這黑白熊有專門的地方養的,秦湛去瞧的時候,那一片竹子林里頭,到處都是這些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