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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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少的女人,一輩子所盼的。 秦慎瞧著蘇涵冬,她雖低眉順眼,只偶爾露出的喜悅卻是無從逃脫。秦慎心中一陣厭惡,秦湛死了,她身懷秦湛骨血,她卻沒半點哀傷,不過想著自己榮華富貴。 原先,他也不介意留了她。 現如今,她生下了孩子之后,必然是要去母留子的。 永祥宮中的事,自是什么都瞞不了他。秦湛讓選侍喝了藥,秦慎便知曉。只不曾想,叫她鉆了空子。他的湛兒思慮不周,他這個做父皇的,總該替他處理妥當了。 那會兒,秦慎原是想解決了蘇涵冬。只過后又想,她到底懷有了秦湛子嗣,總該同秦湛說一聲,總不必叫秦湛誤會了他,說他暗害了他的子嗣。若秦湛說不留,他自會替他料理了。 是以,才留下了蘇涵冬。 哪里想,再后來,物是人非。蘇涵冬肚子里的,到成了他的湛兒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 皇位不傳子,直接傳了皇孫,怕是要惹出亂子。是以,秦慎這才趁著現在他有些精力,便立時殺了永安王。還有他的那幾位年歲已大的皇子們,到時也都是要料理的。 秦慎如今早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他只想看著秦湛的子嗣快些出生。他怕是堅持不了幾年了,這些年,他將這些個事處理了,再多選幾個顧命大臣輔佐,又讓他母后幫襯著。 只希望等他大了,能有些心計手段,到時將朝堂權利奪了回來。若是這小孩兒撐不起,他也沒了法子。 他實在……等不下去了,現如今的每一日,他都是熬著過的。 他離去之前,也會留下圣旨。若是有人將來真的殺了這小兒,謀朝篡位,那就天下之人可共誅之! 亂便亂吧,這些個人,若是敢連給他的湛兒一個后人都不曾留下,也沒了香火祭祀。如此,便誰都別好過了。 第57章 他瘋了嗎 秦湛從假死狀態之中醒來之時,身子到沒有不舒服的。他只覺得有誰應是在擦拭他的臉龐, 有些濕潤的癢意, 他便睜了眼。 “醒了?”秦湛聽著耳邊傳來梁谷胥樂帶了幾分驚喜的聲音。 秦湛動了動, 他大約是假死了兩日了,還有些后遺癥。剛才倒是不覺著,這會兒四肢五臟都漸漸恢復了知覺, 便覺察到了一股難忍的麻癢之意。 這倒是難免,他生機重新涌動, 體內血液加快,便產生了此意。 “你先別亂動, 稍后就好?!绷汗锐銟汾s緊按了秦湛肩膀, 囑咐道。 秦湛點了點頭, 約莫緩了有半盞茶的時光, 倒是無事了。就是兩日不曾進食, 秦湛只覺得喉嚨干渴, 腹中也饑餓無比。 這會兒功夫,秦湛便瞧見外頭有人進來, 穿著打扮,是個三十光景的道姑。她端了盤子, 上頭放了些清粥小菜,還有一些凈水。 梁谷胥樂接了,又轉了身遞給秦湛。 秦湛微微闔眼, 他拒絕了兩個胥樂喂食, 只自個兒用凈水漱了漱口之后, 便拿了碗筷就吃了起來。吃完之后,又喝了些茶水,這才覺得人舒服了些許。 “好些了嗎?我們如今在水路上,人手不多。等過了水路,下了船,你若是覺得身子不爽利,我再叫醫正來給你瞧瞧?!绷汗锐銟愤@么個看上去挺灑脫的中年帥哥,這會兒倒是細聲細語,頗有幾分手足失措的味道。 也是難為他,自周秀元之后,他便再沒找過女子,自也不會有孩子。這多幾年了,只曉得練武跟喝酒。自己照顧自己,孤身一人,那是再瀟灑不過的了。便是興周會的兄弟們,也都是武林人士,帶些江湖豪氣,說話做事也隨心很多。 幾年前,他猛然曉得自個兒有個兒子的時候,回了興周會,梁谷胥樂好幾天沒睡著。驚喜、害怕跟不知所措,讓他酒都喝不下了。 這些年,他跟秦湛接觸也不多。這猛然,以后秦湛便要同他一起相處,梁谷胥樂便有些亂了心神。他不知道,該如何當一個好父親。 再則,秦湛到現如今也不曾叫過他,也讓他失落異常。 “我沒事,曇月星花曬干放置三年,其花干磨成粉服下,便能讓人產生假死之效,也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你放心?!鼻卣康降走€是安慰了梁谷胥樂一聲。 秦湛閑書看的多,曾經在游記中看到過曇月星花的效用。后來恰好,亓耳勒進獻了曇月星花來,秦湛便早早立了主意。 是以,那會兒秦湛才表現對曇月星花這般感興趣。秦慎到以為,他只是喜愛那花,還制作了花干封在荷包之中,幾年都不曾扔了,還隨身佩戴。 這所有一切,不過都是最后為了拿它做假死之藥罷了。 為著安全,他自是也拐了些彎,問了不少醫正過。又在亓耳勒獻俘之后,秦湛也找了些亓耳勒中的人打聽過。確有奇效且無后遺癥之后,秦湛這才更加肯定這個計劃。 “哼!”這會兒功夫,這船艙之中,卻是有另一男子面容一冷,而后轉頭朝船外走去。 “蒙紹倫!”梁谷胥樂不悅道。 秦湛倒是不氣,現如今,興周會的人愿意救他,不過是他是周朝血脈的唯一之人了。周秦臣已死,前朝血脈再不復存在。 他們興周會意欲復周滅秦,若是周朝皇室連血脈都不存了,他們還復什么周?周秦臣活著,甭管他有多老,總歸還是還有幾分希望的。知道他死了,若是不趕緊再有周朝皇室血脈的人出來,下頭的人心就要散了。 因為這種種原因,興周會這才愿意損兵折將的助他。 若是周秦臣不死,他們也會來,但怕是不那么用心了。如今希望只留他一人,至少在興周會大義上,沒人動的了他。 但就算如此,厭惡他的人,自也是存在的。 梁谷胥樂同他,都是不曾告訴興周會其余人,他并非秦慎血脈。即使他如今在興周會眼中是撥亂反正,但一半的秦家血脈,還是讓一些人厭惡他。 畢竟這些年,興周會死在朝堂手中的人,不少。 秦湛想罷這些事,也不欲多說。如今梁谷胥樂化整為零,將興周會的人分散開來,沿四方道路分開走,這也能擾亂一些朝堂追捕的視線。 先下看來,效果是不錯的。不然,浩浩蕩蕩的江湖中的一行四五十人一起打馬路過,可不引人注目,分分鐘被各地官府給拿下。 梁谷胥樂帶了他,走的是水路,瞧著人也帶的不多,只有剛才你叫蒙紹倫的男子,還有就是一個道姑跟梁谷胥樂了。 “柔兒呢?”秦湛不欲再說旁的,只問起了秦柔兒。 梁谷胥樂立時道:“你別擔心,當天屋中,她喝下放了曇月星花的茶水就假死過去了。她喝的比你晚,現如今還睡著?!?/br> “帶我去看看?!鼻卣空酒饋?。 梁谷胥樂去扶他,卻被秦湛推開了。 他吃了東西,已然恢復了力氣。他這武功自是比不上江湖中人士,到在宮中,騎馬射箭等也沒少練了,這身體還是不錯的。 梁谷胥樂搓了搓手,趕緊帶了秦湛去。這船略略有些大,秦柔兒在另一個小一些分開的船艙中睡著。 秦湛去見了,秦柔兒還假死著,但一切無礙,那倒是無妨。算算時日,再有個半日,她就該醒來了。 見秦柔兒無事,秦湛也就安心在船上呆了下來,如今離開了皇宮,秦湛也自有打算。他必然是不會去興周會安家落戶的,好容易從宮中出來,他也不愿再卷入了興周會之中。 再則,這興周會能延續到今日,已然是十分不可置信了。 前世,這興周會在他被禁在壽康殿的時候,就給著秦慎給殺了干凈,連頭掛在了城墻上,尸骨不存還讓天下百姓咒罵,落了個遺臭萬年的下場。 這回重來,秦湛可不覺得興周會還能蹦跶多久。 天下大勢已定,除非真出現了所謂天命,否則興周會做的,都是無用功罷了。這般火坑,秦湛決計不會跳的。等處了水路,他就想了法子,是要帶了秦柔兒離開的。 晚間時分,秦柔兒蘇醒了過來。 她一動,便難受的撲簌撲簌掉眼淚。 秦柔兒哭,向來都是沒有聲音的,就是這樣哭,反倒讓人更心疼她。 秦湛連連安慰她,好些時候,秦柔兒這才笑了。秦湛又拿了食物給他,秦柔兒就迫不及待吃了起來。 如此,秦湛就跟著梁谷胥樂一行人在水路上行了一日。 這兩天,秦湛知道了梁谷胥樂要帶他去的地方。他們出了水路,而后轉道陸路,卻是要去義昌須南。 須南之地,靠近了荊北,那里山高路峭,每逢天下大亂,向來是各路盜匪喜愛駐扎之地。而如今,興周會的大本營,便在須南一處山谷絕地之中。 第三日清晨,秦湛醒來便瞧見梁谷胥樂在收拾著東西。 秦湛走到船頭一看,他們卻是已然到了碼頭了。如今他們要上岸,而后采購一些馬匹跟食物,這就快馬加鞭,只朝須南而去。 上岸之前,一行人自是都要戴了人皮面具。 “湛兒,上了陸路便要快馬加鞭,若是你受不住,為父給你備一輛馬車吧?!绷汗锐銟氛Z氣帶了幾分討好。 這些時日相處,秦湛總是淡漠的。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同自己孩子相處,總是想做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便覺得有些挫敗。 秦湛看了看一直牽著他手的秦柔兒,“好吧?!?/br> 那道姑跟蒙紹倫一看,便曉得這馬車秦湛是為著秦柔兒備下的。她年歲小,身子又胖,怕是受不了馬匹的顛簸之苦。 這兩人略略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坐馬車,必然是要拉低不少速度的。但到底,做主的是梁谷胥樂,他們也好說些什么。 “我自己拿吧?!鼻卣拷舆^了梁谷胥樂身上的包袱,淡淡道。 里面是一些換洗的衣服,還有他帶出的散碎銀子跟小額銀票,幸好之前逃出之時,梁谷胥樂還記著幫他帶了。 梁谷胥樂遞了,一行人這才上了岸。 道姑跟蒙紹倫立時混入人群之中,他們一個要去雇傭馬車,一個要去買馬匹跟干糧。 梁谷胥樂帶了秦湛二人,上了岸,便找到一家酒家坐下,“這些時日,在船上也沒什么好吃的,你們要吃些什么?” 秦湛也有些餓了,就點了些。不過這酒家小,在加上這靠岸邊附近的,大部分進來吃飯的都是那些個碼頭卸貨的苦力們。他們對著食物味道不怎么在乎,只要量大、便宜便行。 是以,上來的rou食大多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水煮,沾一些鹽花配著酒水吃的。秦湛到底這一世十來年,都是被著秦慎精心養大的。從小吃的,便是秦慎還是慎王,在府中過的不如意的時候,也沒虧待了他過。 他何曾吃過這般……食物?便是秦柔兒,扯了塊rou吃了口,便吐了出來。這rou老便不說,還帶了一股子腥味,叫她吃不下。 梁谷胥樂倒是神色正常,他吃著rou喝著自己帶的酒水,過了會兒便瞧出了秦慎同著秦柔兒二人,面色似有些為難。 他愣了愣,而后一拍額頭,“……湛兒,我們換個地方吃吧。我曉得這里有一家叫仙居樓的酒樓,那里的味道不錯?!?/br> 以往梁谷胥樂是不愛往那里去的,他不在乎吃的,只要有酒就行了。再說,仙居樓之中食物精細,便是味道好,他吃著也不夠得勁兒。 秦湛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有些累了,不若我在這里等你,你去幫我跟柔兒買一些糕點就好。這里東西都上了,也不好浪費。你買了回來之后,再把這些東西吃了,或順帶叫了蒙叔叔二人前來?!?/br> 梁谷胥樂自是沒有意見,他拿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秦湛,怕他身邊沒錢。秦湛讓他帶出的那包袱,他是不曾瞧過的。這會兒,他這才趕緊出了門,朝仙居樓跑去。 等不見了梁谷胥樂人影之后,秦湛立時起身,拉了秦柔兒往柜臺走去。 “客官?你還要些什么?”掌柜客氣道。 現如今,秦湛雖穿著普通衣物,容貌瞧著也普通。他手里拉著的女孩兒,看著容貌也不漂亮。只說來也起來,他站了那兒,便仿佛貴氣自身。在這小酒家之中,同其余那些粗莽漢子們太過不同。 掌柜見了,也不由好言好語了不少。 “結賬,另外,借用了一下筆墨可否?” “好嘞好嘞,小公子請?!?/br> 秦湛付了錢,又些了封信,這才道:“掌柜的,這信一會兒你交給剛才同我一起吃飯之人,就說我走了,讓他不必再找?!?/br> 掌柜一愣。 秦湛只放下信,便牽著秦柔兒離去。 信中也不曾說了什么,只說他不會去興周會,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過生活。興周會將來不會落好,看著血脈親緣之上,秦湛也勸他早日從興周會離去。大好河山,也讓梁谷胥樂不必沉迷過去,到處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如此,方是不負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