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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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有這一出,他寧可不過來邀功。這白狐貍,在大蒼可是有些旁的寓意。說不上好壞,只能別沾上還是別沾上。 很簡單,當初周朝的開國皇帝在登基之后就同人說過,那時他還年少。一日,他出門狩獵,不小心掉入滾落山崖。那時他受了傷,竟然看到一只白狐貍出來,日日給他叼來野果果腹。因為有了這白狐,后來這位周朝的開國皇帝才堅持到被獵人所救。 這事,此后被人編成了話本,是為‘白狐救帝?!僦?,便是現如今還活著的周秦臣,據說一日,周秦臣還在位之時逛尚花園。說來也巧,那花園之中竟然跳出一只白狐。 那白狐竟然絲毫不畏懼眾人,它只雙腿跪地,竟是如同人一般朝周秦臣三拜,而后又落下淚來。 周秦臣當即驚呼一聲。 那白狐似沒驚,卻是猛的重新跳入花叢,再也找尋不到。 當晚,周秦臣突發噩夢,只叫喊周王朝毀于一旦,他之罪也。第二日,竟然就傳來勸退書。他在位一日,大臣便安營扎寨,絕不迎敵一步。周秦臣看完勸退書,于大殿之上嚎啕大哭。 大周視白狐為吉祥之物,有避兇迎祥之意。只到了大蒼,對這白狐就有些莫模棱兩可起來。再則,這三皇子身上,可還有一半的大蒼血脈。 這般一想,杜永平愈發不安。涉及皇家之事,可不是那么好瞧見的。 在杜永平不安之中,那白狐竟然真的前肢如同人類抱拳一般,竟是朝秦湛三拜,而后眼中竟然落下淚了。 “嘶?!倍庞榔叫闹械刮豢诶錃?。 這是何意??? 秦湛心里頭也是一驚,現如今很多事早已跟前世不同。比如前世,自是沒有在這般時間狩獵的。再則,他更是沒到過這種事。 心里頭想著事,那白狐見秦湛遲遲不拉開弓箭,竟是再一拜,尾巴一甩,卻是猛的朝一個方向跑去。 “三殿下,白狐跑了!”杜永平下意識急著大喊道。 “跑了便跑了吧,去把那只麋鹿……”秦湛收回了手中弓箭,他心中略略一嘆,只是想起了他那位外公周秦臣,便有些意興闌珊了。 于是,他開了口,想要杜永平上去把麋鹿給收拾了。只話還沒講完,那林子之中,竟然傳來一股惡風。 騰云嘶鳴一聲,開始不安的刨動蹄子。 “有大蟲!”剛才那些個護衛早就到了到了,此刻,立時把秦湛給團團圍了起來。 龍從云,虎從風,這深山老林的,有惡風傳來,十有八九,就是大蟲了。 到了這時,秦湛這才重新打起精來。 “吼??!” 果真,下一刻,便有大蟲在林中呼嘯。而后,一只黃黑相間條紋的巨大老虎從林中慢慢走出。 這畜生大的很,嘴角還沾染著血跡,怕是剛剛吃了東西。 瞧見了秦湛一行人,這大蟲卻是不怕人似得,頗為輕蔑一般繼續往前走。 “開弓!” 杜永平自是不會給這大蟲近身的可能,若是被它傷著了秦湛,他們便是有十個腦袋,那也不夠砍的。 在杜永平吩咐下,旁人自是不敢猶豫,立時就十數支箭飛射而出。杜永平幾人,都是軍中高手,這弓箭的水平自是不錯。 只是這大蟲不知道是吃飽了還是怎樣,面對弓箭,竟是沒怎么躲閃。直到弓箭噗嗤噗嗤射入它的身體之中,這大蟲吃痛之下,竟然開始發狂,迅速朝著秦湛幾人沖了過來。 咻! 秦湛開了弓箭,直接朝著大蟲的致命處射擊。 剛才杜永平等人自是不笨,他們雖也開了弓,但射擊的都是大蟲非致命部位。這種大家伙,必然是要留給主子的。若他們殺了,怕主子們心里頭不高興?,F如今就剛剛好,既可以打掉大蟲一般的殺傷力,也可以讓秦湛發揮最后一擊。 最后,他們把功勞推到秦湛頭上便是。 能從軍中被選出,成了護衛,杜永平這些人,自然不是愣頭子。宮里頭當差,一些門道自然要摸清,否則就要踩了大雷。 咻! 秦湛那一箭,箭法自然很準,一箭直接刺入了大蟲咆哮的嘴巴之中。 一箭穿過喉嚨,大蟲吃痛的身體一滾,徹底倒在地上。 只在秦湛一箭飛出的時候,那空中竟然又飛來一箭。這箭竟然是朝著秦湛來的,大家都被這大蟲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沒在意旁的! 不過也幸好,這箭準頭差了些,剛剛貼著秦湛的面頰。只這般,也在他臉上劃了一道細微的口子。 “保護三殿下!” 杜永平一下反應過來,后背更是唰的流出一片冷汗。 第25章 秦鋒誤傷 這會兒功夫, 秦湛也是一驚,下意識摸了下臉頰邊的一些血跡。幸好血跡還是鮮紅色, 箭頭上應是不曾淬了毒。 杜永平等人護著秦湛就要先走, 那倒地的大蟲自然不會有人去理會。 只還沒走幾步,遠遠就看到秦鋒一行人打著馬過來。 “三弟, 你也在這里?!备舻倪€不近,秦鋒就喊道,“剛才那大蟲看到了嗎?它似乎朝這邊跑了?!?/br> 杜永平眼睛一亮,立時讓人去拔剛才那一只擦過秦湛面頰的箭只。等那箭送到了秦湛跟前,秦鋒等人也到了。 秦湛一看箭上做著的記號,果真是秦鋒的。 秦鋒到了秦湛身側,還來不及看到那倒地的大蟲,卻是先發現了秦湛面頰上的傷口,頓時急道:“三弟,你這傷是怎么回事?” 秦湛手里頭拿著的箭,剛才送過來時,杜永平就瞧見了,此刻便問道:“大皇子,你剛才可是射了一箭?” 秦鋒微微一愣,突然瞧見秦湛手里拿的,再看看秦湛面頰上的傷口,登時汗水唰的下來了。秦鋒面色慘白一片, 急道:“三弟,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剛才一直帶著人追那大蟲,我就隨便射了一箭,三弟……” 說到最后,秦鋒已然成了六神無主的模樣。 這事可大可小,若是秦湛替他說話,自是無礙。只這事,誰又說的清,依著父皇對他三弟的寵愛程度,這可還得了。往大了說,便是說他有弒弟之心,也是可以的。 秦湛估摸著秦鋒也不會這么蠢,真要殺他,用自己的箭,那是找死嗎? 所以這會兒,秦湛裝著乖,只無礙的笑了笑,讓人將弓箭還與秦鋒,“大哥,這弓箭不長眼,沒事的,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F下不過就是蹭破一點皮,連疤都不會留,回頭就好了?!?/br> 見著秦湛沒借機生事,秦鋒就落了一大口氣。 這事兒發生了,秦鋒真是沒心情再在原地待下去,也沒了狩獵的心,只渾渾噩噩再同秦湛說了幾句。那大蟲也不管了,這就帶著人離開了。 秦湛面頰上真是蹭破一些皮,問題不大。這會兒擦拭了幾下,血也沒流了,只還有些紅腫罷了。 這般,秦湛興致倒是沒下,讓人收拾了大蟲還有麋鹿,卻是繼續在林子里狩獵起來。 這番,直到過了午時,瞧見營地那邊放出了信號彈,又隱約聽見了鼓聲,這是差不多該回了。 一個上午,秦湛瞧了瞧自己的獵物,可是不錯。 大蟲一只,麋鹿兩只,野兔五只,小野豬一只,獐子一只,還有一只半大的熊瞎子,是大豐收了。 一路回去,遠遠的,秦湛就瞧見已經有不少人帶著獵物回來了。 亓耳勒一行人自然也排出了人手,只他們自是不敢爭鋒,幾個亓耳勒那邊的沙漠勇士們只能憋屈的拎著幾只兔子,稍好一些的,也不過打殺了一只獐子,這般算是交差了。 這般成績,卻是連秦煜這種小兒都比不上,少不得又要被人嘲笑。 巴勒弓著腰,多不敢說一句。 他的勇氣已經被抹滅,就連仇恨都被殺戮所震懾的不敢升起。如今,反而成了膽小如鼠的模樣。 秦湛瞧了幾眼,倒是看到巴勒身邊的一雙兒女面色上還有憤憤之色。 可惜了,秦湛可是曉得秦慎的心意。他自是不會留下后患,這巴勒一行人既然到了大蒼,就算是不殺他們,也再不會放他們回荊北之地。 亓耳勒之地,之后則會有秦慎派出官員去坐鎮。幾代之后,那亓耳勒也就算是大蒼的子民了。日后再要反叛,那也不是外族,而是自家內部有了矛盾。 瞧了幾眼,秦湛再不在看,只騎著馬,帶著笑直奔秦慎而去。 御前騎馬,自是不妥。進了營地,旁人自是都下了的。倒是唯有秦湛,頗為張揚的樣子。 只別的人也不敢攔他,再一看,秦慎更是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甚至親自出來迎接了幾步。這般,還有人敢說半句,莫不是嫌棄自個兒命太長了? 到了跟前,秦湛才利索一翻身,直接從騰云身上下來。 “父皇?!鼻卣颗芰藥撞?,仰了頭,“父皇,看看湛兒的獵物,那星月刀,父皇可得給我。還有,那虎皮,回頭讓人做成墊子,湛兒要送給父皇?!?/br> 秦慎一下真實心都軟了,不虧是他養大的孩子,知道想著他。若不是外頭人多,實在不妥,他真是想要親一口秦湛的面頰。如同小時候一般,那會兒秦湛還小,臉蛋rou呼呼的,帶著些奶香。 秦慎當下不由大笑,連連夸贊他,只恨不得把秦湛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模樣。 見秦慎興致好,旁邊伺候著的更是跟著秦慎夸,這把秦湛弄的都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只秦慎笑了會兒,這邊又瞧見了秦湛面頰邊的小傷口。這事兒,糾察衛的人當時就派人過來同他說了。 秦慎那會兒就驚的砸了手里頭的茶杯,心有余悸不已。幸好幸好,這才擦了臉,若是再偏……秦慎不敢想。 他當時一來擔心,恨不得立時就瞧見了秦湛。只幸好糾察衛的人反復說,三殿下確實沒事,如今興致也好。這般一來,秦慎才忍著擔心沒去把秦湛叫回來。 只對著秦鋒,秦慎心里頭除了怒火之外,更是一萬個不滿意。 他本就瞧不上這個性感懦弱的皇長子,不過是前幾日突然想著,秦鋒性格懦弱,怕是個好掌控的,將來給秦湛做一把劍也好。 這才有后來之事,亓耳勒之事,也讓人去叫了他。 后頭秦鋒當眾喝醉,言語有幾分無度。今日更是行事莽撞,差點真傷了秦湛,秦慎已經徹底對他不滿。 秦慎到底還是不放心,便拉了秦湛的手,往他自個兒的帳篷處走去。 辛羊會意,立時讓人去拿了上好的傷藥過來。 “父皇,沒事了?!鼻卣柯杂袔追謩e扭。 這是小事,不過是蹭破點皮。他自己都不在乎了,秦慎這般小題大做的模樣,到真是出乎他預料了。 見秦湛要伸手去抓,秦慎頗有幾分不悅的握了他手腕。 “湛兒,不準胡鬧?!?/br> 秦湛應了聲,因著秦慎這會兒是蹲在他面前,正拿了濕潤的帕子正給他細細擦著傷口,秦湛無聊的又去扯秦慎的領口。 秦慎也縱著他,擦干凈了傷口,秦慎這踩用指腹點了些白色的藥膏,一點點往秦湛傷口上抹去。 這可是上好的傷藥,用來救人再好不過了?,F如今,倒是大材小用,只用來處理這小小的破皮了。 “湛兒,怎么樣?” 秦湛點點頭,剛才秦慎把他已經結痂的皮給擦開了,就有些火辣辣的感覺。這會兒抹了藥膏,只覺得一片清涼,舒服很多。 “你啊,也不小心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