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他大概是拿開了餐蓋,食物的香味頓時飄進她鼻腔,還有水果的清香。 3(雙) 張看她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挺好笑,“餓?” “不是,這是吃貨發現食物的自然反應?!?/br> “好像有點厲害?!?/br> “是吧?!彼冻鲅例X笑,絲毫沒察覺自己把自己說成‘吃貨’了。 捏著調羹,他從小碗里舀了勺熱湯,舉在半空中冷卻了一下,然后跟她說:“張嘴?!?/br> 邊忱張開嘴,調羹一觸到唇的時候還有點燙,她聽見他問:“喜歡喝湯嗎?” “唔……”她剛想回答,被他灌了一口湯,nongnong膩膩的口感。 等她全部咽下去了,才有空回答他之前那個問題。 “在家時我mama喜歡熬湯,但我一個人在外面時就懶得喝了,”邊忱吞了吞口水,問,“這是不是羅宋湯?” 張輕“嗯”一聲,“俄式羅宋湯?!?/br> “你以前是不是在哪說過,很懷念廣州的羅宋湯來著?” 他輕聲哼笑,“但不是這種,我喝的羅宋湯少了洋蔥?!?/br> “我覺得我會做!”她仰起臉,唇角還沾了點湯漬,“不放洋蔥的那種,我還可以給你多放兩個番茄!” 她話音剛落,嘴還沒合上,張就給她塞了一塊獼猴桃,“嘰嘰喳喳,你是小話癆嗎?” “媽耶,我知道、這是啥,”嘴里的東西沒吃完,她就急著說答案,“是獼猴桃來著!” 張懶得夸贊她,只是繼續把其他食物送到她口中。 “別吵”、“嘴張開”、“猜猜這是什么?”; “好吃嗎?”、“謹慎點,別猜錯了”; “還要再嘗一口嗎?”、“味蕾挺敏感”; ………… 菜肴,水果,點心,甚至小吃,毫無順序,他把桌上餐盤里的各種食物都給她喂了一遍,直到她摸著小肚皮說好撐。 張從座位上起身,去了趟洗手間,細細洗了遍手,先前沾到的食物汁漬都被洗凈了。 回到餐桌旁時,正好聽見椅子上的人在問:“我是不是猜出十五種啦?” “嗯,還差一種?!彼炎约涸茸^的那張餐椅推進去,繞到她身后。 “再吃一種真的就是極限了,不然我一定會因為暴飲暴食而那啥……” “想什么?”張敲了一下她頭頂,“我有數?!?/br> “哦,”她尋到了他的聲源,把頭往后轉,“你站我后面干嘛?” 他彎下腰,右手越過她的肩膀,摸到她套裝上衣外套的衣扣,說:“幫你脫外套?!?/br> “你怎么知道我想脫衣服呀?好撐……外套都變緊了,”她舉起雙臂,任他幫她解開衣扣,“如果這個游戲每天玩一次,我會很快變成一只豬吧?” 單手幫她解開三粒衣扣,張笑了一下,“想得真美?!?/br> 要是每天玩,那他就得每天抽出時間喂她。虧大了。 “往前一點,”他脫下她身上的短外套,隨手放在一張椅子的椅背,“現在胃好受些了嗎?” “好點啦?!彼习肷碇恢患桨咨r衣,雙眼處綁著領帶,坐在餐椅上,等著他給她喂最后一種食物。 之前都在忙著學,張見她沒怎么吃東西,而這個游戲,應該是一舉兩得的游戲。 他垂下眼眸,看了眼她乖巧端坐的模樣,“給你三次機會,如果三次都沒答出來,你就輸了?!?/br> “或許一次就夠啦?!?/br> “這么自信?”張順手往后拉了一下她的椅子,遠離了餐桌,看著她突然被嚇到驚慌失措,爾后才解釋,“以防萬一?!?/br> 以防她在反抗掙扎的同時磕到桌角,碰傷手肘膝蓋之類的。 可是她什么都沒察覺到,只是催促他:“你快點呀,我‘失明’太久啦,等一下睜開眼睛會很痛的?!?/br> “我忘了一件事…”張俯身靠近她側邊,“我沒問過你,你喜歡我怎么稱呼你?” “哈?”邊忱可沒想過這件事,因為就這些方面而言,她的張毫無疑問是強勢的一方,不問她的意見才是正常的,問了反而不正常。 她戰戰兢兢地順著他的話說道:“就,你習慣怎么叫就怎么叫呀,我都,都可以的?!?/br> “你父母怎么喊你?”張循循善誘。 “我爸媽啊,就叫我的名字,邊忱?!?/br> “同學呢?” “還是名字?!?/br> 張再湊近了一點,臉頰挨著她的耳朵,輕聲問:“是不是沒人喊過你‘寶寶’?” “???!”邊忱的下巴都差點掉下去了,微張著唇,反應不過來。 他直起身,用手背抵著唇忍住笑,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只有一雙桃花眼盈溢處洶涌的笑意。 見她伸手想解開束縛著雙眼的領帶,張及時扣住她手腕,語氣輕描淡寫:“做什么?” “我,我強烈懷疑有人把張飲修調包了,你是冒牌的吧……” “好好說話?!彼恼Z調一點波瀾都沒有,仿佛之前抵著唇忍笑的不是他一樣。 “不是……可是,”邊忱皺緊了眉,難以置信,“那個寶……你說啥?你該不會是想這樣叫我吧?” “不行?”熟悉的反問調調,威脅而霸道。 “不是不行,”她低下頭,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怕,怕我的鼻血不夠……” 他笑出聲,“血不夠沒關系,容嬤嬤會給你補回去?!?/br> “……”什么‘最毒婦人心’,都是假的!明明是‘最毒張飲修’。 “還有,你別想得太好,我不會每天這樣叫你的。我很吝嗇?!?/br> “……哦?。?!”邊忱簡直想翻白眼……反正他看不見,就悄悄翻一下,“那個——” “別說話?!彼阉脑挾髿⒃陂_端,并且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近在耳旁。邊忱乖乖合上話匣子。 “三次,記住了,”他再強調了一次規則,爾后在她耳邊輕聲命令,“現在,張嘴?!?/br> 像之前的十五次那樣,邊忱小弧度啟開嘴唇。 繞過餐椅,張站在她椅子與餐桌的空地處,隨意靠著餐桌邊沿,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她。 面相如此純凈,適合被他欺負。 “不能咬?!彼麌诟懒艘痪?,爾后騰出左手,慢條斯理地伸展開白皙修長的手指,把無名指放在她唇間。 邊忱只覺得涼涼的,搭在她下唇,又不把全部給她。 等她合上雙唇,舌苔碰到,輕輕繞,很快反應過來。 張看著她的臉龐悄然升騰起緋色,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什么?” 她用舌尖頂著,把他的手指往外推,因為不推出去她就不能說話。 張任她用力抵出他的無名指,但卻在她成功之時順手捂住她的嘴。 “說什么?我沒聽見?!彼嬷拇?,似笑非笑地問。 “……” 張俯身,貼近她面前,低聲誘惑:“我們再來一遍,好不好?” “……”邊忱的臉漲得通紅,說不了話,片刻之后,只能點頭。 “含著,”他松開捂在她嘴上的左手,重新把無名指放進她口腔,“別咬,乖?!?/br> 被蒙住的眼,被堵住的嘴。 邊忱看不見自己,照著他的話,小心翼翼地含著,只感覺這種親密行為過于曖昧,卻不知道這種畫面難得地刺激到了他的視覺神經。 “你猜出來了嗎?”張明知故問。 邊忱著急地點頭,她想說話,她早就知道答案了。 “猜出來了?”他的聲音實在低得磁性,“那就告訴我?!?/br> 他說著,緩緩把手指從她口里抽出來,轉而故技重施,立刻捂住她的嘴。 邊忱:“……” 她只能發出“嗚嗚”的抗議聲,她想伸手解開領帶,手伸到一半,聽見他說:“偷看就輸了?!?/br> “……”溫軟的唇,細膩的掌心。她仰著臉,試圖透過漆黑一片的領帶看見他,徒勞無功。 “是不是已經兩次了?”張靠得越來越近,用右手挑起她的下巴,“你還剩一次機會?!?/br> 邊忱氣得不行,一氣之下就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腰身,嗅到他身上好聞的青檸氣息。 張輕聲笑了笑,捂在她嘴上的手不打算松開,卻又用右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寵溺地說:“寶寶,抱我沒用?!?/br> 媽呀,媽??!救命!短暫的懵逼之后,邊忱趕緊把脖子盡量仰起,避免鼻血涌出來。 要死了,他用這個稱呼……耳朵超熱,臉超紅,心跳超響。 她未經人事,她青澀得只能攀附他,被他主導。 邊忱感覺自己仿佛發高燒了一樣,心亂如麻之際,嘴被他的長指第三次侵入。 “我真希望你能猜出來?!彼Z調認真,認真而無辜。 她不敢咬,不敢啃,舌尖顫抖著輕輕舔舐他的指尖,同時聽見他低聲而明顯的笑。 邊忱看不見他那張存儲于她記憶中的妖孽的臉,但她隱約覺得他被取悅到了。 一個曖昧的游戲,一場存心捉弄的惡作劇,他的愉悅點如此不可捉摸。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張又把手指抽出來了,順帶捂住她的嘴。 他彎腰,把耳朵湊在她那被捂住了的唇前,“告訴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