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冰魄頓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進來轉一圈,寶爺是將這里當集市了嗎?他真以為一會兒鎮遠侯就會將他放走嗎?若是知道他的身份,怕就當成白白胖胖的唐僧rou吃了! “一會兒,走到營邊,你趕緊跑,我在后面掩護你?!北钱敊C立斷,做出了決定。 “這里挺好,我決定不走了?!?/br> 一句話又將冰魄急出了一腦門汗,他有點擔心最近是不是被嚇得腎虛了:“祖宗,你當是走親戚呢?吳參將已經暗中命令我殺人滅口了?!?/br> 元寶絲毫不以為意,徑直問道:“九爺被關在哪?” 冰魄向著軍機營的位置偷偷比了個手勢:“那里進不得,看守很嚴?!?/br> 元寶大喜,愈加壓低了聲音:“夫人讓我進來接應你,確定九爺被關押的位置,今天夜間就有大行動,務必要救出九爺,將鎮遠侯的反軍一網打盡?!?/br> 冰魄渾身的熱血瞬間就沸騰起來,這意思是說,朝廷的援軍已經到了?終于要進行最后的對決了嗎?那么,自己忍氣吞聲這幾日,也終于可以放手一搏了,是不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進攻 最快更新侍妾翻身寶典最新章節! 冰魄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追問:“援軍到了是嗎?” 元寶搖搖頭:“估計近夜半時分才到,夫人說要出奇不意,大軍一到就立即進攻,否則他們有準備,就不好攻了?!?/br> “所以你小子剛才告訴他們城里人快逃光了,好讓他們放松警惕不是?” 冰魄一高興,就有點忘形,跟在元寶身后屁顛屁顛的。 “你是在押解俘虜!”元寶左右掃望一眼,小聲提醒,抬手裝作整理頭發,從發髻里抽出一支細管,偷偷塞進冰魄手心里,壓低聲音道:“大軍包圍營地以后,你想辦法靠近九爺那里,點燃這根煙火,給殺手閣的弟兄們指引方向?!?/br> 冰魄接在手里,如千鈞重擔,興奮地發抖:“那你怎么辦?如何出去?” “我若是逃出去,恐怕會引起他們警惕,索性就留在這里,見機行事?!?/br> “可是姓吳的已經下了命令,讓我殺了你。你還是......” 話未說完,被元寶用胳膊肘搗了一下,他抬臉一看,一隊士兵正從對面說說笑笑地走過來,就慌忙禁了聲。 士兵們見到冰魄,有識得他的,高興地招呼:“今天提前開飯,趕緊去吃,晚了就沒了?!?/br> 冰魄心情好,跟著玩笑:“吃不到米,就喝湯,灌個水飽就好,又不是山珍海味,有什么好搶的?” 那人湊過來,勾著他的肩:“今天晚上聽說是小燉rou,快點啊,到時候吃不著可別怪我沒有告訴你?!?/br> 冰魄裝作很驚喜,咂摸咂摸嘴:“可是吳參將讓我帶他去畫像呢,記得給我留一份?!?/br> 旁邊有人嘴急催促:“畫師這時候估計早就去排隊了,哪有功夫畫像?趕緊先吃飯是正事?!?/br> 冰魄為難地看看一旁的元寶,這倒是個拖延時間的借口:“你們先去,我找人好生看著他?!?/br> 幾人急匆匆地走了。元寶望著冰魄:“你們伙食不錯啊,我就說適才哪里來的rou香?!?/br> 冰魄搖搖頭:“這兩日聽說湖北境內有流民鬧事,搶了糧車,供給青黃不接,軍糧并不富裕,每天晚上都是吃稠粥的?!?/br> 元寶微蹙了眉頭:“無端改善伙食,這可不是好兆頭,是不是要有什么行動?” 冰魄搖搖頭:“還沒有通知,不過他們這兩日一直在密謀,應該就是在謀劃行動?!?/br> 元寶一拍大腿:“不行,冰魄,我要回營,看來有變,我們的計劃必須要趕在他們前面才行,堅決不能給他們機會,坐以待斃?!?/br> 冰魄思忖片刻道:“也好,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防守最差,我想辦法送你出營?!?/br> 元寶趕緊制止住了他:“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你的身份堅決不能暴露,你把我交給看守,我自然會尋合適的機會逃脫?!?/br> 兩人正為難,冰魄聽到身后有急促的腳步聲,慌忙扭過頭去,見是安平一邊抹眼淚一邊往這個方向跑過來。簡直就是冤家路窄,冰魄慌忙一拽元寶,閃至路旁,躬身行禮:“郡主?!?/br> 安平哭得雙眼通紅,一肚子火氣,擦著他肩膀過去,帶起一陣風。 一時間元寶還未反應過來,側身低著頭,忘記了行禮。 安平已經跑過去,又轉身回來,冷冷地打量他,就將巴掌高高地揚了起來:“見到本郡主竟敢不行禮?!” 一巴掌呼下去,元寶肥胖的身子像個陀螺似的轉了兩個圈,堪堪躲過了安平的手指尖。 “你竟然敢躲?!” 安平惱羞成怒,滿身的火氣終于找到了噴發口,一把就抽出了冰魄腰間的佩劍,抵在了元寶胸口。她氣得通紅的臉頰上赫然有五個醒目的手指印,顯然是剛挨了打。是誰打的,不言而喻。 冰魄想都沒想,一把就按住了安平手中的劍,然后才覺察到自己有些失禮,慌忙好言央求:“郡主息怒,他不是咱軍營里的人,不知道您的身份?!?/br> 安平的火還沒有撒完,瞅著元寶是越看越不順眼,覺得哪都頂得慌,伸手兇狠一指:“你是什么人?” 元寶這廂見了她,也早就恨不能上前呼兩個嘴巴子解氣,搓搓手,癢得不行,卻瞬間就緩了臉色,臉上咧開一朵花。 “回郡主,小的是對面的人,來投誠的?!?/br> 冰魄立即補充道:“他是對面城里的逃兵,被參將活捉過來的,交代說咱軍營里有對方jian細。參將說等他畫完那細作畫像就放了他?!?/br> “孬種!”安平移開劍尖,極其不屑地打量肥頭大耳的元寶一眼:“你是對面的人,那你見過慕容諾嗎?” 元寶點點頭:“她每天就在城墻上,指揮作戰,自然見過?!?/br> “那你說,是她慕容諾漂亮,還是我漂亮?”安平突然冷不丁地問,變了話題。 元寶一愣,這女人們的心思可真難琢磨,剛才還殺氣騰騰的,滿臉猙獰,怎么轉眼就問起這樣的無聊問題來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昧著良心夸夸她? 元寶一猶豫,安平就將手中冰魄的佩劍又抬了起來:“很難比較嗎?” “不難不難!”元寶忙不迭地擺手,戰戰兢兢地看一眼自己心口的長劍,小心翼翼道:“我就是害怕若是說了實話,郡主就殺了我,不放我走了?!?/br> 安平一聲冷哼:“還真讓你說對了,若是合我心意,我就放你回去,若是一言不合,我就立即殺了你!” 元寶心一橫,牙一咬:“不知道?!?/br> “不知道?”安平手中長劍向前遞進一寸,駭得元寶連連后退:“那就是不敢說了!” 元寶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摸著自己的良心道:“冤枉啊,郡主,那女人跟只母老虎似的,我們都從沒有拿她當女人正眼看過,壓根就沒法比??!” 安平怔忪片刻,悵然道:“那你說,為什么還會有人會對她那樣念念不忘呢?她究竟哪里好?” 元寶偷偷打量她,雙目楚楚,淚盈于睫,整個軍營里能夠惹得她這般難過的,除了自家九爺也就是九爺了。 元寶不假思索道:“傻唄?!?/br> 安平將手里長劍頹然地放下去,“嗆啷”一聲丟在地上,默默地轉過身,滿是黯然地喃喃低語:“是呀,他如今就是個傻子,我為了個傻子這樣要死要活的做什么呢?” 冰魄終于松了一口氣,如自己劫后余生,慌忙推搡了元寶一把:“郡主不怪罪你,算你小子走運,快走!” 元寶心里竊喜,趕緊轉身就走。 安平突然就轉過身來:“站??!” 兩人腳步猛然一頓。 “我怎么感覺你這樣眼熟?” 元寶一顆心“噗通”一聲就跳到了嗓子眼,他和冰魄不一樣,冰魄是暗衛,極少在百里九跟前晃蕩,而他,安平住在將軍府的時候,沒少在她跟前蹦跶,再加上體型特殊,縱然是易容改了容貌,刻意變了嗓音,這味兒也不好改。 他“嘿嘿”訕笑:“別人也都說我一臉福相,看著心里就舒坦?!?/br> 安平重新打量她,確定并未見過,恨恨地道:“那好,今日我就放了你,回去告訴那慕容諾:打開城門,自覺投降,否則,我就要開始割他百里九的rou了,晚一刻,我就割一塊,千刀萬剮,看看她能否真的忍心見死不救?” 元寶和冰魄心里的火“騰”的就冒了上來,臉色自然不好看。 “怎么,不愿意?” 元寶愁眉苦臉地點頭哈腰:“沒有沒有,就是害怕那慕容諾再惱羞成怒,小的就遭殃了?!?/br> 安平一聲不屑冷哼,滿是鄙夷地轉身就走。 兩人咬牙切齒地看著她走遠,冰魄才暗道僥幸:“事不宜遲,趁著她沒有改變主意,我正好打著她的旗號帶你出營?!?/br> 好歹也算因禍得福,有了安平的命令,冰魄沒有費多大功夫,就把元寶送出了軍營。元寶提氣一路狂奔,趕回城內,將鎮遠侯今夜進攻信陽城的計劃告知諾雅,慶幸之余,趕緊著人快馬前去迎接大軍,加快行軍速度,寧可疲軍作戰,也不能坐以待斃。 為了盡量拖延鎮遠侯的進攻時間,諾雅將所有的鷹和雕全都放出去,虛張聲勢地在城外上空盤旋,一是負責警戒,防止軍中有細作向外飛鴿傳信,泄露軍情,二是令對方天色黑透之前,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諾雅不懂行兵布陣,僅僅一知半解,將進攻一事交由酸秀才負責,立即召集三軍將士,提前進行前期部署。她自己則召集殺手閣眾人,商定營救百里九的計劃。 今日聽元寶所說,那安平好像已經拗不過鎮遠侯,對百里九徹底死了心一般,那樣,百里九的處境便岌岌可危了,關鍵時刻,安平再果真下了狠手,將百里九一刀一刀片了,她慕容諾豈不瘋了? 繁星閃耀的時候,百里府的騎兵營率先臨近信陽城,大軍隨后將至。諾雅和酸秀才片刻不敢耽擱,立即按照原有計劃部署向著鎮遠侯大營包抄過去。 這一戰,決定生死,必須要將百里九安然無恙地救出來,讓鎮遠侯自食惡果!百里府,不是誰都能招惹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活捉鎮遠侯 最快更新侍妾翻身寶典最新章節! 鎮遠侯正與手下將領商議著今天夜里行動的部署,斟酌有無漏洞。他估算著楚軍援軍應該馬上就要趕到了,再加上軍中士兵病情的擴散,與后方供給的斷續不足,令他加速了進攻信陽城的決心。只有一戰告捷,補充供給及草藥,才能鼓舞士氣,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信陽城里已經有好幾日沒有消息傳出來了,今天從吳參將抓獲的那個逃兵處得來的消息,那個叫做慕容諾的女人一直都是虛張聲勢而已,河南郡與湖北接壤廣闊,顧此而失彼,根本無兵可調。 他感到被愚弄的同時,立即下令,早些吃過晚飯,士兵們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時辰一到,就開始攻城!今夜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揮師進京的決心與氣勢。 原定的時辰快要到了,對方也早已召集回了所有的金雕。鎮遠侯下令,開始集結軍隊,按照部署好的計劃,強攻信陽城。 將領們躊躇滿志地走出帳篷,就聽到如疾風驟雨一般的響聲,向著自己撲面席卷過來,猶如雨墨鋪天蓋地。抬頭看天,天是晴朗的,還隱約有星光閃爍。然后驟雨聲逐漸沉悶起來,重如擂鼓,整齊劃一,震撼著大地。四面八方,來勢洶洶,好像整個軍營被擱置在了鼓面之上,耳膜里都是鼓槌使勁擂響牛皮鼓面的躁動,心也跟著那巨大的轟鳴聲無限地膨脹起來。 “不好!敵人進攻了!” 終于一聲驚呼,驚醒了眾人,還有早就目瞪口呆的士兵們。他們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的騎兵,他們又是如何靠近了軍營而令哨兵們全然不知,他們悄悄地帶來的震撼,令士兵們感到驚懼起來。 “是百里府的騎兵營!” 士兵們大驚失色,心又往下沉了一分。是的,除了百里府常年馳騁沙場的騎兵營,還有誰能夠如尖刀利刃一般尖銳,卻又帶著巨斧開天辟地的磅礴力道? 騎兵后面,是潮水,不,驚濤駭浪一般的楚軍,黑壓壓一片,數以萬計。 “我們的哨兵呢?”有人驚恐地嚷:“為什么沒有人發現?” 話音未落,他的首級已經像那些哨兵一樣,與身體完全分了家,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一道黑影倏忽間就消失不見,如同神出鬼沒。 人人自危,張惶地四處張望,猶如驚弓之鳥。 接二連三,有人不斷地倒在血泊中,只是眨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