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逐利,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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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時候,杳城的天氣已經微微轉涼了,氣溫雖然不算太低,但是雨水充沛,好幾天了都是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羅未剛從外邊工作回來,車是直接開到地下停車庫的,踏出車門的高跟鞋沒有沾到一絲雨水,乘電梯直接去總裁辦的樓層,秘書室眾人見到了她都喊了羅助打招呼。 總裁辦的門關著,秘書室的Ethan告訴羅未說,吳霽進去了十多分鐘了。 吳霽處理的大多是柏雁聲的私事,羅未在門外等的時候想,他大概是去和柏總匯報些關于柏望果的事情,畢竟柏望果已經獨立生活一個多月了。 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少爺,羅未懷疑他連自己平時喝的礦泉水多少錢一瓶都不清楚,不是沒有人說過,柏雁聲養弟弟的方式就像養個廢物,但羅未覺得,即便是個廢物,倒也是個善良可愛的廢物,那孩子待人是有種罕見的真誠。 幾分鐘后吳霽就出來了,羅未敲門后走了進去,柏雁聲正低頭簽署文件,她辦公室很大,身后就是一整塊落地窗墻,能清晰地俯視杳城的城市景觀,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都在她身后,常給人一種柏雁聲能夠輕松掌控一切的感覺。 掌控一切當然只是一種夸張的說辭,但是掌控長信柏雁聲絕對做得到。 羅未把一迭資料放到柏雁聲面前,說:“柏總,“百千萬計劃”的36874名受益者資料已經整理好了,這是其中“百人計劃”的96名受益者的證詞,除了江先生和四個出國的人外,都在這里了,他們都能證實這些年的善款發放欠缺,加上我們手里的一些證據,李凱借用職務之便貪污企業公款的罪名是跑不掉的?!?/br> 柏雁聲翻了翻資料,簡單看了看,問羅未道:“媒體那邊打過招呼了?” 羅未點了點頭:“就等您說開始了?!?/br> 即將除掉最后一個障礙,柏雁聲卻沒有顯得多么的開心,她只是淡然地敘述著:“鬧大一些,借助輿論的力量把李凱壓死,不要讓他有任何翻盤的機會?!?/br> 羅未猶豫了片刻,還是問:“柏總,江先生那邊......” 柏雁聲抬頭看了她一眼:“他怎么了?” 羅未淡淡笑了笑:“我看您似乎是很喜歡他的樣子,原本還會以為您會舍不得?!彼匮懵暫荛L時間了,故而也敢再她面前說些玩笑話。 “是很喜歡?!卑匮懵曇残?,“但是那又怎么樣呢,羅未,我是個商人,商人逐利,無可厚非,娛樂媒體給了我和他這么大的曝光度,賺了多少流量?我怎么能不收點利息呢?!?/br> * 鄒嫻提著好些東西到柏望果住處樓下的時候是十一點,這邊是要刷卡進去的,她只能在樓下給柏望果打電話,誰知道足足打了叁通他才接,而且明顯的是很忙的樣子,都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開口就是“您好,哪位”。 “果果,是我啊,我到樓下了?!?/br> 那頭柏望果一愣:“您怎么來了,我現在不在奧萊那邊?!彼辉敢獍堰@個地方稱之為家。 鄒嫻忙說:“我給你送點東西啊,星期天你還要上課的呀?” “不是...”柏望果在電話里也解釋不清楚的,說:“您把手機給一樓大廳的樓管,我讓她送您上去,等會兒我就回來了?!?/br> 說是等會兒,柏望果也是過了一個小時后才回來,他一進家門就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味,屋子里明顯是被打掃過一遍了,茶幾的果盤里裝滿了新鮮干凈的水果。 柏望果墊著腳往廚房走,猛地拍了下鄒嫻的肩膀,把鄒嫻嚇了一大跳后笑嘻嘻地喊了聲鄒姨。 鄒嫻拍著胸口看著柏望果,半晌沒回過神來,許久才紅著眼睛說:“怎么瘦了黑了?!?/br> 柏望果忙拿紙巾給鄒嫻擦眼淚:“您別哭,我這不是瘦了,這是壯了,您看?!边呎f邊故意做了個秀肌rou的動作,鬼馬精靈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 鄒嫻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叫柏望果出去等著,午飯馬上就做好了。 一刻鐘后,鄒嫻看著大口吃飯的柏望果又開始難受了,邊給他添菜邊問:“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我看你冰箱里都沒有東西的,不要老是吃外賣,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做出來的,不干凈又沒有營養?!?/br> 柏望果咽下一嘴的食物,喝了口水才說:“沒有,我基本上都在學校食堂吃的?!?/br> 鄒嫻又問:“學校課業重嗎,怎么你周日都不在家?” 柏望果遲疑了一會兒,夾了年糕排骨里的半條年糕一點點地咀嚼,淡淡地說:“我在外邊兼職打工?!?/br> 鄒嫻大吃一驚,沒人比她還了解柏望果有多嬌氣的,這小孩從小就衣食無缺,出門是司機接送,買東西不看價錢,他不知道他一件衣服的價錢可能是普通人幾個月的工資,他住的這個房子大多數人連一間衛生間都買不起,即便是被柏雁聲一怒之下趕了出去,他身上還是有柏雁聲給的可以無限透支銀行副卡,他出去受那份兒罪做什么? “果果...你...你就去找雁聲認個錯,咱別在這兒住了不行嗎,回家去,家里什么都有,你別賭氣——”鄒嫻是真的心疼,在她心里柏望果永遠是個小孩,永遠該在溫室里風雨不沾的養尊處優。 “鄒姨?!卑赝驍嗔怂?,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我不是賭氣,也不是要做給誰看,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也想證明自己沒有那些人說的那么廢物?!?/br> “果果,他們那是嫉妒你,人人都有嘴,管不過來的,咱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br> “我不是在乎他們說我什么,鄒姨,我從來不在乎的,我只是...只是也會希望,我是配當柏雁聲的弟弟的?!?/br> 朗叔的短短幾句話在他心里生了根,天生是柏雁聲弟弟的血緣已被斬斷,他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說是喜歡她,她最重要,那么自己這么多年究竟給她帶來了什么呢?是麻煩,是拖累,還是也有些別的什么東西? 鄒嫻徹底愣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一瞬間甚至覺得有些不認識了,明明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小學、初中、高中,他放學到家了會先喊一聲鄒姨我餓了,像一只漂亮的小孔雀,恣意昂揚,唯一放在心里的人是jiejie,其他的人摞在一塊都比不上,直白而又單純,驕縱而又天真。 這樣的一個小孩,只過了一個月而已,已經愿意去仔細地思考一些東西了,他會想要證明自己,會期盼著說,希望他有資格做柏雁聲的弟弟。 鄒嫻看著他,有些心酸,更多的卻是欣慰,她沒忍住問:“辛不辛苦?” 柏望果靦腆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鄒姨,我說了你別笑話我,一開始的時候為了省錢我在學校里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我覺得二百七十塊很便宜就買了,還以為是師哥照顧我,后來我同學說那輛車七十塊就能買到,還有還有,我加了個學校里的兼職群,第一份工作是家教,那家的mama說我長得太好看會影響小孩學習就辭退我了,然后我還去替課了......” * 今夜,柏雁聲難得地回家休息,自從柏望果走后她也很少回家,大多數情況是歇在辦公室的,另外就是要么在江硯池那里,要么在酒店,并不是刻意躲什么,只是她真的很忙,如果沒有柏望果時時刻刻地撒嬌要她回去,她也就懶得回去了。 歸家途中,她坐在車里想起白天時吳霽同她報告的那些關于柏望果的事。 他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花著無限透支信用卡里的錢渾渾噩噩地過,沒有像個小孩子一樣等著她去哄,更加沒有再鬧出什么動靜來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有努力地去體驗真正的生活,盡管辛苦,但是他沒有放棄。 離開家后他沒有再動卡里的一分錢,靠著學校一卡通里開學時候隨手充的幾百塊填飽肚子,打車太貴,他就買了二手自行車,雖然是被坑了,但是也有了代步的工具。他像成千上萬的普通大學生一樣,加入了兼職群琢磨著怎么賺錢,別人做什么工作,他就去做什么,做家教被人家拒了,他就去替課、發傳單,日結的工資最能解救他的燃眉之急,他頭一次知道了,原來辛苦一整天只能賺一百塊,學校食堂里飯菜當然不如酒店的,但是十塊錢就能買一份雞丁蓋飯,吃不飽的話就拜托阿姨多給些米飯。大多數的同學們都出生在普通家庭,他們沒見過價值上億的豪宅,沒吃過一百克要兩千美元的魚子醬,沒穿過要四個學年的學費才買得起衣裳,但是那又怎么樣,饑餓時世界首富也會選擇雞丁蓋飯而不是魚子醬,睡在八十平的郊區舊房里也有父母幫著關掉雨夜的窗,穿幾萬塊的衣裳也不見得是值得驕傲的事,母親狠心花300塊買的羊絨秋褲一定比印著夸張LOGO的奢侈品要暖得多。 柏雁聲想,果果比她想象得要更好一些,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離開她就失去生命力的小白花,甚至連她自己都那么以為了,潛意識里她確實有把他當成沒有靈魂的漂亮玩具,剝奪他選擇和思考的能力,一味地滿足他的物質需求,她就覺得自己對他已經很好了,可是她擁有最多的不就是金錢嗎,她用她最不稀罕的,去換了柏望果最珍貴的情感,這不是公平的買賣,柏雁聲這樣反思了自己。 雖然直到現在她仍然是給不了柏望果愛情,雖然她仍不理解他為什么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得那么重要,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去思考她自己的錯處,從而改正。 分開了,成長的也不只是柏望果而已。 從長信到柏家的路是要經過奧萊的,快要經過正門時柏雁聲抬頭看了一眼,想著柏望果現在大概已經睡了,也或者在補白天沒時間完成的作業。 司機朗叔問她:“柏總,要進去看一看望果嗎?” 柏雁聲搖了搖頭,說:“就這樣吧?!?/br> 這樣是什么樣,沒人知道。 親愛的朋友們,我16、17號兩天要準備科二考試所以不能更新,18號照常每天十一點,但是不更新的兩天還是麻煩大家過來給個珍珠看一看,不要讓我掉出編推啊嚶嚶嚶,再掉就真掉沒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