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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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笑了一日,臉都僵了,加之方才之事,面上神色微冷,皮笑rou不笑道:“弟妹好會調/教孩子,景宣一個人,便將東宮六個孩子比的沒法兒看了?!?/br> 鐘意聽她話里帶酸,也不動氣,淡淡道:“東宮孩子多,太子妃自然更費心力,難免疏忽,不像景宣,我跟她父王每日守著,兩人教她一個,總算沒叫她長歪?!?/br> 太子妃幾不可聞的冷笑了聲,帝后皆在,到底沒再說什么過分的話。 李政原還托著腮看女兒,聞言卻笑了,揶揄的看她一眼。 鐘意知道他在笑什么,前幾日兩人說起景宣,便是她在擔心,說這孩子心思太重,長大了怕是不好,李政那時候還說她瞎cao心。 夫妻倆說夫妻倆的,在太子妃面前當然不能氣弱,免不得要改口。 皇帝似乎是真的喜歡景宣,一整日都抱著不撒手,景宣也不認生,見父王和娘親都在,也不吵鬧。 宴飲終了后,皇帝握著她小手,依依不舍道:“景宣,你在宮里留幾日,陪陪阿翁好不好?” 景宣想了想,搖頭道:“要娘親?!?/br> 皇帝假意問她:“那不要阿翁嗎?” 景宣為難了,小眉頭蹙著,好一會兒才道:“父王,陪?!?/br> “真是好孩子,”皇帝大笑出聲,將她遞給李政,道:“父皇今天很高興?!?/br> 李政也不謙遜,得意道:“我們景宣一貫都是人見人愛的?!?/br> 景宣在父王懷里點頭:“人見人愛?!?/br> “好,”皇帝伸手摸了摸孫女小臉,舊話重提道:“倘若她的弟弟也像她這樣聰慧,父皇就沒什么不知足的了?!?/br> 這一次,李政卻說得含糊:“現在說這些還早,得等瓜熟蒂落之后再看?!?/br> “也對?!被实鄣溃骸昂昧?,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出宮吧,以后多帶她到宮里玩?!?/br> 言罷,又轉向鐘意,笑著夸贊道:“景宣教的很好,是你這個母親的功勞,等腹中孩子出生,也不要疏于管教?!?/br> 鐘意聽他這樣講,便知是喜歡景宣的,心中一松,轉念再想,尚且不知腹中孩子是男是女,又有些憂心,當真不知如何才好,只笑著應了聲“是”。 夕陽余暉淡淡,一家三口上了馬車,回秦/王府去。 鐘意溫聲問:“景宣,那些話是你自己想說的嗎?” 景宣懵懂道:“嗯?” “就是讓你伯父讓位那些話,”鐘意唯恐她的被人攛掇,溫柔詢問道:“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有人跟你提過?” 景宣眼睛眨了眨,道:“有人,說,我,聽?!?/br> 鐘意心中微驚,追問道:“誰?” 景宣小手一指父王。 鐘意回眸看李政,隱約有些動怒:“你教她說的?” 李政深感冤枉,趕忙表態道:“我可沒有?!?/br> “景宣,”他問女兒:“父王什么時候教你這些了?” “父王和,”景宣想了想,做了個摸胡子的動作:“他們,說?!?/br> 鐘意不明所以,疑惑道:“到底是不是父王教你說的?” 景宣蹙著眉,想了半天,也不知應該如何說,糾結了好久,卻有點生氣了,奶聲奶氣的哼了聲,一合眼,躺在父王懷里睡了。 鐘意又好氣又好笑,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李政則反應過來,笑道:“你這些日子身子不便,都是我在照看她,時常帶著她進書房,跟人議事也沒叫她避開,大概是耳濡目染,聽得多了?!?/br> 鐘意輕聲埋怨他:“以后不要帶景宣去了,她剛說出來時,可是將我嚇了一跳?!?/br> “我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李政愛憐的摸了摸女兒頭發,道:“不過也好,父皇已經打算挑明了,景宣說的正是時候?!?/br> 朝政上的事情,鐘意一貫的不過問的,只是儲位如何,牽涉甚大,聽他如此說,禁不住開口:“挑明?” “唔,”就這么會兒功夫,景宣已經睡著了,李政怕吵著她,壓低聲音道:“改立儲君的圣旨已經擬定了?!?/br> 他若做了太子,鐘意也能從秦王妃轉為太子妃,這是好事,可不知怎么,她心里的歡喜意味并不重。 “太子……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她頓了頓,低聲道:“太子其實,挺不容易的?!?/br> “所以父皇也沒虧待他,改冊他為楚王,又留有旨意,叫我善待他與他的后嗣,而過去那些事,”李政同這個兄長之間的關系有些復雜,親近之中又有些疏離,他目光微動,語氣輕不可聞:“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鐘意沒聽清他最后一句,沉吟片刻,道:“什么時候降旨?” 李政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全看父皇跟宰輔們如何商定?!?/br> 消息都出來了,時間卻不確定,鐘意不怎么信,猶疑道:“是不是,想等這個孩子出生?” “唔,就知道瞞不過你,”李政長舒口氣,彎下腰,用臉頰蹭了蹭她隆起的肚腹,笑道:“但愿是個兒子吧?!?/br> 鐘意心中一動,正想說話,唇卻被他手指抵住了。 李政道:“是兒子固然好,不是也沒什么,你再嘰嘰歪歪說些有的沒的,我可就嫌你煩了?!?/br> 鐘意莞爾,湊過去親他一下,沒再開口。 …… 日子一天天過去,鐘意的肚子也愈發大了,腹中孩子許是感應到自己即將出世,動的越來越勤快。 因上次那事,皇帝是真的喜歡景宣,還真叫李政隔三差五的帶她入宮,親自帶著她玩兒,這是太子嫡子都不曾有過的優待。 不幾日,祖孫倆熟悉了,還留景宣在太極殿里住了幾日。 這顯然不合規矩,便有朝臣上奏,言說親王之女居于內宮,又是太極殿這樣的地方,未免令人非議。 皇帝倘若珍愛一人,那便如同昔年的李政一般,無論如何都會護住他的,這次也一樣。 “想當初天下未定,朕的胞姐平陽長公主便曾統兵數萬,威震關中,不輸男兒,卿等何故輕視女郎?”皇帝回復臣下,說:“渭河縣主聰慧穎達,幼而不凡,正是上天賜予李氏的嘉女?!?/br> 平陽長公主昔年戰功赫赫,軍中頗有聲望,這么大一面旗幟抬起,朝臣便不好再說什么,漸漸地,那些非議也都停歇。 景宣自宮中回府,正逢鐘意腹中孩子在動,她拉著女兒小手,叫她摸一摸,笑道:“感覺到了沒有?” 景宣有些驚奇,訝異道:“小弟弟在動!” 崔氏入府陪伴女兒,直至生產,聞言笑道:“景宣的嘴可真甜,若真是小弟弟,你父王一定要給你個好彩頭才是?!?/br> 景宣對于母親腹中的弟弟很期待,小手摸了摸,忽然噠噠噠跑到一邊去了。 鐘意趕忙喚她:“你慢點,仔細摔了?!?/br> 又叫乳母:“跟著她,仔細些?!?/br> 她剛說完,景宣便回來了,身后跟著乳母,捧著她素日最喜歡的玩具,她聲氣稚氣,道:“弟弟,玩?!?/br> 鐘意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覺得心都要暖化了。 “真乖?!彼龕蹜z的親親女兒的小臉。 崔氏也在側笑,笑完又道:“我見你這一回肚子尖,必然是位小世子?!?/br> “這種民間之說哪里做得準,”鐘意經歷過生景宣那一回,早就不信這個了,搖頭失笑道:“前番我生產前,來伺候的產婆一個比一個說的好聽,說我肚子尖,是世子,愛吃酸,是世子,連格外愛鬧騰,都是小世子淘氣,不過是知道陛下想嫡孫,說好聽的哄我罷了?!?/br> “總是圖個吉兆,”崔氏低聲問她:“你覺得這一胎是男是女?” “我不知道?!辩娨庾焐险f笑,心里的忐忑其實比誰都多。 皇帝那么迫切的想抱嫡孫,李政今年也二十有七,易儲的圣旨都同宰輔們商議好了,欠缺的便是一個可以作為繼承者的世子,更直白些,便是兒子。 李政只有她一個人,雖然共同分擔,可子嗣的壓力仍舊叫她有些直不起腰來。 這些話她跟別人沒法兒說,只能同母親講,靠在崔氏肩頭,她輕輕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腹,嘆道:“但愿是個男孩子?!?/br> …… 草長鶯飛的三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節。 后園里的花兒都開了,姹紫嫣紅一片,絢爛明麗,極為動人。 聰慧的景宣也像世間尋常的小姑娘一樣愛美,叫父王去后園摘花,做成花冠,每日戴在頭上,但凡有花瓣兒蔫了,便要換個新的佩戴。 鐘意笑道:“你就縱著她吧,照這個架勢,頂多一個月,后園里的花兒都能被她禍禍了?!?/br> “景宣喜歡嘛,”李政倒很樂在其中,笑道:“只要她高興,想怎樣就怎樣吧?!?/br> 天色已經晚了,二人便準備就寢歇息,景宣不肯走,便叫她留下,屆時睡在中間。 鐘意散了頭發,信手梳了幾下,便覺肚子一陣疼痛,很輕微,但又有些熟悉。 “好像要生了?!崩钫阍谒磉?,她順勢歪在他身上,輕聲道:“先別聲張,把景宣哄走,我一會兒疼起來,怕嚇著她?!?/br> 李政心中一驚,隨口扯個躲貓貓的緣由,叫乳母帶著女兒走了,然后才喚產婆侍女入內,又叫人去請這幾日留在府上的御醫。 這是早就排演過無數遍的事情,除了他自己,還真沒人覺得慌張,另有宮中內侍要回宮送信,卻被李政叫住了:“這么晚了,孩子也不知何時出生,別去驚擾父皇,明早再說便是?!?/br> 他也怕叫皇帝枯等一夜,倘若生了孫女,那失望與怒氣只怕會更盛。 內侍則恭聲道:“陛下早就吩咐過了,但凡王妃發動,便叫奴婢入宮送信,委實不敢推遲?!?/br> 李政不好再說什么,便叫他走了。 鐘意是足月生產,宮口開的很快,許是上天見憐,不多時,孩子的頭便出來了。 李政歪在等候,聽得內里消息,又驚又喜:“怎么這么快?” 產婆答道:“王妃先前畢竟生過小縣主,這回快些,也是尋常?!?/br> 鐘意發動不過一刻鐘,孩子便見了頭,待到兩刻鐘后,秦/王府的小世子呱呱墜地,順遂的令人吃驚。 產婆見是世子,便知此次封賞覺不會少,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崔氏也松口氣,連念幾聲阿彌陀佛,親自抱了孩子往內室去擦洗身上穢物。 “恭賀殿下,”另有人出去送信,笑道:“是位小世子?!?/br> “上天保佑,”李政驚喜交加,還有些終于可以說出口的慶幸,關切道:“王妃還好嗎?” “都好,御醫給王妃和小世子號了脈,都很康健?!?/br> 李政迫不及待的往內室去見生產完的妻子與新生的兒子,到了門口,才反應過來:“叫人往宮里去報喜,告知父皇這個好消息?!?/br> 侍從笑答道:“殿下說的晚了,報信的人早就走了?!?/br> 新生的小世子吃過奶后,合眼睡得正香,鐘意倒不怎么累,歪在塌上,極珍愛的打量他。 李政到一側坐下,溫聲道:“像誰?” “不知道,還沒睜眼呢,”鐘意想了想,笑道:“景宣是出生第二天睜眼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br> 說曹cao,曹cao到,景宣氣鼓鼓的自門外進來,悶悶道:“父王,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