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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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反應迅速,敏捷的躲開了,笑聲自門扉外傳來:“這就滾?!?/br> …… 短短片刻功夫,孔穎達額上竟生了汗,見鐘意與秦王先后離去,心中愈發忐忑:“陛下……” “孔家是塊好招牌,”皇帝低頭看他,笑道:“朕不會砸掉的?!?/br> 孔穎達心有余悸:“可居士方才……” “居士也知道朕不會那么做,所以只提了幾句,沒有強求?!被实壅Z氣贊賞,笑道:“她是一等的聰明人,心胸氣度,不遜須眉?!?/br> 孔穎達臉色訕訕:“居士風采斐然,世間少有?!?/br> “所以朕也希望,你能拿出些長者的氣度來,不要小肚雞腸,丟朕的臉?!被实勖嫔闲σ獠煌?,語氣溫和:“虛言作假,拉小輩下水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以后還是不要做了吧?!?/br> 孔穎達心中大震,心知皇帝早已將弘文館之事看破,驚惶交加:“臣、臣……” “朕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但總是敷衍你,也覺得很煩。之前泰山封禪之事,朕原本想忍下的,偏生今天又碰上這種事,便有些忍耐不得了?!?/br> 皇帝笑吟吟的說著令孔穎達汗流浹背的話,神情不改:“你是老臣,心胸要開闊些。祭酒官居侍中之下,前番宮宴時居士叫你見禮,并不為過。還有這一次,你無言以對的臉色委實難看,朕是你的主君,很為你覺得丟臉?!?/br> 孔穎達兩股戰戰,語不能成:“陛、陛下,臣惶、惶恐……” “巴掌打了,也該給個甜棗,”皇帝揉了揉額頭,道:“便加爵一級,晉曲阜縣男為曲阜縣子。好了,退下吧?!?/br> …… 李政追出去時,鐘意還沒出太極殿門,見他過來,退到一旁去,讓開了路。 李政擺擺手,示意帶路的內侍退下,這才上前去,輕輕道:“居士?!?/br> 鐘意扭頭就走。 “上次打我的賬,我都沒跟你算,”李政也不在意,跟了上去,笑道:“今日見了,怎么還好跟我冷臉?” 鐘意停下腳步,有些無奈:“秦王殿下?!?/br> 李政道:“怎么?” “你這人,”鐘意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怎么軟硬不吃?” “怎么不吃了?”李政笑道:“只要是居士給的,軟的硬的,我都喜歡?!?/br> 鐘意氣急,掉頭走了。 “好了,不鬧了,”李政追上去,道:“我們好好說幾句?!?/br> 他問:“你猜,父皇會怎樣處置孔穎達?” “我猜他不會處置,”鐘意面不改色:“還會嘉賞孔祭酒?!?/br> 李政神情一頓,正色道:“怎么說?” “天地君親師,這是綱常,哪個皇帝不喜歡?”鐘意道:“即便孔家討厭,陛下也會忍的?!?/br> 李政不覺笑了,歪著頭看她,久久沒有說話。 鐘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皺眉道:“怎么,我說錯了?” “不,居士說的對極了,”李政道:“跟我想的一樣?!?/br> 鐘意瞥他一眼,道:“那你盯著我看什么?!?/br> “居士,”李政略微湊近了些,笑道:“你可真是個寶貝?!?/br> 鐘意倏然停下腳步,語氣微怒:“你又說這些不正經的!” “我是說真心話?!崩钫松裆?,躬身向她一禮:“居士有國士之才,便該以國士待之,此前多有冒犯,居士不要見怪?!?/br> 他這樣一本正經,鐘意反倒覺得不自在,避開后道:“你以后離我遠些,我便謝天謝地了?!?/br> 李政又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我偏不?!?/br> 鐘意懶得再搭理他,轉身走了,李政跟上去,再說什么,她也一概不理。 若是換了旁人,自說自話一段時間,臉上便會掛不住,訕訕停下,李政臉皮倒厚,見她不理人,也自顧自說的高興。 鐘意靜靜聽著,也不搭話,不知怎么,竟想起前世來了。 李政是皇帝愛子,成婚時隆重異常,儀禮幾乎與皇太子等同,滿朝金粉,十里紅妝,極盡煊赫。 那是鐘意的第二個新婚夜,但她心里半分喜氣也沒有,既恨沈復無情,又恨李政無恥,見了李政也是冷臉,一句話也不肯同他說。 李政倒不在乎,喝過合衾酒后,示意仆婦們退下,便湊上前去,低頭親吻她的唇。 他身上有一種逼人的熱氣,從他灼熱的目光與周身酒氣上涌出,蒸騰之下,叫她心生抗拒,下意識躲避。 李政卻笑了,不容違逆的吻住她的唇,手掌順勢探入她衣襟,動作輕柔的揉捏。 鐘意又羞又氣,一個嘴巴下意識打了過去,只是她身上無力,那巴掌軟綿綿的,倒像是調情,李政混不在意,手上力氣略微重了些,曖昧的報復回去。 鐘意有些急了,又一個嘴巴打過去,這一回打的重了,聲音之大,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李政也不惱,將她往懷里一摟,笑道:“明日還要進宮謝恩,父皇看見,你叫我怎么說?夫妻情趣,嗯?” “好阿意,”鐘意氣急,又要打他,李政順勢握住她手腕,低聲哄道:“暫且記下,留著明晚再打,好不好?” 大概是燭火太過溫柔,模糊了他過于挺竣的面容,鐘意竟從中聽出了溫柔繾綣。 她的心倏然軟了一下,怔然片刻,最終歇下手上力氣,合上了眼睛。 夫妻一場,總歸是有些情意的,鐘意這樣想,然而最后那杯鴆酒,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即便重生一世,也忘不掉那種痛。 “秦王殿下,”不知不覺間,他們出了宮門,鐘意停下腳步,回身看他:“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李政見她問的認真,也正色道:“我在做什么,居士一點也察覺不出嗎?” 鐘意一怔:“什么?” “居士,”李政道:“你不知道,我很鐘意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李政:今天是又被老婆打,但還是很開心的一天︿( ̄︶ ̄)︿ 他們的前世其實挺甜的,我在想要不要寫一點,大家發表一下意見啦 第20章 毓華 居士,你不知道我很鐘意你嗎? 朔風凜冽,李政語氣卻柔和,大概是夕陽太過溫情脈脈,鐘意居然從中聽出了幾分真摯。 可是,她目光閃過一抹譏誚,那又怎樣呢? 前世李政放著那么多高門貴女不娶,非要頂著朝野非議,娶一個二嫁的女人,她想,那時他對她,也該有些在意的。 然而最后,他還是一杯鴆酒賜死了她。 人心是最敏感的東西,一旦被傷到了,哪怕只是指甲蓋那么大的傷口,都很難愈合。 更別說李政帶給她的傷痛,遠不是一丁半點。 鐘意垂下眼睫,道:“秦王殿下……” 李政忽的伸手,食指覆住她唇珠,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我不想聽?!毕﹃栁飨?,他周身遍是暖色余暉:“你又要說傷我心的話了?!?/br> 鐘意眉頭微動,不曾言語,他則淡淡收回了手。 “好了,回去吧?!崩钫溃骸案娜瘴以偃タ茨??!?/br> 玉秋玉夏瞧見鐘意身影,早已迎了上來,只是見她正同李政說話,遠遠觀望,不敢近前,李政擺擺手,示意她們過來,最后深深看鐘意一眼,轉身回宮去了。 玉秋玉夏跟隨鐘意左右,見李政見得多了,隱約能猜到幾分他心意,然而看鐘意垂著眼睫,一言不發,終究不敢過問。 “居士,”玉秋低聲道:“再不走,天就黑了?!?/br> “罷了?!辩娨馓痤^,道:“我們回去吧?!?/br> …… 年關的腳步近了,俗世中喜氣漸厚,青檀觀倒不受影響,一如既往的清冷。 鐘意早就開始整理藥俗偏方,時間久了,也有厚厚一本,打算尋個時間,給英國公送去。 正月里應酬多,英國公怕是忙的不可開交,她又是出家人,不好摻和那些,見今日無事,索性趕在年關前登門,往英國公府去了。 鐘意到的也巧,馬車在府門前停下,正遇上英國公一行騎馬歸來,見了她,下馬笑道:“居士是稀客,怎么有閑暇登我家的門?” “國公不是修撰《唐本草》么,”鐘意含笑道:“我對此有些興趣,往常年也積了些時疫藥方,一道寫出來,登門獻丑了?!?/br> 英國公微怔:“先前燒尾宴上,倒不曾聽居士提起……” “都是些零散方子,我也怕記錯,日后生出疏漏,”鐘意解釋道:“查驗無誤后,才敢交與國公?!?/br> 英國公先前收了她一箱醫書,已經倍覺感激,不意過了這些時日,她竟還記著這事,心中大為敬佩:“居士有這份仁心,便勝過世間須眉萬千?!?/br> 他身后立了位中年男子,儀表堂堂,做武官打扮,聞言發笑,向鐘意示禮道:“怨不得世人皆說居士是仙娥降世,這等慈悲心,便非常人所能有?!?/br> 鐘意回他一禮,笑問道:“尊駕是?” “黎烏不過五品隸官,當不起居士一句尊駕,”那人笑道:“下官是左衛中郎將帳下參軍?!?/br> 左衛中郎將? 鐘意心中一動,目光微亮:“可是蘇定方將軍麾下?” “正是?!崩铻跽Z氣自豪,與有榮焉。 蘇烈蘇定方,前世鐘意不止一次聽過他的名字,李政覆滅東突厥的功績中,他也有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位少年將軍夜襲陰山,攻破頡利可汗牙賬,并以此功勛,遷正四品左衛中郎將。 文幼亭,武定方,這一文一武二人,正是長安近年來最為惹人注目的后起之秀。 覆滅東突厥一戰中,若非遇上了李政這個同樣年輕非凡的統帥,蘇定方的功績,只怕會更耀眼。 不過,李政出身皇家,起點高的可怕,總督二十二州,初出茅廬便可統帥三軍,這是優勢,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劣勢。 千金之子不坐堂,皇帝對這個兒子心懷期待,當然不會再叫他到戰場上拼殺冒險,相比之下,蘇定方便自由得多。 鐘意死的時候,他早已平定蔥嶺,軍至百濟,連破二國,皆生擒其主,皇帝常稱之以“小驃騎”,希望他能如同霍去病一般封狼居胥,建不世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