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霸道魔道,大道混一
“該死,這小子也太邪門了,我們四人聯手竟然還拿不下他?!?/br> 四個身影在林中飛弛,持槍男一身狼狽,恨恨呸了一聲。 四人中,以他和金劍女子最慘,此時他還可以行動自如,但金劍女子只能趴在冷面男寒驚背上。 “哼,若非大將軍要活的,咱們束手束腳,他便是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死?!?/br> 冷面男寒驚背上背著人,冷聲哼道。 他們對自己等人的遁行之術極有自信,又疾行了不短時間,相信早已經將人甩開,腳下雖未停,心中卻已經略微松弛。 但這時話音剛落,便聽得林中動靜驚人,滿天棲鳥驚飛,漫山走獸競逐。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遠遠飄來: “我雖沒有三頭六臂,卻也不吝給你機會,幾位要殺我,便先留步吧?!?/br> 幾人心中凜然,驟一回頭,卻不見人影。 只有一道道熾白色劍氣,漫天激射,如長河洪流,駭浪驚濤,流轉傾泄。 “純陽太虛劍意!”持槍男滿臉駭然。 “不對!”背刀男子也失去了平和和鎮靜。 這絕不是太虛劍意! 至少,不是單純的太虛劍意。 純陽劍氣二典,威名震懾天下。 但凡習武之人,少有不知者。 劍氣二典代表著純陽兩條截然不同的大道。 氣典以坐忘經為宗,以我身化天地。 劍典以太虛劍意為尊,以天地為我身。 太虛劍意修習者,必定有著極為深厚的修為,才能在胸中凝煉一絲劍意。 以劍意溝通天地,身融太虛。 統攝寰宇,御使太虛之氣。 劍意大成之時,天地即我身。 劍意浩浩蕩蕩,充斥天地寰宇,萬物盡為我劍。 眼前的劍氣長河雖然威勢驚人,卻還達不到那種境界。 只不過那種統御萬物、收攝太虛之氣化為己劍的意境絕不會錯。 而且他從這劍氣長河之中,更感受到了一種與道家沖虛之道截然不同的霸道。 太虛劍意雖然以身融天地,統御太虛,卻是一種平衡之道。 將天地當成自己的身體來修煉,天地雖為我用,我卻同樣反哺天地。 但眼前的劍氣長河,卻是霸道地將天地間的精華靈韻強行奪取,收為己用。 否則以他感知,那只有淡淡的一絲太虛劍意,絕對不可能御使如此龐大駭人的劍氣長河。 而且還在如同滾雪球一般,不斷壯大。 連附近的草木枝葉都已經枯萎,這哪里是道家劍意? 簡直是魔道! “不好!” “都散開!” 背刀男臉色大變,驚呼出聲。 漫天劍氣襲卷方圓十余丈,恐怖的劍氣風暴,傾刻間彌漫籠罩幾人四周。 似乎整個天地都充斥著劍氣。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唯有正面相抗。 但面對著這已如風暴一般的漫天劍氣,以幾人的自負,也斷然沒有信心正面抗衡。 “大道混一!” 背刀男暴喝,周身光線似乎陡然扭曲了起來,昏昏暗暗。 一種奇特氣機升騰,連帶著他旁邊的幾個同伴,明明人還在原地,卻讓人感覺像是突然消失了般。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不可捉摸。 襲卷的劍氣風暴竟然有些無所適從,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難以落下。 “太上十三篇,果真不同凡響?!?/br> 花愷聲音遠遠傳來。 他曾聽老呂吹?!?,講述過天下諸般武學。 江湖之中,以純陽少林為尊。 能與純陽《劍》《氣》二典相提并論的,也唯有少林《易筋》《洗髓》二經。 但是世間武學繁多,自然不僅止這這二者風sao獨領,只是不流于世,不為人所知罷了。 傳說中不知來歷的《空冥訣》,李氏所傳《玄牝寶典》,神秘莫測的《九天兵鑒》中的《武典》…… 都是足以比擬前二者的傾世武學寶典。 他所說的《太上十三篇》,就是出自《玄牝寶典》的絕學。 親眼目睹這幾個人的武功,又知道他們是安如歸的人,花愷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們的武學來歷。 只是這門道家無上神功,竟然是為皇家所有,如今更是落在一個太監手中,仗之行陰詭之事,也真是令人唏噓。 “既然遠而來,又何必急著走?!?/br> 劍氣呼嘯,虛空似乎被人瞬間抽空,狂風倒灌,周圍的林木花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發黃、枯萎。 “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怕了他?跟他拼了!” 持槍男恨聲喊道。 背刀男沉聲道:“不要沖動,他劍勢正盛,硬拼代價不小,我們不是來和他分生死的,先走!” 他周圍的氣息更加晦暗飄渺,難以捉摸。 劍氣已經呼嘯而下。 一時間唳嘯不停,煙塵滾滾。 “??!” 一聲慘叫傳出,驚人的動靜漸漸消弭。 幾人站立之地像是被犁了一遍,已經變成光禿禿的一圈空地,人卻已經不見。 人影一閃,花愷現出身形。 看了地上一眼,那里只留下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可惜?!?/br> 花愷雖想將人留下,卻也不懊惱。 剛才的太虛劍氣已經是他現在最強的手段。 以他凝煉的那一絲太虛劍意,本不足以牽引如此龐大的劍氣洪流,他不過是仗著明玉功的霸道,強奪天地間的精華靈韻,才有如此威勢。 雖看似威力絕倫,卻終究不是正道,難以長久。 這幾個人武功著實不弱,任意一人都足以稱得上年輕一輩的頂尖人物。 四人聯手,真要拼命,花愷若不嗑符,也難以全勝。 只不過已經有過使用兩次龍虎符的經歷,雖然看似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但每一次都給他身體帶來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未必是壞,也未必是好,至少在弄清楚之前,他不想再輕易使用這最后的手段。 這手臂是那個持槍男的。 這家伙嘴最賤,花愷也就特別針對他,好在也斷了他一臂,算是小小出了口氣。 這只是第一次,以后他們必定還會交鋒。 過了今天,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們,抑或是背后的那個死太監,恐怕都不會輕易罷休。 …… 回到樹林中,蘇脈還躺在樹下。 “傻子,沒死就快起來?!?/br> 花愷面無表情。用腳尖杵了杵她的小腿。 她的傷雖重,可在玉液符的效用下,雖仍虛弱,但也不至于繼續昏迷不醒。 打算裝睡的蘇脈瞬間破功,胸都要氣炸。 什么人??? 有些艱難地爬起來,恨恨地看著花愷:“小yin賊,你欠我一條命?!?/br> 花愷嗤笑:“你自己找死,關我屁事?” “你……!” 蘇脈感覺胸好疼。 花愷見她氣得兩眼都掛上了淚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過了點,別一會兒再把她氣死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咳……” 花愷隨口轉移道:“對了,你怎么惹上蝙蝠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