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天劍斬皇城(4)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這人卻大喊大叫,自然引人注目。 “江湖盛傳,武當曾欺侮玉羅剎練霓裳孤家寡人,后來被她兄長找上門去,以一人之力,蓋壓武當。傳聞這個人不但武功深不可測,而且精通天下諸般失傳絕學!” 這人一說,在場之人都想起了這段時日江湖中流傳最多的傳聞。 年紀輕輕,武功深不可測,精通諸般失傳絕學…… 可不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嗎? 這樣的人天下出現一個已經是奇聞,總不能還出現第二個吧? “傳說武當便是被他以數百年前的創派祖師,三豐真人的太極神功所??!” 眾人驚異之余,更有不少人心中一跳,一股貪欲難以抑制地涌上心頭。 若是這人完全無損,他們心中雖有貪欲,也未必敢起什么心思,可如今那人卻身受重傷,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恐怕活不活得成都是個問題。 這豈非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似乎感受到一些人的惡意,只見那人側首望了過來,目光淡漠,卻讓一些人心中猛跳。 虎死威猶在,何況他還沒死。 “大哥!”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靜謐。 遠處,現出練霓裳的身影,見得花愷的慘狀,不由驚呼著跑了過來,連從來沒叫過的稱呼都喊了出來。 她身后還跟著一人,正是無情,坐著輪椅,邊上還掛著一顆人頭,正是剛才逃跑的薛狐悲。 “大哥!你……” 練霓裳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看著貫穿他胸口的那根長鏈,猙獰的傷口,聲音不由有些顫抖。 自從一開始見到花愷,他就一直是從容不迫、風姿絕世的出塵模樣,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甚至慘烈的時候? “呵,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大哥……不過,這還真不像是你,堂堂玉羅剎,怎也學這小兒女姿態……哼!” 花愷很想故作輕松,只不過他現在不止是胸口上的那處足以致命的外傷,他硬接歐陽兩記陰陽神罡,內里早已是一塌糊涂。 話沒說完,已經滿口熱血涌出。 練霓裳一驚:“大哥!” 無情這時也已過來:“花兄,你傷勢太重,先莫要說話了?!?/br> “行了,死不了?!?/br> 花愷一邊噴血,一邊不在意地笑道:“無情兄,我這樣子就不和你氣了,還請借花某一個僻靜的地方?!?/br> 見他絲毫不把自己一身慘重的傷勢放在心上的樣子,無情不由有些意外。 本來這樣的傷勢,普通人是立時就喪命,神仙都救不活,他到現在還能站著有說有笑,已經是神奇之極。 若非是他有個師傅叫諸葛神侯,他也難以相信。 不過就算是諸葛正我身懷半段錦那樣傷得愈重,自愈得越快的神功,這樣的傷勢都很是兇險。 他也并非俗人,這些念頭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便道:“花兄請稍待?!?/br> 也不見他作勢,一點寒星便被打入空中,不多時,四個背劍童子便出現在眼前。 “參見大爺!” 無情淡淡地點了點頭:“護送花爺回神侯府?!?/br> “是!” “花兄,便讓在下這四個劍童送你去神侯府,這里,便交由在下處理吧?!?/br> 無情看了一眼那群江湖人物,淡聲道。 他為四大名捕之首,一雙眼睛說是神目如電一點都不為過,自然看得出這其中有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花愷噴著血笑道:“有勞?!?/br> 于是在練霓裳的攙扶下,隨著四劍童離開。 …… 神侯府,權傾天下諸葛神侯府邸,并不如他的名氣那般。 地方不算小,卻稱得上簡樸。 不過花愷也沒那閑情去關注這些瑣事。 他受的傷很重,一來就讓人尋了地方讓他自己閉關療傷。 這一戰中,其余人沒能對他造成什么傷害,也就是冷柳平的刀芒讓他受了些輕傷。 最嚴重的是那歐陽大的陰陽神功和陰陽一線所造成的傷勢。 陰陽一線穿胸而過,只差分毫便是穿心而過。 雖然很嚴重,但對他來說,外傷再重,只要不死,都不成問題。 盡管隨著他越來越強大,他的玉液符效用已經有些減弱。 以前無論多重的傷,一道符就能痊愈,現在他的rou身強大,生機磅礴,已經很難用一道符就治愈這么嚴重的傷。 不過一道不行,也就是多用幾道的事。 嚴重的是陰陽神罡造成的內傷。 內腑的傷勢容易,只是侵入體內的異力卻很麻煩,并非他現在的玉液符能湊效,也只能靠自己慢慢驅逐。 花愷現在真是深有體會,這個世界果然是不能小看。 除了所謂的十絕外,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其余人就罷了,確實是很強,但還不放在他眼里,可那個歐陽大的陰陽神功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讓他猝不及防。 以他所見,哪怕他身懷無數絕學,可能穩勝這門神功的也只有純陽功,能與之相比的,也不出五指之數。 若非這個家伙心術不正,有大道不走,偏要把心思放到歪路上,搞什么陰陽神扇、陰陽一線,在這陰陽神功上造詣更深一些,今日他恐怕就要更麻煩費力許多。 現在傷勢雖重,也費不了太多力氣,短短三天時間,他一身對常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傷勢就已經盡復,便將練霓裳叫了進來。 沒多久,練霓裳進來,后面還跟著無情。 花愷也沒什么意外,笑著招呼道:“盛兄?!?/br> 無情原名盛余崖,他這么叫也沒什么問題。 無情見了花愷,饒是他心性沉穩,處變不驚,也難抑心中震驚:“花兄……” “一些小手段,不足一提?!?/br> 花愷知道他想什么,也不解釋,輕笑道:“盛兄來得正好,我正有些小事想尋盛兄解解惑?!?/br> 無情心中驚異,也不追問,聞言道:“花兄可是想問那十三兇的來歷?” “十三兇?” 無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轉過輪椅看向窗外:“那天夜里,伏擊練姑娘的殺手,便是十三兇徒?!?/br> “他們原本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只是不知何時,被人聚集到了一起,每每作案之后,便能得那幕后頭領賞賜金錢甚至則下絕學絕技,只是他們少有十三人齊聚之時,因為這天下,往往只需他們中的一人,便能無往不利,如那夜一般,十三人齊聚,恐怕不出五指之數?!?/br> 花愷雙眉一揚:“盛兄可知那幕后頭領身份?” 無情卻搖起了頭:“沒有人知道?!?/br> 實際上不需要問,花愷也知道,那天上官海棠說出了這消息后,朱無視的反應,已經說明指使者到底是誰。 “花兄,余崖還有一事相求?!?/br> 無情這時突然道。 “盛兄對我兄妹有恩,有事但說無妨?!?/br> 無情又搖起了頭:“是你們對我有恩?!?/br> 他眼中閃爍起一絲異光:“那十三兇徒本是花兄所殺,不過,余崖想向花兄求那十三人的頭顱?!?/br> 花愷面現意外,無情已經面色看似平淡地說起原由:“十六年前,這十三人聯手做下一樁案子,屠了江蘇淮陰一家滿門,又放火焚盡了那家房子,只有一個小孩被藏了起來,僥幸未死,卻被燒斷的房梁壓斷了雙腿,用自己的一雙手爬了出來?!?/br> 花愷與練霓裳對視了一眼,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無情殘缺的下肢,不用問也明白了他說的是誰。 “不過是一堆狗賊尸體,還要勞煩盛兄代為處理,該是我們謝你才是?!?/br> 兩人都沒有說別的,他只值得人敬佩,不需要人同情。 無情只是點點頭:“多謝?!?/br> 花愷只是笑了笑:“盛兄,幾日叨擾,我們今日也該告辭了?!?/br> 無情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余崖知道攔不住花兄,但還望花兄莫要牽涉無辜?!?/br> “哈哈哈,這是自然,冤有頭,價有主,況且你與我兄妹有恩,我們自然不會讓你與諸葛神侯為難?!?/br> 花愷大笑而出。 “霓裳,走吧?!?/br> 方向,自然是天牢所在。 高手對絕,幾天幾夜不過是等閑,區區三天,對那幾個人來說,遠沒有到決出勝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