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聽說桑冉是a大表演系同屆第一的成績進校,第二是關思敏?!?/br> “新晉流量花旦關思敏啊……” 類似的話錢鑫鑫早就和她說過,別人演技差都知道勤能補拙,接得爛片論斤算。 輪到桑冉,居然還挑三揀四。 杜鵬誠被人扶起來,面目猙獰,對著桑冉破口大罵。 她捂了捂嗡嗡作響的右耳。 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兩次也是得罪。 杜榮再朝她近一步,桑冉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再動手。 何特助氣喘吁吁跑過來,對著桑冉笑容可掬:“陸總請您過去?!?/br> 杜鵬誠臉上直接陰天轉冰雹,惴惴不安,想不到桑冉和陸升有瓜葛,有意打探何特助的口風:“陸總和桑冉什么情況???” “無可奉告?!焙翁刂鷳z憫的看著杜鵬誠,他還能說什么,一首涼涼送給杜鵬誠。 桑冉轉了轉手腕,或許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吧。 她走出大廳,忽然腰后一暖,陸升已經把她攬到狹窄的電梯里。 “瘦了?!睂⑸H降乃榘l捋到耳后,捏住她的下頷骨,白皙的鎖骨,從他的角度看到她若隱若現的胸前風光。 她被陸升壓在電梯的墻壁上,他低沉的聲音繚繞在她的耳畔,“脾氣見漲?!?/br> 桑冉真的很不喜歡被人鉗制住的感覺。 尤其是她個頭只能夠到陸升肩胛骨的位置,太有壓迫感,她還踩著五公分的細高跟。 但是桑冉慫,她怕陸升怕得要死。 第2章 最主要的原因是,桑冉有回被陸升欺負得實在受不了,決定起義。 恩格斯說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她自詡身手不差。 結果陸升輕而易舉把她擒在懷里,姿勢曖昧。 對于陸升這種趁機占她便宜的行為,桑冉欲哭無淚。 她氣勢洶洶的瞪著眼望他,試圖給他敲警鐘,憑什么壓榨人啊,現在都講究社會和諧,人人平等,像他這樣的獨.裁主義,往前推半個世紀,她一定站出來給他開批.斗大會。 而在陸升眼里桑冉高興會笑得很甜,水靈靈的眼眶子,生氣頂多像炸了毛的小獸似的,還是盛著一汪柔情蜜意看人。 簡直讓人分分鐘招架不住。 他有段時間為了這事很著急上火,開會的時候一邊轉著鋼筆,一邊忍不住走神。 何特助不愧是力壓同屆應聘生上位的人才,唰唰揮著筆速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筆記本攤在陸升眼皮子底下。 桑冉要是只圍著他一個人轉就好了。 他想當她的全世界。 陸升這樣想,同時又不得不壓抑住自己瘋狂肆意的私欲。 他無動于衷,咬著她的耳垂,他不介意她再生氣一些。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桑冉:“……” 桑冉剛認識陸升的時候,其實一點都不害怕。 初生牛犢還不怕虎呢,更何況她生在自由平等的大時代。 所以她一開始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陸升收拾得服服帖帖。 她長身體那兩年,有種體質是喝水都長胖,她其實也差不多,但神奇的事情來了,她屬于該長rou的地方才長,陸雅安當時每天都羨慕的看著她,還問她要秘方。 桑冉沒忍心說,主要看天生。 后來被陸雅安纏得受不了,她只好老神在在的告訴陸雅安,她一到冬天就喜歡雷打不動的吃蒸奶糕。 說起來慚愧,桑冉作為一個留守兒童,廚房對于她而言就是黑洞。 唯一會的就是蒸奶糕,這是她的看家本領,中二時期還想過寫個菜譜傳下去,可見她有多引以為豪。 直到陸升腆著臉和她搶食。 她忍了他七天,第八天哼著歌兒掀開鍋蓋,里面還是空蕩蕩的。 搶食就算了,他還吃白食。 藏她的寒假作業,害她開學被罰站。 可樂瓶里兌板藍根,鞋帶系成死結。 這些都是陸升當時的杰作。 不在沉默里爆發,就在沉默里死亡。 她忍無可忍,打車去寰宇集團找他,前臺叫她在大廳的休息室里等了一下午,她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陸升從專用電梯下來,旁邊跟著個嬌滴滴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肘。 桑冉偶爾關注報紙,寰宇新任首席總裁,交女朋友跟集郵似的,清一色的長腿蠻腰小嫩模,每一任女友分手后居然都當著公眾歌頌陸升的體貼慷慨。 她透過落地玻璃望出去,陸升掌心擋著車頂,親自給人開車門,渾身都散發著紳士風度。 導致她后來很長時間只要想到陸升,第一想法都是大壞蛋,孤立他。 電梯門合上,桑冉收回思緒,怔怔地盯著他一絲不茍的襯領,光線昏暗,她伸手去推他。 指尖抵在陸升胸膛上,好像一堵墻橫在面前。 陸升的指腹穿梭過她的發梢,時不時撫過她的頸窩,她發質養得很好,絲綢一樣的柔軟。 他記得桑冉短發的樣子,夾在耳后,一對精靈耳可愛得不得了,但是她那時候渾身都是刺,最擅長的事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習慣支配所有事,并且追求完美。 現在的桑冉,總是把自己藏得很好,保護者的姿態。 然而她再怎么藏,他還是能找到她的棱角。 桑冉濃密的眼睫微顫,唇形誘人,恬靜美好。 她整個人被陸升往上一撈,他攫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游移在她的上鄂。 桑冉第一次被他這樣親,酥酥麻麻的感覺火光似的炸開來,想往后躲,退無可退。 她的手腕被他摁過腦袋頂。 陸升以前每回送她在學校門口停下車,車鑰匙一轉熄下火,桑冉被他牢牢圈在座背上,陸升眸光一黯,桑冉覺得他就像在看任人宰割的魚rou。 他在她身上一個勁的索取,毫無節制,手上的動作卻極其克制,直到她臉上漲得通紅,在他的舌尖瀕臨窒息,他才肯放過她。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 如果說陸升在對付她的段位上是爐火純青,那么桑冉只能算一頭霧水。 桑冉很想告訴陸升,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然后她心一橫,唇齒間彌漫開他的血腥味。 “反正我脾氣大?!?/br> 陸升喉頭發出低低的笑聲,對著她舔了舔唇上的血跡。 桑冉眸光里噙著水光,朝他眨了眨眼,扇子般的眼睫投下兩圈陰影。 陸升想,她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脾氣大。 他一方面希望桑冉真的脾氣大點才好,免得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躲起來可憐兮兮的吃啞巴虧。 一方面又希望桑冉在自己面前還是這副軟軟糯糯的神態,反正他不介意她咬自己。 桑冉要是知道陸升的這些想法,肯定嗤之以鼻:謬論。 她這叫以退為進,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他懂個毛線。 當然了,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挑他的錯,心里已經把他里里外外誹謗了一遍。 電梯“?!币宦曢_門。 陸升大手一揮,剪裁合身的西裝披到桑冉肩上,慢條斯理的進停車場。 桑冉整理了下蕾絲裙邊剛才被他壓出的褶皺,掏出手機準備聯系劇組的人。 她當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去當陸升的小尾巴。 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陸雅安抱著文件袋,臉上都快笑僵了:“二叔,這么巧?!?/br> “何特助之前和我們打過招呼,您剛下飛機吧,還以為晚上酒會二叔您不會來了?!笨墒蔷茣呀浗Y束了。 “不巧?!标懮闪怂深I帶,想到桑冉的時候眉目動容,“我來等你二嬸?!?/br> 陸升雖然從來不過問晚輩的事情,但也知道他這個侄女一直很讓家里頭疼,聽說是在國外一邊念mba一邊花天酒地,老爺子的意思想她收收心,放到基層歷練歷練。 陸雅安當時就傻了眼,瞬間精神起來,八卦之魂早已按捺不住。 其實這幾年業內都開始盛傳,有人說陸升彎成蚊香,有人說陸升在女人身上栽了跟頭,突然改走清心寡欲的禁欲系路線,說不定哪天就遁入空門了。 桑冉覺得自己窩在電梯里,都快生根發芽了。 電梯門漸漸合上,桑冉想都沒想,摁著開關出來,陸升的西裝外套被她孤零零的扔在電梯角落。 陸升挑了挑眉,眸光先是落在她瑩白的肩上,然后定定的望著她。 桑冉一陣心虛,假裝沒看到陸升,干脆掠過他,決定開始她的表演。 陸雅安心里咯噔一下,詫異:“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