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面對姚掌珠一本正經地道謝,余初陽有那么片刻的不自在,為了掩飾臉上的不自在,余初陽用手指頭戳了戳小竹屋,漫不經意的樣子,說道:“哦,你不用向我道謝,應該由我向你道歉才是,因為我還沒有做過豬窩呢。正好,你給我練手了?!?/br> 又來了,又嘴賤了。 這人不刺她幾句,是不是就不開心? 姚掌珠橫了眼余初陽。 不過,看在余初陽今天幫了自己很多的事情上,自己呢也有事情求他,姚掌珠就把心中的氣給暫時壓了下來,好意提醒他,說道:“我跟你說,不是我詛咒你,你再嘴毒下去,你以后肯定會打光棍的,沒有一個姑娘會喜歡嘴賤的男人,即使你做得再多,可有時候你輕飄飄的一句話,足以會毀掉你之前所有的努力?!?/br> 余初陽聽了,不由若有所思。 接著,他怔怔地盯著姚掌珠看。 姚掌珠被余初陽看得毛毛的。 許桂花過來叫吃飯。 姚掌珠連忙打斷余初陽的注視,說道:“我們去吃飯吧?!闭f罷,轉身進了堂屋。 余初陽嘆息了聲,呢喃說道:“女人,可真是善變……” 吃完了晚飯,余初陽也沒有離開。 姚掌珠也沒有問,她一個人躲在了小竹屋里,在拉她的二胡。 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了,她還沒有好好拉她的二胡。 因為小竹屋是不隔音的,而在大家的眼里,陳子悅是不會二胡的,姚掌珠就故意隨便拉了下,拉出有些刺耳的聲音來,不等許桂花叫嚷著,姚掌珠調整了下姿勢,慢慢的,二胡拉出來的調子就沒有這么的刺耳了,雖然也不是很悅耳,起碼不會讓人聽著分分鐘要暴走。 余初陽跟陳建軍他們一起坐在院子里乘涼。 聽到姚掌珠的拉得二胡調子沒有這么的難聽了,就笑著對陳建軍、許桂花說道:“看來她還挺有這方面的天賦的。在我住的大院里,曾經也有這么一位老大爺,五六十歲了,從來沒有學過二胡,某天心血來潮就去買了把,也沒有去正規地學,找個師傅什么的,就自己在那里琢磨,沒有想到,還真的讓他給琢磨出些門道來,不過三五天,就能夠拉曲子了。后來,也就半年的功夫吧,他還收起了徒弟,教那些喜歡二胡的孩子?!?/br> 許桂花的眼珠子轉了轉。 她問余初陽,說道:“收徒弟是不是能夠賺不少的錢?” 余初陽斜睨了眼許桂花,他沒有直接回答,只說道:“錢不錢的,老大爺也不缺這點錢,但是送孩子過來讓老大爺教的那些家長,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提著東西孝敬老大爺,再包個紅包什么的,有些講究的,還會給老大爺買四季的衣服?!?/br> 許桂花聽了,就在心里頭默默地算這筆賬。 過了會兒,她揚聲對姚掌珠,說道:“用點心,給我好好琢磨。之前你不是說要進喪事樂隊里去嗎?你聽聽初陽的話,人家老大爺三五天就能夠把二胡拉成曲子了,你這么的年輕,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老大爺?” 心里還想著,等明天,她得要好好宣傳宣傳下自家這個閨女的聰明勁。 從來沒有碰過二胡,卻能夠把二胡拉出聲響來了。 本來她挺看不上二胡的,也對姚掌珠之前在山下說的,要依靠二胡賺錢很看不上眼。 但今天余初陽的出現,還有他對自己說得話…… 尤其是想到那番話,許桂花就忍不住在心里打了個冷顫。 他怎么會知道的? 明明那件事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他卻…… 她真的對這個余初陽挺忌憚的,深怕那件事情會被抖露出來,那她就……就活不成了。 因為這個把柄被余初陽給握著,許桂花壓根就不敢惹怒他。 除此之外,她也相信余初陽就是個狠角色。 下午的時候,當著她的面就打了陳天賜,把他的屁股可以說打得差點開花,而她因為把柄被余初陽握著,也不敢上前阻攔。 他還對她說,只要自己不欺負三閨女,也不逼迫三閨女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正正經經地賺錢,他就會替自己保守秘密。 為了這秘密不泄露,她才從原本看不上二胡的營生,繼而希望能夠盈利。 許桂花在沉思的時候,待在小竹屋里的姚掌珠也同樣在沉思,沒有應答許桂花的話。 她在思考著,余初陽剛才舉例老大爺的話,是真的有這么一個人,還是特意為她鋪墊的。 ☆、第23章 姚掌珠放下手中的二胡,從小竹屋里探出腦袋,朝坐在院子里的余初陽望了過去。 在條件優渥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余初陽即便只是隨意地坐著,卻也擺弄出瀟灑肆意的姿態來。 在他稍微改變了下姿勢,雙腿朝兩邊分開了點,身子往后靠了點,立馬就有股君臨天下的霸道氣勢從他身上涌現了出來,不復剛才那股子的放蕩不羈。 在月光籠罩他全身,散發出點點白色柔和光芒時,姚掌珠又覺得這個余初陽挺沒真實感的,感覺余初陽隨時會隨著月光的消失而消失。 尤其視線往下移動,目光落在余初陽脖子上掛著的那繡著詭異字符的小小荷包時,姚掌珠不禁產生了股錯覺,好似自己不是重回到八零,而是掉進了《聊齋志異》里。 一想到這些,姚掌珠忍不住打了下冷顫。 在打冷顫的同時,她好似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些許的哭聲。 大半夜的聽到哭聲挺滲人的。 姚掌珠連忙鉆進小竹屋里,順便把竹門關上,抱著二胡躲在了被窩里。 這一晚上,姚掌珠睡得很不踏實。 總是有斷斷續續的哭聲,不斷地在她耳朵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