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王亞芝的忍耐
收工時,近十一點,其實這樣的日程算是輕松的,大概因為劇短,又都是新人,沒有必要徹夜趕拍。 全組最有名氣的女主一反不久前的冷淡態度,竟熱情邀約宵夜,王亞芝瞄了一眼那男人,見他已經自顧自坐上車系好了安全帶,仿佛全然不知道別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不能深究的快意, 這木頭,要是有人鐘意他,可真得被氣死。 紅色福斯小敞篷穿過油塘,觀塘,九龍城,一路回到深水埗,空氣熱熱鬧鬧,華燈流溢,她卻忽然想起稍早迷宮般與世隔絕的廢墟,繁華中,也有那樣不真實的一刻, “宵夜嗎?”,王亞芝開口,晚餐是劇組的盒飯,不好不壞,他想來沒有吃飽, 瀟灑轉過頭,今天的王亞芝喜怒無常,他想過怎樣讓她開心點,但不確定方法,已經努力工作了,頓了兩秒,他開口,“豆腐花?”,她似乎挺喜歡吃這個。 “好??!”,沒轉過視線,卻能感覺他在自己臉上的目光,王亞芝揚起笑容,心情,又變好了, 洗了澡,躺上天臺新買的海灘椅,視線被水泥墻擋住看不見旺角的霓虹夜色,不過仰頭卻有一彎即將西沉的月和稀落的星,晚風涼爽,舒適而沒有寒意,夏季終于快要過去。 吃了豆腐花,那男人接著她去洗澡,拿起手機,原想查些實境綜藝相關的數據,卻不小心觸到了螢幕上的彩色小花圖示, 她微微一怔,是昨夜的凌霄閣,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驚訝呆楞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來不及掩飾的羞澀,十足像個沒戀愛過的傻妹,王亞芝對自己無語, 男人將她擁在胸前,凝視的瞬間,那份獨有的溫度仿佛又近在咫尺,親昵而和諧,若不論其他事情...........,念頭剛竄出筑好的城墻,她忽然驚醒, 搞什么!真是想男人想瘋了? 然而奇怪的是,照片中,那若有似無的微溫卻似乎并未隨著她的咬牙切齒而消失, 自己實在有病,回房睡吧,她搖搖頭,勉強甩開雜念,但沒想到才一起身就突然被一個無聲無息的影子驚的一跳,手機脫飛,然大手反應迅捷,在空中將那金屬薄塊撈回。 她捂著心口,喘了好幾下,“你,你不吭聲想嚇死人?。??”,想起剛才的照片,心中一時有些慌亂,“手機還我,” 他卻沒有立刻動作,讀不懂她這不像生氣,但也不似心情好的情緒,難道和手機中的照片有關? “芝芝,妳怎么了?”,原先那一男一女拍完照的時候明明很高興,她拍完后便晴時多云。 “還我!”,王亞芝伸手欲拿,那男人輕輕一舉,她便撲了個空,兩人身高差異實在懸殊, “妳今天有D奇怪,”,其實昨天也有一點,不過他暫時沒提, 王亞芝連跳幾下都夠不著,被他氣了個仰倒,“我哪里奇怪了?你才奇怪,” “我?”,他不解, “你........你一下好似好認真,一下又說只是在練臺詞???“,王亞芝怒道,“我都唔知你講真還是講假!” “臺詞?”,他疑惑地盯著她身上那三盞再度竄燒的陽火,丈二金剛,“我對妳講的說話都是真的,” 那男人的眼睛乍似簡單直白,實則幽靜深邃,她越來越看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浪費時間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心煩,還有,兩人這段對話簡直無聊幼稚到極點, “算了,睡覺,明天還要開工,”,王亞芝決定放棄手機,直接轉身, 然剛邁出一步,一只大手卻猛然捏住她左肩肩胛,扯回她瞬間前進的慣性,好不容易熄滅的火再次轟然揚起,正要質問他究竟怎么回事,脖頸卻忽然一涼,新買的絲綢睡衣發出裂帛般的迷人聲音,織品瞬間成了殘骸,毫無摩擦力的細致滑落肩頭,輕輕掛在乳尖的弧度上。 “你.......你做什么?“,她猛然一驚伸手壓住前胸, 天臺涼風激起一陣激靈,粗糙大手卻輕輕覆在裸肩上摩挲,似溫柔安撫又似挑逗,她的臉霎時熱燙,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這男人發什么瘋? 然而他眼中卻沒有半分旖旎,甚至,是嚴肅的,“這個,昨天就有了嗎?” “什么......什么東西?“,王亞芝愣愣地順著他的手試圖看向自己的肩膀,但這個角度卻是眼球肌rou的極限,余光里似乎有塊青黑斑痕晃過視線,肩膀什么時候撞成這樣?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心中訝異。 不對,在片場附近迷路時,肩膀曾經很疼,難道真撞傷了? ”我唔知道啊,那是什么???“,疑問開始有些驚惶,只因他不同尋常的神色, 肩上靠后的位置,不特別對著鏡子根本看不見,加上前晚又摔又滾又跑又逃,什么時候撞傷的也沒有印象,她拼命扭著脖子,只能瞧見黑印晃過的虛影。 ”降頭術的印記,“,他凝思,該是在賭廳中,青皮鐵尸曾在她肩上拍了一掌,”癢嗎?“ ”你這么一說好像有點,“,降頭二字令王亞芝瞬間差點哭出來,怎么沒完沒了了,原先無感,此時越想越覺得似乎真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細癢,由肩上直鉆入心,仿佛無數螞蟻沿著神經蔓延到體內深處, ”這.......這會怎么樣???“,她哭喪著臉,日子剛觸底反彈,難道老天嫌自己還不夠衰?腦海中瞬間補充了往日不知哪里聽來的都市傳說和恐怖電影,是不是會由肩膀開始潰爛,最后整個人.......... 王亞芝哇!地一聲沖回屋,沒有一個女人能接受容貌全毀的死法,那還不如現在就自我了斷,大鏡前,白皙肩頭之下有一塊手掌大的青黑斑痕,癢的感覺似乎越來越明確,但用手輕壓,整片青黑色的皮膚和肌rou沒有丁點痛感,并不是皮下出血的烏青。 心中悚然一驚,“降頭的印記,到底系咩鬼?”,她如喪考妣,幾乎帶上了哭音,“現在去醫院還有救嗎?“ 他扶住她的肩,仔細地觀察那片皮膚,應該是鐵尸毒種下的,降頭他不是太了解,只是感覺到了這上面一絲可感知的惡念,像是一種印記,若背后之人想查,能輕易追蹤,估計是這類派別不死不休追殺敵人的方式。 那死掉的胖子說過會有人來報復,對于這一點,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并不屬于人間對他也沒有作用,只是沒有注意到王亞芝身上被種上了這東西。 “印記,也是尸毒,” 王亞芝腦門轟地炸裂,尸毒? “完了,完了,完了,”,她無意識地來回踱步,又湊近鏡面看著那塊濃墨般的恐怖黑斑,難不成最后整個人會成青皮鐵尸那恐怖模樣?胸口拔涼,邪門外道的東西,醫院恐怕也束手無策, 心慌意亂,腦海中忽然浮現在澳門酒店時,三尸蟲纏上王家豪的腿,那沉非明似乎只是扔過去一團火便輕松寫意地解決了,尸毒,三尸蟲,聽著差不多??! 她瞬間燃起一線希望,“沈大師會有辦法的吧?感覺他對南洋的東西很熟??!”, 對啊,那家伙不是將鐵尸的來歷說得頭頭是道嗎? 王亞芝眼中一亮,顧不得其他,趕緊從他那搶回手機,“對了,沈大師給你留電話了嗎?不是說會找你幫手做case?而家只有沈大師能救我了,“ ,見他愣著也不說話,王亞芝心中更急,“你沒有?那我問王家豪........“ ”芝芝,“ ”你等等......我先call ......“,她搜尋著名字,怎么,好像也沒存王家豪的電話??!王亞芝懊惱地一拍腦門,沒關系,老豆有, 他又叫了她的名,但那女人只是充耳不聞,不知道為什么,一股情緒里非常陌生的不悅突如其來,令他猛然伸手制住了她在客廳無頭蒼蠅似的地亂轉, “做什么???”,王亞芝勉強暫住動作,然而心中焦急卻在看見那雙黑色眼睛時莫名一怔,好似這男人從未對她有過負面情緒的表達,面前的他,臉上早已看不見習以為常的微愣,甚至,令人感覺心臟一跳,危險。 “做.......做什么?“ ”我也能,“,低沉的聲線開口,”不用找他,“,況且,那家伙算哪門子大師? ”什么?誰?.......“,王亞芝丈二金剛不知他說什么,足過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指的大概是沉非明, ”你系講.......你有辦法處理這個.......咩鬼降頭印記?不用,不用找沉非明?“ 見那男人點頭,一絲希望乍然閃過,不過只是瞬間,她又產生懷疑,蕭灑在澳門使用特異功能的方式向來是揮刀就劈,暴力掃蕩,這樣處理自己可還有命在? ”不會是........給我削掉一塊rou吧.........”,那還不如去醫院,起碼有麻藥和整形外科,王亞芝不自覺地想退一步,但雙肩在那大掌中,動彈不得,“我很怕痛的,”,她苦著臉,“還是找沈大師吧.....我看王家豪沒什么后遺......“ 后遺癥的癥字還沒出口,驀然環繞的溫度和緊貼而上的身軀便令她震驚地愣在當場,一時之間,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彎下身,黑發輕輕觸頰邊,大手壓住她的背脊,斷了她脫出那人懷抱的可能,而另一只手卻托在后腦上,王亞芝瞪著雙眼,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隨即,一股溫熱酥麻如浪潮一般由左肩涌向全身, 他,他竟然張口咬住了那塊地方! 并不用力,只是細膩地吮著,大舌來回撫弄,而那股鉆心的癢,此時竟如同在極力躲藏一般,猛然四竄,她不由得輕輕呻吟了一聲,這.... ..這到底是在做什么? ! 應該推開他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就像失去了力氣,又癢又軟,那份刺激甚至沖往了奇怪的方向。 手臂猛然將她抱起放上在客廳新買的沙發床,高大身軀同時欺身而上,沉重,壓迫,是屬于男人的重量,逼得她臉上轟地熱燙,“喂..... ..這.......“,王亞芝吶吶開口, “不會痛的,”,他微微抬起臉,一雙黑目莫名令人心顫,距離近得她幾乎無法對焦將他看清, 痛確實是不痛,但......怎么好像哪里不對呢?那張面容別無遐思,她不禁遲疑,難道他的特異功能真能治這個?有些跨界了吧? “這樣吸.......呃......就能吸出來?你會中毒嗎?“ “不會,”,女人的臉映在熱烈竄升的陽火中,有些強裝鎮定,他覺得奇怪,惡念的驅除,不算麻煩,拖下去沒有好處, “別亂動,” “喔......喔,“ 他繼續埋頭,然而似乎一但暫停,那鉆心的酥癢變得更為猛烈,仿佛察覺威脅接近,他不輕不重地咬了肩頭一下,隨即又是綿密的吮舔,是纏斗又似幽微的勾引,沿著肩漸漸往脖頸緩移, 體內奇異的熱流瘋了般躁動,王亞芝逼迫自己死死地咬住下唇,生怕一時忍受不住,又溢出不合時宜的呻吟,身體在他鐵般的臂彎中軟得像團吸滿水的海綿,沉重而癱軟。 此時,她早已分辨不出癱瘓全身的感受究竟來源于降頭還是那濕滑的觸感,上衣扯破了一半,光裸肌膚暴露在冷涼的空調中,自然而然渴求他覆身而上的溫度,那雙手仍穩穩地固定著她,腦海卻控制不住浮現上次兩人在電梯中差點就擦槍走火的畫面,當時那手可沒這樣老實,又猛又壞, 她整個人緊緊僵著,不敢隨意動彈,過了幾秒干脆閉上了眼,努力抵抗著腦中幾乎潰堤的yin思邪念,仿佛滔滔洪水中絕望抱柱的尾生。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這樣下去,也許降頭還沒發作,她就先高血壓了,渾身又熱又軟,更可恥的是,那不可言說的地方,似乎早被那越來越靠近耳垂的舔弄刺激地滲出濕意,王亞芝試圖深呼吸,然而心跳卻越來越快,因為那男人的輕咬復又向下滑到了鎖骨的位置,她差點脫口而出心中瘋狂默念的佛號。 明明以前覺得不是自己的菜,此時卻覺得壓在身上的男人,完全就是燒糊的腦海里,最想撲倒的type? ____________ 終于可以和大家開心的慶祝第一顆星星! 實在太感動了,冷門中引領我前進的北極星..... 都聞到rou味了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