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金發男子嘆氣道:“沒錯啊,所以勉強被人稱為天才劊子手?!?/br> 洛恒聽聞臉色大變,只覺著頭皮發麻,震驚道:“什么?你是天才劊子手蒲衣?!” “沒錯,如果敢被這樣稱呼的應該就我一個,那應該就是我了?!苯鸢l男子依舊笑著,只是那笑容的溫度讓人覺得冰冷。 葉不歸也聽到了這聲驚叫,腦中回憶起關于蒲衣的信息,雖然他潛修三年,卻是不止一次聽過師姐們提起這個人,這個人是個散修,無門無派,兩年前成名,就已經達到煉氣圓滿,斬殺各大宗門煉氣境天驕十數名,若非他不愿,隨時可以突破到開源境。 而且死在其手中的開源境也不在少數,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蒲衣出手,你們將沒有一點機會?!?/br> “給我斬!斷崖式!” 中年男人手中長刀如同猛虎奔襲一般霸道劈下,他本身走的就是霸烈路線,一鼓作氣,氣勢占優方能快速制敵,可是氣勢一旦松懈,連本身的七八層力道也使不出來。 此時葉不歸的一直躲閃已讓他心生煩躁,長刀的速度落在葉不歸眼里也變得緩慢下來。 要速戰速決了。 以這蒲衣的危險程度,恐怕洛恒也擋不住他多久,想取勝必然要眾人合力才行,葉不歸這樣想到,同時不再躲閃,從正面開始進攻。 隨著那蒲衣的現身,葉不歸心中少了很多顧忌,不再留手,躲避長刀的空擋,堅硬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下,攻守之勢瞬間互換。 “你竟然還隱藏著修為!”那中年男人震驚了一下,竭力反擊。 鏗鏘! 葉不歸的舉拳硬撼長刀,每一拳下去都讓長刀落勢偏上幾分,用刀格擋下來的還好說,擋不下落在中年男人身上的卻是實打實的傷害,每一次受傷都是骨斷筋折。 該死,這小子煉體境界為什么這么高,這樣下去沒等結束我都給他砸成rou泥了! 中年男人有心逃跑,葉不歸的拳頭卻如跗骨之蛆一樣把他牢牢黏住。 中年男人把心一橫,虛晃一招,迅速急退,同時將手伸進懷中,加速符,雖然珍貴,此刻也顧不了許多了! 加速符被捏碎的一剎那,中年男人的速度激增,一瞬間奔出十幾米,原地還留著一道若有若無的殘影。 用出去加速符,中年男人的速度可不是一加一疊加那么簡單,而是成倍的激增,葉不歸剛追出幾步便從他的眼前徹底消失掉。 望著剛剛戰斗的地方,葉不歸嘆了口氣,雖然加速符只對煉氣境界的修士有用,又有單一方向的限制,但卻是實打實的不二保命法門。 葉不歸郁悶無比,他出自妙音閣都沒有這些符篆,先是土遁符,再是加速符,現在的馬賊都這么富裕了么? 葉不歸知道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洛恒在那金發蒲衣手下已經是險象環生,在不過去支援恐怕洛恒撐不了多久。 第十一章 盜門小偷 “這,怎么會這么強!明明他也沒有突破到開源境!” 葉不歸這一股生力軍的加入并沒有帶來什么優勢,反而是二人的聯手依舊處于下風,要知道葉不歸基礎篤實,尋常的煉氣九層都不是對手。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天驕吧! 所謂天才,便是同境界無敵,幾乎難逢對手的一類。 而什么樣才能稱為天驕,便是跨界對戰也不打慫,甚至有些妖孽,便是跨界都能斬殺高境界的存在,眼前的蒲衣便是這一類人。 天驕能夠越階殺敵,憑的是什么? 無非強橫的體質,遠超常人的天資,強大的秘術,珍貴的寶物,這些都是缺一不可。 三大基礎境界,是最考驗天賦的境界,煉氣圓滿可達開源,乃至更高的境界,而煉體,鍛神兩個境界卻是沒有限制的,這兩個境界修煉起來極為緩慢,很多天賦低耐心差的大多選擇先突破煉氣修為以后慢慢修行煉體,鍛神境界的,畢竟一個人煉氣時候是無法那么多精力在修這兩個境界的。 這也是造就那些妖孽的極大一部分原因,煉氣境界的時候其他兩個境界的修為同樣很高。 葉不歸畢竟曾經是純陽體質,有希望恢復過來的,至于天賦,這點同樣自信不比別人差,他決定走天驕路,雖然這樣會在基礎境界上浪費很多時間,不過既然修行,不圓滿怎么行? 在這一瞬間,葉不歸定下了自己的路。 只不過葉不歸現在修行時間也不是很長,而蒲衣卻是修行很久的天驕人物,葉不歸自然不是對手,二人的聯手也未能給蒲衣造成多少壓力,占據了絕對優勢的他也不著急。 “該死,這種天驕人物根本不是我能抗衡的?!甭搴汴幊林?,從戰斗開始,蒲衣連武技都沒有使出,一切都顯得游刃有余,要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 “嗯?有意思,竟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偷東西?!逼岩螺p笑一聲,向前邁步,竟是直接舍棄了洛恒葉不歸二人,閑庭信步般來到馬車附近。 葉不歸很是無奈,人家的實力完全碾壓他們,光是那步伐就讓人望塵莫及。 除了葉不歸二人外大部分人都忙于交戰,侍衛忙著拼殺,就連洛飛那等修為也與那名被葉不歸重傷馬賊糾纏到一起,加上挪動馬車會造成不小的動靜,自然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車隊上。 拼殺雖然激烈,但一時之間還沒有人敗退下來,只不過是洛家一方修仙者占了劣勢罷了,那開源境的馬賊頭領與洛恒戰在一起也不占什么優勢,顯然那馬賊頭領也根本沒料到洛家一方中竟然隱藏了這樣的強者。 像是與葉不歸戰斗的中年男人臨陣脫逃的還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在竭力拼殺,而在所有人都在用命搏殺的時候,車隊附近有了那么一些異動。 那是一個瘦小的身影,大概一米左右,形似侏儒,修為不高,身形卻是詭異莫測,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嗖的一下從馬車底下翻上去,動作嫻熟敏捷,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幾乎是滑上馬車趴在上面。 一陣清風吹過,那瘦小身影的衣服顏色竟然跟著馬車上的散布顏色變化,匍匐在上面一點破綻也沒有。 而后從馬車底部拋出一條鐵爪掛在車沿,捆縛幾圈,緊跟著馬車便消失在視野中。 “盜門門規第十八條,凡事勿貪取三留七,這車包袱弄完趕緊收手?!笔菪∩碛暗吐曌哉Z道。 “盜祖保佑?!?/br> “成了,嘿嘿,難得這幫人用性命拼殺,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br> 瘦小男子洋洋得意,十輛馬車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收走三輛,突然一種豪氣沖天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等盜術,就是盜祖當年也不過如此吧! 他禁不住遙想一下以后偉大的發展路程,驀然間一道聲音幽幽傳入耳中:“放下吧,能從我手下偷走東西的人可不多?!?/br> 瘦小男子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從車上跳下來,卻看見蒲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同時探出手掌向他抓來。 對于這一擊,蒲衣有著相當的自信,畢竟他三大基礎境界幾乎圓滿,能在他手下反抗的人可不多。 讓蒲衣愕然的是他那自信一擊落到矮小身影身上卻被輕易卸下,像是捏泥鰍一樣滑溜,他的手掌非但沒有傷到他,反而助他遠遠滑開。 他穩了穩心神,深深的看了蒲衣一眼,而后竟是頭也不回的轉身逃遁,那等逃逸速度不由得讓葉不歸咋舌。 明明修為大概也就煉氣五六層的樣子,卻輕易卸下了蒲衣的攻擊,反而溜之大吉,應該是使用了某種道符類的東西,而且還不止一枚。 蒲衣懶洋洋的追上,輕笑道:“有意思?!?/br> 就這么走了? 到了現在洛恒還是不敢相信,占據了絕對優勢的蒲衣一方竟然在即將獲勝的時候,撤了? 不僅是洛家一方,就連馬賊一方也是蒙了,說走就走,這身影是瀟灑,可就這么走了是不是有點…… “這請來的就是不靠譜!”馬賊一方心底暗罵幾句,卻并不敢真正罵出聲來,天才劊子手相殺他們還是很簡單的。 “撤退!”馬賊打了聲口哨,迅速退離戰場,這就是馬賊一貫的風格,想打就打,想跑一般人是攔不住的。 洛恒也是驚愕了一陣才緩過神來,急道:“快把戰馬牽過來,趕緊走!” 血拼了這么久,洛家還活著的侍衛不足十個,宗門弟子也重傷了幾個,要是蒲衣他們再回來怕是走不掉了,依那蒲衣的實力洛家一方是沒人能夠抗衡的。 …… 整整一個下午,馬賊們也沒有再來襲擊,這讓洛恒他們稍稍放心了一些。 “這蒲衣莫非不是馬賊一方的?恰巧路過?”張錚疑惑道。 “不,他是對自己實力有絕對的自信,依那小賊的速度,如果他不去追那偷東西的小賊,勢必給他逃掉,這樣他的任務就不圓滿了?!?/br> “總之,接下來的路我們要加倍小心,追上那小賊后,他一定會再殺回來?!甭搴闩袛嗟?。 “總之我們天黑之前到達橫剎城,任他蒲衣再大膽子也不敢在城內動手?!卑自茒櫼哺f道。 “嗯,我們快到了?!?/br> 第十二章 金發蒲衣 話還沒有說完,一聲瀟灑的輕笑讓眾人色變,一席金發的青年,光是他一人攔在路前就給眾人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該死,他又回來了?!?/br> “大家一起上!” “蒲衣,你一個這么有天賦的天驕加入哪個宗門不好,非得跟馬賊混在一起?!甭搴闩鹬?。 銀衣青年冷笑一聲沖了上去:“太狂妄了,就算是天驕以一敵八還想全身而退不成!” 除去之前受傷的五名修仙者,其余的八名包括洛飛在內,無論修為都沖上去與蒲衣戰在一起。 僅僅一回合下來,銀衣青年終于是發現蒲衣的恐怖之處,實力較弱的洛飛根本無法插入戰斗,以一敵八反而隱隱壓制他們一頭。 久久僵持不下,洛恒臉色陰沉,他知道他們的實力還沒法逼出蒲衣的一些殺招,一旦殺招出現他們會瞬間落敗,畢竟其余的宗門弟子只是他雇傭來的,威脅到生死的時候,恐怕都會逃命。 “那盜門小廝速度還真快,足足耽誤我半天時間,你們倒是平庸了些?!?/br> “再拖下去天都黑了,我也該送你們上路了?!苯鸢l蒲衣淡笑道。 一圈若有若無的金色波紋擴散,像是一塊石子蕩入水面,濺起一圈圈漣漪。 “不好,是蒲衣的武技,浪之金紋!”白云姍臉色大變,她在宗門中看過蒲衣的資料。 當初憑借這一招,蒲衣曾經力敵過數個同境界的對手,甚至斬殺,能在僅僅煉氣境就成名被各大宗門記錄在案的天驕,哪能沒有超人的本事? 金紋看似極慢,實則眨眼就到了眾人身前。 噗!噗!噗! 幾聲刀俎入rou的悶響傳出,眨眼便有三人丟了性命,金紋仿佛利刃一般還不停歇直到斬斷后面一排大樹才耗盡能量消散在天地間。 葉不歸臉色發白,踉蹌退出幾步,也是因為他遠超常人的體質才能抗下,饒是如此也讓他胸腹震蕩,趕緊遠退調息。 在所有人進攻的時候白云姍選擇了退避,才逃的一條性命。 洛恒也是憑借開源境的修為硬撐著,那來自風火九林門的銀衣青年同樣耗費了一張珍貴的符篆。 一招之下,瞬殺三人,再來幾下就是葉不歸體質非常也要死在這里。 逃! 身在車隊最后的幾名重傷弟子眼看不妙,轉身逃遁,銀衣青年也有心要逃,卻始終感覺蒲衣在盯著他,一時站在原地沒敢亂動。 …… 一隊紫色甲衣兵衛盤坐在一團篝火附近,各個氣息強大,其中一名裝束不一樣的男人氣勢如海,更顯高深莫測,這人是他們這一小隊的隊長,他皺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