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
在解第二塊毛料的時候,毫無意外地垮了,而且是一垮到底,一點翡翠都沒看到。不過,有了這塊紅翡,就是最后一塊也垮了,今天他也算是賺的了。 最后一塊是他花了五千兩選的毛料,一個懂行的人看了看,點頭道:“外觀呈白色沙粒狀,大小如鹽的白沙皮殼,開出的翡翠種老,且容易出色陽濃艷的綠……” 龍天霸咧了咧嘴,注視著解石師傅的一舉一動。 “出綠了,又出綠了!這是純正的黃陽綠,種水至少冰種以上!”當天窗被切開時,旁邊的人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龍四少,運氣不錯??!這塊絕對大漲??!”趙姓老者一臉艷羨。他也嘗試性買了幾塊,但都垮了。這愣小子,居然隨手一買就中兩塊,運氣簡直逆天了。 “哈哈!董少爺,小弟說自己略懂,其實不過是謙虛而已。翡翠毛料研究,小弟還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龍天霸拽得自己都不知道姓啥了。 “龍兄果然厲害!今日就到這兒吧,我還有些事,咱們兄弟改日再聚?!倍贍斁芙^了對方想要把黃陽綠翡翠送自己的好意,跟他在賭石坊門口分別了。 看著董少爺離去的背影,龍天霸進行了一番內心激烈的糾結,最終還是記起父親的話,回了客棧面見父親回報今日之事。 待他離去后,董少爺重新出現在賭石坊中,跟自家主子回稟道:“世子,魚餌已經下好,就等小魚上鉤了!” 朱云軒點點頭,勾起唇角,冷冷地笑道:“這次的魚餌如此誘人,不怕那蠢貨不上鉤!” 龍天霸在嘗到甜頭之后,把父親的勸告漸漸拋之腦后。他出現在賭石坊中的時候越了越多,買毛料花費的金錢也越來越大。起先,他買的毛料有漲有垮,漲得時候多,垮的時候少。手頭上積累的翡翠價值超過了千萬。 第七百二十九章 世子的威懾 龍天霸心動了,可手頭上又沒有那么多銀子,只好死皮賴臉地央求賭石坊的管事,讓他把象征龍四少身份的玉佩押在這兒,打了一千五百萬的欠條,買下了這塊半賭的毛料。 結果很明顯,這塊翡翠是靠皮綠,除了開天窗的那一處,有一層薄薄的翡翠,其他全是白花花的石頭。他以前賺的一千多萬全打了水漂,還背了以前一千五百萬的巨額債務。龍天霸頓時冷汗連連,腳一軟坐到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來了。 這可不是像上次在天上人間,幾千兩的銀子,父親能幫他擦屁股。一千五百多萬兩銀子,即使他這個沒參與家族產業的閑散少爺,也深刻地認識到這么多銀子,很有可能是龍家一年甚至更長的利潤哪! 他懷疑是賭石坊給他下的套??墒?,人家又沒綁你過來買毛料。如果他不是貪心不足,賺了一千多萬后就直接走人,又怎么會發生后面的這些事? 這樣的事瞞是瞞不過去的,龍天霸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棧的,見了父親,他兩腿一曲跪在了父親的面前,痛苦失聲。 龍義奎了解了情況之后,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狠狠地踹了兒子幾腳之后,他坐在了椅子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從懷中取出一顆護心丸服下,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心氣不順的他把杯子重重地扔在地上,飛濺的瓷片,在龍天霸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子。 “爹,您消消氣,狠狠地打我一頓吧,都是兒子昏了頭,沒把持住自己!”龍天霸抱著父親的腿,哭得像個孩子。他這次真的知道害怕了,表示以后一定洗心革面,老老實實地不給家族惹禍。 龍義奎此時已經琢磨出味兒來了,這是有人在給他這個不肖兒子設的圈套??!或許有靠著賭石一夜發家的人,但是即便精通此行的人,也未必能像他兒子那樣,每賭必漲。兒子又不是個心性強大的人,自然會被這潑天的財富迷了雙眼,鉆進別人的計算好的局中。 聯想到他帶著兒子去天上人間會所向世子賠禮的時候,當時他還有些驚疑世子怎么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他們。鬧了半天,在這兒等他們呢。不過,如果花上一千五百多萬,能讓世子和旭王府消氣的話,或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不過,唯一讓他看不明白的是,難道旭王府中有奇人異事,能夠清楚地判斷翡翠毛料?尤其是那塊開了天窗的靠皮綠半賭毛料,賭性很高,十個人里面肯定會有九個認為漲得可能性大。萬一那位能人看走眼了,豈不是讓他這個敗家兒子鉆了漏子? 旭王府中,旭王世子朱云軒給小補天石倒了一杯茶水,笑道:“這次多虧了袁哥出手相助,知道袁哥您不喝酒,這兒就以茶代酒謝謝袁哥您了?!?/br> 朱云軒雖然很好奇眼前這位袁梓的真實身份,他為什么能夠清晰地判斷出原石中到底有沒有翡翠,翡翠的價值多少。就連靠皮綠他都能查驗出來,難道……他透視眼?不過,母妃曾經鄭重叮囑過他,不要去查袁梓身上的秘密。他再好奇也只能忍著了。 小補天石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就放下了,斜睨了主人的大兒子一眼,哼了哼道:“叫袁叔!說起來,你在你母妃肚子里還是跟小豆芽的時候,袁叔就救過你和你母妃的命。如果不是你袁叔我及時出現,你和你母妃那可是一尸兩命哪!” 朱云軒扁了扁嘴,道:“你總是拿這件事堵我的嘴,你不煩我都煩了!好了,既然你不想談這件事那本世子就不談了。不過,你看上去也不比我大多少,叫叔不把你叫老了?” “那是我輩分高!小軒軒啊,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樣兒,不要總是學你父王,整天板著一張臉裝大人!”小補天石伸出手來,想在朱云軒頭上撫摸一下,被他避開了。 “我都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父王像我差不多大的時候,都身負皇命遠渡重洋,為大明尋找高產作物的種子,載譽歸來了!”朱云軒沖小補天石翻了個白眼。在信任的人面前,他才會露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小補天石搖搖頭,道:“你父王十五歲下西洋,十七八歲的時候返航。你想跟他比,再等幾年毛長齊了再說!” “世子殿下,王妃娘娘讓您如果現在不忙的話,去見她?!毙裢蹂磉叺拇笱诀叽禾?,征得同意后進入書房中,笑著道。 朱云軒道:“好的,你去回母妃,兒子這就過去?!?/br> 見春桃走遠了,他對小補天石道:“袁哥,你說母妃找我什么事?難道你把咱們的計劃,告訴了母妃?” “告訴你了,叫袁叔??!”小補天石成功在朱云軒的頭上胡擼了一把,得意地笑道,“我是守不住秘密的人嗎?你母妃打理著王府所有的產業,你當你做的一切能瞞住她?趕快去吧,別讓你母妃久等!” 余小草見了兒子,順手遞給他一塊她新做的糕點,笑道:“來,嘗嘗母妃新做的蘋果派。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特地少放了糖?!?/br> “嗯!好吃??!”朱云軒很給面子地把一塊蘋果派吃光光。他跟他父王一個德行,不會用好聽的話去夸食物的味道,只會用行動證明他對這蘋果派的喜好。 “小包子,你最近在外面做的事,娘都聽說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免得落人口實,說咱們旭王府仗勢欺人?!庇嘈〔菽闷鹆硪粔K焦糖蘋果派津津有味地吃著,狀似隨意地說了這么一句。 朱云軒笑著道:“母妃,這件事您就甭跟著cao心了,兒子辦事您還能不放心?父王帶兵出京的時候特地叮囑過兒子,一定要保護好你和meimei。如果就這么放任別人侮辱母妃您,兒子卻縮頭不管的話,那實在枉為人子!” 兒子的孝心和維護,令小草感到很窩心,她撫摸著兒子順滑的發絲,笑著道:“我們家小包子長大了,是個能保護母妃的小小男子漢了!” 朱云軒有些別扭地道:“母妃,您能不能把‘小小’兩個字去掉?兒子已經不小了!” “可是在母妃眼中,你永遠是那個小小的、軟軟的、紅通通的小包子!”余小草把比自己還要高一些的兒子摟在懷中,看他的耳朵一點點變紅,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調戲兒子,余小草最得心應手。 賭石事件,隨著龍義奎籌集了一千五百多萬兩銀票,親自送到賭石坊管事的手中而告一段落。 可是,龍義奎漸漸發現,他在京中的出京越來越艱難。先是被人騙了一大批高檔絲綢,貨款超過八百萬,對資金周轉有些困難的龍家,無異于雪上加霜。 再來,他發現自己在京城本來客似云來的綢緞鋪,生意一點點冷清下來。對面新開的綢緞莊,卻越來越火,幾乎把他家客人都爭了過去。而那個綢緞莊的供貨商,居然是龍家的死對頭,一直被龍家壓著翻不了身的秦家。 不但如此,龍義奎發現,秦家已經開始掙脫龍家的束縛,一點點壯大起來。幾乎北方所有的綢緞商,都轉從秦家進貨了,哪怕秦家綢緞的質量和種類比不上龍家,哪怕龍家壓低了價格,仍然不能將顧客爭取過來。 在江南,秦家跟龍家的商戰,如火如荼地展開……秦家被龍家壓了這么多年,如果沒有人給他們撐腰,秦家絕對不會發展得如此之快。龍義奎這才意識到,原來那一千多萬兩銀子并不能平復旭王府的怒火,旭王世子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京中的買賣再不適合做下去了,龍義奎做出決斷,收了綢緞鋪,低價處理了里面的高檔絲綢。即使他把價格壓得很低,本錢都裹不住,依然沒有人愿意購買。如果帶回去的話,會耗費很大的運輸成本。無奈之下,他打出了三折出售的招牌。被一個陌生的客人,全部吃下。 在龍義奎給鋪子做收尾的時候,無意間往對面秦家的鋪子看了一眼,發現那位收購了他全部貨物的客人,正往對方的庫房運貨呢。很顯然,那匹綢緞正是從他手中購得的。更氣人的是,秦家打出了限時五折搶購的牌子,限期兩日。對面人聲鼎沸,擠滿了搶購的客人,跟這邊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還沒算完。在江南龍家和秦家的商戰還只是開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龍家都處在焦頭爛額的境地中,江南首富的位置,早已拱手他人。龍家也因為京中的重大失誤,撤了龍義奎龍家家主的位置,轉讓四房的龍義興繼任。 雖然龍義興才能過人,但龍家頹勢已定,只能壯士斷腕,割讓了一些利益出去,又輾轉地托人求到了心軟的旭王妃那兒,龍家才不至于覆滅…… 朱俊陽出征回來后,聽說了這件事,狠狠地把兒子夸獎了一通,也成功引來了他媳婦的幾個大白眼。 第七百三十章 小石頭的春天 余舤狀元及第之后,因著年齡上不占優勢,在他師父袁大儒建議下考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自前朝開始,就有個不成文的慣例,那就是: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故此,庶吉士又被稱為“儲相”,能成為庶吉士的都有機會平步青云。 因為余舤一手漂亮的行書,再加上他jiejie余小草的關系,他被選為天子近臣,負責起草詔書,后來兼任皇家書院的講師。 這一天,皇上令余舤在御書房中整理奏折,歸納分類后,等他回來批閱。正在余舤專心致志地工作的時候,進來一個小太監。 那名小太監個子不高,十二三歲模樣,長得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著,看上去十分機靈。他在御書房中躡手躡腳地溜達著,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突然,余舤翻奏折的動作驚得他面容失色,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敢動。 后來,發覺御案后面的余舤,并未發現他,他又像小猴子似的,踮著腳尖往御書房門外一點點挪過去。 “小輝子,幫我倒杯水過來?!庇嗯t頭也不抬地道。 那名小太監動作一僵,以很好笑的動作靜止了?;仡^看看余舤,見他沒往自己這邊看,小太監又緊走兩步離開了御書房。在御書房的門前,他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的表情。 眼珠子轉了轉,他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沒多久手中多了一壺茶水,又重新出現在御書房門前。這一次,他大模大樣地走進了御書房,一步步走近御案后面的余舤。 見余舤手邊的杯子空了,他用笨拙地姿態,拎高了茶壺,努力地往杯子中倒水。那姿勢一看就不是經常干這個的,生疏得很。 “哎呀!”滾熱的茶水倒入杯中又濺了出來,落到了他白皙的小手上。他驚呼一聲,手一抖,茶水撒在了桌上擺放好的奏折上。 “怎么辦,怎么辦?我會被父……皇上打死的!”小太監把水壺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手忙腳亂地要用袖子去擦奏折上的水,卻被余舤一把抓住了手腕。 余舤看到奏折上的字,因為那幾滴水漸漸暈染開去,便撩起了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小太監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幾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余舤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用里面吸水的料子,輕輕蘸著奏折上的水珠。還好,雖然字體略淡,卻依然能清楚地辨識出那是什么字。如果剛剛讓那個冒失的小太監用袖子去擦的話,肯定會糊了一大片。 “你……的手沒事吧?”余舤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給那名小太監燙紅的手背上抹了一些。這傷藥無論是刀傷還是燙傷,效果都很明顯,而且不易留疤痕。這是他二姐親手做的,平時他自己都不太舍得用呢! 原本火辣辣的傷處,頓時被一陣冰涼的感覺替代,“小太監”知道這藥膏肯定不凡,便紅著一張臉,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看著你很面生?新來的?怎么今天是你在御書房伺候,小輝子呢?”余舤看了一眼小太監漂亮的眉眼,即使家中兄弟姐妹相貌都頗為不俗,他依然還是在心中暗暗贊了一聲。也不知道對于太監來說,如此俊美的容貌,對他來說是福還是禍。 小太監期期艾艾地道:“小輝子公公……領了皇上的命令出宮了,讓我在御書房中伺候著。我第一次來御書房當差,心中有些緊張,怕做不好惹大人生氣,所以……我剛剛好像闖禍了,怎么辦?” 余舤見小太監一雙秀美的大眼睛中噙滿了淚水,有些不忍地道:“別哭,一會兒我會跟皇上請罪,說是我的失誤?;噬先蚀?,不會怪罪的?!?/br> 小太監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小聲地道:“謝謝余大人,您真是個好人!” 這小太監并不是真正的太監,而是丹宜公主裝扮而成。她從父皇口中聽說御書房來了個少年狀元郎,不過十六歲就考中了狀元。還說他才華過人、過目不忘,見識也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父皇口中聽到他的次數多了,丹宜公主就很好奇,到底什么樣的人物,能得父皇如此夸贊。于是,她就甩開了貼身的宮女,換上了小太監的衣服,悄悄地來到御書房中。真是天助她也,御書房伺候的小輝子,這時候竟然不在,所以她才能輕易地騙過侍衛,順利進入御書房中。 當時余舤正坐在高高的奏折后面工作,丹宜公主被奏折擋住了視線,以為御書房中沒有人呢。失望之余,她在御書房中逛了起來。平日里,她是沒有機會如此近距離地參觀父皇的辦公場所,好奇之下就在御書房中逛噠起來。 正看得興起,御案后面傳來的動靜,讓她心驚不已。悄悄看過去,后面的人好像沒有注意到她,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料卻被人當做小輝子,使喚著去沏茶水。她哪里會沏茶,攔住一個宮女,亮出自己的身份,讓宮女給沏了一壺茶拎了回來??上?,她從來沒有給人倒過茶水,失誤之下水濺落在奏折上。 她眼中的淚水是真的因為害怕。父皇平日對她雖然很寵愛,可是要知道她偷偷跑進御書房,還弄臟了他的奏折,肯定會大發雷霆地訓斥她的。好怕怕,怎么辦? 余大人真的好溫柔好善良,不但沒有責怪于她,還給她敷藥,幫她抗下了所有的罪名。十三歲的丹宜公主的少女心中有一種朦朧的情緒在滋生著。雖然此時她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第二次見到余大人,是在旭王妃名下的“金安冰點鋪”中。 當時的丹宜公主,纏了她父皇很久很久,才取得了出宮的權利。身著男裝的她,甩掉了兩個小跟班,在街上逛蕩了一上午,肚子有些餓了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金安冰點鋪”的招牌,便興致勃勃地擠過去。 旭王妃每次進宮帶的糕點都好好吃哦!她不止一次聽皇兄說冰點更好吃,有冰激凌、冰粥、冰咖啡……可惜帶進宮中都融化成甜水了,失去了全本的味道。今日她一定要大開吃戒,把所有的冰點都嘗一遍兒。冰點門前人很多,她還被人撞了一下。丹宜公主腹誹對方沒禮貌,撞了人也不知道道聲歉再離開。 她在冰點鋪內的等候臺前,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等到位置。不過,丹宜公主并未因此而影響自己享用美食的心情。她點了個六寸的冰激凌蛋糕,又來了一份果汁沙冰,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可是,等到結賬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荷包不見了?;剡^頭來想想,一定是撞了她的那家伙給偷走了。從未經歷過這種場景的丹宜公主,面對收款的服務人員,窘迫得小臉紅得滴血,地上要是有條縫她都能鉆進去。 這時候,余舤余大人如天神般,帶著奪目的光芒進入她的視線。得救了!她心中松了好大的一口氣。 “余大人!”當余舤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丹宜公主鼓起勇氣叫住了他。此時,距離第一次在御書房見到余大人,已經相隔兩年。不知道余大人還記不得他。 余舤聽到有人叫他,聞聲望去,怔了三秒鐘,終于從記憶中搜尋到相同的小臉:“原來是你??!你這是奉命出宮辦事兒?自從那天以后,再也沒見過你,你被調到哪個宮里去了?” “我……我那天也是臨時被叫過去的。后來被分到丹宜公主的身邊當差……”丹宜公主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哦,那挺好的!聽說丹宜公主為人和善,從不輕易懲罰宮女太監,以后機靈點兒,別再毛手毛腳的了?!庇嗯t笑著道。 “那個……余大人,您帶銀子了嗎?”丹宜公主露出羞澀的表情,小聲地道,“我的錢袋被偷了,沒錢付賬……” 余舤露出了然的表情,從錢袋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幫她付了賬。丹宜公主不好意思地道:“呃……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會了宮中就還給你?!?/br> “不用!我是這兒的鉆石會員,買東西享受五折優惠,又不值幾個銀子。以后出宮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保管好自己的財物。你是第一次單獨出宮吧,你這樣的人最容易被小偷惦記。以后出來次數多了,就有經驗了?!庇嗯t擺擺手,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不,我一定……嘶——”丹宜公主感到小腹處一陣絞痛,好像誰拿了刀子在里面胡亂攪拌一般,疼得她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余舤見狀,忙關心地問道:“你怎么了?肚子疼?是不是涼的東西吃多了,所以鬧肚子了?” “好疼,好疼??!”丹宜公主捂著肚子,連直起腰的力氣都沒了,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余舤看她疼得一頭冷汗,有些手足無措,他搓了搓手,道:“不會是得了絞腸痧或者闌尾炎吧?不行,我先送你去醫館找大夫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