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大約過了兩刻鐘,一塊顏色呈至百色,質地細膩滋潤,毫無裂綹的羊脂白玉呈現在眾人面前。這塊羊脂玉潔白無瑕,品相極佳,透出牛奶般的潤澤,入手隱隱有溫潤之感。 過來幫忙解石的師傅,捧著這塊比籃球還大些的羊脂暖玉,愛不釋手地贊嘆著:“小老兒我開了幾十年的玉石,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頂級的羊脂暖玉!” 眾所周知,玉能養人,尤其是極品的羊脂玉,可謂是可遇不可求。瞧著解石師傅手中這塊,無論是色澤、質感、還是溫潤如脂的手感,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樣的羊脂暖玉,哪怕是小小的一個玉佩,或者掛件,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是對玉料要求頗高的鐲子?用價值連城來形容,毫不為過!誰家如果有如此等級的羊脂暖玉鐲子,完全可以當做傳家寶,流傳千古了! 這么大的羊脂暖玉,鋪子里的玉雕大師做出十來副鐲子應該沒問題。剩下的料子還可以雕成不少小花件,光這么一塊玉石的價值,頂的上智玉齋三年的營業額了!如果雕成大件的物品,絕對算得上鎮店之寶,估計世界上能買得起的,還真沒幾個! 要知道,評價玉石成品,無外乎“料”“工”“意”三點。料超一等,差價十倍;工超一等,差價十倍;意超一等,差價又十倍!這塊玉石料子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智玉齋中又匯聚了許多玉石雕刻大家,整個大明朝,超得過智玉齋師傅手藝的,只手可數。那些大家都是隱世的大師,輕易不出山的。至于“意”方面,如果智玉齋的武大師出手的話,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一旁的張掌柜小心翼翼地接過這塊羊脂暖玉,瞇著眼睛一臉沉醉地欣賞著這稀世珍品。他從事玉石行業快三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純粹的羊脂暖玉精品,愛玉成癡的他,怎能忍住心中的激動?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癡迷:“主子,其他的玉石都開出來嗎?” 張掌柜這才恍然蘇醒:這塊百年難遇的珍品玉石,已經被主子許給別人了??粗髯訉τ喙媚镆笄诘臉觾?,肯定不會舍得開出大價錢,甚至有送給她的意思。智玉齋的鎮店之寶??!就這么離他遠去了??!如果這塊玉石能留在店中,他就可以天天看到它了??墒恰南M⒍ㄒ淇樟?! 朱俊陽瞪了張掌柜一眼,似乎對他沒出息的樣子很不滿。他這個智玉齋的主人,還沒覺得心疼呢,他倒一副被挖了心肝肺似的。 “今天運氣不錯,來了個開門紅!趁熱打鐵,把這些都開了吧!”余小草湊過去看了一眼所謂的羊脂暖玉,不懂玉石的她,只是覺得看上去挺舒服的。摸上去溫溫潤潤,手感不錯! 朱俊陽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裝!你就使勁地裝!當爺是瞎的?那只金色的貓兒在哪塊石料旁停留你就拿哪塊,這塊停留的最久,結果就開出了珍寶級別的玉石。這么看來,她挑選的這些,肯定質地都不錯! 果然不出他所料,剩下的幾塊玉料中,開出了兩塊羊脂玉。雖然價值不能跟第一塊相比,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了。不過,這兩塊都不是很大,一塊能雕出一對玉佩,和一些小的花件。一塊足夠雕出一對羊脂玉鐲了。其他的,也都是白玉、青玉中的珍品,價值頗高。 張掌柜看著,心不停地滴血??!如果這些玉石賣出去,智玉齋今年的營業額絕對暴漲,他這個做掌柜的獎勵肯定很豐厚?,F在……估計都泡湯了??! 不過,他心中隱隱有些疑惑:這小姑娘的運氣也太逆天了吧?塊塊都開出好玉石來,難道她在玉石方面頗有建樹?不對啊,店里請的采購玉石的師傅們,都是數十年經驗的老玉石師傅,都不能做到每一塊里面都有玉石,更不要說品質都頗高了!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就是一出生就開始學玉石鑒別,也不可能有那些師傅厲害??磥怼荒苊銖姷貧w結為運氣爆棚了! “丫頭,還選不選了?”朱俊陽見小丫頭把玩這手上那塊可以雕成兩塊玉佩的羊脂玉,輕聲問道。見小姑娘漫不經心地搖搖頭,便回身對張掌柜道:“把這些開出來的玉石,都給余姑娘拿到雅間去!” 張掌柜遲疑了一下,腦抽地問了句:“全……全都拿過去?” 余小草抿嘴一笑,打趣道:“怎么?怕本姑娘沒錢付給你?放心吧,即便今日銀子沒帶夠,隔日定然讓人給你送過來!還是,掌柜您不舍得手中那塊極品羊脂玉?” 朱俊陽頓時黑了臉,這張掌柜怎么回事?平時看著挺精干的一個人,今天怎么犯起混來了?沒看到人是爺帶來的嗎?太不給爺長臉了!爺就是把整個鋪子,連同你這個奴才都送給小丫頭,她都受得! 怕銀子沒帶夠?當爺是死的嗎?爺什么時候缺過銀子?再說了,未來女主人來店里拿幾塊石頭,還敢磨磨唧唧的。爺看你在智玉齋是待膩歪了!西疆玉石采買處還缺個掌柜,還是你張掌柜想在那等不開化之地,歷練幾年? 主子凌厲如刀的目光,讓張掌柜 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這是干得什么事兒??!主子帶人過來,自然是重視對方的,整個鋪子都是主子的,主子不心疼,他一個做奴才的跟著摻和什么?趕緊得想辦法彌補,若是惹惱了主子,他這個智玉齋的管事可就做到頭了。更慘的是,被遷怒發配邊疆,那他可哭都沒有眼淚了! 張掌柜在這智玉齋雖然只待了三年,可鋪子里的生意節節攀升。主子還改變經營模式,每年營業額超過定量,上上下下都有獎金。去年,就連跑堂的小伙計,都拿了兩百兩的獎勵金,比平時的工錢還要高。更不要說他這個掌柜的了! 現在接近年關,賬房已經開始緊張的核算當中,跟往年的營業額相比,今年更是大發利市,獎金肯定超過去年的。要知道,去年他這個掌柜,可是拿了兩千兩的獎金呢! 每年去跟主子報賬的時候,除了珍寶齋和莊子的大棚蔬果還能跟他們一較高下,其他產業的管事只能露出望塵莫及羨慕的表情。智玉齋管事,那可是個肥差,多少管事都盯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呢,他可不能因小失大,丟了這份人人艷羨的美差呀! 見主子不高興了,張掌柜趕緊描補:“余姑娘您說笑了!您可是主子唯一帶進門的貴客,談銀子太見外了!奴才的意思是,是現在都拿過去,還是請雕工大師看過以后,再跟姑娘您商量雕琢玉石的款式。還有這塊羊脂暖玉,是都雕成鐲子呢?還是雕成擺件?雕成什么擺件?有經驗的雕工大師,可以給您些許建議……”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張掌柜見獵心喜,不舍得把這塊玉石賣出去呢!”余小草偷偷拽了拽黑著臉,一臉不悅的朱俊陽,沖著緊張得都冒汗了的章掌柜溫和地笑了笑。 “余姑娘說笑了!這玉石連同店鋪都是主子說的算,什么時候輪到奴才做主?不過,姑娘您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挑選出這么一塊百年難遇的精品羊脂玉。奴才從事玉石銷售不下于二十年,這么好的玉石,還是頭一次見呢!” 張掌柜從兩人的小動作中,敏銳地察覺到余姑娘是決定主子態度的關鍵,沒看到剛剛小姑娘只拽了拽主子的衣角,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主子的臉色立馬好很多了嗎?看向自己的視線,也不再嗖嗖地甩刀子了。張掌柜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第六百一十一章 聘禮 余小草不太懂玉石,畢竟她前世只是在最底層掙扎生活的小市民,每天為了自己和弟妹的溫飽打拼著。偶爾逛商場,在賣珠寶專柜流連片刻,也只是給那些琳瑯滿目、價格不菲的玉石、翡翠淡淡一瞥而已。 看著手中散發著淡淡潤澤光芒的玉石,雖然未經打磨,可依然綻放它美麗的色澤很誘惑。難怪后世價格居高不下,依然有人為它趨之若鶩呢! 那塊比籃球還大的頂級羊脂玉,被放在雅間的桌子上,小補天石趕緊跳上桌子,爬到玉石上趴著修煉,一刻也不愿意耽擱。在外人看來,這只漂亮的小奶貓可真會挑選地方,選個最精貴的地方睡大覺。 張掌柜看得驚心動魄,生怕這只小貓把玉石蹭壞了,損傷了它的價值。其實,他多慮了!玉石如果真這么脆弱的話,估計也沒人敢買了! 從他的表現中,余小草再不明白這塊羊脂玉的價值就是傻的了。這次,她估摸著小補天石把這批玉石中的精品都給挑選出來了。那么未來的一個多月,智玉齋將無精品玉器可賣!她自然不會把所有開出來的玉石都拿走,畢竟這是朱俊陽的鋪子,得給他留幾分活路不是? “掌柜的,聽說咱們的料子中開出了極品羊脂玉,能讓老夫看看嗎?”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雅間外面穿過來。張掌柜眼睛驟然一亮,這老先生怎么舍得出來了? 他趕忙迎出雅間,熱情地笑道:“林老,您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小店?你們智玉齋要是小店,那京城那些玉器店可就更不值一提了!快,把極品羊脂玉請出來,讓老夫觀瞻觀瞻!”林老是一個身材瘦小,頭發花白,面色卻很紅潤,精神矍鑠的小老頭。 原來是沖著極品羊脂暖玉來的,張掌柜心中有數了。林老是京中首屈一指的玉雕大師,已經隱退多年,輕易不出山,除非有讓他心動的料子。林老曾經來過店里,叮囑過又好料子,無比通知他一聲。不知道那個精乖的小伙計,跑去通風報信去了。 “林老,那塊料子已經有主了!”張掌柜面含歉意地對老先生道。 林老一瞪眼睛,吹著胡子道:“玉石有主了,難道雕工也定好了?老夫看過之后,若是能入得老夫的眼,老夫愿意破例為他雕琢玉石!” 張掌柜驚訝不已,要知道林老在玉雕界,那可是泰斗級別的人物,早年那些作品,即便玉石普通也被炒到天價。多少人拿著玉料,求爺爺告奶奶,想讓林老出山幫忙雕琢,都被他婉拒了!沒想到,這老爺子會聞風而來,沒看到玉石呢,就許下了諾言。 “能夠讓您老親自動刻刀,那自然是千載難逢的幸事。我想沒人能夠拒絕吧?”張掌柜讓林老稍候,自己進了雅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主子和房夫人母女。 余小草對林老不熟,房夫人是聽說過老先生的名頭的。張掌柜一說,她連閨女的意見都沒征求,直接就給應下了。開玩笑,本來只值兩百兩的玉雕,如果是出自林老之手,賣出十倍甚至更高的價值都搶不到!傻瓜才不應呢! 林老一進雅間,視線便緊緊地鎖在了那塊玉石上。此時,小補天石恰好修煉完畢,懶洋洋地從玉石上跳下??吹昧掷弦魂囆捏@rou跳,連聲嚷道:“這么金貴的玉石,怎么能讓貓兒如此糟蹋?要是損毀了一星半點兒,就是把這貓兒剝皮拆骨也彌補不了??!” 在桌子上一臉舒服伸懶腰的小補天石一聽,馬上炸毛了,沖著那個臭老頭齜牙嘶吼:老紙是補天神石,修煉數萬年,是石頭類的祖宗,怎么就比不上一塊破玉石了?再瞎嗶嗶,本神石把這塊破石頭從桌子上推下去,摔壞它??! 它走到那塊羊脂玉石旁,一只前爪搭在上面,暗金色的豎瞳中慢慢的怒火和威脅之意。 余小草聽到了它的心聲,又是覺得好笑,也替它覺得氣憤。頂級羊脂玉的確稀罕,可畢竟是死物。為了一個死物,就要剝奪一個生命的生存權利,她個人是反對的! 小草伸出手去,把亮出小爪子的貓兒抱回來,輕輕撫摸著它豎起的毛發,一臉不認同地對林老道:“老先生,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塊石頭是我選出來解開的,陽郡王也同意賣給我了,我想怎么支配不勞您老人家關心。我家小湯圓養在身邊五六年了,感情還能比不上一塊石頭?玉石磕了碰了,頂多價值損毀一部分而已。一個生命,哪怕是最卑微的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都值得被尊重??!您老覺得呢?” 張掌柜見狀,生怕余姑娘把林老氣跑了,想出來打圓場,卻被自家主子一個眼神瞪了回來。得!既然玉石是余姑娘了,她愛怎么處理就這么處理吧,自己cao什么閑心??? 林老不是那種冥頑不化的老古董,他見玉石安然無恙,長舒了一口氣,笑道:“老夫剛剛只不過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是太過珍惜這塊玉石,心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小姑娘要是聽著不高興,老夫收回就是!不過,老夫可得提醒你一句,這塊玉石堪稱羊脂玉中的極品,價格上面,你們商量好了嗎?” “對哦!”余小草轉眸望向一旁撲克臉的朱俊陽,調皮地眨眨眼睛,問道,“陽郡王,這塊石頭,您打算開價幾何?” “……”朱俊陽默默地看著她嬌俏可愛的小模樣,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地豎起了一根食指,然后輕輕晃了晃。 “一百萬兩?”林老驚呼一聲,連忙開口道,“郡王三思,這塊玉石價值連城,一百萬兩實在是太低了!” “一兩銀子都不收!”朱俊陽臭著一張臉,不是說將來爺的是她的,她自己的還是她的嗎?他們之間談銀子,太見外了吧? “呃……”林老接下來想說的話噎住了,轉眸看了小姑娘一眼,想到京中的傳聞,馬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這等的玉石,做成首飾太可惜了。不過要是做成‘花好月圓’‘花前月下’‘百子千孫’等寓意吉祥的擺件,當做聘禮的話,應該是大明朝頭一份兒??!” 聘禮?朱俊陽的心怦然而動。過了年,他是肯定要去余家提親的,他心中最美好的小丫頭,值得最好的東西。這塊頂級羊脂暖玉,如果請林老出山親手雕琢,放在聘禮第一抬,一定能轟動京城!所以,他改變主意了,羊脂玉的歸屬肯定是小丫頭的,不過送出去的時機不同而已。 朱俊陽不再裝高冷了,目光懇切地看向林老,問道:“依您老看,這塊玉石雕琢成什么題材比較好?” 視線一直集中在玉石上的林老,不假思索地道:“根據這塊玉石的形狀,雕成‘花前月下’更為貼切。而且,花前月下切合郡王您的實際,等老了的時候可以看著玉雕回味年輕時候的美好,豈不是妙哉?” “好!就依林老所言!林老,兩個月的時間,您能完成這尊玉雕嗎?”朱俊陽已經拍案,只是作為聘禮的話,時間方面可得湊得上才行! “怎么?郡王打算兩個月后提親?”林老低頭思忖了片刻,用力地點點頭,道,“老夫拿出年輕時候的拼勁兒,盡量在兩個月后給您完成!保證不耽誤您的好事兒??!” 余小草在一旁直翻白眼兒,剛剛還說玉石是她的,隨她怎么處置呢。一會兒的功夫,雕琢的人選、雕琢的題材、完工的期限,某人都專擅了!說好的一切都聽她的呢? “嗯哼??!”小草用力清了清喉嚨,提醒自己的存在。 朱俊陽神色恍然,回頭歉意地對她笑笑,道:“丫頭,這塊玉石暫時不能讓你帶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只是時間往后延遲了兩個月而已。對了,丫頭,你覺得‘花前月下’意境如何?” 你都決定了,現在來問本姑娘,還有意義嗎?自己能當眾打他的臉,讓他沒面子嗎?余小草抿了抿嘴巴,興味索然地道:“你覺得好就好,我的意見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你要是不喜歡,咱可以換成其他的……你覺得‘百子千孫’怎么樣?”朱俊陽看出她面上的一絲絲不虞,忙化作二十四孝忠犬,討好地問道。 “滾!”給一個未婚小姑娘送“百子千孫”玉雕,陽郡王你腦抽了吧?還是故意討罵!余小草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臟話壓下去,白了他一眼,道,“‘花前月下’就花前月下吧,只要不是瓜田李下就行??!” 林老抱著幾十斤的玉石,興味盎然地看著這對年輕人“打情罵俏”,一點都不覺得手里的分量重!這么好的玉石,再來十塊他也不嫌累! 不過,余家小姑娘果然如傳言說的那樣,是個有趣的小丫頭。她跟陽郡王之間的互動,是那么的自然。他們之間的交流仿佛是從靈魂中流出一樣,不受世俗眼光的約束,那么的純粹無垢! 第六百一十二章 未來主母 阻止不了朱俊陽犯抽的行為,余小草治好無視他,對張掌柜道:“剩下這些玉石,都買下來的話,需要付你多少銀子?” “呃……”張掌柜偷偷看向自家主子,價值上千萬的頂級羊脂玉都送了,這些“小錢”,主子還會放在眼中嗎?雖然這些加起來也得超過六位數……想想都rou疼! “看爺干什么?其它的該怎么收就怎么收!”話是這么說的,朱俊陽避開小姑娘的視線,朝著張掌柜做了個隱晦的暗示表情。銀子肯定是要收一些的,要不然小丫頭肯定會甩臉子走人,一塊玉石都不會帶走。而他的那塊聘禮,估計過了年也難送出去了。 張掌柜接收到主子穿過來的訊息,笑得一臉和氣:“余姑娘,您手上拿的兩塊羊脂玉,小一點的一萬兩銀子,大些的一萬五千兩,剩下的白玉青玉加起來算您五千兩,一共是三萬兩。您是主子親自帶過來的,給您按照店里最低的折扣,您只要付一萬五千兩便可!” 余小草不再爭論什么,畢竟如果朱俊陽那家伙要到她店里消費,她在的話也會給打最低折扣的。順順當當地付了銀子,看著那幾塊看起來不咋起眼的玉石,她有種rou疼的感覺。 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這也太貴了些!余小草心中感嘆著。如果她不是有“花想容”這個賺錢的買賣在,打死她都不舍得花上萬兩,就為了買幾塊破石頭! “余姑娘,您放心,這些玉石老奴肯定給您挑雕工最好的師傅給您加工。您有什么特殊要求嗎?”張掌柜把姿態放得很低。主子都說了,過了年就送聘禮,小姑娘未來主母的身份幾乎是鐵板釘釘了。 張掌柜乍一見余小草,被她身上流露出的隨意和淡然迷惑。他本以為如果是農家小姑娘的話,進入如此富麗堂皇的智玉齋,看到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后,肯定會局促不安,略顯忐忑??蛇@小姑娘并沒有,再加上她身后房夫人和兩個丫頭身上的氣度,才會讓他產生錯覺,以為主子換了追求的對象。(要在朱俊陽知道他這么想的,一定會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br> 可后來“余姑娘”這個稱呼,又把他的錯覺打破!誰不知道余家是京中新貴,雖說出身不高,官職不高,身份尷尬,可京中誰也不敢公然地得罪余家。 要知道,入冬后京中權貴豪門的飯桌,都掌握在她家手中呢!即便你不重口腹之欲,可不保證你家媳婦閨女不愛美???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由于“花想容”產品和服務質量過硬,很多皮膚有問題的夫人小姐用過產品后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現在京城絕大多數的貴婦閨秀,都在“花想容”辦了會員卡。 即使財力不夠辦不了卡的,也都用積攢了很久的積蓄,買一套針對自己膚質的護膚品用一用。京城冬天氣候寒冷干燥,用了“花想容”的產品后,再換其他的,臉干得就像帶了一層面具似的緊繃難受。 最近,“花想容”又推出了針對兒童的護膚品,天然不刺激,能很好地呵護寶寶的肌膚,給京中的孩子們帶來了福音。 要知道,枕邊風的威力是很大的。哪怕有對余小草這個女子做官很不服氣的官員,被家中的河東獅吼和小棉襖們溫柔攻勢很快拿下,也興不起跟余家作對的念頭了。 只是張掌柜沒想到余家姑娘通身的氣派,理解規矩,竟全然沒有鄉野氣息,甚至比京中的某些閨秀都要大方得體。最讓他佩服的是,這么個小小的人兒,居然能馴服他家主子這么個大怪獸,讓以冷酷殘暴著稱的陽郡王如此服服帖帖,非卿不娶,這手段何等了得?看來,以后要想方設法討好這個主母,位置才能坐的更安穩! 神念電轉間,張掌柜竟然想了這么多。而余小草還在跟房夫人商議著這些玉石雕成什么,怎么雕呢! “這塊小一點的羊脂玉,就雕成一對龍鳳玉佩。周三少的喜事,送龍鳳呈祥的玉佩,倒是挺應景的!”房夫人掂量著上次周三少送的及笄禮,一萬兩的玉佩,應該不算失禮。余小草點點頭,決定再送新娘子一串粉色珍珠手串,這么一來這份結婚禮物就不薄了! “這塊能打一對鐲子。草兒,為娘見你平時首飾不多,就按照你手腕的尺寸做吧!”女人對玉石首飾很難有抵抗力,房夫人自然也不例外。不過精品的玉石可遇不可求,她這個做娘的,怎么能跟閨女搶好玉呢? 她首飾不多?怎么可能?要知道眼前這男人,為了獲取她的放心可是卯足了力氣,三不五時地送東送西,其中大多數都是小姑娘戴的首飾。珍寶閣中只要有他看得上的,他都會送過來。什么鉆石的耳飾、項鏈、手鏈啦,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寶石制成的首飾啦,還有很多玉石、珊瑚……她的小百寶箱都快裝不下了。 在小草向干娘表示自己首飾夠戴了后,房夫人嗔了她一眼,道:“即使戴不著,屯著將來做嫁妝也是好的!” 人家陽郡王送了這么貴重的聘禮過來,自家的嫁妝自然要豐厚許多,好的玉石料子難得,從現在開始屯,應該來得及。 余小草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她的嫁妝還需要這些充門面?“花想容”、糕點鋪、藥酒坊……哪個不是生財的金母雞?隨便挑一個出來,也比那個不能吃不能喝的頂級羊脂玉有價值? “干娘……要不,咱倆一人一只,母女鐲!我瞧著這塊玉質地還成,將來麟麟成親的時候,您可以把鐲子傳給我弟媳婦,當做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也算是子孫對祖輩的念想。您覺得呢?”余小草看了一眼在旁邊吃點心玩著朱俊陽給的新玩具的房浩麟,鼓動著房夫人。 房浩麟一聽提到自己,用力點著小腦袋道:“好!jiejie一個,小麟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