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余小草看著大小孩抱小小孩的一幕,感覺好萌好有愛??!如果有相機的話,她真想記錄下這一幕。 “大小姐,靖王府的三公子前來拜訪,指名要見您?!鼻皝砘卦挼氖欠糠蛉伺蓙硭藕蚋膳畠旱难绢^靈芝,十二三歲模樣,長得并不是特別美,卻挺機靈的。 靖王府三公子?小郡王?他不是回京復命去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丫的回了唐古不去陪王妃娘娘,來找她做什么? 余小草叮囑奶娘照看著兩個弟弟,又去了里屋跟干娘說了聲,便穿過姹紫嫣紅的花園小徑,來到了外院的會客廳。一進門,就看到小郡王捧著茶水,細細地品嘗著。仿佛對房府的茶水情有獨鐘似的。外院的茶水,也是用添加了靈石水的山泉水煮的,味道自然比別人家的好喝。這丫的,不會是來混茶水喝的吧? “不知小郡王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這客套的話語,從余小草口中說出,聽著怎么就有些變味兒了呢? 朱俊陽聽著,就不怎么順耳。放下手中的茶盞,他看了余小草一眼,發現她一身便裝過來,似乎沒拿他當外人,心中瞬間清朗了許多。他淡淡地道:“爺此次前來,乃是奉了皇命,關注玉米的生長過程。以后見面的機會多了,不必如此客套!” 奉旨前來?皇上已經知道她家會種玉米的事了?不知道小郡王這么跟皇上說的,皇上會不會對她的穿越身份產生懷疑?糟糕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事,種什么玉米、土豆?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余小草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皇上是怎么說的?你不會把我說的大話,一字不落地向上匯報了吧?” “大話?什么大話?”朱俊陽一臉迷惑。 “就是我夸口說自己會種玉米的事??!小郡王,您想啊,這玉米是您從海外帶回來的,咱們中原以前沒有,民女只不過憑著自家有不俗的種植本事,才夸下??诘?。您要是一五一十地都稟告皇上了,皇上會不會治我個欺君之罪???”余小草一想到穿越老鄉位高權重,捏她不跟捏只螞蟻似的?怎么辦?怎么辦??! 朱俊陽見她小臉都嚇白了,一對靈動的大眼睛中滿是惶恐和不安,忙安慰她道:“你是戲文看多了吧?你雖夸下???,可畢竟把玉米給種出來了,而且種得挺好,皇上很滿意!放心吧,皇上不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治人欺君之罪的!” “小郡王,您是怎么對皇上說的?能說給我聽聽嗎?”余小草坐在楠木椅上的身子,向著朱俊陽的方向探了探。 看著湊過來的小腦袋,和爬滿希冀的小臉兒,朱俊陽似乎失去了抵抗能力,把御書房里他和皇上的對話,一句不落地說給她聽了。 余小草仔細琢磨琢磨,這小郡王還挺仗義的,并沒有把她突出出來。從皇上的口吻中,似乎有所懷疑,可并不能確定她們家到底誰可疑??磥?,以后得低調再低調些,免得給家里招來禍患! “多謝小郡王,聽了您的話,民女的心里有底了!小郡王請放心,家里的玉米田有我爹和姑姑一家照看著,不會出什么岔子的。您有空的時候,就可以去看兩眼,沒空的話,我們也不會偷懶的!”余小草以為小郡王這次過來,純屬公事,便說了這些話安他的心。 小郡王想起安頓在縣衙的劉尚書,開口道:“此番奉命前來的,還有戶部的劉尚書。他這人很好打發,你只要把種植玉米的方法,詳細地說給他聽就行了!” 戶部尚書?親自來學習種玉米的方法?看來穿越老鄉的榜樣力量挺強大的,手下的官員都這么盡心盡職。余小草點點頭,道:“明兒我回趟東山村,跟我爹一起整理一下,把種植方法寫下來。到時候交給劉尚書,豈不是省事多了?” “如此更好!”朱俊陽又喝了一口甘醇的茶水,問了句,“這茶喝著像碧螺春,可口感比碧螺春更醇厚香濃。不知,是何品種?” 余小草坐直了身子,笑著道:“小郡王,您猜得不錯,這就是碧螺春。不過,烹茶的水是西山深山竹林根部的山泉水,所以喝著口感略有不同而已。您要是喜歡,可以帶一桶山泉水回去……” 呃……他堂堂一個靖王府的小郡王,到人家做客,搜刮人家一桶泉水回去,傳到別人口中不笑掉牙?莫說別人了,就他母妃,也能拿此事取笑他好久。朱俊陽連連搖頭,說不用了! 余小草見他說完正事,以為小郡王會就此告辭,陪著坐了一會兒,對方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端起茶水問了句:“小郡王,您……還有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二更)獨特的美 朱俊陽顯然沒有料到,這小丫頭居然要趕他走,誰借她的膽子?不過,再坐下去似乎沒有什么必要了,母妃那邊還等著他請人回去呢。 朱俊陽放下茶盞,正色道:“其實,此番過來,是母妃吩咐的!你送她的茶花,似乎出了些問題,她想讓你過去看看!” 她送給靖王妃的那幾株茶花?都是用靈石水滋養過的,生命力比野草還頑強,怎么會出問題? “那就走吧!”余小草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抬步就要往外走去。 朱俊陽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她身上隨意的穿著,咳嗽了兩聲,才道:“你……不換件衣服?” 余小草平時去靖王妃的別院,不是去幫著熬藥膳,就是侍弄被靖王妃“糟?!钡幕ú?,因而穿著打扮都很隨意。靖王妃待她的態度如同子侄,讓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穿便裝去做客有什么不對。 朱俊陽這么一說,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還算周正的衣衫,沒覺得有什么需要換的,當即道:“不是去幫著侍弄花草嗎?到時候又是泥又是土的,換了也是弄臟。這樣就挺好的!” 朱俊陽仔細看了看她身上的家常服,一襲粉色石榴裙,淡黃色繡有彩蝶戲花圖案的夾衣,腰間點綴著幾縷茶粉色飄帶,一頭烏黑油亮的秀發在頭頂梳成俏皮的雙丫髻,點綴著粉色的珍珠發飾,粉嫩嫩的小臉上,微含著笑意,眼神清澈如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塵世間的塵?!?/br> 雖是最普通的便服,穿在這個身量未長成的小丫頭身上,平添了幾分嬌俏。小丫頭出身農家,卻比京中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舉止更淡雅娟秀。仿佛身上穿的不是最家常的服飾,而是精心打扮過似的,神情那樣的淡然坦蕩。 朱俊陽出身皇室,怎能避免參加宴請聚會?那些京中閨秀,把每次聚會都當做展示自己的舞臺,恨不得把自己最華麗的衣衫,最貴重的配飾,全都往身上堆。那脂粉味幾乎能把人熏暈,精心畫過的妝容,也不管適不適合自己,只要是流行的,都朝臉上描。明明清秀可人的容貌非要化得艷麗如鬼,也不怕嚇跑人! 對比之下,還是眼前這小丫頭,素面朝天,清清爽爽,如此真實純凈,看著就舒服! “小郡王?走不走?我傍晚還得趕回來給我干娘做月子餐呢!”余小草見朱俊陽杵在那里,不挪步,忙催促著。 還有一點,小丫頭不被他冷凝漠然的表象所震懾畏懼,膽兒還挺大。從來沒有人在他上門做客,還端茶趕人的,也沒有人敢一臉不耐地催促他。嗯……被她如此對待,他竟然沒有一絲的惱意,難道他是皇上口中所說的“受虐狂”? 見余小草又不耐地回頭瞪他一眼,朱俊陽摸摸鼻子,老實地跟上來。出來接人,他帶了王府的馬車過來。母妃這次出門比較低調,準備的馬車比一般人家的裝飾只稍微華麗了些,看在余小草眼中也有夠sao包的! 踩著靖王府下人放好的小凳子,余小草動作麻利地爬上了馬車,剛坐穩身子,馬車便緩緩地起步了。不愧是靖王府的馬車,走起來有夠平穩,還有這車中的軟塌,墊著厚厚的錦被,靠著軟軟的迎枕,余小草不僅感慨——還有有錢好??! 靖王妃住的別院,距離房府并不遠,馬車行了一會兒,便停在了院門前。余小草沒等下人準備凳子,就跳了下來,把一旁伺候的下人嚇了一跳。余姑娘可是靖王妃的貴客,要是磕著碰著,他們可吃最不起??! 小草跳下馬車的動作,像個敏捷的小猴子,如果換成那些京中閨秀,朱俊陽一定覺得她動作粗野,沒有家教??蓳Q在這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身上,卻覺得挺活潑挺可愛的! 余小草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后花園,老遠就見靖王妃蹲在地上,拿小鏟子對著一株茶花戳來戳去,好像是在替它松土。不過,她手中的鏟子離茶花太近,肯定傷了不少茶花的根莖。小草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些茶花能夠撐到現在才出問題,生命力有夠頑強。 余小草一句話沒說,走過去在靖王妃身邊蹲下,接過她手中的鏟子,一邊示范一邊道:“王妃娘娘,您松土的時候,小心別碰到花草的根部。一般名貴的花草都比較嬌貴,一旦傷了根部,很有可能枯萎死去?!?/br> 靖王妃抬起滿是心疼憂慮的臉,蹙著娥眉,弱弱地問道:“小草,我這些茶花還有救嗎?” 小草給茶花松土的時候,看到每株茶花的根部,都有明顯的茶漬,輕輕撥拉開泥土,果然發現茶花的根有明顯的損傷。 面對真心愛花,卻又不知道如何養花,還一再固執地親手侍弄花草的靖王妃,她真不舍得說什么重話。畢竟,靖王妃也是個愛花成癡的人。她嘆了口氣,委婉地道:“王妃娘娘,您以后最好別用茶水澆花。要是非要澆的話,也別用熱的茶水澆,好嗎?” 一下被看穿了小伎倆,靖王妃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的俏臉紅了紅。她看一眼詫異地朝她望過來的小兒子,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那天忘記澆花了,就拎著桌上的茶壺澆了上去。我……我是真的沒注意茶水是熱的……” 靖王妃一看就是被寵得沒有底線的貴婦,老公疼愛,三個兒子也都哄著寵著她,快四十了,還時不時露出一副小姑娘的純真模樣。余小草再次感嘆:靖王妃前世一定積了大德了,這一世才會如此幸運加幸福。 朱俊陽見母妃紅著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身體自發地替她解圍:“母妃,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余姑娘,你看這些茶花還有沒有救?” 一邊說著,一邊跟余小草遞眼色,意思是讓她騙他母妃說茶花還有救。若是真救不回來,茶花不是小草在深山里找來的嗎?他明兒抽空跟她再去趟西山碰碰運氣,沒理由她能找到他不能? 看著一向面癱的小郡王,對自己又是挑眉毛又是擠眼睛的,配上那張妖孽俊美的容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她拋媚眼放電呢。唉!人長得好看,就是做個丑丑的鬼臉也有人欣賞。 余小草正色對靖王妃道:“王妃娘娘,您放心!幸好您沒用guntang的茶水澆花,否則就是花神在世也沒得救了。這些茶花只被燙傷了部分根系,精心伺候著應該沒什么大問題的?!?/br> 靖王妃一聽,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余小草說話雖然不怎么順耳,可畢竟這些傷害是她有意為之,心中正自責愧疚后悔呢,自然沒有注意到小丫頭話中的不敬。 朱俊陽倒是暗暗地挑了挑眉,看來這小丫頭是天生的大膽啊,連靖王妃都敢偷偷的諷刺一句。這丫頭真的是出身小門小戶,沒什么見識的農家女嗎?誰借她的膽子? 余小草沒有察覺背后那雙略帶好奇的探究之眸,給茶花們松完土,她從旁邊侍候的丫鬟手中接過水桶,趁著旁邊人沒注意,往里面滴了兩滴靈石液,用水舀子拌勻,適度地澆在茶花受傷的根部。 不知是錯覺還是眼花,朱俊陽居然瞬間感覺到茶花似乎精神了不少,最嚴重的那株卷曲的葉子,也舒展了一些。朱俊陽摸了摸下巴,一臉探究:這不符合常理???怎么余小草一經手,這些花花草草就明顯不一樣了呢?難道小姑娘是花神下凡? 噗——朱俊陽被自己匪夷所思的想法逗樂了!花神下凡,難道不應該艷麗絕倫,滿身異香嗎?怎么可能是眼前瘦不拉幾、身量不足的小丫頭片子? 余小草順手把附近的花兒,也都澆灌了一番。做完以后,她接過梅香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手上的水漬,看著靖王妃欲言又止。 朱俊陽見母妃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那幾株茶花上,沒注意小草的動作表情,他忙替母妃道:“余姑娘有話請直說?!?/br> 靖王妃也抬眸朝著余小草看過來,問道:“這些茶花,以后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王妃娘娘,恕民女直言,伺候花草的活兒,您還是交給花匠吧!”余小草決定為了這幾株可憐的花兒,實話實說一次。靖王府上下,就是太由著靖王妃了,這逆耳的忠言還是她來說吧。 靖王妃那雙如林黛玉般籠著煙霧的雙眸,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惜。幸好她是真柔弱,而不是那種讓人生厭的白蓮花,余小草暗自幸慶。 “小草,你也覺得我不適合養花草嗎?”靖王妃眉頭微蹙,面容被輕愁所籠,讓人舍不得把實話說出來。 余小草深深吸了口氣,道:“愛,并不僅僅是付出,而是給它最適合的。王妃娘娘,您只要每天美美地站在花間,把欣賞的目光投注到它的身上,便是對花兒最真誠的贊賞?!?/br> 靖王妃沒想到這么一個出身鄉野,最普通不過的小姑娘,居然能說出比任何有素養的閨秀都要美好感性的話語。不知不覺間,竟被她描述的美妙吸引住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攻略 或許是余小草口中的美好,打動了靖王妃,有或許是靖王妃已經對親手種花死了心。靖王下一次來唐古的時候,隨行的就有兩位王府中最厲害的花匠。 經過靈石水滋潤的茶花,終于挺了過來。兩位花匠來了以后,見到隨便一株拿出去都能驚動世人的名貴茶花,竟然被王妃娘娘隨隨便便地種在了花園的某個角落。 要想種好一株茶花,適宜的土壤、合適的溫度、適量的澆水、適度的施肥和定期的修剪,缺一不可??稍倏纯赐蹂锬镉H手中的茶花,土壤的肥力不夠;此時早晚溫度還比較涼爽茶花最好養在花盆里,早晚搬到室內保暖;今天不知道是誰澆的水,是要把花根泡爛的節奏嗎?這凌亂的花枝,估計移栽過來就再也沒修過吧…… 可偏偏,這些被“虐待”的茶花,卻開得如此艷麗恣意,美中帶著些無拘無束的野趣。雖然不合邏輯,王妃娘娘花草殺手的稱號,似乎應該摘掉了! 兩位花匠來了之后,幾株茶花如果有表情的話,一定會大大地松了口氣——黑天昏地的酷刑終于可以結束了!經過花匠們的精心照看,茶花終于把它全部的美,展示給大家。靖王妃每日流連花園,經常駐足在茶花間,一呆就是一上午,嘗嘗忘記了吃飯,忘記了休息……癡迷的程度,讓好不容易有假期過來的靖王,都吃醋不已。背后總跟倆兒子嘟囔:得找個機會把這些花花草草給偷偷毀了,它們分去愛妃太多的注意力了! 為了盡早把京中來的劉尚書給打發回去,小草給靖王妃醫治花草的第二天,就回了東山村。小石頭也跟著回來了。于是,余小草口述,小石頭執筆,余海補充,很快就把玉米土豆的種植方法給總結出來了。 當天,一分鐘都等待不了的劉尚書,沒有驚動小郡王,在縣令大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東山村。剛把種植方法裝訂成薄薄的小冊子,余小草一家就不得不去接待京中來的大官——二品大員劉尚書。 好在這劉尚書沒什么官威,穿著便服的他,就一普通小老頭兒。他由余海一家帶領著,實地考察了玉米生長環境。實在不敢相信,長勢如此之好的玉米,居然是從貧瘠的沙土地里長出來的。他們在京中,用最好的良田,最充分的肥料,最精心的照顧,都不如人家一塊沙土地? 看出劉尚書眼中的疑問,余小草輕聲道:“經過試種證明,玉米這種作物不挑地,也不要多精心的伺候,只要注意不要干了撈了,做好除草施肥工作,就能長得不錯!” 劉尚書看著地里秧苗和秧苗之間間隔比較大,忍不住問了句:“為什么播種不播密一些,那樣的話,產量不是更高嗎?” 他把目光投向了在場的一家之主余海,而余海卻看向了自己的小閨女。劉尚書連忙把視線轉了過去。余小草想了想,才開口道:“大人,您看這玉米的植株,跟我們吃的粗糧高粱相似,應該會長得挺高大,如果播種過密的話,只怕會互相影響,接觸陽光不充分的話,估計長不太好!” 見劉尚書像問題寶寶似的,還想說什么,余小草忙打斷他道:“大人,玉米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頭一次種,都是在摸索中進行的。只不過,我們多了些種植經驗,大都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嘗試的,其中的道理也說不太明白。就像這些土豆吧,它長得跟番薯有點像,上面還沾了些泥土。我們便嘗試著催它發芽,然后把帶芽的土豆分割成一塊一塊,埋進泥土里。還試著用番薯育苗的方法種植,不過失敗了!” 劉尚書被她打斷話頭,也不惱,聽了她的話,頻頻點頭。他們也是用種番薯的方法種土豆的,可惜秧苗很快都枯死了。原來是要把土豆切成塊狀,埋在土里??! “小姑娘,你能具體說說,這些玉米和土豆是怎么種的嗎?”見余小草思路清楚,口吃表達清晰,在那么多當官的面前一點怯意都不露,劉尚書便高看了一眼。 這時候,余小草拿出了那本準備好的小冊子,第一頁寫著《玉米土豆試種攻略》,劉尚書瞥了一眼,就立馬把小冊子接在手中,細細地看了起來。 余小草為了省事,幾乎把種植玉米和土豆的每一個細節都寫出來了。本來種玉米和土豆就不難,只要沒笨得離譜,應該都能種出來。 見劉尚書把全部注意力就集中在小冊子身上,余小草忍不住添了一句:“春季作物都剛剛播種,現在耕種玉米和土豆的話,應該還不遲……” 她的話音未落,劉尚書立即把小冊子一卷,小心地塞進自己的懷里,對余家一家人道:“老夫這就回京,免得耽誤了農時!如果玉米和土豆真的種出來,也如皇上所言那么高產的話,你們一家可為天下蒼生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放心,屆時老夫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們請賞的!” 說完,他又對陪同而來的趙縣令道:“趙縣令,借你的馬車還有衙役一用,老夫就不回唐古鎮了!請替老夫跟陽郡王辭行!” 說著,他鉆進了來時乘坐的馬車,催促跟過來的衙役,趕著馬車直接往京城的方向駛去。被扔在東山村的趙縣令,在風中凌亂著。為了增加跟戶部尚書接觸的機會,他只帶了一輛馬車過來,現在車子被劉尚書征用了,東山村距離唐古鎮幾十里地,他……他怎么回鎮上??! “趙大人,您若是不嫌棄的話,坐草民的馬車回去吧!”看到趙大人的窘境,善良的余海自告奮勇地送他一程。因為他的有眼力勁兒,趙縣令對余家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他贊賞地看了余小草一眼,問道:“你們怎么知道劉尚書會登門詢問種植方面的事,還提前做了準備?” 余小草笑道:“昨兒去靖王妃住的別院,見到小郡王,他跟民女聊了幾句,把劉尚書來唐古鎮的事稍微提了提?!?/br> 趙縣令本來略帶隨意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能夠隨便出入靖王妃休養的別院,還能讓惜言如金見人冷冰冰的陽郡王,跟她聊上幾句??磥磉@小丫頭,并非僅僅是房大人干女兒那么簡單??磥?,這余家不容小覷呀! 余小草沒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竟然讓唐古鎮的父母官,從此對自家另眼相待。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 趁著爹爹去送趙縣令的當兒,余小草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從衣柜最底下翻出新做的鯊魚皮水靠。想了想,用一塊花布包上,抱在懷里,就要往外走,在隔壁院中收拾菜園子的柳氏,遠遠地朝她喊了一嗓子,問道:“草兒?今天不回鎮上了吧?能在家住幾天?” 從柳氏聲音里聽出她的期待,余小草鼻子有點酸酸的,大聲答道:“娘,我這次在家能多呆些日子!在家好好陪陪你和爹!” 聞言,柳氏心中很是高興,可又不得不替閨女著想:“草兒,自家爹娘,說什么陪不陪的!你干娘那兒離不開人,我看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余小草站在兩個院子連接的月亮門處,把裝著鯊魚水靠的布包藏在身后,笑吟吟地看著在菜地里辛勤勞作的柳氏,道:“娘,您放心吧?藥膳我已經配好了,這半個多月以來,蘭香已經把藥膳學得差不多了。是干娘讓我在家多住幾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