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周圍靜謐無聲, 聲控燈忽明忽暗。 男人的懷抱溫熱、厚實,讓人無比安心。 他箍得緊,身體竟有輕微的發抖。 霍初雪知道賀清時肯定是誤會了,以為她出了什么大事。才會這樣著急忙慌大半夜跑過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絨服就直接跑來了。 她的那個電話確實也容易惹人誤會。電話接通后也不說話,就這樣僵持數秒,直接給掛掉了。不像是打錯了。如果是打錯了一般人都會開口解釋一句再掛掉。如果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打錯電話, 一般都是接電話的人主動掛掉。 不過一般人肯定做不到像賀清時這樣大半夜趕來她家, 就是為了確認她安不安全?;蛟S父母都做不到如此。該是多么關心她,在意她,一個人才能做到如此? 她的一顆心瞬間被填充得滿滿的,嚴絲合縫。 她總想硬起心腸,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集, 兩人相安無事最好??伤棵烤湍茏屗乒?。 大概這輩子她都繞不過這個男人了。 只有她在懷里, 感受到她真實的呼吸,賀清時的一顆心才落回去。沒人知道他當時有多么擔心和害怕,就怕她會出事。 同樣的場景再現,記憶如決堤的洪水,一瀉千里。 她很快就想起自己也接過這樣的電話, 就在去年的圣誕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清時終于松開她。 額角的汗水還沒干,模樣依舊狼狽。 只見他動了動干澀的嘴唇,“你沒事就好, 我回去了?!?/br> 甚至都不問一句個中緣由。 “是你對不對?”轉身那瞬,身后響起霍初雪清淡的嗓音。 “什么?”他過身來,面露不解。 “去年的圣誕節,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我接過一個陌生電話。我接通后,對面沒人說話,全部都是雜音。后面我再打過去,一直沒人接?!彼o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是你對不對?你當時怎么了?” “不是我?!彼荛_她的視線。 “你當時怎么了?”她口吻嚴肅,固執地看著她。 “你真的誤會了?!辟R清時扶額,不敢看他。 “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當時怎么了?” 她這么聰明,一猜就猜到了。他之所以會如此焦急,馬不停蹄趕過來,就是害怕她在家出了什么意外。因為同樣的電話他也給她打過。 “闌尾炎,手術后給你打的電話?!彼K于承認,補充:“借護士的手機?!?/br> 術后,麻藥慢慢不起作用,刀口疼得厲害。人在疼痛的時候,意志力最為脆弱。那個時候他發瘋地想霍初雪。特別想聽聽她的聲音。 “矯情!”她冷冷淡淡地說:“我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才不會像你這么矯情?!?/br> 賀清時:“……” “你怎么會有我的號碼?”她一去梵于就更換了號碼。 “我……”他眼神躲避,“我有我的渠道拿到你的號碼?!?/br> “什么渠道?” “不方便說?!?/br> 她看在眼里,心里頓時就全部明白了。 “不想知道我剛才為什么給你打電話么?”她雙手抱臂,勾了勾唇。 “你說?!?/br> “想你了?!彼谄鹉_尖,攬住他脖子,毫不猶豫地吻住他。 —— 兩唇相貼,賀清時有一瞬的凝滯。但轉瞬即逝。 唇齒間溫熱柔軟的觸感快速蔓延開,他緊緊摟住她腰,興奮地回應她。 他的眼神很亮,像一簇燃燒的火焰。 這個吻很激烈,兩人都像是在放縱。 霍初雪攀著他硬實的脊背,嗓子嘶啞,“去屋里?” 賀清時緊緊扣住她腦袋,五指沒入發間,頓時僵住。 “小雪,一旦我進了這扇門,你可就沒退路了,想清楚了?” 她細細地吻他,很溫柔,“嗯?!?/br> 命里該就遇到這么一個人,他驚艷了時光,讓你接下去的人生變得不一樣。 可惜命運和你開了個玩笑,你逃離過。 然而兜兜轉轉,還是繞不過去。 —— 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身體陷進柔軟的床墊,一切的感官都變得格外敏感。 賀清時單手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最后一遍驗證:“想好了?” 霍初雪抿嘴失笑,“我怎么覺得你這么婆婆mama的?” 賀清時:“……” 他狡黠一笑,對著她耳邊吹氣,氣息曖昧,“別叫得太大聲,隔壁有人?!?/br> 霍初雪:“……” 她怎么覺得賀清時現在越來越壞了? 賀清時有些迫不及待,幾乎沒有任何鋪墊,直切主題。 異物撞入,陌生又熟悉,她眉頭微皺,忍不住縮了縮腳指頭。 “疼嗎?”他輕輕地吻她,嗓音變得越發嘶啞低迷,卻足夠蠱惑人心。 他在這種事上歷來溫柔,很會照顧她的感受。將君子溫柔斯文的氣質完美帶到了床上。 可這次卻很急促,近乎粗.暴,全然無溫柔可言。 隨著節奏的加快,視覺被撕裂,視線一片空白。思緒也像浸了水的海綿,一點一點往下沉。 思緒被撞飛,難以拼湊,她慢慢不會思考。唯一的感受就是滿足,從身體到心里,從外到里,由內而外,無不滿足。 到了后面她終于意識到之前賀清時為什么要說那句話。又快又重,每一記都格外沉重,直接撞擊到她心里。 身體的刺激和愉悅讓她很想扯著嗓子放聲大叫??伤荒?。傅涼微還睡在隔壁。 她死死咬住下唇。一雙手死死拽住床單,因為用力,手指微微泛白。 心房驟然坍塌,缺了一角??捎趾芸毂惶钛a滿了。 視線變得模糊,白茫茫一片,蒙著水汽。 心里百味雜陳,不是難過,卻突然很想哭。大概是情緒波動太大,想要肆意宣泄一番,嚎啕大哭一場。 眼淚悄然無聲滑落,賀清時的指尖沾到,心頭一緊。 “怎么哭了?”他眼里飄過幾絲慌亂。 “對不起……”她哽咽道。 兩人這缺失的三年,根源在她。是她一直放不下心中執念。 “傻瓜!”他吻掉她的淚水,動作漸漸放得很輕柔。 —— 暖氣太足,霍初雪是被熱醒的。滿身酸疼,綿軟無力。 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一層細汗,身上的睡衣也被印得潮潮的。 她被賀清時抱在懷里,她一動,他立馬就醒了。 “怎么了?”剛醒,嗓音透著一股子慵懶和倦怠。 “我渴?!?/br> “我去給你倒水?!?/br> “嗯?!被舫跹嵲谔?,手指頭都不愿動一下。 他翻身而起,給她接了杯溫水進來。 她靠在床頭,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要洗澡嗎?” “不愿動,你幫我拿套睡衣過來,我換一下?!?/br> “在哪兒?” “最左邊的衣柜?!?/br> 他取了睡衣,她倒也不回避,當著他面就脫了。 室內光線朦朧,光打在她身上,好幾條青紫痕跡。 戰況激烈,下手難免不知輕重。 換完睡衣,兩人重新躺到床上。 賀清時緊挨著霍初雪,不敢動彈。好在她也安分,沒亂動。不然他又該控制不住自己了。 男人壓抑得太久,一時得到宣泄,就像開了閥門的洪水,收都收不住。后勁太足,他怕傷到她。 凌晨三點,夜深人靜。 霍初雪這會子倒是不困了,困意褪去,意識格外清明。 賀清時抓著她的手把玩,手背上一點細rou,他反復捏。就跟小孩得到心儀的玩具,愛不釋手。 “繼續睡吧?!彼媪艘粫?,拍了拍她手背。 “不困?!彼龑λf:“你陪我說會兒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