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作為兩宮鄰居的劍宗看兩宮之間的熱鬧已經很多年了,早已經習慣了兩宮之間彼此的套路了,曾經劍宗還想著“和稀泥”一番,結果卻差點惹一身sao, 此后劍宗便開始看戲, 并且努力不讓自己被波及。 早年因為蕭筱的緣故, 玄玨對于未央宮和瀾滄宮之間的糾葛是有所了解的, 最初的時候,瀾滄宮和未央宮之間是守望相助的關系,直到未央宮第七任宮主因為被瀾滄宮的一個護法奪走妻子, 加上當時各方勢力的摻和,在兩宮彼此都死了很多弟子的情況下,這個仇就這樣結了下來,直到如今未央宮已經換了十個宮主,瀾滄宮也傳到了第十四任宮主,這個仇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反而越結越深,更何況目前的未央宮宮主蕭雨一心打壓瀾滄宮,期望瀚海界東大陸只有一宮而不是兩宮。 這么多年來,玄玨早已經習慣了這兩宮之人只要見面就開嘲諷的事情,每一次開啟“天元秘境”的時候,夾在兩宮之間的劍宗總是很為難,久而久之以至于在劍宗,“天元秘境”的帶隊長老和帶隊弟子就是個燙手山芋。 如今和未央宮之間還有著齷齪的玄玨當了帶隊長老,一開始的時候,瀾滄宮還想將玄玨當槍使,然而玄玨如何會讓瀾滄宮如愿,任由對方如何出招,玄玨都完全不理會,獨自落得一個清凈。 對于未央宮人和瀾滄宮人之間的日?;?,玄玨并未過多關注,直到戰火再次波及到了她,她才將目光放到兩宮之人身上。也不知道是如何發展的,到最后,兩宮之人居然同時開口邀請玄玨去他們各自的宮中做客。 玄玨抬眸便對上鐘言和隋新艷的目光,那一瞬間玄玨好想揉額頭,然而在外面向來端得住形象的玄玨并沒有這么做,她只是將目光移向了他處,無聲的對這兩個面對言笑晏晏,心底不知如何咬牙切齒的人表示——沒興趣。 玄玨在東大陸聞名除了因為她天資卓絕外加實力強大外,同時出名的還有那張清艷絕倫的臉,以及絲毫不給別人面子的任性妄為的個性。 在修真界,很多人都不滿玄玨那副高冷而做事全憑心意的模樣,然而玄玨偏偏有這樣囂張的資本,以至于在玄玨陷入心魔之中的時候,除了江凌波之外,還有許多或見過玄玨,或沒有見過玄玨的人參與到詆毀玄玨的過程中,而隋新艷也是其中一員。 玄玨陷入心魔的時候,隋新艷也將將進入元嬰期,作為一個不到三百歲成嬰的女修,隋新艷也是引人矚目的,可惜出了一個玄玨,以至于她成嬰沒有多少人關注,更多的人關注的是玄玨陷入心魔的事情。在這個元嬰境界的修真者稀少的年代,作為女修的她本可以獲得矚目,然而卻因為玄玨的緣故,她成嬰這件事在修仙界連一個水花都沒有濺起來,這讓她如何不暗恨。 因為有玄玨在,再多的天才在面對玄玨的時候都黯然失色,可以說在玄玨那個時代,多少天才因為玄玨而郁郁,尤其是與玄玨同時期的女修,可以說在玄玨同時代的女修,沒有一個對玄玨有好感。 在玄玨陷入心魔的時候,對玄玨落井下石最多的便是這些女修了。 如今玄玨突破心魔歸來,短短幾年甚至都要窺得化神,而她隋新艷如今卻還在元嬰期,和玄玨同樣的元嬰后期,可是她卻知道她這個元嬰后期在面對玄玨的時候,毫無勝算。 這如何讓她不恨? 然而,玄玨卻不記得了。 在見到劍宗帶隊長老是玄玨的時候,她是欣喜的,她想告訴玄玨——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站到了和你同樣的高度??墒?,她心心念念的對手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說不定連她的名字都記不得了。一番試探下來,隋新艷發現玄玨果然不認識她了,甚至都不知道她和玄玨是同時代的人。 也是,比玄玨大了將近三百歲的她如何會是與之同時代的人呢?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與玄玨暗地里較勁這么多年的她就是個笑話。然而即使是個笑話,她也要笑得美艷絕倫,將玄玨徹底的比下去,可惜的是玄玨完全不搭理她。 就連這次,她和相看兩厭的鐘言難得合作拖玄玨下水,玄玨也仍舊是她當年初見的模樣——高冷得讓人想要打她一頓。 然而,她打不過。 暗地里咬了咬牙,隋新艷將目光放到了玄玨身后的清越身上,“清越師侄,你怎么想呢?”說著這話的時候,隋新艷笑得特別美,就連一些向來和未央宮不對付的瀾滄宮人,都將目光放到了隋新艷身上,惹得注意到這一點的鐘言覺得有些丟臉。 清越在做完自己分內之事后,便努力的降低自己存在感,不愿意成為兩宮之間的炮灰,也不愿意成為玄玨和未央宮之間的炮灰,但抵不住玄玨拉仇恨的本事,他終究還是躺槍了。 被點名的清越抬頭對上笑著的隋新艷,壓下自己嘴角抽動的沖動,看向一邊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玄玨,“這個問題,要問玄玨師叔怎么想?!闭f著斂了斂袖,對著隋新艷施了一禮,“弟子不敢妄自做主?!闭f完之后,清越又退回到玄玨身后,仍舊是一副斂目垂首恭敬無比的模樣。 被清越提及的玄玨仍舊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宛如剛剛什么都沒有聽到,而清越又一副“一切都由玄玨師叔做主”的模樣。 場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此刻就看誰先受不住了,總得來說就是看誰臉皮更厚一些了。 兩宮之人同時被油鹽不進的玄玨,和裝傻充愣的清越噎得嘴角一抽,隋新艷和鐘言對視一眼,還是隋新艷先一步移開視線。 因為玄玨和蕭筱糾葛的緣故,未央宮人都看玄玨不順眼,剛剛和瀾滄宮人一同邀請玄玨,也是為了給玄玨下套。只要玄玨做出了選擇,無論是傳出“玄玨對蕭筱舊情難忘”——如果玄玨去未央宮做客的話——的說法,還是“劍宗看不起未央宮,果然是妄圖掌控東大陸”——如果玄玨去瀾滄宮做客的話——的說法,隋新艷都是樂見其成的。 只要玄玨做出了選擇,事后再推波助瀾一番,總能夠讓玄玨的名聲更上一層,只不過傳得都不是什么好名聲罷了。 她知道玄玨不在乎所謂的名聲,甚至就連劍宗都不在乎,但是只要玄玨身邊的人在乎就夠了。只要玄玨身邊的人因為這些傳言困惱,甚至連玄玨都受到影響,對于她而言就夠了。 玄玨沉寂了多少年,隋新艷就被心魔困惱了多少年,幸好她對玄玨的執著并未成為執念,她的心魔并不重,否則她必然會變得連蕭筱都不如。 直到如今,她身邊還有人在談論之時,言語之中帶出“她不如玄玨”的意思。 因玄玨所生的心魔,對此她早已有所預感——只要玄玨隕落,她的心魔也就會消失。而在心魔消失之后,她便也能夠全力閉關沖擊化神了。 可是,玄玨不但沒有隕落,反而破而后立變得更加強大了。 因為這一緣故,隋新艷的心魔加重了,自玄玨回歸之后,她的心魔便開始不受控制了。無論她用多少辦法,她都無法消除對玄玨的在意,或許自從當年她成嬰之時玄玨陷入心魔,便注定了她一生都將因為玄玨所擾。 她如何甘心! 然而她斗不過玄玨,以至于如今居然只能夠用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甚至還付出代價和她從來看不上眼的鐘言合作,只求用流言影響玄玨,甚至希望玄玨再生心魔,當年玄玨不就是因為蕭筱而生了心魔嗎? 然而,玄玨卻半點招都不接,這讓她有些挫敗。 玄玨并不知道隋新艷所想,甚至連隋新艷這個人她都沒有太多的印象,玄玨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她自己的緣故生了心魔,隋新艷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只不過,就算玄玨知道有人因為她生了心魔,她也不會過多在意,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對方。 畢竟……與她何干。 第39章 玄玨并不知道她以為第一次見到的隋新艷對她是如何的暗恨, 甚至還因為她的緣故生了心魔,不過就算玄玨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 誰讓隋新艷對于她而言不過是無關之人。? 因為玄玨不在意和裝聾作啞的清越的緣故, 沒有人接話的隋新艷有些尷尬,但是她心理素質很過關。 在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的局面, 就連鐘言都選擇裝聾作啞的時候, 隋新艷輕笑一聲, 從善如流的轉了話題, “你們說這次秘境歷練, 有多少人能夠活著回來呢?”隋新艷目光灼灼的盯著玄玨,一心只想讓玄玨接她的茬。 然而玄玨表示她不準備接茬,閉目養神的玄玨完全不理會隋新艷。 隋新艷對著玄玨臉都笑僵了,也沒有得到玄玨半點回應,甚至玄玨連睫毛都未動分毫,半點不理會隋新艷。 暗地里咬了咬牙,面上的隋新艷卻仍舊一副帶笑的模樣,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玄玨道君, 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嗎?”說道后面, 話音里不自覺的帶著些委屈的味道, 然而即使再如何的委屈,隋新艷也努力的對著玄玨微笑。 這幅強忍委屈努力微笑的模樣,仿佛玄玨對她做了什么一般, 然而玄玨什么都沒有做,她只是完全不理會隋新艷一般。 玄玨睫毛顫了顫,對隋新艷感到有些厭煩,不太高興的玄玨抬眸對上隋新艷,回答了隋新艷的上一個問題,至于玄玨是否對隋新艷不滿這個問題,玄玨只字未提,“該活著回來的,都會活著回來?!笔聦嵣?,玄玨對隋新艷并無任何不滿,因為玄玨毫不在意隋新艷,更何談不滿。 在回答完隋新艷的問題之后,玄玨理了理自己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袖,徑直離去找個了自覺良好的位置,盤腿坐下再次閉目養神,明確的拒絕他人前來打擾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此次的帶隊長老,她早就甩袖走人甚至出劍對付隋新艷了。 被玄玨的態度弄得更加委屈,隋新艷一副驟然欲泣的模樣的望著身邊的人,尋求著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做錯了什么?玄玨道君要這樣對我?” 美人驟然欲泣的模樣是吸引人的,然而此刻在這秘境之外的,只有各家的帶隊長老和帶隊弟子。 看未央宮不順眼的瀾滄宮人或許會將目光停留在隋新艷身上,然而卻絕對不會出聲安撫隋新艷,甚至是為她出頭。劍宗的帶隊弟子清越巴不得所有人都忽視他的存在,自是不會自找麻煩的出來刷存在感,至于未央宮的帶隊弟子花無聲因為自家師父和隋新艷不對付的緣故,更是不會擅自為隋新艷出頭。 以至于隋新艷這一番言行完全就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眾人有志一同的忽視了隋新艷的委屈抱怨,甚至沒有人將目光放到她身上,或轉移視線或偏頭或低頭,沒有人看向隋新艷。 沒被人接茬的隋新艷掃視一番周圍的人,以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果斷收起了自己的眼淚,恢復原來美艷不可方物的模樣,甚至還微揚著下巴,對著玄玨所在的位置冷笑了一聲,“沒想到玄玨道君會是這樣的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边@變臉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清越雖然一直裝聾作啞卻始終關注著局面發展,見此清越忍不住再次抽了抽嘴角。 偏頭想了想,下了決定的清越抬眸看了眼隋新艷,輕咳幾聲,以求引起隋新艷的注意。 待引得隋新艷將目光放到他身上之后,清越再次以拳抵唇咳了幾聲,咳完之后也沒有放下拳頭,而是繼續抵在唇上,眼簾微垂將目光放在地面上的清越淡淡的說道,“弟子說話可能有些冒犯了,不過還是很想提醒您一聲?!闭f著,放下拳頭,將目光對上隋新艷,“隨長老,您下次要做什么的時候,麻煩您記得藏好自己的惡意?!?/br> 輕咳幾聲,自覺自己有些逾矩的清越偏了偏頭,不與隋新艷視線對上,“您在見到玄玨道君的時候,那滿身的惡意藏都藏不住,讓人難以忽視,還希望您……下次注意?!比绻皇且驗檫@個緣故,擁有帶隊長老這個身份的玄玨在該知禮的時候,還是會知禮的,而不是半點面子都不給隋新艷,完全不想搭理對方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隋新艷針對玄玨的惡意藏都藏不住的緣故,玄玨也不會如此高冷,甚至完全不理會隋新艷。 被清越點出自己惡意的隋新艷輕笑一聲,“清越師侄,你說笑了?!蹦呐卤磺逶街毖宰约簩πk的惡意,隋新艷面上也不見半點尷尬之色,甚至臉上的笑意更深,“我不知道玄玨道君對我有什么誤會。但是我對玄玨道君只有滿滿的敬佩之意?!敝币曋逶降难垌?,隋新艷端得一副認真無比的模樣。 清越忍不住嘴角再次一抽,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面對未央宮人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抽嘴角。果然是因為相性不合的緣故,哪怕他頗有心計,在被那么多長老和宗主虐過之后,心理素質還算過得去,在面對未央宮人的不要臉的時候,也只能夠甘拜下風。 “您,開心就好?!卑戳税醋约撼榇さ淖旖侵?,清越忍住內心的崩潰,對著隋新艷說著這樣一番話。 因為清越沒能忍住的緣故,以他的身份,對隋新艷開口的話算得上是逾矩了,然而隋新艷卻笑著將清越的話當做關心收下了,“勞煩清越師侄關心了?!彼逍缕G面上笑著,然而眸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清越被隋新艷看得忍不住一個激靈,不動聲色的撫了撫袖子下的雞皮疙瘩,清越同樣對隋新艷回以一笑,態度恭敬得找不到半點差錯,“這是弟子的本分?!奔热粚Ψ秸J為他的話是對其的關心,那他就從善如流的認定是關心的話好了。 這樣想著,清越對著隋新艷和鐘言恭敬的行了個禮,“還請見諒,弟子要去為玄玨師叔護法了?!闭f著,清越像玄玨一般,理了理自己其實毫無一絲褶皺的衣袖,在鐘言點頭示意之后,清越轉身離去,來到玄玨身邊。 清越站在玄玨身邊,為盤腿坐下閉目養神的玄玨護法的同時,順便逗弄將將醒過來的白羽。只不過始終沒有受夠教訓的清越在逗弄白羽期間,受了不少皮rou傷,甚至連質量頗好的衣袖都被白羽抓破,然而清越卻半點也不惱怒,甚至還夸獎白羽,“白羽實力又增強了呢……”一邊感嘆著,清越一邊順著白羽的毛,“這次連我的衣袖都弄破了。干得不錯?!鼻逶降牡琅垭m比不上玄玨,卻也是有一定防護力的,以前的白羽傷不了她衣袍半分,然而如今卻能夠在他衣袖上劃上幾個洞,雖然這些洞不明顯,卻也讓清越覺得滿意,衣袖上的洞說明白羽實力的確增強了。 完全不懂清越為什么如此感嘆的白羽皺了皺鼻子,隨即又在清越衣袍上劃了幾爪子,自始至終,清越沒有半點惱意。 另一邊,隋新艷望著玄玨和清越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皺著眉頭冷哼一聲,卻未說什么。隨侍在隋新艷身邊的花無聲張了張口,終究還是并未開口說什么,只是暗地里嘆了口氣。 內斗的未央宮丟臉都丟到外面來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然而隨長老卻半點都沒有感覺。這不禁讓他有些擔心未央宮的未來起來。 一邊將所有的熱鬧都看在眼中的鐘言笑而不語,只是和身邊的弟子對了個眼神,隨即收回目光的鐘言開口安撫幾句隋新艷,并且客套的邀請對方有時間可以去瀾滄宮做客。 瀾滄宮人邀請未央宮人去做客,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雖然兩宮的宮主面上一副交情頗好的模樣,但實際上若無正事,兩宮的宮主是絕對不會登對方的門的,更不要說下面的弟子了。如果隋新艷答應了鐘言的邀請,說不定下一刻她就要被打回未央宮暗堂進行審查。 雖然因為不夠聰明的緣故,以至于在未央宮中被邊緣化處理,但是不夠聰明又不代表她傻,她瘋了才會答應鐘言的要求。這樣想著,隋新艷對著鐘言冷笑一聲的同時,還扭頭給了鐘言一個白眼,“想得美?!?/br> 鐘言對此并無惱意,和未央宮人打交道那么多年,他早已經習慣了未央宮人的態度。他撫了撫自己的胡須,仍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只不過笑意始終未達眼底。 注意到這點的花無聲再次暗地里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出面打了圓場,即使他知道隋長龍不會樂意他出面,甚至還覺得他別有用心。 但是為了不讓只長臉不長智商的隋新艷繼續破壞未央宮的形象,花無聲只能夠硬著頭皮打圓場,順便將瀾滄宮的帶隊弟子,他亦敵亦友的老對手鐘言之子鐘欣拖下水。 鐘欣看了眼花無聲,最終還是如他所愿的出面和花無聲一同“和稀泥”,只可惜不論是鐘言還是隋新艷,對此都不領情,反而還嫌棄他們礙事。 鐘欣和花無聲相視一眼,無奈苦笑。 未央宮和瀾滄宮這么多年的恩怨,不是他們這些小輩能夠輕易了結的,他們還是乖乖的待在一邊看著好了,免得向劍宗帶隊弟子清越一般引火燒身。 不遠處逗弄著白羽的清越突然打了個噴嚏,偷偷看了眼一邊的玄玨,發現對方仍舊處于閉目養神的狀態,完全沒有理會他之后,自覺沒有打擾到玄玨的清越松了口氣,繼續逗弄白羽。 第40章 進入“天元秘境”的時候, 掉落的地點是隨機的,大部分的人都很默契的選擇了抱團,找尋同門弟子。 至于為什么不和其他宗門的弟子抱團?自然是因為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兩宮一宗之間的糾葛, 上行下效之下, 在“天元秘境”之中,兩宮一宗的弟子在彼此相遇的時候, 不是拔刀相向, 就是當做互不認識的擦肩而過。 在通常情況下, 未央宮人與瀾滄宮人遇到的時候, 往往一言不和就動手, 而劍宗之人就好一些,只不過因為劍宗之人都是好斗之人的緣故,在確保自身不會為劍宗招惹麻煩之后,他們也會出言挑釁一二。 都是年輕氣盛的弟子,即使有宗門長輩教導交代,然而在兩宮一宗相遇的時候,仍舊不免發生摩擦,在三方勢力匯聚的時候, 常常會發展成一場混戰, 這已經是近年來“天元秘境”的常態了。 因為勢單力薄的緣故, 進來的三十七個散修有志一同選擇了合作, 只不過他們的合作并不穩定,因為他們在合作之余還彼此防范著,比起相信別人, 這些散修更愿意相信自己。在兩宮一宗混戰的時候,發現他們存在的散修往往妄圖在背后撿漏。 在一些散修妄圖撿漏的時候,這些混戰的人又往往會一致對外。畢竟宗門和宗門之間爭斗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如果讓散修撿了漏,那么他們可真的是無顏面見自家的宗門長輩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四方勢力維持著一個詭異的平衡。沒有人想去打破它,因為大部分的人進入“天元秘境”都是來尋求機緣,而不是來找人爭斗的,比起無休止的沒有必要的戰斗,他們更愿意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這樣的狀況,玄玨的弟子們并沒有遇到。因為在進入秘境之后,即使他們選擇各自分頭行動,卻都有志一同的選擇了避開其他人。 在進入秘境之前,玄玨的弟子們是站在一塊的,而他們在進入秘境的時候,也是一同進入的,沒有人落單。 只不過在腳踏實地之后,察覺周圍沒有危險之后,三人極有默契的相互對視一眼,隨后挑選了不同的方向各自離去。 清問選擇向東而行,清靈選擇向西而行,清空則是選擇向北而行,落地之后便并未出言交談的三人在對視之間,已經各自選好了方向,默契的分開行動。 誰讓他們三人之中,每一個人都身懷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