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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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居然也會鬧矛盾? 不可置信。 一同吃早飯的時候,沈溫歡和蔣遠昭也基本沒什么互動,全程冷漠臉,搞得整餐桌都沉默了下來。 因為直播一般是中午開始,所以早上便是些清閑任務,眾人去不遠處的果園幫果農伯伯摘果子,園內還提伯伯親自釀的葡萄酒。 這么好的福利眾人當然是興致勃勃,蔣遠昭卻是幫完忙后便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藤蔓木椅上,不知在思忖什么。 沈溫歡在果園角落里默默摘果子,正發著呆,卻見果農伯伯走向她,用英語提醒了她一句打果汁的地方。 也許是見她太無聊了吧。 沈溫歡忙不迭道了謝,拎著蘋果就跑去打果汁了,誰知剛出了果園后門,便撞上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是個亞洲人,大概六七歲的年紀,脖子上掛著個小攝像機,手中拿著個木桿揮舞著,一時沒看見沈溫歡,那桿子便直接撞上她的迎面骨,疼得她倒抽一口氣。 腿瞬間就紅腫了起來,骨頭都在微微作痛。 這都能碰上熊孩子,怎么這么背? 沈溫歡彎下腰去揉腿,強忍住揍熊孩子的沖動,卻見這熊孩子不僅不道歉,反而變本加厲地對她做了個鬼臉,拎起蘋果籃就跑。 沈溫歡蹙眉,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就拎起那熊孩子的衣領,對準他腦袋就是一巴掌。 她沒下重手,卻惹來孩子一陣痛哭,瞬間就引來了他的家屬,興許是孩子的母親,上來就質問她怎么回事。 沈溫歡用英語好聲好氣地給她解釋了一遍,誰知那熊孩子越哭越兇,居然控訴起了沈溫歡。 沈溫歡給弄得心煩意亂,昨晚本就沒睡好,心事重重,現在還有熊孩子搗亂,她那暴躁脾性又要作祟了。 那家屬對她一通教訓,沈溫歡稀里糊涂的,只聽懂一句“他還只是個孩子”。她一聽這種話就煩,便沒好氣地回了句:“尊老愛幼他尊老了?不懂禮貌難道不該教訓?” 話音未落,她便被那位家屬狠狠推了一把,趔趄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沈溫歡罵了聲,抬首卻見這女子居然還舉手準備扇她,當即便反應迅速地緊握住她手腕。 要不是她反應快,現在臉上早就多了個五指山了。 沈溫歡這回徹底被激怒,也不聽那家屬在罵什么了,上去揪住她衣領—— 就招呼了一拳頭。 蔣遠昭正百無聊賴的刷著微博,便冷不丁有人跑過來,滿面焦急地對他道: “先生,你的朋友跟人打起來了!” 話音未落,只聽“砰咚”一聲悶響。 蔣遠昭的手機便掉落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下午兩點準時給你們撒大糖!大糖! 第一次吵架冷戰emmm切記下章就甜回來,請小天使們不要走開哇! 記住這個熊孩子和這個母親(后文還會出場,有轉折) 第43章 以吻封緘 沈溫歡回房時, 正rou疼地呼著手。 白嫩的手破了皮, 有鮮血自傷口溢出, 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她臉上也掛了彩,唇角腫了,臉頰也紅了一道。 方才那熊孩子的家屬主動來挑事,她本就耐性不好, 心平氣和地給她解釋了前因后果,那家屬卻頻頻打斷她,惹得她心煩意亂。 她本想就此脫身, 天知道對方居然會突然動手, 她本就心情差得很,急需找一個發泄之處, 這節骨眼上還有人來敗壞她耐心,那暴脾氣瞬間就上了頭。 于是乎,二人最后便大打出手, 還引來一個男的勸架, 沈溫歡念及是公共場合,將那女子給弄怕了才回來處理傷口。 解氣嗎?解氣。 難得處理了一次熊孩子和熊孩子的家長, 又借此機會宣xiele心底的怨氣,怎能不解氣。 其實, 沈溫歡深知年少的自己囂張跋扈,在人群中叛逆得耀眼,于是她選擇收斂過往那一身桀驁張揚,本本分分做個老實人, 姑且算是積德。 不過事實證明,人再怎么變,也不會脫離自己的本性。 比如,她的脾性。 再比如,蔣遠昭的痞性。 就像現在,蔣遠昭將她拉進屋內,單手帶上門,將她抵在墻上。 沈溫歡抬頭,見他眸色深沉,長眉輕蹙,沒來由的低溫氛圍。 不知怎的,沈溫歡見他這般模樣,驀地就回想起他昨晚所說的那番話,心里的憋屈又重新涌了出來。 啊,她就是自私,那就別管她好了。 她這么別扭的一個人,誰會有那耐心去慢慢接納她??? 沈溫歡緊抿著唇正出神,耳邊卻突然響起他的聲音:“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言語間盡是波瀾不驚的清冷,擺明了他們之間還有隔閡的存在。 她愣了愣,猛地推開他,冷道:“不用你管?!?/br> 話音未落,她就被再次按了回去,與此同時,一抹溫熱撫上她微腫的唇角,令她渾身一僵。 “我也不想管?!笔Y遠昭淡聲道,眸微瞇,指尖放在她唇角輕輕摩挲,“可擔心這東西,我只對你控制不住?!?/br> 沈溫歡突然覺得,蔣遠昭這滿肚子壞水的玩意兒比她還別扭。 不是都冷落她了嗎,怎么現在又跑過來對她示好? 沈溫歡的思緒簡直一團亂麻,心里更是憋屈得不能行。 “只是和一個熊孩子的家屬起爭執了而已?!彼€下心神,匆忙躲開他的手,看到一旁桌上的醫療箱便伸手去拿:“我沒什么大事,你先走吧,別讓劇組的人發現了什么?!?/br> 觸碰到醫藥箱沈溫歡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脫力,根本拿不起東西。她正尷尬著,蔣遠昭便已伸手越過她,拿出醫療箱中的消毒器具。 她便這么被他圈在懷中,動彈不得,而蔣遠昭不急不慢的,更是令她心焦。 沈溫歡額頭起了層薄汗,她抬眸偷摸著掃了他一眼,卻見他眉頭輕蹙,分明含了幾分怒意。 他氣什么? 她有些發虛,此時蔣遠昭已經用棉簽沾好了消毒液,一言不發地抬起她的下頦,給她臉頰上的傷口消毒。 突如其來的疼痛激得她倒抽一口氣,但看他臉色微冷,沈溫歡也就沒敢多言,只問:“蔣遠昭,你不回去劇組那邊忙錄制嗎?” “你是說我多管閑事?” “不……只是沒見你這么好心過?!?/br> 蔣遠昭的手頓了頓,只那一瞬,他淡聲道:“我的確沒那么好心,再加上你昨晚那樣對我,如此看來你受傷也與我無關,我大可不必幫你?!?/br> 沈溫歡眨眨眼:“是吧……” 話音未落,他卻再度開口,眸中晦暗不明:“但看到你這副模樣,我突然就想把那些傷害你的人都給找出來,親自動手狠狠修理一頓?!?/br> 沈溫歡不吱聲了:“……” “珍重的事物被人有意破壞,這種感覺糟得令我煩躁?!闭f著,他給她的傷口貼上創可貼,冷冷開口:“所以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也別再說那些惹彼此都不高興的話,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一沖動會做出什么壞事?!?/br> 壞事倒是沒有……就是說的話比平時多了一堆。 沈溫歡如是想著,她抿唇,垂眸盯著地面,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于是二人就這么沉默著。蔣遠昭不一會兒便給她處理好了傷口,一言不發地收拾著藥品。 他提起醫療箱,準備離去。 場面依舊寂靜。 沈溫歡輕吐了口氣,她突然累極倦極,等回過神來竟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將額頭輕輕抵在他背上。 “砰”一聲輕響,醫療箱重新落回桌上。 難得,她居然能把蔣遠昭給嚇到。 沈溫歡感受到蔣遠昭的身體驀地僵住,不禁覺得好笑。 但她太累了,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就這么靠在他背上。 蔣遠昭背部僵直,沈溫歡從未有過的親近令他心下一緊,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覺背上有什么濕潤開來。 他怔住。 又一次,他見識到了她的眼淚,她所有的脆弱,他似乎都有參與過。 算了,她一定是很累了。 “我認為你現在需要的是懷抱,而不是后背?!笔Y遠昭突然淡聲道,似乎只是提出了一個平淡無奇的建議。 沈溫歡嗤笑一聲,正要拒絕,身前的人卻是徑自轉身,不容拒絕地將她錮在懷中。 她頓了頓,笑:“你是不是以為,我說過的話從來都不像話?!?/br> “不?!笔Y遠昭抱著她,認真否認道:“只是你違心話太多,我要從中領悟你真正想表達的意思?!?/br> 話音落下,沈溫歡驀地頓住。 淚水無可遏制的自眼眶涌出,她再說不出半句話,緊抓著他的衣襟,哭出聲來。 罪魁禍首突然對她這么溫柔,能叫她有什么反應? 她對愛情誠惶誠恐,陌生恐懼卻又期待著他,卻總有種一步步走向衰亡的幻覺,再加上昨晚那通電話,讓她清楚的察覺到自己與蔣遠昭的距離是如此之大。 她開始自我懷疑,開始不自信,明明想變得更好呆在他身邊,卻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好處,反而讓他處處為難。 冷戰后,為了分散她過度的心慌,她將自己投入節目錄制中,卻也不得安寧,仿佛所有的霉運,都到她頭上來了。 打完架就打完了,沈溫歡帶著傷回房,不過一如既往的孤身一人,可蔣遠昭偏要插手她的情緒,一番話說得她心都軟化。 許久的隱忍與現下的委屈混雜在一起,竟生生逼她紅了眼眶。 “蔣遠昭你他媽就是個傻子!比我還傻!”沈溫歡哭道,狠狠揪著他胸前衣襟,“什么狗屁自私!我不過是擔心最后我們因為身份差距太大,最后也終究會分開,你心里就一點數都沒有嗎?!” 蔣遠昭微怔,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太生氣,似乎真的沒考慮過身份和咖位的差距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