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她喊起了她的小名兒,錦娘記得,那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被婦人這般的叫。 只她這一叫,她心里就難受得緊,抿了唇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手心里捏著,搖了搖頭,“已經過去的事兒了,娘不用再說,現在看您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我們再像以前那樣做母女好嗎?” 說完這話后錦娘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糾正,秦春華就說她了。 “你這傻孩子,母女哪有像的,你我本就是娘兒倆,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不會再出現那種事了,不會的……” 她又說得有些想哭,卻是不想把錦娘又說得哭了,忙擦了兩把眼淚將錦娘抱在懷里。 錦娘抬手摸了摸濕潤的眼角,硬是憋著自己沒有再哭。 晚上南蒼術回來的時候錦娘正坐在床上想事,南蒼術以為她又在多想便過來將人撈進懷里。 錦娘往他懷里鉆了鉆,開口道:“夫君,等我的身子好了,我們便去找君岑簽盟契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因為這次的事情變得敏感,總覺得自己不和他綁在一起心里就不踏實。 南蒼術卻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事,這對他來說當然是好事,沒什么不能答應了,所以當下就點了頭,兩個人在床上說了會兒話錦娘便有些累了。 接下來的日子總算是平靜下來,秦春華在敞開心扉后當真是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也不像早先的那樣說什么進宮會惹來人們的閑話,三天兩頭便跟著姚承富一起進宮。 錦娘心里當然高興,但另一方面也在想她爹是怎么把她娘給勸通的,所以有一次便趁著曲柔帶秦春華進了御膳房的時候偷偷地問過她爹。 可惜的是她爹當時只是笑著打哈哈,并沒有把原因告訴她,明擺了就是不想告訴她,錦娘也就不好纏著問。 時間眨眼就過了一個多月,原本早就養好的身子愣是在皇帝和曲柔的幾番勒令下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下地的時候錦娘都快覺得自己喪失了行動能力。 所以在得到能下床的允許后錦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面走動,將經常散步的地方差不多都走了個遍才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回錦和宮。 只是眼看著就要到了,她卻在經過麗風園的時候看到兩個頭頂在假山后面,看著像是兩個宮女,她也就不甚在意,準備直接這樣走過去就成。 誰知她才剛走近那地方,兩個宮女說話的聲音就傳入了她耳中。 “御膳房的東西又不見了,這都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br> “是啊,方才林管事發了好大的火,說是咱們中間一定有人擅自拿御膳房的東西吃,可這么多次,誰敢???” “可不就是么?一兩次就算了,三番四次的,就算真的偷拿的人難道不怕被逮到么?” “你說,會不會是……會不會是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 “嗯,就是那個,鬼……” “??!你別嚇人啊,我告訴你,人嚇人會嚇死人了,趕緊走,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又要被罵了?!?/br> “走走走……” 眼瞅著那兩個小宮女抱著胳膊似是害怕地縮著脖子走出自己的視野,錦娘卻是不由得看向辣椒,“御膳房出了賊?” 不應該吧,這里可是皇宮,誰這么大的膽兒敢在宮里做這偷雞摸狗的事? 辣椒搖頭,“奴婢不知,不過前些日子御膳房的確是鬧得挺厲害的,不見的還是些好東西,聽說林總管已經處置了一個人了,但后來發現不是那個人?!?/br> “那……不就是冤枉人了?”錦娘邊走邊說。 辣椒笑了一聲,說:“的確是冤枉了人,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人已經被打發出宮了,也不能再把人給找回來?!?/br> 錦娘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不過她倒是好奇,“皇上知道這件事嗎?” 近日身子好得利索了,她還想著去給他做幾道菜呢。 辣椒想了想,說:“皇上應該也聽說了這件事吧,娘娘您要知道這皇宮可就是您和皇上的家,家里的事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他不過問,也總該有人早就告訴他了?!?/br> “也是……”錦娘沉吟,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這件事。 …… “爹,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你看看都鬧成什么樣兒了?” 晚上,望星樓的某個黑暗的小角落傳出了幾聲無奈地嘆息聲,從聲音里聽得出來這樣的話似乎不止說了一遍。 “什么叫我要鬧?你敢說你不想吃?覺得不好吃就還給我,我吃!” 說罷,空氣中響起了幾道像是衣裳摩挲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另外一道略微慵懶的聲音。 “我說爹,哥,你們得了啊,再這動靜可是要把底下的人都招來了,當然讓人知道了可就慘了?!?/br> 話落,那類似衣裳的摩擦聲便小了下去。 “不過爹,”又是那道聲音,“這段時間可真得消停點兒了,要是讓那位知道了,可就真的說不清道不明了,沒準人一撒手就不干了?!?/br> “就是,這么大個人了,也不知道想想事兒,要不是我跟弟弟,現在有你的逍遙日子過么?” “你還說!”很輕的一聲,像是有人被打了頭,“你個逆子,差點就要了老子的命,老子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說起話來了,信不信老子明兒就把你扔進山里去?” 話落,傳出一聲不滿的哼哼聲,然后是小聲的嘀咕:“那還不是你自己演技不好我怕你露餡兒……” 緊接著又是一陣打鬧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慵懶的哈欠聲,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錦娘因為還好奇這御膳房東西不見的事便帶上辣椒去了一趟,順便給自家夫君做了一頓可口的家常飯,但她去了之后也沒問出個什么,想想估計真是宮里的慣犯也就沒把這個當回事。 “夫君,你看我現在身子好利索了,要不咱們明日就去擎天塔吧?” 中午,錦娘留在了御書房邊上的飯廳和南蒼術一起用膳,倒是一直沒忘記這件事。 南蒼術聞言沒有停下吃飯的動作,只看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 錦娘看他吃得嘴角還有飯粒,便伸手去給他擦掉,引來男人柔情的一眼,看得她忍不住臉紅。 吃過飯后自是少不了一番濃情蜜意,錦娘卻是時刻擔心著會有人進來不愿與他親近。 南蒼術微嘆一聲,大掌卻是不顧她的羞澀伸進了她的裙子里,側頭在她耳邊低聲道:“都幾個月了,你看,我忍得多辛苦,幫我好不好?” 粗糙的指腹摸到了大腿上的細rou,錦娘忍不住咬唇軟了身子,卻是已經紅透了整張臉。 “不要,大白天的,你還有事要做,不要,嗯……” 還未說完話,他便側頭吻上了她的脖子,灼熱的呼吸灑在耳后又是一陣讓人顫抖。 南蒼術確實是很久沒有碰過他的小妻子了,今日以前一直都是循規蹈矩,就怕她身子沒有恢復承受不了,但今日一看已經是面色紅潤精神得很,且御醫說可以行事了,他也就有些忍不住了。 ☆、第336章 繾綣,簽訂契約 “夫君,不要……” 嬌軟的嗓音帶著一股子撒嬌和柔弱,甜得南蒼術心里大動,哪里還有不要的道理,當下便一揮衣袖將門給關上了。 外面的人也眼觀鼻鼻觀心,自是知道皇上與娘娘在里面纏綿,當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打擾。 錦娘渾身發軟,揪著他的衣角伸手去推他,不想卻被捉住了手。 看著那根根蔥白的手,圓潤又紅潤的指尖,南蒼術低頭親了上去。 錦娘側目看著他,只覺渾身沒了力氣,連心都在跟著打顫,南蒼術雙手穿入她的胳膊下,像抱孩子似的將她抱過來面對自己,錦娘面對他,羞得臉上幾欲滴血。 男人見狀輕笑,低頭便是一記繾綣的吻,錦娘捏緊雙手,差點因為太過害羞而輕呼出聲。 只她還未來得及做思考,男人的手就開始動作了。 錦娘早先在她婆婆那里聽說男人如果在這方面憋得太久是會容易憋壞的,她自是不想她憋壞,可……可現在不僅是白天,還就在御書房的隔壁,她是怎么都……都…… “那……那我……我……” 紅著臉支支吾吾沒有把話說下去,男人抬起火熱的眸子瞧著她,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給吞了一樣,錦娘看得心“撲通撲通”跳,索性一咬牙,湊到了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南蒼術的眼睛立馬就亮了,甚至比方才的還要火熱,錦娘羞得很,鉆進他懷里不說話。 隨即只覺身子一輕,她被男人給抱起來往那軟榻上走,在御書房的內間放上軟榻主要是為了處理政務疲憊的時候稍作休息。 然現在兩人卻是要做那等羞人的事,錦娘不敢抬起頭來。 南蒼術把人輕輕地放到軟榻上,然后也跟著上去,捏住她的手啞聲道:“你說的,不許反悔?!?/br> 好聽的聲音帶上此時的性感,要多蠱惑人便有多蠱惑人。 錦娘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是收不回的,何況他現在這么難受,她也不想他這樣,于是爆紅了一張臉點頭,抿緊了唇大著膽子朝那處伸手。 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錦娘覺得渾身的衣裳都打濕了,雙手更是酸痛得不行,雙頰似是要滴出血來,一路上愣是不敢抬起頭來看人。 辣椒多少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貓膩,一路上好幾次偷笑都被那羞紅了臉的人瞪了回去。 而御書房內,南蒼術看了看自己已經得到紓解的好兄弟,像只饜足的貓一樣舔了舔唇,心道以后還得要小妻子放開些才行。 “皇上,”空氣微冷,玄色從外面進來,選擇忽視了那一抬眼就能看見的凌亂軟榻,說道:“您讓屬下辦的事屬下已經辦好了,皇上請過目?!?/br>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物上前呈在南蒼術面前,南蒼術“嗯”了一聲便將注意力轉移。 比人的頭發還要細的毛絨,帶著明顯的三種斑紋,只一眼便能看出是出自三個不同的地方。 南蒼術哂然,眸光閃了閃,繼而讓玄色將那東西給拿了下去,冷道:“找個時間嚇嚇他們,切記不要讓他們嗅到你的氣味?!?/br> “是,”玄色應聲,隨即從屋內出去。 南蒼術看著他帶上門,視線停留在那關著的大門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敢騙他,呵,那就準備好承受他的怒火吧。 第二日,南蒼術下朝后就帶錦娘進了擎天塔,盟契一事的確是擱置得太久了。 君岑看到兩人后并沒有馬上帶人去內間,而是與兩人對坐,視線在兩人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最后定格在錦娘的臉上,眨了眨眼問:“錦娘,你知道盟契的作用了是么?” 錦娘聞言點了點頭,“知道?!?/br> 如果不知道她也不會想著要趕緊著把這給簽訂了,就是不知道君岑會怎么做。 “既是這樣,想必你也知道簽訂契約后會有怎樣的后果,你不怕嗎?” 君岑現今雖說已經有了國師的記憶,但他終究不像君笙那樣清冷疏離,倒是和錦娘關系好,說的也就多了。 錦娘曉得他這是關心她,于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不得將玄虎族的事透露給他人,不得對玄虎生有二心,不得背叛他,否則便會蝕骨而亡,我都知道的?!?/br> 早在來京都之前她就了解一些后,來了之后本是想找個時間讓國師將這契約給兩人簽訂了,奈何中途出了很多事,只好把這個一直延后,直到現在。 君岑看她將蝕骨而亡說得如此輕巧,倒是覺得有些訝異,南蒼術卻是在聽完她的話后伸手過去捏住了她的。 看著二人感情如此好,君岑也就沒有再說什么,隨即便起身準備帶人進內間,邊上卻是傳來了南蒼頡的聲音。 “我們什么時候簽訂盟契???” 以前死纏爛打地跟君笙簽訂了契約,雖說對他的阿岑的確也有些影響,不然也不會在他發狂的時候抑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