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他急急大步邁了過去蹲下身來抱起鳳鸞之,轉身快速的折回了自己房間。 “哪里不舒服?”沈辭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在榻上后,掖好了被角后去探她的脈象。 “疼~”鳳鸞之卷曲著身體,像個子.宮內的嬰兒,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乖,馬上就好?!鄙蜣o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往兩邊撩了撩,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后,又輕輕替她擦了擦汗。 慶幸的是并不發熱。 只是這脈象...他微擰起眉頭去看鳳鸞之。 掀起被子一角,手伸進去的瞬間,鳳鸞之本能的握住他的手腕,瞪著并沒有任何威脅力的眼睛冷言問道:“你干什么?” “別動?!彼目跉猱惓绤?,以至于鳳鸞之嚇的一個愣神,待反應過來之際,他的手已探進了她的衣里。 哪怕隔著寢衣依舊可以感受到他手心內傳來的熱度。 寬厚的掌心摩挲在她微涼的小腹上帶起陣陣電流,她渾身一個抖栗,隨即僵硬如挺尸。 沈辭的手先是在他小腹處按了按,見著鳳鸞之疼的險些痙攣又緩緩向胃處游走。 那一刻的沈辭心無旁貸,臉上的神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正經,明知手下碰觸的是他肖想了很久的小人兒,腦中卻無半分狎昵之心。 他抽回手,又捏著她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看了看舌苔。 這才緩緩道:“左關脈、尺脈忽大于右手,口不苦、身不熱、胃不脹,腹痛難忍?!闭f到此,他話一頓,臉上的神情又恢復了如往昔般的輕佻,調侃著問:“安兒莫不是來了葵水?” 鳳鸞之倏地抬起頭來看向沈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愣了一瞬,似是想到了什么,臉頰以看得見的速度由白轉紅再轉青,忽而又垂下頭,速度極快的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卷曲著身子索性當起了縮頭烏龜。 暗暗氣結:丟死人了,為什么每次丟人的事都被沈辭碰到? 簡直沒臉活。 沈辭忍俊不禁,又問道:“安兒莫不是還未曾來過葵水?” 鳳鸞之的小身板在被子下拱了拱,往床榻里側挪了挪。 是了,第一次,難怪小姑娘亂了分寸。 沈辭強行拉開了鳳鸞之的被子,忍著笑道:“我是醫者,你羞個什么勁兒?悶在里頭喘得了氣么?” 鳳鸞之抿著唇,眼睛四處看,就是不肯與他對視,也不回應。 “我去給你熬些暖宮的藥,你體寒,所以才會痛的厲害,等成了親后自然就會好很多?!?/br> 鳳鸞之下意識的問出:“為什么成親后就好了?”話一出,只見沈辭笑的好不狡猾的慢慢俯下.身來靠近她,瞬間反應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仙女們奉獻的營養液,我想挨個謝下,奈何二曉是個新人,笨的沒找到在哪兒看,問了幾個太太也是不曉得。等我找到后再感謝! 愛你們,么么噠! ☆、取悅 鳳鸞之當即明了沈辭那戲謔的眼神, 心想他口中即將冒出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話。 不知道也罷。 她當即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頃刻間覆蓋在了沈辭的唇上。 紅著臉急急威脅道:“你敢說出來我就殺了你!” 沈辭從容鎮定的抬手將她微涼的小手包在了自己溫熱的大掌心內,笑的斜痞風流, 道:“安兒害羞的樣子委實抓人心肝兒?!?/br> 鳳鸞之憤憤的抽回手,還不忘在錦被上用力的擦了擦,以表對他的嫌棄之情。 更是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 當哀家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幾句輕佻的話就能被你唬得??? “沈大人退下吧, 哀家已無大礙?!闭f罷后也不等沈辭應答,兀自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面朝墻壁而臥。 沈辭倒也算識相,沒再多嘴多舌,只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便轉身出了門。 鳳鸞之忍著痛, 迷迷糊糊間, 竟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當疼痛彷如洪水一波一波襲來之時,她只覺身子突然一輕, 頃刻間跌入到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 人未清醒手已先行。 鳳鸞之雙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指蓋大小的銳利刀片,手腕靈活一轉,手心朝內, 抬手便朝來人脖頸下的動脈刺去。 因著沈辭吃過虧, 這一次已有了防備, 饒是如此也未能安然撤退。 他上半身極力向后靠,下顎微抬,那鋒利的刀尖堪堪劃過他的下巴, ‘吱’的一聲,劃過皮膚的聲響。 隨即‘啪嗒’,一大滴血砸在了鳳鸞之薄的連青色脈絡都清晰可見的眼皮上。 啪嗒、啪嗒...接二連三的砸了下來。 鳳鸞之已徹底清醒。 她側臉躲開,偏頭去看沈辭, 見他笑的一臉寵溺的垂眼望著自己,神情中并未帶一絲怒意,從容不迫,連抱著她的雙手也并沒減少半分力氣,還調笑著問:“我都破了相,若是找不到媳婦,安兒可要賠給我!” 鳳鸞之望著沈辭如浴春風的笑臉,溫軟的神色,忽而恍神,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一年她不過四歲。 那人也是這般,負手立在湖心亭前,唇邊淺淺一笑,溫潤儒雅的好似一陣清風拂面,并沒因她用彈弓摧毀馬蜂窩惹他蟄了滿臉的包而動怒,只道:“本宮若是破了相,沒有哪家女子愿入主東宮,鳳姑娘可是要賠的哦?!?/br> 她當時說了什么? 好似大義凜然的拍著胸脯保證道:“若是沒人嫁你,我便嫁你?!?/br> 那時的慕言還是太子的身份。 也正是因她童言無忌的一句承諾,惹了先祖爺的賞識,當場賜了婚,給她的一生打上了皇家的烙印,枷鎖一般困住她不得自由。 或許這也只是個幌子,先祖爺看重的該是極少數人知曉的母親身后九天閣的江湖勢力,怎奈直至先祖爺仙逝,母親也未曾松口半句。 鳳鸞之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只可惜,當初那樣清風朗月般的一個人,如今怎就變得這般jian佞狡詐? 亦或者,他當年的那一句看似無意的玩笑,實則的目的與先祖爺一般無二? “安兒?安兒...” 沈辭連叫了數聲鳳鸞之才醒過神,她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抱歉的道:“你流血了?!?/br> “無礙!” “哀家不是有意的?!?/br> “這樣也好?!鄙蜣o一邊抱著她往出走一邊毫不在意的道:“你時刻警惕著保護自己,我也放心不少?!痹捘?,無聲嘆息,似包含了萬千言語。 “這樣也不好?!?/br> 時刻警惕著會很累,其實你可以試著依靠我。 鳳鸞之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卻沒接話茬。 沒什么能說的。 別說對他無感,就是真心喜歡又能如何? 橫亙在倆人之間的不是簡單的門第之觀,那是整個北涼王朝。 “你放下哀家,哀家自己能走?!?/br> 沈辭沒松手,反而說:“我找了個丫頭來伺候你,讓她給你擦擦身。那屋子有些冷,咱們換間暖和的。這幾日莫要沐浴,若是不舒服,就喚惜月?;噬夏悄惴判?,由我守著?!?/br> 說話間,倆人已到了事先備好的房間,惜月老早的侯在了門口。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俏媳婦,圓圓臉,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胸前那兩團rou包子鼓鼓囊囊的。 不討喜。 見著鳳鸞之后,矮身施禮,諂媚的喚了聲‘夫人?!?/br> “夫人?”鳳鸞之的眼睛從她身上移開后,疑惑的看向沈辭。只見他心情頗佳的笑著,微微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行個方便,莫要介意?!?/br> 鳳鸞之:“......” 哀家為什么覺得你有假公進私之嫌? 沈辭離開后,惜月伺候著鳳鸞之喝下沈辭熬好的暖宮湯,又換好了月事帶。 起先鳳鸞之害羞的緊,直言自己弄,可偏偏那東西母親又沒教過她怎么用,她左右試了幾次都墊不正,人稍動,那東西便跑偏了。 惜月看不過眼,主動上前幫著她。 “夫人,奴婢看您用的生疏,想必是第一次來葵水吧?” 鳳鸞之沒應聲。 惜月不識趣的接續又道:“恕奴婢直言,女人家若是在葵水沒來之前便行了房事,對身體可是傷的厲害啊。奴婢瞧著咱家老爺比夫人要大上幾歲,這個年紀的男人貪吃的很,夫人可得注意些。還有葵水來的時候也是不能行房事的,不然以后容易坐下病?!?/br> 鳳鸞之扯過惜月手中的汗巾,不耐煩的道:“你先下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br> 惜月一笑,訕訕的往后退了一步,沒急著走,嘴賤的繼續說:“夫人莫要害羞。老爺說您懂的少,奴婢是過來人,讓奴婢好生教教您!這夫妻間房中的樂事委實算不得什么羞人的。要奴婢說啊,像老爺這般風度翩翩俊朗無邊的男子,可是得抓緊了,這外頭的妖艷貨.色多了去的想要往這種男人懷里鉆?!?/br> “下去吧!”鳳鸞之實在不耐煩她講些戲本子里的故事哄她玩兒。 再者說,妖艷貨.色再多與她何干?她巴不得再來個幾打天天纏著沈辭,省得他閑的蛋疼的老來氣害自己。 惜月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哪里肯輕易離去? 她盯著鳳鸞之白的幾近透明的光.裸背脊繼續說:“想要守住一個男人啊,長的好看可不夠,床上功夫也需了得。伏低做小咱不怕,有些男人啊就喜歡些情.趣,管夫人不叫夫人,非叫個什么meimei之類......” 鳳鸞之實在煩的沒邊,回首間,手腕輕轉,一枚銀針擦著惜月的臉頰呼嘯而去。她涼潤的眸子迸射出寒光,不肖再說什么,惜月已嚇的一陣腿軟。 她還從未見過哪個女人的眸色可以這般鋒利,猶如餓狼猛虎,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險些灼傷了她的眼。 不敢再多言,忙不迭的轉身出了屋子。 沈辭剛巧從外回來,與跌跌撞撞急著下樓的惜月碰了個正著,連忙伸手攔住她。 “發生了何事?” 惜月面色蒼白的急急掏出銀子塞到了沈辭手中,氣吼吼的道:“你家這小夫人脾氣可是爆的很,我不過是好心教她如何取悅你,她不知恩圖報還想取我性命,若不是我機靈的躲過去,哪里還有小命?”說罷又拿回了銀子重新塞回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