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少奶奶,大爺來的信!”香兒笑嘻嘻的拿著信進來。 “快拿來我瞧瞧?!壁w松梅聽聞急切的站起身來,臉上也帶出些笑意來。 苗疆地處偏遠,來往不便,但每半月,也能收到一封家書。 趙松梅展開信紙,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到最后,臉上便泛起些笑意。 “大爺都說什么,少奶奶這么高興?!毕銉盒柕?。 “苗疆那邊形勢大好,估計要不了多久,大爺就能回來了?!壁w松梅臉上的笑容,格外越發輕松起來。 若是能合談成功,到時候就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好這件事,雖說沒動刀兵,但功勞也卻也是跑不掉的,趙松梅想想就覺得高興,就這么跑一趟,簡直算是白撿的功勞。 “那真是太好了,奴婢就盼著大爺快些回來,也省得少奶奶總是掛念?!毕銉嚎煅钥煺Z道。 “也真不知你是盼著大爺快些回來,還是盼著某些人快點回來?!壁w松梅調侃道。 香兒一聽這話,頓時便紅了臉。 “走,咱們快去主院,這樣的喜事,也該讓候爺聽聽,讓他也高興高興?!壁w松梅語聲輕快的說道。 帶著香兒,便去了主院。 趙松梅對此事并沒有刻意隱瞞,不多大一會兒,就傳得滿府全知,這是喜訊,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若非她是個實誠人,不然,還得添油加醋的,將這事到處宣揚一番,不為別的,只為讓宋天平的名聲更顯于人前。 不能提起候府時,只知二少爺,而不知大少爺吧,她也是有意想要加深一下,宋天平在一干人等心中的印象,威望日深,接替候府時,才會越順利不是嗎? 當然,她也是有意要讓候爺看到,他的那個兒子更出息,省得他那心思,偏得沒邊兒了。 宋天平寄回的家書,自然不只一封,候爺那邊也是有書信的,趙松梅這么跑一趟,自然是為著達到自己的目的。 “遠哥兒,你都聽說了吧,宋天平就快回來了,他這一趟出去,一仗未打,回來就白撿個功勞?!背棠镄睦锸植黄?,想自己的兒子,每天去衙門里當差,一天忙得累得跟什么一樣,宋天平倒好,什么也沒干,就拉著人馬跑了這么一趟,回來就是現成的功勞,這任誰也不能心服口服??! “姨娘都知道了,我又豈會不知道,聽說父親還高興著呢,若非如今傷還沒養好,只怕都要開門晏客了?!彼翁爝h臉色陰沉的說道。 他這么辛苦,這么努力,卻始終比不上宋天平的成就,他只覺得上天不公。 想以前,父親待他多好,甚至還有意許他世子之位,而如今,父親的心,已經完全偏向了宋天平。 “語姐兒,你說這事,可怎么辦好?”楚姨娘見兒子臉色難看,也很是心疼,自個沒主意,只得問女兒。 宋倩語也是滿臉寒霜,她也是沒料到,她出嫁之后,府中的情形,會有如此大的改變,若還跟以往那般,娘家之事,她估計也不會過于插手,可如今,瞧著姨娘與宋天遠兩人,竟是完全沒了主張,倒底是自己最親近之人,總不能看著他們失勢,最終落魄下去吧! 況且候府落到宋天平手中,對她可也沒好處,她以往在家時,與宋天平的關系,也是十分冷淡,若真讓他做了候爺,這候府,她以后還能指望得上? “如今的情形,在父親這里,似乎也沒有回轉的余地,我看姨娘和遠哥兒,之前的做法就很對,只是卻有些用人不當?!彼钨徽Z冷聲說道。 宋天遠倒底是剔透一些,一聽這話,便明白她所說的意思,眼中便有光芒一閃而過。 “用人不當?”楚姨娘有些不明白。 “是啊,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找人將他們都給……”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即又開口道:“只是做這事的人,得選好,隨便找一個,卻沒能把事情辦成,得不償失?!?/br> 楚家那邊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對于全家被發配充軍這事,倒也沒什么感覺,她是候府小姐,對楚家,其實是有些看不上的,但礙于楚姨娘的面子,從來沒表現出來罷了。 對于弟弟居然找楚家去辦這樣的事情,她很是不屑,又覺得他這么大人了,而且也是有了官身的人,身邊卻連幾個得用的人都沒有,又暗嘆這個弟弟的無能,轉頭一想,又覺得這樣也好,以后她也可以幫著候府,多拿些主意。 “想要找怎樣的人,你只管說…是了,你出門在外的,見多識廣,自是比我和遠哥兒有見識,這事吧,你就幫你弟弟辦了,若有要使銀錢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說,我這里還有些積蓄?!背棠镩_口道,只要能將宋天平弄下去,要她拿出多少銀子,她都能想辦法給湊出來。 宋倩語聽著這話,輕輕一笑,她陪嫁不少,但夫家家貧,倒是讓她貼了不少,對銀子方面么,她自然是來者不拒,況且,她也是清楚的,姨娘這些年,可撈了不少的銀子的。 沒道理讓她辦事,還要讓她自己出銀子的,要說這事,找她也就對了,她出門在外這么多年,還真是有些門路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用間 隨即母子三個,便商量起一應細節來,宋倩語這邊,找人呢也沒那么快,最要緊的,還是要找可靠的人,身手要好,才能保證一擊得手。 再則呢,去軍中刺殺,實為不智,軍中禁衛森嚴,那么多的護衛著,實在不易行事,最好呢,便是在他回府的途中刺殺,脫離軍中,身邊的人手難免不足,再則,回家心切,也就疏于防備,這個時候下手,最是便宜。 宋天遠是聽得連連點頭,直覺得她想得太周到了,相比起自己之前的行事,深為自己想事簡單而臉紅。 見兩人眼中都露出些崇拜之色來,宋倩語也是頗為得意,想她在閨中時,行事就頗有章法,如今去外面住了幾年回來,也算是歷練出來了,行事自然是更加的沉穩老練。 “宋天平自是留不得,再有趙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留不得,想那宋天平此番立功歸來,圣上對他自是頗有好感,若是這番出事,難免會顧念他幾分往日情誼,沒準就便宜了肚子里那一個?!彼钨徽Z思索著,開口緩緩說道:“再則,斬草不除根,難免會留下后患,姨娘也說,那趙氏不簡單,我近日觀察,發現趙氏也確實是極有手段之人,沒得留下這個心腹大患,不若一并……” 兩人聽聞,遂又跟著點頭,要說這兩人,對趙松梅也算是恨之入骨,楚姨娘那就不說了,宋天遠卻是覺得,自從這趙松梅進門來后,宋天平就如虎添翼,事事順心,反觀他自己,卻是處處受阻、處處不如意,這樣的人,自是早解決了早好,他本來也是下過暗手,只是沒成功而已。 見兩人都沒有意見,便又商量起一應細節來,還別說,這宋倩語雖是個女流,但一應事兒,安排調度,卻是信手拈來。 三人一番機密商談,屋內別說沒有留一個丫頭,就是屋外的閑雜人等,也是被趕得遠遠的,一番密謀,除了當事三人,再無一人得知。 隨后幾日,宋倩語卻是沒有再來府中,候府便一如既往的安靜,但也有著些細微的變化。 比如楚姨娘,至從上次受了驚嚇之后,便病了一場,就算后來病好了,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就算女兒回來,讓她高興了一陣,也沒有如今這樣的容光煥發。 還別說,這楚姨娘跟打了雞血似的,每天神彩奕奕,打扮得也光鮮得體,仿佛年輕了幾歲似的,還不時的去主院那邊,或煲個湯親自送去,也或是拿本話本子,去候爺床前讀給他聽。 候爺的傷雖養好了一些,但仍不益拸動,楚姨娘便細心周到的在他床前侍候,倒不似之前那般,總是尋秋媚等幾個丫頭的不是,如今變了一個人似的,雖仍看她們不順眼,卻也沒有明著為難。 倒也讓宋清輝生出一種妻妾和睦的感想來,要說,這楚姨娘雖是妾室,沒有扶正,但以往,他也是拿她當妻室來對待的,如今瞧著這般,看著倒也歡喜,心中對楚姨娘的那點不滿,也漸漸消散了些。 再說宋天遠,最近也是走路帶風,一身都充滿干勁的樣子,就連對待下人,都是一臉和顏悅色的模樣,翩翩風度,知禮得體,這番模樣,讓趙松梅想起,當初四哥初識他時,似乎就是這個模樣的。 趙松梅對此,不由冷笑連連,當初的事情就不必提,而如今么,只怕是又在醞釀什么陰謀詭計了吧! 將這母子倆近日的變化都瞧在眼中,要說這其中沒有什么事,打死她都不相信,但,究竟是什么事呢? 趙松梅有些想不明白,但萬變不離其中,兩人所圖,無非就是候府的爵位,如今已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