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
“怎么謝我?”暈乎乎地過了一下午,到了下班的點,何楠準時站在廖青梅科室門口等她下班。 “聽老顧說你做飯不錯,請我吃飯吧,你們醫院食堂的飯菜實在是太難吃了,豬食也不過如此,真難為你還要在這里待下去?!?/br> “……” 從科室門口到醫院大門口,全是何楠在吐槽,各種嫌棄醫院,包括食堂,醫生,護士,器械和技術。 “……”廖青梅在心里暗暗運氣,沖你剛剛才幫了我,我不跟你計較! 何楠這也算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廖青梅,難怪顧明朗護得那么緊,這姑娘還挺好玩的。 性子軟綿綿的,總讓人想去戳一戳。 明明很生氣他的話,嘴上也什么都沒說,但何楠覺得,廖青梅心里肯定在一字一句地反駁他。 到了門口何楠的吐槽就斷了,醫院大門外,顧明朗滿身是血地抱著個孩子往醫院沖過來。 那身上的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他懷里那個人事不知的小孩子的。 顧銘朗也看到了廖青梅,速度更快了一些,焦急地沖廖青梅喊。 “青梅快來幫忙!” 幾乎是瞬間,何楠和廖青梅同時沖了過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團伙作案 顧銘朗送過來的孩子流了不少血,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止血包扎后孩子躺在病床上安靜地睡了,廖青梅看了看孩子身上又臟又臭的外衣,去兒科要了套小病號服過來,給孩子擦洗換上。 給孩子換完衣服,廖青梅才發現,這個又黑又瘦,頂著一頭狗啃過似地鳥窩頭的孩子居然是個小女孩子,而她擦干凈的身體上,各種青紫淤痕交錯,一看這傷就知道是長期受虐的那種孩子。 看上去才五六歲大的孩子,左手小手指不正常地扭曲著,不像是天生的,反是很大的可能是外力所致。 廖青梅給孩子換衣服換得一肚子的氣,恨不得把對孩子施暴的人拖過來,將他對孩子犯下的罪行,全部在他身上實施一遍,實在是太可恨了! “這是怎么回事?”廖青梅冷著臉問顧銘朗,好好地去看個戰友,怎么弄得自己一身傷,連帶著個像乞丐的小孩子回來。 見廖青梅生氣,顧銘朗忙討好地沖她笑,還想起身去拉她的手,何楠最討厭的就是顧銘朗這種不聽話的病人,手下一個用力,痛得顧銘朗倒抽一口冷氣,“咝,孫何楠同志,我沒得罪你吧!” “你挺能的啊,這條手不想要了是吧!”何楠冷哼一聲,手上動作加快,打好結,“行了,傷得不輕,休息這段時間讓你媳婦多給你補點血吧?!?/br> 說完轉向廖青梅,“像什么當歸、阿膠多給他燉點吃吃?!?/br> 顧銘朗的臉色瞬間搭耷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廖青梅,讓他吃中藥,真不如給他打針來得痛快直接,不是缺血么,他造血能力強,睡個一覺丟的這點血就都能補回來了,再不濟,輸兩袋血不也能補回來。 可惜在場的兩個醫生,一個都沒有理他。 何楠下手重,廖青梅都看在眼里,顧銘朗討厭吃中藥她心里也知道,雖然心疼顧銘朗,不過她面上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就是該的! “我等會去中藥房抓藥?!绷吻嗝伏c點頭,先前顧銘朗幾次出生入死,但她都不在身邊,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顧銘朗受這么重的傷。 顧銘朗抱著小孩子來的時候大家只注意到小孩子腦門上的傷口,以為他身上的血都是那個孩子的,等孩子的傷處理得差不多了,才發現顧銘朗手臂上有一條極長的刀疤,他身上有大半的血都是自己的,甚至那孩子身上的血也有不少是顧銘朗的。 “到底怎么回事?這傷怎么弄的?”廖青梅轉臉看向顧銘朗,以顧銘朗的身手,除非是身手特別厲害的人,一般人都傷不到他才對,但他現在不僅受了傷,傷得還不輕。 說起受傷這事,顧銘朗也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今天一天發生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但是仔細一想,終有哪里有些不對勁。 送廖青梅上班后,顧銘朗就去汽車站坐中巴車探望在鄰縣上班的老戰友,戰友見面不過喝酒談天,因為他要趕著回來接媳婦下班,在戰友那里吃了中飯后不久,他就動身回來了。 剛下大巴車,還沒有出站,就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在揍被他送到醫院來的那個孩子,顧銘朗本就是好管閑事的性子,哪里見得這樣的事,立馬就站了出來。 問過后才知道,那個矮小的男人也是在汽車站乞討的外來人員,他揍那個小孩子是因為那孩子趁他不注意跑到他的地盤上,而且還討了不少錢糧,矮小男人眼紅,正逼著孩子把東西交出來。 顧銘朗把孩子護在身后,就同那矮小的男人講道理,明明感覺要講通的時候,不知道哪里沖出來幾個中年流浪漢,上來就動起手來,他們的身手顧銘朗自然不放在眼里,但他們人多勢重,甚至還有人要搶藏在他身后的孩子。 按理來說,他一個人就算對付十來個流浪漢也不在話下,但汽車站這些流浪漢明顯就不是一般人,僅僅三個人就成功把顧銘朗給拖住了,不過也只是拖住而已,雖然吃力,但顧銘朗還是把孩子牢牢地護在了身后。 他們在這里打架,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這時候汽車站的管理并不規范,打了半天不僅沒有公安過來,就連個工作人員也沒有來制止一下的。 后來那幫人像是急了,竟然動起了刀子,顧銘朗再厲害也是赤手空拳,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帶了武器的四手。 趁著顧銘朗防備不及的空檔,竟然有人沖那孩子揮了刀子,顧銘朗就是那時候替孩子擋了一刀,手才受了傷,至于孩子頭上的傷,則是被人甩到墻壁上撞傷的。 “我懷疑那幾個人不是尋常的流浪漢,他們的身手,軍中尋常一些的兵蛋子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鳖欍懤食林?,仔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來。 “除了那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矮小男人,其余幾人更像是社會閑散人員,甚至是黑色團伙都有可能?!弊詈筮€是最開始欺負小孩子的男人去找了公安過來,那些人才散開。 如果不是那人找來公交,說不定顧銘朗就要陰溝里翻船,翻到那幾個流浪漢身上。 “看著這幾個人好像是沖著孩子去的,但感覺又有些不像?!鳖欍懤市睦镆惑@,如果不是沖著孩子去的,難道是沖著他去的? 這樣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那幫人沖上來時,目標十分明確,直接是沖著他去的,至于為什么要攻擊孩子?好像要牽制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顧銘朗當兵多年,要說樹敵不和肯定是有的,但最大敵人是對國家不利的人,生活中的那些小不和,完全不至于上升上需要人身攻擊的地步,但如果是敵特人員,那這些人的身手似乎又差了一點點。 “銘朗!”廖青梅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皺著眉頭,眼里盛滿擔心。 她們夫妻最近好像都有些時運不濟,她膝蓋上的挫傷還沒有養好呢,顧銘朗這里居然又受了傷,攻擊她們的人又都藏在暗處,摸不清楚身份。 “別擔心?!鳖欍懤拭偷匾皇?,他不應該說那么多讓廖青梅擔心的,“你放心,今天這是特殊情況,我會保護好自己不受傷?!?/br>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沖他來的,顧銘朗不擔心自己,反而更擔心廖青梅。 等孩子醒了,廖青梅溫聲細語地哄了她很久,才得知她一點也不認識后來出現的那些人,汽車站只有那么大,根本樣不起那么多乞討的人,再者地盤是早就分好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些人。 只有最開始欺負她的那個人,是她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