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腿?顧銘朗瞪向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小士兵,“沒有,你聽錯了?!?/br> “……”小士兵一個踉蹌沒踩穩,差點兒撲到座椅上,忙坐好關上車門,深呼吸壓驚,剛剛團長那一眼,好可怕! 坐好,廖青梅把醫藥箱提到腿上放好,準備把藥拿出來替顧銘朗檢查傷口,剛抬手,顧銘朗的大手就壓了下來。 “等回到營地再檢查,現在不用?!鳖欍懤手惠p輕按住廖青梅的手一下,很快就拿開,臉上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你的工作就是在我的隨行軍醫抵達之前,接手他的工作,現在你呆著就好?!?/br> 廖青梅瞟了他一上眼,手按在箱子上,目光直視前方,“好?!?/br> 說完,就安安靜靜地坐著,半眼也不帶看顧銘朗的,倒是前頭的小士兵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和廖青梅搭了兩句話,結果發現搭了話車里的溫度更低后,趕緊收了話頭,連后視鏡都不大敢看。 私心作祟,顧銘朗雖然把廖青梅弄到自己車上,但影響還是要注意的,他自己沒什么關系,主要是為廖青梅著想。 “咳咳!”顧銘朗干咳兩聲,目光不著痕跡地看向廖青梅,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廖青梅聽到了,臉一扭直接看向了窗外,咳什么咳,不是要保持距離嗎?!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從后視鏡里看到廖青梅的表情,顧銘朗嘴角也勾了起來,“箱子重不重?放到座位上來?!?/br> 上車到現在,醫藥箱一直穩穩地端放在廖青梅的腿上,箱子并不算太重,廖青梅也并不覺得這些重量對她有任何影響,不過顧銘朗這樣說的話…… 廖青梅把箱子挪到兩人中間放著,因為要把箱子放穩,坐姿微微往中間轉了轉,顧銘朗也伸手去接箱子,看似是幫著廖青梅把箱子放在坐椅中間,其實背地里牢牢抓住了廖青梅扶在箱子背后的小手。 “……”廖青梅俏紅浮起一抹可疑的紅來。 杏眼瞪向顧銘朗,卻見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吩咐前排的小士兵,他的警衛員安排她的住宿情況來,“小廖的住處就安排在我隔壁,方便有事的時候她能及時趕到,小廖不像何楠,是個女同志,你安排的時候要注意一些?!?/br> 這一口一個小廖倒是喊得順口!廖青梅恨恨地瞪向顧銘朗,掙了掙,沒有掙脫他的大手,顧銘朗這流,氓居然牽著她的手,大拇指還在細細摩挲著她因為長期訓練而留下的厚繭。 “顧團長!”廖青梅又羞又氣又憤,咬了咬牙,臉上突然堆起笑容,一字一頓地喊顧銘朗,等顧銘朗看過來,“請問您的隨行軍醫什么時候能回來?” “你說何醫生???何醫生暫時不會回來了……呵呵,呵呵……”聽到廖青梅開口,警衛員下意識地就回答起來,然后就看到自家團長眼神冷冷地掃過來,瞬間打了個激靈,忙干笑住口。 “……”廖青梅。 “何楠家里有急事要處理,我這里問題不大,就先讓他回去了,你找他有事?”顧銘朗眼神逼退熱情的警衛員,這才轉過臉回答廖青梅的問題。 有事!能不能松開我的手?! 不能。 “沒事,我就是想找他了解了解您的情況,平時用藥方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绷吻嗝纺パ?,咬牙切齒地道,試圖抽回自己的手。 顧銘朗握著廖青梅的手,和她較著勁,直到一點點把她的手指擠開,十指緊緊相扣,才心滿意足地放松下來,“不必,有什么問題你直接問我?!?/br> 何楠雖然是個文柔書生,但性別為男,長得也還算過得去,顧銘朗怎么可能放自家媳婦和他接觸。 長得也還算過得去的何楠坐在車里猛地打了個噴嚏,今兒早上他早起咳了兩聲,顧銘朗不知道怎么地突然硬說他病了,還病得不輕,竟然把他生生趕了出來,美其名曰讓他回來治??! 何楠冷哼一聲,治???當他不知道姓顧的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怕他盯上他家媳婦嗎! 他何楠雖然花心一點,但也不是不挑的,就顧銘朗那得性,看中的媳婦還是半個軍人,不是虎背熊腰就是膀大腰粗,能好到哪兒去?笑話,他和顧銘朗那個半瞎可不是一個審美。 “何醫生,咱們回哪?”司機從后視鏡里掃了一眼,心里猛地漏跳半拍,這何醫生長得比女人還好看,要是光看側臉,真的比女人還精致,不過…… “大院!”極不耐煩地一眼掃過去。 不過這脾氣實在是不敢恭維,司機被何楠的聲凍得回了神,專心開起車來。 另一邊的車里,顧銘朗滿眼期待地看向廖青梅,就等著他問自己的情況。 廖青梅卻偏偏不如他的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也是傷員 前排的司機和警衛員默念著非禮勿視,司機更是將吉普開得又穩又快,只盼著趕緊到地兒。 廖青梅不接顧銘朗的話茬,扭臉看著窗外,顧銘朗手指在廖青梅的手心撓了撓。 “……!”廖青梅好不容易正常的面色,又微微泛起紅來。 眼見著廖青梅要發火,顧銘朗忙把手指抽回,十指扣緊防止廖青梅逃跑,并一本正經地正襟危坐起來,目光直視前方裝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廖青梅都快被他氣笑了,瞪了他兩眼后,到底什么也沒有說,一直想要抽離的手輕輕反扣住顧銘朗的,人也漸漸放松下來。 其實被顧銘朗這樣牽著,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安穩,哪怕那天確認顧銘朗真的回到她身邊,但回到大本營后,她只要一閉眼,就會做顧銘朗在戰場犧牲的惡夢,不知道是不是參與了演習的緣故,夢境逼真得讓她惶恐。 所以,這幾天她其實都沒有真正地睡過一個好覺,寧愿硬撐著忙碌,也不愿意睡著做那樣的噩夢。 放松下來,廖青梅很快就靠著坐背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黑眼圈,眉頭習慣性地皺起,睡得似乎有些不安。 顧銘朗輕輕把兩人中間的醫藥箱拿走,自己往廖青梅手邊挪了挪,方便她能靠著自己的肩膀睡,前排的兩個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只當沒有看見他們團長和嫂子緊緊扣在一起的手。 司機也慢慢放緩了速度。 這一覺,廖青梅睡得很香,在山里開車,路途極不平坦,但哪怕顛簸得再厲害,廖青梅也沒有醒過一次,可見她這段時間有多疲憊。 “怎么不叫醒我?”吉普車停在臨時營地旁邊,廖青梅的右側是營區,左側是大片的茅草和夕陽,景色非常美。 “這段時間幸苦你了?!鳖欍懤事曇糨p柔,語氣里難掩心疼,但吵啞的嗓意還是瞬間將廖青梅的困意趕走。 車廂里沉默了幾秒,廖青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問,她怕一開口得到的回答還是一片沉默。 “你的嗓子……怎么變成這樣的?!绷吻嗝返椭^,反扣著顧銘朗粗礪的大手,右手輕輕地撫著顧銘朗失去大半指甲蓋的食指。 顧銘朗嗓子緊了緊,閉了閉眼,再睜眼臉上帶著戲虐的笑容,“吸用過量有毒氣體導致的聲帶受損,是不是比以前難聽很多了?嫌棄我了?” “顧銘朗!”廖青梅狠狠在他手上掐了一把,恨他在這種時候還開玩笑,“好好說話,醫生是怎么說的……你你你,你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