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至于劉愛國的病癥,老中醫只說吃點中藥稍調理得不那么疼,等到生孩子后,自然就會痊愈。 學校每周出校時間只有四個小時,像廖青梅和劉愛國這樣,有特批也不過是九個小時的時間,一出醫院門就馬上停蹄地往學校趕。 “青梅,時間還早,咱們去吃點東西再回去?!惫卉嚿?,劉愛國興致勃勃指著學校附近新開的小飯店說道,“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咱們也開開葷,蘇靜雅不老說那個魚鍋店好吃嗎?咱們也去試試,省得她老在宿舍里炫耀,說得好像誰吃不起似的?!?/br> 廖青梅沒有意見,兩人下了車直接就往魚鍋店而去。 魚鍋店就是街上普通的兩層民居改造成的,軍醫大不像別的高校,每同就只有半天的休息時間,敢在這附近開店的人不多,就是開了,也極少有能堅持下去的,倒是這魚鍋店,年后開起來,現在都三四個月了,還依然如火如荼地開著。 小小的魚鍋店因為每周出來的學生顯得非常熱鬧,不過下午這個店,已經過了最熱鬧的時候,不至于滿滿當當地找不到座兒,這會一樓還是滿的,但二樓還大半空著。 廖青梅和劉愛國在樓上點了魚,就上樓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們怎么來了?”蘇靜雅正吃著,無意間抬頭一看,竟然發現廖青梅和劉愛國出現在了視線之中,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 張愛紅聞言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望過去,見確實是廖青梅二人,腦子轉了轉,突然道,“靜雅,不如讓青梅和愛國和咱們一桌吧,反正咱們點得有多,她們來再添點餅也差不多了?!?、 “什么青梅和愛國,叫得這么親熱,你往我跟前湊什么!”蘇靜雅看到廖青梅本就心情不好,沒料到張愛紅會這樣講,臉色立馬就難看起來,“還有我點得多是我的事兒,什么叫咱們?你可要認清你自己的位置,這桌上的東西可都是我點的,我花的錢,自己沒錢拿我的東西充什么大方呀!” 張愛紅一張臉頓往漲得如豬肝色,氣得握筷子的手都抖了起來,她自認自己臉皮夠厚,但這會聽了蘇靜雅的話還是氣得想掀鍋,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要不是她一直忍著蘇靜雅的壞脾氣,以蘇靜雅的人品和脾氣,整個軍醫大誰敢跟她一起做朋友。 “行了,行了,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呀,吃你的吧!”蘇靜雅瞅著張愛紅的樣子,心里也有點后悔和后怕,只是說出來的話還是不那么好聽。 張愛紅忍了又忍,極想甩袖子離開,可是看著還沒吃幾口的魚鍋,久不見油水的胃已經替她做下決定。 看著她這樣子,蘇靜雅撇撇嘴,倒底沒有再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反而替張愛紅挾了幾筷子魚,“你多吃點兒,人家要吃自然會點,她們可不像咱,是窮苦的勞動家庭出身?!?/br> 說著話,樓梯口又傳來腳步聲。 是駱揚和阿花姿態親密地并肩走了進來。 第一百四十章 舊人重逢 學校附近能去的地方不多,這會可不像后世,學校周圍大片吃喝玩樂的去處,軍醫大地處郊區,想找個像樣的旅社都難,學校倒是有招待所,但駱揚壓根就不敢去。 他是有心想領阿花進城,找個地方好好云雨一番,解解這快要近一年的相思之苦,可惜學校規距嚴,出校到進校的時間卡得死死的,他又沒膽子領人去學校外老農的玉米地里胡來,只能生生忍住。 再者,他就是想去,阿花也一定是不肯的。 迫于無奈,兩人找了個隱秘的地方互訴了衷腸后,相攜著到了學校附近最近頗為火熱的魚鍋店。 “這家里的魚鍋做得好,老板是魯地來的,味道做得十分正宗?!贝笸V眾之中駱揚不好攬著阿花的肩膀,但樓道窄小,兩人擠擠挨挨地走著,靠得非常近。 開學幾個學,天氣漸漸變得熱了起來,厚重的衣物都換成了輕薄的單衣,手臂幾次擦過阿花胸前,那軟綿綿的觸感讓他體內血氣翻涌,不由得又回味起火車上的美事來。 腦海里各種旖旎不提,面上駱揚還是一本正經的君子樣,“你一直沒有去過魯地,一定沒有吃過,今天咱們好好嘗一嘗?!?/br> 駱揚似有若無的小動作,阿花自然察覺得到,臉上帶著笑,自己湊著往駱揚身上擠,目光卻四下掃看著,這一看,就落到了背對著她坐著的廖青梅身上。 悠閑的目光一利,下意識就要打道離開的阿花腳步一頓,心念一轉,隨著駱揚走上樓來。 “坐這里,這里……廖同學?”上了樓,駱揚再想往阿花身上蹭,就沒有那么好的機會了,心里雖然可惜,卻也只能把心里那點心思隱下。 只是沒料到休息日幾乎不出校門,就算出校門也只是去商店買必需品的廖青梅,竟然也出現在了魚鍋店里頭。 這一刻駱揚是震驚的,臉上的訝異都沒來得及掩飾,很快他慌張地抬起來看向阿花。 雖然不知道阿花和廖青梅有什么淵源,但阿花有仔細交待過她,不要在廖青梅面前暴露她出來,現在…… 駱揚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為了省那點路費不去市里了,現在遇上了廖青梅,要是壞了阿花的大事怎么辦? “青梅,好久不見?!卑⒒?,任桂云端著笑容走上前來,因為今天要來學校,她沒有像在火車上時穿得那么暴露,但在大家還穿單衣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的解良的短袖襯衣和碎花長裙,腳上踩著一雙小皮鞋。 一年不見,任桂云已經完全褪去了青澀和樸素,襯衣扎進長裙里,露出纖細的腰身,長發披在肩上,頭上戴著時下流下了寬發箍,見廖青梅看過來,輕輕另了另耳邊的發絲,有些不好意思地沖她笑。 “任桂云?”廖青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任桂云,眼里微微有些疑惑,她記得任桂云好像是放棄學籍去了南邊,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和駱揚在一起。 廖青梅沒有把在火車上遇到的人和任桂云聯系在一起。 “我和阿揚是家里介紹的,正好我沒事,來這邊探望一下他,只是沒想到你們是同學……”任桂云笑,看著眼前一條利落短發的廖青梅,眼里多了一絲不可察覺的憐憫。 駱揚看了看阿花,見劉愛國懷疑地看向自己,忙點下頭,“我們在家里時就定下的?!?/br> 可惜他這番解釋劉愛國根本就不在意,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突然出現的任桂云。 而任桂云卻一直在上下打量著廖青梅。 此時的廖青梅,身上的氣質已經和一年前在靖北時截然不同,身上一身作訓服,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結實的小手臂,頭發剪得極短,和男人沒什么兩樣,身上英氣勃發,完全模糊了廖青梅精致的相貌,唯一可惜的是廖青梅似乎獨得上天恩寵,怎么曬也曬不黑,皮膚依舊白皙。 但那又怎么樣呢,想到年初時聽到的消息,任桂云臉上的笑越發地真誠起來,“以前的事,是我不好,那時年紀小,對不住?!?/br> 任桂云比起從前更加圓滑了,廖青梅擺擺手,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心里早不記掛著這點事,任桂云現在再來道歉看上去雖然誠意滿滿,其實十分雞肋。 不過她既然道歉了,廖青梅就受著,但是卻沒有和任桂云進一步敘舊情的打算。 事情發生過,誰也沒法把它的存在抹去,她做不到,相信任桂云也是這樣。 顯然廖青梅高估了此時任桂云的臉皮,只見她笑著拉開旁邊的座位,“不介意一起坐吧?!?/br> 說著話,人已經坐了下來。 廖青梅無話可說,劉愛國看了看任桂云又看了看站在一邊有些尷尬的駱揚,沖廖青梅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廖青梅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