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而在靖北縣的廖青梅,完全沒有想到,會因為自己的幾句抱怨,把人給招回家里來。 信被拆這件事,只是平靜生活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何況廖青梅沒有聲張,知道這件事的人,大概就只有她和拆信的那人本身。 雖然不知道那人到底出于什么心理,有什么目的,廖青梅給顧銘朗寫信發泄過后,就把這件事先拋到了腦后。 天大地大,高考最大。 第十九章 男女授受不親 高考時間即便被推遲,也總有到的一天。 十二號是最后在學校的一天,之后兩天放假,十五號直接去考場參加考試,考場昨天學校已經組織去參觀過了。 在離開學校前,所有的書本和課本都需要帶走,她們這會可不像后世的孩子們,不拿書本紙筆當回事,舊課本筆記拿回家可以給弟弟meimei繼續用,舊作業本可以練大字,再不濟賣到廢品站也能換錢。 下午不上課,留給大家收拾東西,只有最后一節課,由各班自行組織進行最后的班會。 此時也是大家寫臨別贈言的最佳時機,廖青梅的桌上就擺了好幾本等著她落筆的筆記本,這有些像后世的同學錄,只是沒有那么多花哨的東西,也沒有過多的自我介紹,有的只是簡單而更有誠意的祝福贈言。 上輩子,廖青梅沒有寫這些的機會,一是她本身性情和同學們合不來,不屑于寫這種東西,也沒有人專門請她來寫;二是她預考壓根就沒過,早早就離開了學校,因為羞于見人,后來畢業證也是由廖昊宇代領。 現在,她心情平和地在本子上認真地寫下祝福。 “青梅,回家后好好休息,爭取以最好的精神狀態上考場!”任桂云也趴在桌上寫,一邊和廖青梅搭話。 廖青梅笑,“你也一樣?!?/br> 兩人說著話,廖青梅自己準備的筆記本已經被寫滿送了回來,她沒翻看,隨手放在了一邊。 剛收拾好東西沒多久,初中放假的廖昊宇借了輛三輪車,幫著把東西都運了回去,廖青梅則留在學校,等著參加班上的最后一個班會兼高考動員大會。 全部的試卷和書本加起來有些多,任桂云幫著一起送到樓下,送走廖昊宇后,廖青梅和任桂云一起回教室,準備休息一會,班會后再去幫任桂云收拾宿舍的行李。 “廖同學,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徐林緊了緊手里的拳頭,忐忑地站在廖青梅的面前。 徐林?徐副班長? “有事?”廖青梅疑惑地看向強自鎮靜的徐林,身邊的任桂云在徐林走上前來時就悄悄溜到了一旁。 副班長喜歡青梅好久了,任桂云早就聽到了風聲,還以為像副班長這樣的三好學生就算要行動,也會等到高考后呢,沒想到…… 面對著廖青梅清澈的眼晴,徐林喉嚨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越是心急就越是說不出話來。 “我,我……” 二樓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口哨聲,抬頭望去他們班教室外的走廊上趴滿了看熱鬧的學生,男左女右沒有半點縫隙,好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同學還在給徐林鼓勁。 “廖青梅,跟徐林走吧!” “徐林,加油??!別給兄弟們丟臉!” …… 明媚的夏日陽光下,高三教學樓前,廖青梅和徐林相對而站,二樓走廊趴滿了興奮激動的學生,大家沖樓下的兩人招著手,吹著呼哨,夏風清風撫過,輕輕吹起廖青梅的裙角和發絲。 明明是唯美致極的畫面,不知為何,卻生生刺痛了顧明朗的眼睛。 白衣黑裙的少女站在陽光下,仿佛全身都發著光,與站在她跟前高個的少年,男才女貌,相得益彰。 顧銘朗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深深的感受到歲月對他的傷害。 只恨自己不能晚生幾年,為什么偏偏比他的小丫頭大了八歲! “廖叔叔?”任桂云正好走到顧銘朗身邊,疑惑地看向他。 叔叔?真是會心一擊! 顧銘朗磨牙,他今年才二十八,不!距離二十八周歲還有三個月零七天! 駭人的氣勢一晃而過,任桂云縮了縮肩膀,莫名覺得廖青梅的叔叔有些可怕,悄悄地挪遠了一些。 不過看到廖青梅那邊的情況,還是鼓起勇氣向顧銘朗解釋,“那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就是,就是……” 就是他們在談學習問題……可惜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顧銘朗淡淡地掃了任桂云一眼,任桂云就默默地把剩下的話都吞回了肚子里。 哀怨地看了眼毫無所覺的廖青梅,青梅,你家叔叔實在太可怕,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另一邊,廖青梅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眼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以……單獨,聊一下嗎?”徐林再度忐忑地開口,手心潮濕得不像話。 廖青梅視線從樓上移回來,落到面前的“男孩”身上,其實徐林的生理年齡和她現在一樣,都比班長的同學大兩步,不過在她的眼里,這還只是個男孩。 但是?廖青梅歪了歪頭,副班長不是和班長是公認的一對嗎? 心里雖有疑惑,但看著眼前急切又緊張的少年,廖青梅沒來由地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至少當著大家的面說不出來,她輕輕地點下了頭,表示同意。 距離最后一節課的時間并不長,兩人沒有去更適合談話的cao場,而是去了教學樓旁邊的被灌木叢圍起來的小林子。 誰都沒有注意到樓梯口一閃而過的嬌俏身影,也沒有看到因為一句“叔叔”而徹底黑下臉來的顧銘朗。 “我定婚了,如果不出意外,大學畢業后就會直接結婚?!眱扇藙傉径?,廖青梅就微笑著開了口。 徐林的臉色從漲紅到漸漸泛白,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廖青梅,試圖從她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看著徐林臉上沮喪的表情,廖青梅心底微微嘆息,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委婉地拒絕一個人,尤其是在如此緊要的時候,如果因為她的關系,而影響一個人的前程,無論如何,她都會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