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 累。疼。爽。 這算是喬硯洲為自己總結的第一篇“做后感”。 喬硯洲靜靜地躺在床上,他從來沒覺得這屋子里面有這么安靜過,安靜到連門外窩頭睡覺時候的呼嚕聲都能聽到了。 顧子星好像也聽到了,他緩緩起身在喬硯洲的肩膀上親了一下之后忍不住笑道:“這窩頭要是個人,睡相肯定比祁沉還恐怖?!?/br> “呦,你見過?”喬硯洲回了回身。 “嗯?”顧子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你說祁沉啊……” 喬硯洲點點頭。 “去年去韓國比賽,酒店里訂不到單間陳教練就把祁沉扔到我這來了?!鳖欁有钦f著,笑瞇瞇地從被窩里面抱住了喬硯洲,“那老人家晚上一睡覺,就跟演節目似的,打呼嚕磨牙放屁說夢話,一出一出精彩的不行?!?/br> 喬硯洲一聽就笑了:“你怎么這么損啊?!?/br> 他其實特別喜歡聽顧子星這么抱著自己說話,不管說的是什么喬硯洲都能聽的傻樂好久。 “疼么?”聽著喬硯洲笑了半天,顧子星低聲問了一句。 “嗯,疼……”喬硯洲點點頭,“下次讓你也感受一下得了?!?/br> 顧子星笑了笑。 “說真的,我問你,”喬硯洲清了清嗓子往顧子星身邊湊了湊,“你這里東西這么全,到底和幾個人做過了?” “東西全?”顧子星愣了一下,“好像從頭到尾也就一瓶潤滑劑一個安全套……我口塞球都還沒拿出來呢?!?/br> “滾你大爺,”喬硯洲笑了,“我才不信你有那東西?!?/br> “還真有,去年生日的時候高洋和耿青送的……”顧子星也笑了,捏了捏喬硯洲的鼻子,“不過已經不知道被我扔哪去了,改天翻出來拿給窩頭玩吧……” “禽獸嗎你,窩頭還是個孩子呢!”喬硯洲叫了一聲,又問道,“那保險套和潤滑劑也是他們送的?” 顧子星點點頭。 “你們的友誼還真是開放……”喬硯洲咂咂嘴。 “他們都覺得我再這樣下去就要孤獨終老了,就給我畫餅充個饑?!鳖欁有切α诵?,“結果餅都不知道被我扔哪去了?!?/br> “堂堂顧神還會缺男人?”喬硯洲愣了一下,“隨便揮揮手還不全都是人跟下餃子似的往你床上蹦?!?/br> “你還說我損?嗯?損的還是你自己,”顧子星咂咂嘴,“也就你這么一個餃子下鍋了?!?/br> “真的?”喬硯洲一臉不敢相信,“你是處男???” “小喬……” “好好好我不問了……”喬硯洲忽反應過來了,于是趕緊終止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緊接著開啟了另一個更加尷尬的話題。 “你送常楠出去,常楠和你說什么了?受了什么刺激回來拿我泄火……”笑了半天,喬硯洲才終于想起來問正事。 “沒說什么?!鳖欁有切α诵?。 “你剛剛……是真的吃醋了?”喬硯洲問道。 “你覺得呢?” “哎,你走了之后我對著窩頭思來想去,該吃醋的應該是我吧,常楠都跟我念叨你一路了?!眴坛幹扌α?,他第一次覺得顧子星幼稚的跟個小孩子似的,“你這飛醋吃的,哎呦,我的周瑜大人啊……” 顧子星笑瞇瞇地看著在自己面前狂笑的喬硯洲,沒吱聲。 不是顧子星多疑。 雖然常楠在想什么他猜不準,但是顧子星還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出常楠在看著喬硯洲時候那種像是狩獵一樣的眼神,那種眼神顧子星也有過,不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那個時候顧子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現在已經很久都不會了。 喬硯洲在這之前一直喜歡的都是女生,對于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還處在懵懵懂懂的階段,但是顧子星不一樣,他不想把常楠對待喬硯洲的這個套路歸類為聲東擊西,因為以常楠呈現在顧子星眼前的智商指數,他應該想不出這么高明的手段。 反正, 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讓他離喬硯洲遠一點肯定是沒錯的。 第66章 下午的時候陳教練說是要見喬硯洲,具體什么事不知道,顧子星本來想說去幫喬硯洲問一下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的話就讓喬硯洲下午休息算了。結果陳教練一直在那邊神神秘秘的賣關子,喬硯洲想了想最后還是乖乖去了。雖然喬硯洲才剛剛經歷過了某種劇烈運動,連床都不想下,可是如果萬一因此惹得陳教練不痛快的話那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中午那會喬硯洲洗了澡本來想在床上躺著休息一下再出去,結果沒想到屁股疼的還越來越厲害,明明之前已經仔仔細細的上過藥了但是效果似乎沒有那么明顯。 喬硯洲自詡是個糙漢子,從來不怕疼不怕癢的那種,結果沒想到就這么一下子瞬間把他從糙漢子變成了弱女子。 “你怎么了,腿疼?” 下午,喬硯洲忍著痛緩緩進陳教練的辦公室的時候,就聽陳教練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啊……”喬硯洲頓時覺得一陣尷尬,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了一句,“扭到腳了?!?/br> “小心點啊,你這又不跑又不跳的怎么還扭到了?” 是啊,又不跑又不跳的,怎么還扭到了呢?問顧子星??!喬硯洲忍不住在心里面哀嚎了一嗓子。 不過好在陳教練也沒多疑,揮揮手把喬硯洲叫到了面前給他倒了杯水。 “這幾天在隊里感覺怎么樣?” 這似乎是這幾天以來喬硯洲少見的那么幾次陳教練能有這么好的臉色,這么柔聲細語的和別人說話?;叵肫鹬坝柧毜臅r候陳教練的語氣和態度,喬硯洲真都快以為陳教練是每天吃了槍藥再來隊里訓練的。 “挺好的?!眴坛幹拚f。 “是,我看祁沉他們和你都還處的不錯?!?/br> 喬硯洲愣了一下。 這話本身聽起來沒什么不正常,但是如果是從陳教練嘴里說出來的話那還是有點不太對勁。 別的不知道,但是喬硯洲還是比較了解陳教練一貫的聊天方式的,他這人很少會為之后的話題做什么鋪墊,一般情況下都是火急火燎的直奔主題??山裉煲膊恢窃趺淳尤贿€和自己聊了兩句,這種反常的態度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最近看了看你的直播錄像,還不錯,有思路也有技術?!标惤叹毿α诵?,“總決賽是下個月十號在b市,這事知道吧?!?/br> 陳教練這話題的跨度有點大,喬硯洲一時半會有點沒太反應過來他到底想表達什么,如果按照慣性思維來理解的話可以這么說:我看你直播錄像水平不錯,總決賽是下個月十號,到時候上個場吧。 玄幻。 “知道,”喬硯洲點點頭,“開會的時候說過?!?/br> “一會兒把身份證號留一下,到時候隊里面要訂機票做通行證?!?/br> ?? “教練,我現在是實習隊員……” 喬硯洲就算是再萌新他也知道spl總決賽能夠去現場的只有隊里首發陣容的五名隊員、教練和幾個替補,自己想要從隊里混一張去總決賽的機票順帶一張通行證怕是還要早個二十年。 “是不是實習隊員還用你說?!惫?,陳教練這好臉色還沒掛上個十分鐘就原形畢露了,只見他拍了拍桌子皺起眉道,“隊里面最近有重大的人事變動,所以上面說什么你聽什么就行了,而且就算給你訂了機票也不代表你能上場?!?/br> 陳教練的話的確是扎心了一點不過喬硯洲心里面突然覺得還是很開心的,就這么迷迷糊糊地混上了一張飛機票還可以免費看一場splbo5的總決賽,爽都shuangsi了。 “我聽說你老家是b市的,等總決賽結束了之后戰隊進入休整期你抽空還可以回家看看?!标惤叹氄f。 其實陳教練所說的也正是喬硯洲從剛才就一直在心里面算計的,如果真能去一趟b市的話,雖然比賽場地離家那邊遠是遠了一點,但是總能找個機會回去看一眼。 “這件事你先不要和隊里人說,尤其是齊炎之?!标惤叹毜恼Z氣很嚴肅,透著一種不容反駁的態度,陳教練似乎一直都很擅長這樣。 “顧子星也不能說么?” “顧子星知道這件事?!标惤叹氁贿呎f著一邊隨手翻了翻桌子上的幾份資料,“但是你們兩個也少議論,最近隊里面人心惶惶的別再給我搞事情,我就發現你們兩個最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算計什么?!?/br> “知道了?!眴坛幹撄c點頭,有點想笑,我們兩個算計什么……陳教練您老人家還是別知道的好。 其實就算是陳教練在這賣著關子不說,喬硯洲也差不多能把事情猜到一個大概,自己在戰隊里是走輔助位置的,總決賽一定要把自己帶上那就一定是之前的輔助位也就是姚樂出了什么狀況。 至于出什么狀況,百分之八十和那個姓任的經理有關系。 從陳教練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喬硯洲發現顧子星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不是去訓練了么?”喬硯洲問。 “溜出來了?!鳖欁有切α诵?,在喬硯洲的腦門上親了一下。 “哎哎哎!這是陳教練辦公室門口!”喬硯洲被顧子星下了一跳,一臉驚恐地把顧子星拉著走到了旁邊沒人的小過道里,抬頭對著顧子星道:“要親也在這親么?!?/br> 顧子星直接笑了,沒想到喬硯洲也不等他笑夠了就直接親了過來,顧子星沒有防備向后稍稍措了一下身子,伸手抱住了喬硯洲,溫柔的回應著他。 顧子星剛剛應該是抽過煙了,身上有股子淡淡地煙味。喬硯洲很少能看見顧子星抽煙,有時候只是見他叼著一根煙在嘴里,點都不點,但是喬硯洲卻不得不承認顧子星是他認識的所有人中抽煙最好看的人。 這話說出來雖然有點可笑,一個抽煙能有什么好看難看的,但是是事實。 喬硯洲之前并沒有那種看別人抽煙的癖好,只是有一次在高中的時候他抽煙被班主任抓到之后才多了這么個毛病。 他們高中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教語文的,姓余,學生們都喜歡叫他老余。老余抓到喬硯洲抽煙之后先是和所有老師一樣把喬硯洲叫到了辦公室,可既沒說他也沒訓他,更沒說吵著要見家長,只是坐在那淡淡地問了喬硯洲一句:“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在學校好看么?” 喬硯洲當時不明白,不過總歸不能說好看,于是就搖了搖頭。 老余笑了笑:“其實你們要抽煙可以,我也知道現在讓你們戒也戒不掉,憋著又難受,我就一個要求,別這么難看?!?/br> 喬硯洲當時以為班主任的意思是說他長得丑,氣得他剛想用“班里有好幾個女生都暗戀我”這一事實來反駁一下,結果沒等他開口老余又說話了:“看一個人的素質,不是說看他抽不抽煙,多少名流名媛都抽煙照樣是人上人,可是人家抽煙和你們抽煙不一樣在哪你知道么?” “人家抽的煙貴?!眴坛幹尴攵紱]想的回了一句。 老余當時就被噎沒話了,坐在那卡了半天上課突然鈴響了,老余忍不住嘆了口氣,擺擺手:“行了你先回去上課吧?!?/br> 從那之后,關于抽煙這方面的話題老余就再也沒找喬硯洲進行過了,可能是老余太忙忘記了,或者是老余覺得喬硯洲這孩子已經徹底沒救了,喬硯洲本人更傾向于后者。 又過了一陣子之后喬硯洲他們高中轉來了一個女生,瘦瘦高高聽說是學模特專業的,雖然長得不算出眾但是個子很高算是有氣質那種類型的。 有一天中午,離上學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大部分學生和老師都還沒有到,喬硯洲從cao場打完球回到教室不經意間就看到那個女生正坐在窗臺上抽煙,細長的手指夾著同樣細長的女士香煙,午后金燦燦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女生瞇起眼睛用手把頭發卡在了耳后,白皙的臉頰在香煙的氤氳下顯得很神秘。 好看。 喬硯洲當時都覺得自己要看傻了,腦海中瞬間又回想起之前老余找他的那次說的那些話。心中忽然對他之前說的好看與難看有了一個初步的定位。 從那之后喬硯洲就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去觀察別人抽煙的樣子,高中的時候大部分人抽煙都是冒著被老師們發現的風險匆匆忙忙躲在廁所里抽那么幾口把煙頭往廁所里一丟之后走人,那種感覺,和那天看到的女生比起來,確實是一言難盡。 后來喬硯洲就很少在學校抽煙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那種偷偷摸摸又流里流氣的樣子確實是不好看,況且喬硯洲也沒有那女生大中午坐在窗臺上抽煙的膽子,所以干脆想都不要想。 只是后來聽說那個女生因為在學校抽煙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