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什么間接接吻,現在的人還沒這個意識,只是覺得公用一個餐具不好,不過兩個都只是孩子,也無所謂了,除了顧安安,幾乎大伙都沒有對這一幕表示詫異。 顧安安吐槽了一下自己的小題大做,看著其他人的表情,譴責了一番自己的思想齷齪。 “味道不錯,朱老六那個吃貨肯定喜歡,他這會沒準還在心里罵咱們呢,給他帶一罐回去哄哄他?!?/br> 余坤城也跟那老鄉要了一點子醬料嘗嘗味道,對這個醬的味道也是十分滿意的,他此時的想法和顧建業一樣,看到這新奇的吃食,就想到了遠在漣洋的朱老六。 “這里一共有三壇,一壇給朱老六,一壇到時候我要去送人,剩下的一壇咱們對半分,正好這醬料吃起來簡單,以后你懶得做飯了,有這醬料伙食也好結局些?!?/br> 顧建業點了點頭,余坤城也沒有絲毫提議。 那個老鄉聽著顧建業和余坤城的話,臉上頓時就笑成了一朵花,往日他在大集上擺攤,醬料是比較難賣的,畢竟這東西他們這兒很多人都會做,幾乎一到夏天,家家戶戶都是必備的,也就城里人,偶爾會從他這買一點回去,不過通常都是散賣的,每次稱一點,價格也壓的低,往往一趟大集下來,能賣掉一壇子就不錯了,更何況他這次要換的還是緊缺的布票,說實話,老漢一開始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三壇子的醬,連壇子一塊送你們了,還有這小瓦罐的腌蘿卜,里頭還有酸豆角,也都給你們了?!崩相l很豪爽,這瓦罐都不值錢,是村里的土窯燒的,家家戶戶都多的很,而且今天這么早就把東西都脫了手,他就能早早趕回村里,今天的活也不會拉下,又賺回了今天的工分,再多給顧建業他們一小壇子的醬菜,他也是舍得的。 顧建業也沒和老鄉客氣,正好這趟來原本是打算看看外頭有沒有什么好看時髦的布料給家人帶回去的,帶了不少的布票出來,他拿出正正好的九尺布票遞到老農的手里,那幾壇子的西瓜醬就是他們的了,老鄉還很熱情地幫著顧建業一塊把瓦罐搬回了卡車,然后樂呵呵地拿著布票趕緊朝縣城里走去。 九尺布票,足夠給孫女扯一身紅色的新嫁衣,再給小孫子和老婆子都做一件新褂子,老漢哼著小曲兒離開,顧建業幾人也沒閑著,把卡車鎖好后,繼續在集市上淘東西。 這祁華縣的大集可比漣洋縣的大集熱鬧多了,今個兒趕集,顧安安還看到了一個現場殺羊賣羊rou的,圍了老大一通人,那羊似乎是對方隊上除了任務羊之外的集體養,賣了羊rou賺的錢,是打算給村里添置農具的,這也是合乎大集的規定的,而且那個隊上賣羊不要rou票,只要錢,想要買羊rou的人就更加多了,后頭想要擠得人還擠不進去。 要是在平時,顧建業肯定是不會錯過這樣的好事的,可是現在他們也沒地方處理那些羊rou啊,天氣越來越熱了,買了羊rou也會臭掉,干脆就不買了。 剩下的時間,他們又收獲了一塊農家自制的土布,大紅色的花一朵朵盛開,萬紫千紅的色調完全就是在挑戰顧安安的審美極限,偏偏顧建業覺得這塊布好看的很,而且農家用老機子紡的土布很厚實,顧建業想也不想就買了,準備拿回去讓媳婦縫一個新被套,給自己最疼愛的閨女。 這一點,顧安安是丑拒的。 余坤城也有不少收獲,他們家沒女人,他一個大男人雖然家務活做的很溜,但是縫縫補補之類的事還是不太行的,往日里兩人的衣物幾乎都是擺脫苗翠花做的,要不就是請家附近那些閑著的大媽們,有償幫著做衣服鞋子,今天趕集,有不少婦人帶著自己納的千層底來了,這玩意兒厚實耐穿,一個鞋底穿個幾年都穿不爛,余坤城照著自己和兒子穿的鞋子的的大小買了還幾雙,打算把之后幾年的鞋底都給買齊了。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糖蒜,蜂蜜......只要看得上眼的,顧建業和余坤城花起錢來絲毫不手軟。 往日里人家都說陪女人逛街累,顧安安覺得陪她爸和余叔逛街也挺累的。 一行人來來回回往卡車上搬了好幾趟的東西,最后一趟,顧建業把買來的一罐老鄉掏的野蜂蜜搬回車上,整個集市已經逛得差不多了,顧建業和余坤城也打算收手了,他們這豪爽的出手方式可是引來了不少的目光了,現在在集市里,有那些監察員守著倒是不會有什么事,出了集市那就不一定了。 昨晚上的那兩個小毛賊,不就是這樣被引過來的嗎。 不過顧建業和余坤城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他們買完東西就走人了,又不是接著在這祁華縣逗留,即便招惹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也無所謂,在這自行車都沒有普及的時代,那些人還能趕得上他們的四個輪子不成? 這也是顧建業和余坤城放開了手買買買的原因之一了。 正當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顧安安的眼睛被集市角落處的一個小攤位吸引了,說是小攤位,上頭擺著的其實也就兩件東西,一個是有些年頭的梳妝盒,外頭的金漆已經有些斑駁脫落,但是外頭雕刻的纏枝花紋依舊栩栩如生。 梳妝盒是長方形的,盒身有些匾,木料的顏色深紅偏黑,顧安安對這東西的了解不多,也看不出來這是什么木料的。但是對著那盒子,她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喜歡,或許女孩子不論年紀,都是喜歡這些精致的玩意兒的吧。 “大娘,這盒子多少錢?!?/br> 顧建業自然看出來了閨女對這個盒子的喜歡,顯然和顧安安同樣喜歡這個盒子的人還不少,好幾個打扮地整潔漂亮的年輕姑娘站在這小攤子前,看著這個小盒子眼神就快黏在上頭了。 “梳妝盒二十塊錢,不二價?!崩咸行├涞?,看著那個梳妝盒的眼神,透著些許的不舍。 很矛盾,對方很喜歡這個盒子,但是似乎又有不得不將它賣出去的理由,出了一個這樣高的價格,或許也是想要買這個盒子的人嚇退,然后給自己一個不賣這個盒子的理由。 顧建業想到了為了大哥二哥娶媳婦,狠心當了自己嫁妝鐲子的親媽,當初她媽的心里或許也是這么不舍的吧?顧建業心里感慨,不過想著自己閨女對這個盒子的喜歡,還是忍不住奪愛的心。 “另一個東西多少錢?!鳖櫧I挑了挑眉,看著放在梳妝盒邊上的一把黃銅鑰匙,看樣子,那鑰匙對著的正是梳妝盒上的鎖,剛剛說價格的時候,那老太太可沒說鑰匙的價格。 “鑰匙二十,一樣不二價?!?/br> 老太太看了顧建業一眼,頓了頓說到。 “四十塊錢,都抵得上一個半月的工資了?!别埵怯嗬こ沁@樣花錢大手大腳的男人也忍不住咂舌,這些錢,都足夠讓一個好的木匠師傅,用最好的木料打十個八個盒子出來了,這個老梳妝盒是有些年頭了,不過這漆掉的,修修補補也得花不少時間。 這年頭這種古董也不值什么錢,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講,溫飽也是難事,誰還會想著買古董啊。 四十塊錢的價格,實在是要的太高了。 這也是那些年輕姑娘看著盒子卻不下手的原因,顯然都是被這價格嚇退了。 “要不就買個盒子吧,鎖可以請老鎖匠撬開?!庇嗬こ窃谝慌蕴嶙h道。 “盒子和鎖是一塊賣的?!崩咸貋砹艘痪?,把余坤城剛剛想的好主意給槍斃了。 “爸爸,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鳖櫚舶渤读顺栋职值难澞_,現在的四十塊錢可是相當于后世的大幾千塊呢,她還沒敗家到花這么多錢,買一個梳妝盒的地步,即便這個梳妝盒可能是個將來會值錢的古董,顧安安也不打算在自己還沒有絲毫掙錢能力的時候,就這樣毫無愧疚的花著家人辛辛苦苦掙來的錢。 顧建業剛剛還是猶豫的,畢竟這價格還是出乎他意料的高了,可是閨女一說不要了,他這心里頓時就不好受了。他這個當爸的努力工作,不就是要給孩子過好日子的嗎,要是閨女喜歡一個梳妝盒他都買不起,那算什么好爸爸。 四十塊錢,也就是一個月的工資和小半個月外快的事,顧建業覺得,偶爾給閨女奢侈一把,不是什么難事。 “買!”顧建業咬了咬牙,大不了就給閨女當嫁妝了,這盒子看上去還挺像以前有錢人家的小姐的陪嫁的,將來閨女傳外孫女,外孫女傳曾外孫女,沒準還能變成一個傳家寶呢。顧建業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顧安安還沒說話呢,顧建業就利索地掏出了四十塊錢,把錢遞給那老太太的時候,顧建業的心還是顫抖的。 四十塊錢啊,即便是他,那也是會rou痛的,幸好這趟出來帶的錢不少,不然接下去的旅途,恐怕要緊巴巴的了。 老太太詫異了一下,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四十塊錢,又深深看了眼攤位上的那個梳妝盒,眼底閃過一絲惆悵,終是狠了狠心,接過顧建業遞過來的錢,彎腰把盒子和鑰匙遞給顧安安。 她看得出來,那個青年男人是給自己的閨女買的這個梳妝盒。 “小姑娘,以后這個梳妝盒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保管她?!闭f罷,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鋪位,將東西都小心放到自己的小背簍里,顫顫巍巍地背上背簍離開,由始至終,她的背都是挺的直直的。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家,顧安安看著手里的梳妝盒,如是想著。 不過更多的還是感動,她前幾世到底是積了多少福,這輩子才會擁有這樣疼愛她的家人啊。 ☆、不要就是要 “原來你們女孩子還喜歡這些東西?!?/br> 蕭從衍自然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寶貝胖丫頭和家里那個女人放在一塊相提并論的, 只是他仔細想了想,曾祖母活著的時候, 似乎也很喜歡這種精致的東西,即便已經上了年紀,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家里的傭人伺候她梳洗, 即便滿頭白發,依舊每天坐在梳妝臺前, 從那幾個精致的首飾盒里挑選和當天所穿的衣服配套的首飾。 翡翠、瑪瑙、碧璽......曾祖母喜歡這些內斂華貴的首飾,不愛金銀俗物,蕭家是建國前就存在的豪富家族,雖然家里的大半資產都在那些抗爭的歲月里支援了前線,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已經逝世的蕭老夫人在錢財上很有一手, 私底下積攢的財富, 也足夠蕭家人瀟瀟灑灑幾輩子的了。 當然, 這一切都隱藏的很好,在外界看來, 蕭家的那些家產早在早些年都已經耗費一空了,就是有所剩余, 也應該不多了。 蕭老夫人是個比較古板的人,她疼愛唯一的孫子,在曾孫輩里頭,最疼愛的是嫡長孫蕭從衍, 對于次孫蕭從深,蕭老夫人是很看不上眼的,對她來說,那就是個jian生子,生母沈蕎出生好又如何,只是個自甘下賤的玩意兒,自古都有奔者為妾的說法,在老太太看來,在她名正言順的孫媳婦懷孕的時候偷偷勾引了自己的孫子的女人,那就是個下賤的貨色,擱舊時候,就是想當妾,都進不了他們蕭家的大門,哪里能抬舉她當正室。 反正在老太太還在世的時候,每次蕭家人回老宅子過年,老太太都是不允許沈蕎母子出現的,即便她寶貝的孫子怎么求她,老太太都沒有送過這個口,甚至還因為這件事,老太太和自己親手教養大的寶貝孫子蕭敬宗置了氣,臨終的時候,自己的那些私產,只給蕭敬宗留下了幾樣光能看,卻不怎么值錢的,剩下的大頭都留給了曾孫蕭從衍,在她還沒成年的時候,由兒子蕭文忠暫時保管。 老太太雖然寵蕭敬宗,但是她看的明白,自己要是把錢財都留給了孫子,將來保不齊都得交到那對她看不慣的母子手上,要是這樣,她估計會氣的從棺材里蹦出來,橫豎現在蕭家的條件不錯,子嗣也都不愁吃穿,干脆就繞過了孫子,將東西都留給了曾孫子。 當然,這一切蕭敬宗并不知曉,他并不知道自家的家底有多厚,但是他是知道祖母身邊還留著一些比較好的老首飾的,沈蕎在他耳邊吹了老長一段時間的耳旁風,就等著蕭老太太蹬腿,光明正大的以孫媳婦的身份繼承這筆財產。 可是直到老太太落了葬,他們都沒瞧見那些個首飾,后來才知曉,老太太臨終前說了,她的那些首飾是要留給家里的嫡系的,也就是難產去世的孫嵐,既然孫嵐死了,那就暫時封存著,等到什么時候蕭從衍娶媳婦了,再把這些東西拿出來。 沈蕎被老太太臨終前的這一手氣的半死,這是本來蕭家也沒有刻意瞞著,幾乎在他們知道老太太的遺囑之后,全大院的人也差不多知曉了,當年的那些風流韻事又被搬了出來,沈蕎被看了老長一段時間的笑話,心中更是恨蕭從衍入骨。 不過也幸好,他們知曉的只有那些首飾,不然,蕭從衍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 蕭老太太留給蕭從衍的東西,都被蕭文忠妥善保管著,除了他自己,以及老太太留下來的忠仆,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知曉,在蕭從衍成年前,是碰不到那筆巨額的遺產的,不過這并不代表蕭從衍就沒錢啊。 蕭文忠是個嚴肅刻板的爺爺,可蕭老太太不是啊,除了對唯一的獨子蕭文忠嚴苛了些,對于孫子,曾孫子,蕭老太太就是個無比慈祥的老太太,對于他們要多寵溺就有多寵溺,不然也不會把簫敬宗寵成這副德性。 相較之下,蕭從衍又好了些,畢竟他一出生,還有蕭文忠在一旁盯著,沒有讓這個孫子的性子,和兒子一樣長歪,不過,老太太的嬌寵對于蕭從衍的性子也不是沒影響的,雖然隱藏的好,但是他骨子里的霸道任性,卻是早早就定了型了。 蕭文忠每個月給孫子定好兩塊錢的零花錢,在軍大院同階層的小輩里并不算高,不過他們這樣的孩子,吃穿都是不愁的,零花錢除了買點零嘴或是鞭炮,也沒啥用處,蕭文忠給的這些錢,足夠蕭從衍偶爾買點喜歡的東西,多的卻是沒有的了。 蕭老太太不同,她是個闊綽的老太太,對于曾孫,她表達喜愛的方式就是給錢給錢給錢,幾乎每次回老宅,蕭從衍都能收獲一筆豐厚的零花錢,這是蕭文忠不知道的,在他不知不覺中,孫子已經成了一個隱形的土大款,偏偏他也沒有什么花錢的地方,這筆零花錢越攢越多,即便后來老太太去世了,他的小金庫也早就滿溢了,即便在成年之前拿不到屬于自己的那筆遺產,光是那筆私房錢,就足夠他瀟瀟灑灑幾十年了。 “只要是女孩子就沒有不喜歡這些的?!鳖櫚舶埠V定的點了點頭,看著懷里有些重量的首飾盒,以及串了條紅繩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樂不可支。 想著身邊的蕭從衍將來也是要找媳婦的,顧安安干脆提早給他灌輸了一些哄女孩子開心的小竅門,算是提早替對方將來的媳婦好好□□□□他。 “你別看我剛剛嘴上說著不要,其實爸爸給我買了這個首飾盒我心里可開心了,有時候女孩子就這樣,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心里可想要了?!?/br> 顧安安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五歲的孩子,把前輩子看小說,看電視積累的一些經驗對著蕭從衍侃侃而談。 “女孩子很好哄的,只要在乎你,你就是路邊摘一朵野花她也心里歡喜,不過你可不能因為對方這樣就真的只送野花了,偶爾還是得來點小浪漫的,送脂膏,送首飾,送衣服,這些女孩子都喜歡,不過真正心里有你的姑娘,可能會有些心疼你的錢包,擔心你給她買了這些東西,自己的日子會不會不太好過,要是你遇到了這樣一個姑娘,不要怪她啰嗦,只能說能遇上她,那就是你的福氣了?!?/br> 顧安安可能太開心了,說了一大通才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幸好,除了邊上的蕭從衍,也沒人聽見她這一段知心jiejie的情感課程。 “衍衍哥哥,這些都是我媽告訴我的,是不是真是這樣啊?!彼0土艘幌卵劬?,裝做懵懂地彌補了一下剛剛自己那一大段話的失誤。 蕭從衍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些日子住在顧家,每次顧叔給顧嬸買了什么東西,顧嬸都會抱怨一下顧叔亂花錢,但是在那之后的一段時間,顧嬸的心情總是會特別好,連帶著他和向文向武幾個闖禍了,顧嬸都不會太發火。 他再成熟,現在也就是個還不滿十歲的孩子,隱隱地將顧安安說的這一段話奉為真理。 等到若干年后,顧安安嗯嗯啊啊被某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啞著嗓子說著不要的時候,蕭從衍絲毫不為所動。 安安當年可是說了,女孩子說著不要,其實心底里就是想要的,為此,他毫無愧疚的將白白軟軟的小丫頭從里到外,吃的干干凈凈,讓顧安安每次都想回到這一天,拍死多嘴的自己。 ****** “顧同志——” 顧建業一行人逛完了大集,正準備上卡車離開,因為卡車的地盤有些高,幾個男孩倒還好,顧安安是需要顧建業抱上卡車的,正當顧建業把閨女抱上去,也準備上去的時候,被匆匆趕來的公安給攔了下來。 “瞿同志?!鳖櫧I認出了來人,正是昨天晚上留在招待所,給他做筆錄的公安局的同志瞿向輝。 “還好我趕上了?!?/br> 瞿向輝摸了摸額頭的汗,雖然喘著氣,可是面上卻喜氣洋洋的,不知遇上了什么好事。在他后頭,又跑來了幾個公安局的同志,都是昨天晚上出現過的,看著顧建業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金餑餑,熱切地恨不得把他吞下肚。 余坤城已經上了車,看到這動靜趕忙下來,心中還有些緊張,難道是昨晚的事,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顧同志,你好你好,真是太感謝你了,對了,昨晚上制服歹徒的那位鳥同志呢?!宾南蜉x稍稍控制了一下心中的驚喜,對著顧建業說到。 “就是,咱們還得趕緊謝謝鳥同志啊?!焙箢^的幾位公安同志也補充了一句。 “找鳥干啥,鳥還要睡美容覺呢?!贝浠B有些不太開心地從車子里飛出來,它知道自己的魅力很大,只是這些迷弟就不能給鳥一點私鳥空間嗎! 如果迷人是一種錯,恐怕鳥已經罪不可恕了,翠花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惆悵。 顧建業看著它這副德行,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那些公安同志不知道啊。 “顧同志,鳥同志,在這里,我要代表咱們g省的百姓,感謝你們啊?!宾南蜉x和后頭的公安,鄭重地向兩人鞠了一躬。 顧建業一行人完全摸不著頭腦,還是瞿向輝解釋了,他們才知道。 原來,昨天晚上的那兩個小毛賊還不是一般的小毛賊,他們手上犯下的案子可不是一起兩起的了,這兩人沒有固定的工作,終年在各個縣城的招待所打轉,盯得就是那些出手闊綽的住客,在被抓到之前,他們已經偷了許多地方,足跡遍布g省,不僅如此,除了偷竊財產,要是遇到住宿的客人帶著孩子的,或是在路上見到沒有大人看顧的孩子的,他們還會將孩子拐賣到那些深山老林,或是偏僻的鄉下,賣給那些沒有孩子的人家,謀取暴利。 除了他們,這個團伙還有其余五個人,在他們的招供下被一網打盡,在他們藏身的窩點,還找到了兩個不足五歲的孩子,還沒被他們脫手。 這可是祁華縣在開國后查獲的第一個大案,而且還沒費絲毫吹灰之力,作為參與破案的瞿向輝等人,必定會被組織記上一大功,前途可期。 最主要的,抓獲了這群團伙,就能順藤摸瓜,將那些早年被拐賣的孩子尋回,送回親人的身邊。 這是天大的功德,怪不得瞿向輝等人這么激動了。 “我們本來想去招待所找你們,但是那里的同志說你們今天一早就退房了,不過他們說了,你們可能會來大集逛逛再離開,幸好我們來的還算及時?!?/br> 瞿向輝感慨了一句,他們從今天凌晨抓獲那兩個毛賊后,就在醫院對兩人進行突擊審問,或許是因為瞎了眼,疼痛難忍的緣故,兩人的意志力變得極其薄弱,不過即便這樣,這次拷問還是花了他們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去其他匪徒藏身的地方抓人,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沒休息過,眼底帶著青黑,胡子拉碴的,都沒好好打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