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不過,應該馬上就能水落石出啊。 應該是出大戲,想想還真是戲興奮。 ——— 夏燃問:“你們來我家做什么?” 夏任青說:“做什么,你問你媽做了什么?她居然想綁架夏幼薇,還拿了季家給夏幼薇的手鐲,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br> 他不敢對警局的人大呼小叫,也不好罵夏幼薇,現在夏燃就撞到了槍口上。 夏任青平素最愛面子,大約是現在的事業都不是他自己打下來的,就更在意別人的看法。 而現在這件事如果說出去,更是丟臉。 何曼曼依然不說話,她心里知道多說多錯,正冷靜下來想有效的應對方法。 一定是有的。 夏燃卻是一怔,他是知道這個計劃的,可是卻并沒有拿手鐲這個環節。 他盯著夏幼薇,語氣嘲諷的說:你又想耍什么花樣?故意栽贓嗎?誰稀罕你的破鐲子?!?/br> 夏幼薇抬起頭,聲音有些薄涼,仿佛今天的一系列事讓她已經徹底失望,從而醒悟了過來。 “夏燃,你會不會過分了些,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脾氣,你深夜喝醉回來踢我的門,我可以搬出去。不是因為怕你,你可以無所顧忌,但是我卻要臉的?!?/br>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而且這是我外公的房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是借住而已?!?/br> 夏燃一梗,擔心夏幼薇把他車禍肇事的事現在說出來,沒有說話。 幾個來辦案的人一臉駭然,深夜踢門?還是別人的家? 畢竟和案情相關,孫韻讓人去樓上取證,夏幼薇的房門果然有別人暴力破壞的痕跡。 取證回來的兩個人闡述出來,其他人眼神就更深。 這家人……現在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好歹也是親戚關系,竟然發生這件事,一個成年男人深夜去踢女孩子門,把人逼走? 夏任青連忙開口說:“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夏燃他只是脾氣不好而已,沒有想真的做什么?!?/br> 夏幼薇苦笑了下:“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丟臉,也許吧,我也一直對自己這么解釋?!?/br> 夏任青說:“夏燃他沒有惡意的?!?/br> 夏幼薇看著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口又說:“如果這件事他沒有惡意,那么另外一件呢?他為什么會知道我高考那天不能去參加,提前和媒體記者打招呼?!?/br> 頓了下又說:“我順利參加了考試,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當初是伯母讓我退賽去考試,我才會去,因為不想讓你們失望,沒想到你們根本不是這么想的?!?/br> 何曼曼瞪著人:“我什么時候讓你退賽?” 夏幼薇卻自顧的又說:“你去學??戳宋覂纱?,其他的長輩大多是鼓勵,你和班主任說了什么?你說我只是隨便考考,上不了大學的,連著我們班主任都很震驚,怎么會有不希望考得好的長輩,可就是有?!?/br> 何曼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她的確這么說過,卻沒想到夏幼薇這個時候把翻了出來,這么巧妙的時機。 夏幼薇說:“我也希望不是這個意思,大概那時候你就有不讓我考試的打算?!?/br> 頓了下又和孫韻說:“孫警官,你可以去和我班主任核實一下,我有沒有說謊,其實我外公的故友在我一歲還送了一個掛墜給我,被夏燃一直戴著。他說掛墜他戴著,手鐲當然他也有資格拿,我沒想到退讓換來的是得寸進尺?!?/br> 夏燃:“你胡說八道!” 夏燃和何曼曼知道對方在說謊,可是一時間既然不知道怎么反駁。 那個掛墜在夏幼薇參加晚宴的那天,何曼曼就讓夏燃就把拿了下來。 但是三百多萬的掛墜,夏燃以前了沒有少炫耀,社交網站也有他帶項鏈的照片。 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不能抹去,夏幼薇多會挑時間啊。 孫韻到了現在,也理清了這件事。 這么無恥突破下限的一家人,也是少見了。 孫韻他對手下說:“把夏燃也帶回去,他也有涉案嫌疑,需要接受我們的調查?!?/br> “好的?!逼渌麕讉€人齊聲答應道,可真不要臉,這么欺負一個小姑娘。 夏燃自然用力的掙扎,不肯束手就擒,不過他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警察按住了。 因為這個插曲,也給他和何曼曼戴上了手銬,這下老實了。 夏任青看著手銬反射的光,整個人怔了下,心慢慢往下沉。 自己的妻子難道會變成階下囚嗎? 這個時候,夏幼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季夫人打過來的。 她也聽聞了這件事,詢問人有沒有事。 季夫人說夏幼薇一個人不安全,然后邀請對方來自己家做客,來接的車已經到了別墅門口。 夏幼薇和人道了謝,接受了好意。 掛斷電話后,她聲音冷清的說:“我現在腦子很亂,我走了,伯父你自己保重?!?/br> 夏任青想要留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他只能看著房子里的人慢慢的都離開了,重新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夏婉姍姍來遲,只剩下頹然坐在那里的夏任青。 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好多。 夏婉在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她走過去說:“爸爸,你要振作一點,媽和夏燃還等著你去救他們,不然我們這個家就完了?!?/br> 夏任青看了人一眼:“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夏婉說:“不管怎么樣,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先去警局了解情況,你不是有熟人,托人去打聽一下,總是會有辦法?!?/br> 夏任青突然被點醒了,自己不能就這么頹下去,他站了起來說:“好,我們現在就去?!?/br> 去警局的路上,夏任青把手機里,可能有用的人全部聯系了一遍,有兩個人答應幫他問問。 可是答應的兩個人,再沒有回復,他再問對方就改口說幫不了。 夏任青就明白了,那是季家在干預。 可是盡管這樣,他也不能放棄,他不能讓自己多年的經營,毀于一旦,哪怕有一絲希望。 ——— 警局里。 何曼曼一口咬定,是夏幼薇污蔑了她,然后再也不松口。 而且否認綁架和盜竊的事情和夏燃有關。 何曼曼說:“夏燃都沒有見過手鐲,他怎么會偷?你們不能聽信夏幼薇的一面之詞,你們有證據嗎?” 不過,很快她的情緒就崩潰了。 因為那邊有了新的物證,夏幼薇的手鐲上除了她自己的指紋,還有夏燃的指紋。 而且是四枚清晰的指紋,這也就是說,他曾經拿起過這個手鐲。 何曼曼說夏燃沒有見過,這是在作偽證,她所有的口供都值得被懷疑。 證據出來的時候,何曼曼堅決的認為是陷害,她變得歇斯底里了起來: “不可能,一定是夏幼薇做得,是她故意誣陷我們!你們聯合在一起!” 這句話引起所有辦案人員的反感,顯然在人證物證面前,已經沒人相信這個女人了。 夏燃大驚之下,當然也不承認。 不過警局多得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詢問的人見怪不怪,冷笑了聲,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不需要罪犯承認。 本來會以為拿不到口供,事情一直膠著,不過警局換班,在第二天早上八點,何曼曼突然改了口供。 她承認所有的事情。 何曼曼思索了一夜,所有的證據對她不利,她沒有脫困的辦法。 想到了下夏幼薇的話,那個人當時驀定自己會這么說。 夏幼薇贏了,那番說辭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這件事如果她不背鍋,夏燃也不能脫身。 她不能讓那個賤人毀了自己兒子的名譽,所有她主動坦誠了,是自己指使人綁架夏幼薇,然后偷了鐲子,夏燃知情卻沒有參與進來。 沒有她的指紋,是因為她很小心的擦拭過,夏燃是無意間拿起來留下來的。 孫韻看著人問:“夏幼薇還說以前你們也做過類似的,是什么?” 何曼曼怔了下,嘴角浮出笑,說:“半年前,撞了夏幼薇的那輛肇事逃逸的車輛是我開的,我們當時發生了口角,我不是故意的,我主動交代是希望你們不要冤枉無辜的人。好了,我現在想要見夏幼薇一面?!?/br> 幾個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對視了一眼,這個案子的性質不同,受害者和嫌疑人是親屬關系。 再加上又有上面的交代,所以他們只是同意把嫌疑人想要見面的訴求告訴夏幼薇。 如果對方不愿意見,他們也沒有辦法。 電話打過去,夏幼薇同意見面了。 夏幼薇在兩個小時后,到了到了警局。 她靜靜的看著憔悴了不少的女人 何曼曼聲音有些啞的說:“如果我承認,你會撤訴嗎?” 夏幼薇說:“我不是想把你送進來,我要的只是一個態度,你知道的?!?/br> 何曼曼看著人。 “好,我承認這些事都是我做得,和我兒子無關?!?/br> 她知道夏幼薇肯定還有后招,但是她現在只想保住自己兒子,她已經管不了。 夏幼薇說:“你能迷途知返真是太好了,希望你能不要重蹈覆轍,那我走了伯母,你保重?!?/br> 何曼曼閉上眼睛,“我不要你假惺惺?!?/br> 夏幼薇走了出來,兩個旁聽的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