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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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他之所以那么篤定南玨對他別無二心,是真的深愛著他的理由,現在眼前的一切與他曾在腦海里閃現過的那些畫面完全重疊在一起,畫面中南玨也是這樣坐在他的身旁,臉上洋溢著幸福而又甜蜜的笑容,將他的心都融化了。 楚翊澤對坐在一旁的南玨招了招手,就見南玨的動作與畫面當中的完全一致,就連步調都沒有絲毫區別,這個發現讓楚翊澤原本僅有的那點不安也消失一空,他伸手將南玨擁入懷中,全然不顧下面臣子驚愕的表情,朗聲道:“開始吧?!?/br> 江游靜靜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剝葡萄吃,他的視線在下面站著的朝臣身上掃過,一眼就找到自家老爹和大哥,他爹正皺著眉頭看著被楚翊澤擁進懷里的南玨,嘴巴動了動。 以江游的視力,自然沒有錯過,從沈父的口型,江游瞬間解碼了沈父剛才說的話:媽了個巴子的。 江游險些被逗樂,不過還是忍住了,視線轉了轉,復又移到了自家大哥身上,只見今日沈長明身穿一襲玄色官服,寬大的官府穿在他身上不僅不顯絲毫臃腫肥大,反而將他整個人襯得愈發英挺,數日不見,大哥相比之前似乎黑了不少,江游邊打量邊漫不經心的想到。 而就在這時,卻見原本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沈長明,像是感覺到了江游的目光,猛地抬頭向他望去,四目相對,沈長明那雙黑亮的眼眸當中恍若有萬千星辰,竟是讓江游不自覺便陷了進去。 這雙眼睛……好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究竟,是在哪里呢? 就在江游失神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太監的通報聲:“南鄔使臣南謙、察克求見——!” 江游收回視線,看到身旁的楚翊澤滿面春風的說道:“宣?!?/br> 這聲話音落地,就見大殿門口出現了兩道魁梧的身影,其中一個稍胖一些的便是南鄔的大皇子南謙,而那個精瘦一些的則是宰相察克爾。兩人一進大殿,便先向龍椅上的楚翊澤行了個跪拜大禮。 楚翊澤滿臉笑意的給他們賜座,窩在楚翊澤懷里的南玨在看到南謙的瞬間,眼中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復雜和激動,但很快便被他極好的掩飾了過去。 準備已久的宴席終于開場,隨著悠揚的古琴聲響起,一群面容姣好身姿曼妙的舞姬緩緩走了出來,她們所舞動的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嚴格的調教,艷而不yin,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仿佛能將人的魂兒給勾走似的,南鄔的幾個跟隨太子一同前來的隨從們早已經看呆了。 一曲結束,就見那些南鄔人丑態畢露,一個個的下身微微鼓起,眼神中滿是癡迷,簡直將‘粗鄙’二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坐在前面的南謙卻像是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一般,笑著拍了拍手:“好!好!好!都說大御的女人個個標致水靈,百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此言一出,殿內的大御朝臣臉上神色各異,這一國皇子說起話來,簡直是毫無半點風度,粗鄙不堪不說,那雙yin邪的眼睛也讓人看著非常不舒服。 殿內一時間竟無人接話,最后還是南玨看不下去,笑著解圍道:“阿兄,你莫要再這般亂說!倘若那些舞姬真是入了你的眼,我便待你向皇上討要了便是,切莫再這般開玩笑?!彪m是訓斥的話,但那語氣怎么聽都像是在撒嬌。 南玨話音落地,就聽南謙大笑著站起身來,沖著楚翊澤行了個禮,朗聲道:“皇上莫怪,只是我南鄔四級干熱,女人們因為烈日與風沙的緣故個個皮膚粗糙,如今乍一看到大御女子這般標志,這才難掩心中歡喜,不小心說錯了話,還請皇上恕罪?!?/br> 任誰聽到有人這么說自己的臣民都會不舒服,盡管只是幾個地位低微的舞姬,卻也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楚翊澤當然也不高興。但是在聽了南玨和南謙的解釋,又想了想南鄔所處的地界,確實如南謙所言那般,再加上南謙的一番吹噓,倒也讓原本生出的那點反感消失一空。 剛想說點什么揭過這茬時,卻突然聽殿內傳來一聲冷哼。而也正是這聲冷哼,讓原本一直臉上掛著爽朗笑容的南謙變了臉色,他的臉迅速板了起來,在整個殿內掃視了一圈,似是想要找到剛才那個冷哼的人,但顯然人數太多,一時間無法分辨出來。 這時,一直坐在南謙身旁未曾說過一句話的宰相察克爾也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尖銳,傳耳中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我南鄔雖不是什么國力強盛的大國,但我南鄔的太子卻也不是誰都可以羞辱的!”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尷尬,整個大殿內落針可聞,而就在此時,卻見南謙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陰鷙根本不存在一般,笑著拍了拍察克爾的肩膀:“察克爾,你在說什么?大御乃是禮儀之邦,哪里會如我們南鄔那般粗魯,定是你聽錯了,是吧皇上?” 這臺階都遞到眼皮子底下了,如果再不下可就有點不識抬舉了。楚翊澤笑著道:“對,殿內聲音繁雜,宰相怕是聽錯了罷。幾個舞姬而已,像玨兒說的,若是南謙皇子能夠看得上眼的話,朕便賞給你了?!?/br> 南玨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撒嬌似的在楚翊澤懷中蹭了蹭,笑著道:“那臣就代阿兄謝過皇上了?!?/br> “嗤?!背礉蛇€沒回話,就聽到一聲嗤笑,這次聲音分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坐在他身旁一直撥葡萄吃的江游身上。 江游挑了挑眉,問道:“怎么?” “敢問皇后殿下對我有何不滿?”南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下了臉色,質問道。 江游慢條斯理的將手指用手帕逐一擦拭干凈,這才搖了搖頭,道:“不滿?沒有啊?!彪m然是否定,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敷衍和嘲弄。 南謙當然也不例外,他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頗為駭人,目光直勾勾的盯在江游身上:“哦?既然沒有不滿,那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能與皇后殿下共飲一杯?”說著,便去端放在桌案上的酒杯。 原本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的酒杯被南謙拿在手中,頓時像是縮了水一樣,小的可憐,頗有幾分好笑, 江游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南謙見狀神色總算緩和了些許,昂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挑釁的看著江游。 然而誰都沒想到,江游接下來居然并沒有喝酒的意思,而是反手一揚,將整個酒盞擲在了地上,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南謙的腳旁,杯中的美酒盡數灑在了地上,有不少更是直接濺到了南謙的衣擺上,朱紅色的長袍當暈開了一塊極為難看的酒漬,像是在南謙的臉上狠狠地抽上了一巴掌。 南謙身為南鄔的大皇子,也是最受南鄔皇帝器重的兒子,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當即就要朝著江游沖去。然而他還未走上兩步,卻被一道玄色身影給攔了下來,兩人你來我往,竟是在這大殿之上打了起來! 看著下面纏斗在一起的兩人,楚翊澤的臉色此時簡直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他厲聲呵斥道:“都給我住手!”話音落地,南謙率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沈長明一個人自然也不好再多做糾纏,便也停了下來,誰料就在此時,一道銀光極快的閃過。 接著只聽‘?!囊宦暣囗?,接著殿內便響起了一聲悶哼,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兵器落地的聲音。 南謙捂著不停往外淌血的手臂,目光陰鷙的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的江游。 剛才那一些列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很多人甚至連發生了什么都沒看清,但南謙手臂上不斷淌血的傷口和地上掉落著的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卻都說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剛才楚翊澤讓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停手時,南謙先是假意停下手中動作,待到沈長明也收手后,竟然拿出了一把匕首準備趁其不備耍陰招!如果不是他動作被人及時發現,那么現在受傷的人可就不是南謙,而是沈長明了! 南謙此人,當真是個陰險毒辣的真小人! 南玨看到南謙手臂上的傷口時,目光猛地縮了一下,抓著楚翊澤衣襟的手緊了緊,有些焦急的說道:“呀,阿兄怎么受傷了?皇上不都已經讓停手了嗎,怎么沈監軍還不依不饒……” 話未說完,就被一道清冷的聲音給打斷了:“看來玨貴君的眼睛和腦子一樣,一起壞掉了?!苯翁痤^,面無表情的看向南玨。 “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玨兒聽不懂?!蹦汐k臉上露出一個又驚又怕的神情,那小模樣簡直將平日沒少受江游欺壓的小可憐兒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江游此時卻懶得搭理他,將視線轉向臺階下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南謙,勾了勾唇角,笑道:“既然玨兒聽不懂沒關系,南謙皇子定然能聽得懂?!?/br> 一直低著頭的南謙被點名,突然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十分玩味:“殿下好身手?!?/br> 第93章 原來, 剛才電光火石之間將南謙手中匕首打掉并且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傷口的東西不是別的, 正是兩枚用來剝果殼的小鐵片, 至于那出手之人,除了江游還能有誰呢。 南謙的視線牢牢地鎖在江游的身上,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一般, 一瞬不瞬。而他身旁的察克爾也豁然起身, 大步走到殿中央, 對著楚翊澤便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后,壓抑著怒意說道:“敢問皇上和皇后此舉是何意?我南鄔的皇子竟被你們這般侮辱, 甚至出手傷人,難不成大御并未將此次的談和放在眼里,并未將我南鄔放在眼里?!那我看這協議也不用簽了, 我們即日啟程回南鄔稟報南皇!” 這話一出,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大殿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察克爾這帽子可扣的太狠了,言下之意便是, 皇后出手傷人, 傷的還是南鄔的皇子,這是對南鄔赤果果的羞辱,如果大御不給個交代的話, 接下來的和談也不用進行下去了。 說白了,就是借此威脅楚翊澤懲治江游罷了。 楚翊澤皺著眉頭看著跪在大殿中央的察克爾,又看了眼說完那句話后便不再言語,捂著手臂站在一旁的南謙, 只覺得頭都大了,這個沈家當真是會給他找事兒!楚翊澤嘆了口氣,耐著性子說道:“朕并無此意,只是皇后被朕寵慣了,脾氣有些不好而已,還望察克爾與謙皇子莫要往心里去?!?/br> 梯子架好了,但察克爾站出來說這番話可不是為了聽這個的,自然也不肯順著梯子往下爬了。身為南鄔此次前來談判的使臣,察克爾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是南鄔皇后的兄長,南鄔皇帝的大舅子,有了這層關系在,察克爾很早就收到了南玨的傳信,自然也知道他近來在宮中過得并不如意,有好幾次本可以下手的機會卻被人攪合了,這一切究其源頭,問題便是出在了這個重傷過后突然性情大變的皇后沈長修身上。 無論是沈家還是沈長修,都讓南鄔對其忌憚不已,倘若能夠除掉這兩個人,接下來他們的計劃要進行下去便會容易很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直接拿下大御都城也并非難事! 短短數秒,察克爾心中卻已經翻涌起來,他抬頭看向靜靜站在那里的江游,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陰狠,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仍舊沒能逃過江游的眼睛,江游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渾身似乎都散發著一種非常危險的氣場。 察克爾咣咣咣的磕了幾個響頭,大聲說道:“懇請皇上為我南鄔、為謙皇子做主??!” 楚翊澤環在南玨腰間的手緊了緊,臉色有些難看:“你想讓朕如何為你做主?” “敢問皇上,按照大御律法,蓄意破壞兩國和平邦交關系的人,應當如何處理?”察克爾說完,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然而,話剛落地,就見原本只是站著的江游動了,他一步步走下階梯,走到了察克爾與南謙的面前,看著南謙血流不止的手臂,風輕云淡的開口:“按我大御律法,忤逆皇上該當何罪,你可知曉?” 察克爾聞言卻是大笑:“若是在我南鄔,別說忤逆皇上,就是對皇上不敬都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可以直接拖出去斬了?!?/br> “嗯,既然宰相知曉便好,也省的我再多費口舌。都愣著做著什么,把他給我拖出去斬了!”江游看著察克爾和南謙的視線古井無波,口中說出的話卻足以讓殿內的所有人都為知色變。 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更何況此次南鄔派遣使臣來大御,可是為了談和的,沈長修居然抬手就要將南鄔的宰相給拖出去斬了?!這這這……這也太兇殘了! 察克爾臉色大變,眼神陰鷙的看向江游,冷聲問道:“敢問皇后殿下這是何意?!” 江游挑眉,反問道:“怎么,這話不是宰相親口所說的嗎?” “不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殿下,讓殿下竟不惜棄兩國情誼之不顧,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緊逼!我縱然再如何,那也是代表著南鄔的臉面,如今殿下這般作態,將我南鄔的臉面盡數踩在腳底,恕我不能繼續奉陪!如果這就是大御的態度,那我定會如實將這一切稟報南皇,屆時,若兩國開戰,百姓流離失所,殿下便是那千古罪人!”察克爾這話就差沒直接指著江游鼻子破口大罵了,什么大帽子都往他頭上扣,只恨不能立刻把江游給殺了泄憤。 沈長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擋在了江游的身前,氣氛一時間凝重異常,戰斗一觸即發,只要察克爾敢表露出一點對江游的異動,那么沈長明定然會好好教教察克爾如何做人。 被指著鼻子罵的江游不怒反笑,拍了拍沈長明的肩膀,從他身后走出,居高臨下的看著察克爾:“大御律法第三十二、七十四、一百零六條,忤逆天子,斬!不敬天子者,斬!謀害朝廷命官,斬!”接連三個殺氣十足的斬字擲地有聲,讓原本還面帶諷刺的察克爾和一旁冷靜看戲的南謙頓時變了臉色。 就連楚翊澤和南玨也被江游周身瞬間暴漲的殺意和戾氣給驚住了,然而這還沒完,只見江游轉了個身,伸手一把抽出了察克爾藏在腰間的剔骨刀,刀鋒在江游手中猛地一轉,竟是直接橫在了察克爾的脖頸,在察克爾驚懼交加的視線中,再次開口補充道:“第四十七條,大殿內不得私藏武器,違者,斬?!?/br> 話音落地,江游竟是半分沒有猶豫,手中剔骨刀又往皮rou中陷了幾分,暗紅的血液自察克爾脖子傷口處不斷涌出。而就在此時,一道陰影突然朝著江游襲來,江游即便不看也知曉,來人定是南謙。 江游卻不見絲毫慌張,因為他知道只要有沈長明在,便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他。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早在南謙未出手前,沈長明便已經暗自防備著,此時見南謙當真想去動江游,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大殿之內再次響起了打斗之聲,但因南謙手臂有傷,此時沈長明占據絕對的優勢,幾番交手之下將南謙打的狼狽不已,毫無招架之力。 見此情景,南謙身后帶來的那些侍衛頓時站不住了,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緩慢的向著沈長明與沈長修靠近。然而還沒走兩步,就發現他們居然已經被人圍了起來,這些圍著他們的人臉上神色十分不懷好意,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從武和沈家幾個叔伯堂兄弟們,個個臉上帶著寒光。 這些人中大都上過戰場,其中幾個年紀較長的更是在戰場上與敵軍廝殺了大半輩子,此時明明沒有動手,但是卻給南謙的侍衛帶來了極重的壓迫之感,讓他們原本想要上前幫忙的想法淪為泡影,再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他們不亂動可不代表沈家人會愿意放過他們,他們沈家人常年駐守南方邊境,和南鄔的軍隊交手過數次,雖然最后兩國議和了,但南鄔手中沾著不少大御將士的血,沈家本家更是折損了不少子孫,這樣刻骨的仇恨又怎可能真正泯滅于一紙和平協議? 剛才南謙又使出那樣陰狠毒辣的手段對付沈長明,沈家要是不教訓一下這些南鄔人,那就不是沈家了。所以只見偌大的大殿中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喧鬧,沈長明單方面的毆打著南謙,沈家人對南鄔的侍衛們拳腳相加,原本熱鬧嚴謹的宴會竟然直接變成了打群架現場,那畫面實在是太美,大御的一些朝臣已經捂上了眼睛,不忍直視,但是心中還覺得有點暗爽怎么辦! 這一場鬧劇最后在楚翊澤一腳踹翻了面前桌案的轟然巨響中結束了,看著臺上氣的渾身發抖的楚翊澤,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規規矩矩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回去,如果不是那些南謙和南鄔的那些侍衛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是太過顯眼的話,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大殿之上,你們還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嗎?!”楚翊澤從龍椅上霍然起身,眼神在剛才參與群毆的沈家人身上掃過,很明顯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原本被他摟在懷里的南玨此時早已經急紅了眼睛,自家宰相被沈長修用剔骨刀頂著脖子,兄長先是被沈長修割破了手臂,又在于沈長明的纏斗中被打到吐血,就連身后從南鄔精挑細選帶來的侍衛都被沈家人一個個打的鼻青臉腫的,南玨此時只恨不能親自下場把沈長修給生吞活剝了!照這樣下去,他們的計劃…… 思及此處,南玨臉上的表情猙獰了片刻,這次計劃他們籌備了整整十五年,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失敗,便意味著南鄔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將化作烏有! “皇后殿下若是對玨兒有何不滿,盡可向著玨兒來便是,何必要為難我阿兄與宰相?我阿兄與宰相大人此次前來大御,代表了整個南鄔的臉面,而殿下卻將對玨兒的不滿遷怒到了他們身上,將兩國邦交棄之不顧,就連皇上的話也不愿聽,將皇上的面子踩在了腳下,殿下乃一國之后,為何就不能站在大御與南鄔的立場上想想呢?還是說……殿下打從一開始就不愿意見到南鄔與大御友好相交?!”南玨這番話乍一聽有理有據,但根本經不起掂量。 他好像完全忘記了最初先動手的那個人,是他的兄長南謙,而不是他沈家中人。 偏偏原本被江游用刀抵著脖頸的察克爾在聽到南玨的這番話后,頓時像是找到組織了一半,一臉氣憤的看向楚翊澤,眼中滿是憤怒的說道:“這樣折辱人的協議,不簽也罷!只希望有朝一日,我南鄔的鐵騎兵臨城下,希望殿下還能如今日這般淡定自若!” 他此言一出,江游手下一個用力,察克爾的雙目睜大,脖頸處噴濺而出的血液濺在江游那張俊朗的臉上,察克爾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摻雜著細密的血泡的血液不斷從他口中涌出,他用雙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卻怎么也無法將那道已經被剔骨刀切開的喉管給堵上,直到死,察克爾都沒能想到,江游說的要殺了他,并不只是威脅,而是真正會付諸于行動的。 察克爾倒下了,暗紅的血漬將地面染紅,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臉上神色十分痛苦,死不瞑目。 殿內的所有人都被江游這突如其來的動手給驚到了,所有人都沒想到江游居然并非說笑,而是真的出手殺掉了南鄔的宰相,看著察克爾漸漸停止抽搐的尸體,就連南玨和南謙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整個大殿內回蕩著江游清晰而又決絕的聲音,他走到南謙的面前,直視南謙的雙眼,說道:“我大御從不畏懼任何敵人,更不接受任何威脅。十八年前我父親能夠率領大御將士一路打進南鄔的都城,如今也一樣可以,如果南鄔已經忘記上次的教訓,那么我沈家不介意幫你們重溫一次?!?/br> “你要戰,那便戰?!边@六個字宛如有千金之重,砸在殿內所有人的心中。大御的朝臣都被江游這一番話感染的熱血沸騰,其中有幾個熱血上頭的年輕文臣憋得臉都紅了,竟然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江游身后站定。 一個、兩個、無數個。短短的幾分鐘后,江游的身后已經整整齊齊的站了一大半的朝臣,這些人看向江游的視線中滿是激動,是啊,能夠參加這樣重量級宴會的人,怎么會有傻子呢,打從南鄔皇子和宰相來了之后,無論是他們所可以表現出來的粗鄙還是趾高氣昂的態度都在無聲的訴說著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根本沒有將大御放在眼中! 第94章 大殿內氣氛無比凝重, 保持中立的朝臣與站到江游身后的大臣們中間涇渭分明, 楚翊澤看著臺下這一幕, 只覺得太陽xue砰砰直跳,腦袋里面一陣陣的發黑。 而就在此時,一直垂著頭的南謙卻突然仰起頭, 眼神陰狠的看了江游一眼, 竟是也不顧身上的傷口, 直接跪在了楚翊澤面前:“今日之事,本因我而起, 怪我南謙眼拙,竟是不知這大御何時改名換姓,敢問皇上, 這大御的江山, 究竟是姓楚, 還是姓沈?” 這句話可以說十分誅心了,此言出口, 只見大殿上所有人面色大變, 就連一些原本還沉浸在激動中的大臣們臉色都白了白。 站在臺階上的楚翊澤險些被氣的沒能站穩,一些前所未有的畫面像是掙脫了什么束縛一般,齊齊涌向了楚翊澤的腦中。 一樣的大殿, 一樣的布置,甚至連最開始跳舞的舞姬都一模一樣,若要非說有什么不同的話,便是畫面當中沒有沈長修的影子。 籌光交錯推杯換盞, 他與南謙相談甚歡,氣氛大好,雙方甚至沒用多久時間就已經達成了結盟協議,無論是南玨還是南謙,乃至臺下的朝臣們,臉上無不洋溢著喜氣,兩分早已經草擬好的契約被呈了上來,只要簽下這份契約,他將再也不用忌憚沈家,更無需忌憚北境的封國,到那時,大御將在他的手中愈發昌盛,而他將會永遠被大御的子民所銘記,他以千古名君的稱號被世人所傳頌! 楚翊澤的眼神有些迷離,眼中仿佛醞釀著什么東西即將爆發。 就在這時,殿中突然走出一人,那人從江游手中接過了那把還沾著察克爾血跡的剔骨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來到了南謙的身邊,舉起了刀,冷笑出聲:“你叫南謙?不知道你父親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十八年前我領兵前往南鄔的時候,你大概只有這么大?!闭f著,那人用刀在南謙身上比劃了一下。 南謙鐵青著一張臉,目光死死的盯在來人身上,這人他認得,正是讓他們南鄔上下為之忌憚了十數年的人,大御素有戰神之稱的護國大將軍,沈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