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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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三娘的臉一片慘白,憋了半天,又憋得通紅,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到底他媽的怎么回事?”雛鷹張著口望著三娘,只差自己替她來說了,結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頓時就來了火,猛地吼了出來。 三娘嚇得一個激靈:“我、我不想的……” “你不想什么?”雛鷹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出去,但怎么也下不了手,眼見三娘又低下了頭,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不禁怒道,“你他媽倒是說話啊,到底怎么回事?” 三娘緊咬著嘴唇,下嘴唇都咬出血來了,憋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他們說,如果我不幫他們做事,就不給我千蟲草……” “什么意思?”雛鷹眉頭緊凝。 三娘終于將事情說了出來,她說,當初先找的人是李舸,翻地鼠也是李舸介紹她認識的,后來李舸背地里又找過她,說讓他用那對玉蠶劍去換消息,可是當她帶著玉蠶劍去的時候,李舸又變卦了,說是即便換了消息,對她來說也沒有用。 然后,李舸說,那個地方只能由雛鷹師徒打開,別人不知道方法,一定要雛鷹參與進來才行。 她帶著玉蠶劍回去找了雛鷹,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直到雛鷹問起,她這才順水推舟的說了出來,讓她沒想到的是,雛鷹居然主動提出幫她,這讓她頗為感動。 原本她以為,跟著進來這里就沒事了,卻沒想到,在雛鷹跟著老道士他們轉悠的時候,李舸又悄悄地找到了她,給了她這個裝蠶蟲的木盒,并教給了她怎么做。 李舸說千蟲草其實在日本人的手上,她只要幫了這個忙,出去之后,就會把千蟲草給她。 雛鷹聽罷之后,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剛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李舸看三娘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他原本以為,李舸是見三娘長得好看,這才多看了兩眼,卻沒想到,里面還有這種變故。 他之前還覺得李舸是個慫包,現在看來這小子他媽的賊的很,在翻地鼠的拳腳下裝著可憐,甚至還故意把自己賣了出去,好吸引兩個道士的注意力。 真正給日本人通風報信,留下指路標記的,竟然是三娘。 雛鷹從來都沒有想過,三娘會出賣他,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感覺到,這里面恐怕還不止自己,甚至還有自己師傅的事。 師傅對自己可是有再造之恩,雛鷹的心里對師傅看的甚至比自己的父親還重要,如果這件事把師傅牽連了進來,他都不敢去想后果。 看著與自己同席共枕半年多的三娘,他不禁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現在該怎么辦呢?丟下三娘離開? 先不說,他能不能狠下這個心,便是想離開就能離開嗎?日本人難道是善男信女?既然日本人對這里有這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他們絕對不會單單只有進來的這百十多人,估摸著外面早有人把山圍了起來,想走,怕是比登天還難。 年輕道士也靜靜地聽著,一直靜立一旁,面上也不出情緒來,雛鷹看著他這副模樣,就覺得有些煩躁,盯著他說道:“你們打算怎么辦?” 年輕道士也不說話,扭頭朝著老道士看去。 老道士走了過來,說道:“行了,那個東西給我,跟我走?!闭f罷,不再理會雛鷹和三娘,也沒有去理翻地鼠他們父子倆。 雛鷹看了翻地鼠一眼,這老小子這會兒還是一副橫眉豎目的模樣,正對著自己的兒子發火。 雛鷹卻感覺,這里面很可能也有他的參與,演這出戲,應該是給老道士看的。 至于老道士會不會入戲,他關不這,他只是想著怎么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至于三娘說的,那千蟲草在日本人的手中,他感覺這事八成也是沒影兒的事,即便真在日本人的手上,那么也是出去之后,再想辦法給盜過來。 他就是干這行的,雖說從日本軍隊里面偷東西是難了點,但也不是沒機會,至于和日本人交易,打死他都不會干的。 先不說師傅一直恨日本人,便是他自幼也沒少吃日本人的虧,豈能幫他們辦事。 第一百零六章 機關 就在雛鷹他們跟著老道士剛走出不遠,身后日本人的腳步聲便已傳來,日本人這一次,可能是見到岔道已經減少,加快了速度,腳步聲十分的急促。 老道士在前方走著,忽然將手一揚,手中的木盒便丟了出去,木盒落在地上,摔開了盒蓋,里面的蠶蟲掉落了出來。 老道士瞅了一眼,沒有理會,雛鷹跟上來,正想踩碎,老道士卻攔住了他。 雛鷹眉頭一皺,正要說話,老道士似乎也看出了,他要說什么,淡淡一笑:“留著吧,總歸是一條生命,即便不留著他,日本人依舊能找過來,何必多殺生呢?” 雛鷹一愣,說道:“我只聽說老和尚怕踩死螞蟻,你們這做老道的也忌諱這個?” 老道士哈哈一笑:“這人老了啊,命不久矣,剩余的天數越少,就越是惜命,惜命啊,不單惜自己的命,也惜別人的命,就連蛇蟲鼠蟻,能不殺還是盡量不殺的好。這地方原本不該是你這種毛娃娃來的……” 說到這里,搖頭一笑,沒有再繼續。 這老道士一路上話也不多,與雛鷹更沒有像這樣聊過天,此刻看似閑聊的幾句話,卻給了雛鷹很濃的情切感,也讓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略微一緩,不由得說道:“我說老爺子,我這娃娃不能來,你這土埋脖子的老頭就更不該跑來了吧?人都說七十不下深坑,這里面的忌諱,你應該知道吧?” “忌諱?哈哈……”老道士又是一笑,“哪里有那么多忌諱,真不下深坑,土就不往上埋了?怕這怕那的,也沒什么用,土該到鼻子還是頭頂,自由天數,再說,方外之人,落在哪里,哪里就是根。有土就能埋……” 年輕道士在前面探路,老道士和他說著話,溶洞前方出現了一個轉彎,兩人轉過彎來,老道士突然說道:“走!” 說罷,猛地一提雛鷹,雛鷹只覺得身子一輕,跟著老道士一步躍起,向前跳去,老道士的腳尖在一旁的巖壁上連點三下,身子騰空而起,竟是一躍跳出七八米,落地的瞬間,還不待雛鷹落下,又將他踢了起來,連躍這么幾次,竟是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老道士的衣袖飄飄,白色長髯,隨身而舞,有一種飄然出塵的氣息。 一路上,老道士都給了他一種只是一個穿了道袍的老頭的感覺,并沒覺得有多么厲害,甚至因為對方是個倒斗的,他還有幾分輕視。 只到后來,老道士一手以舌探脈的手段,才讓他有幾分驚訝,但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知道,自己對老道士的了解,還差得遠,就這一手的本事,就是他師傅也難以坐到。 可以說,雛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俊的身手,他甚至有些神往和贊嘆。 “青蓮道長,你們這是……”就在雛鷹還在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時,忽地,身后一個聲音,將他喚醒了過來。 他扭頭一看,只見翻地鼠一臉緊張地喊著老道士,而三娘和李舸也在他的身旁,三娘更是面色復雜地望著他。 與三娘的眼神一接觸,雛鷹的心里就是一怔,忙道:“道長,三娘她!” “人家一家人,你個娃娃參合什么,這里呀,已經沒咱們的事了?!崩系朗靠谥姓f著,腳下依舊不慢,眨眼的工夫,雛鷹就感覺已經看不清楚三娘的面容,只能瞅到那邊的手電筒的光亮。 他不理解老道士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便聽到三娘的呼喊,這一次,三娘直接喚了他的名字。 一聲呼喊,讓雛鷹的腦袋里不禁閃出了與三娘生活中的一幕幕,他猛地一甩身,想要掙脫老道士,但是沒想到,老道士的手勁奇大,竟然沒能掙脫,他忙道:“道長,放下我,讓我回去?!?/br> 老道士不吱聲,依舊帶著他走。 “青蓮道長,你等等……”翻地鼠依舊在喊著,拼命地追了過來,老道士并不理會,眼見前面再過個彎道,就看不到三娘了,雛鷹的心里大急,與此同時,日本人終于追了上來,口中呼喊著。 接著,槍聲大作,火光閃現,雛鷹被老道士帶過了彎道,子彈便將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打得碎石亂飛。 “別開槍,別開槍,要想進去,還得靠他們呢?!焙竺娣厥蟾呗暫爸?。 這一次,雛鷹徹底證實了,果然這翻地鼠和日本人有勾結,老道士也松開了雛鷹,看著他笑了笑,道:“還要回去嗎?” 雛鷹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日本人和翻地鼠他們已經朝這邊跑來,速度很快,他知道,如果不跟著老道士走,很可能自己就落在日本人的手里了,可是,讓他就這樣走,他又擔心三娘。 三娘若是落在日本人手中的話,他簡直不敢想象。 雛鷹揉著腦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急的厲害,耳中聽著日本人和翻地鼠他們就要追上來了,如果再不走,可能還要連累老道士。 這時,突然“轟??!”一聲巨響傳來,一股強風帶著塵土沖過彎道,直撲而來,同時,還伴隨著慘叫和日語的謾罵聲。 雛鷹自幼生活在滿洲國,對于日語多少是能聽懂幾句的,聽著他們的話,便明白了過來,敢情他們中了機關。 他詫異地扭過頭,望向了老道士,這才明白,原來老道士方才帶他離開,并不是想顯擺什么,或者是提點他什么,而是怕他觸碰到機關。 老道士能帶他,卻沒有去管三娘,顯然是把三娘看成了翻地鼠他們一伙的了,剛才那句,“人家一家人”,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其實,這個時候,雛鷹也感覺到三娘和翻地鼠他們的關系,應該不是那么簡單,否則,三娘又不蠢,豈能如此輕易的就相信李舸。 只是,他的心里還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說,還有幻想吧。 現在經常有女孩說什么,一個女人一輩子總要為愛情傻一次,其實,男人未必就不會不犯傻,很多時候,心里明白,自欺欺人的事,人人都會做的。 雛鷹一個十幾歲的大男孩,更是如此,因而,想到三娘可能也落入機關之中,當即什么都顧不得了,回頭對老道士說了句:“道長,多謝,他日定當厚報?!闭f罷,一扭頭,朝著來路跑了回去。 第一百零七章 救命繩 老道士看著雛鷹離開,微微搖頭,轉身對著前方等待的年輕道士一揚手,兩人快步離開了。 雛鷹飛奔回來,不敢開手電筒,摸著黑跑出十幾米,便看到原本平坦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里面光影閃動,塵土飛揚。 雛鷹心中焦急的厲害,但他也知道現在必須冷靜,深吸了一口氣,借著黑暗和塵土的遮掩,他慢慢地摸到了大坑的邊緣,朝下面瞅去。 下面的塵土比上方還要濃重一些,日本士兵有呼喊叫罵的,也有痛呼嚎哭的,還有胡亂開槍被人一巴掌打翻的,亂做了一團。 在大坑的對面,還有一些沒有掉下去的日本兵,正在分頭行動,一部分呼喊著對著下面說話,應該是在安穩下面人的情緒,好減少混亂,另一部分正在忙碌著,看樣子應該是在設法救人。 他們人人手里有槍,雛鷹更是不敢顯露身形,盡量地把身體貼著洞壁角落,關注著下方,尋找著三娘的蹤跡。 只可惜,下方人影晃動,手電筒的光也亂晃著,再加上塵土的掩蓋,別說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三娘了,便是想具體看清楚個人都難。 他心里不禁有些埋怨這個機關的設計者,既然機關設計的已經這么精巧,怎么就不能在下面加一些尖刺之類的東西,就是隨便多一些亂石,估計這些日本人也得死傷大半,哪里還有力氣在下面亂吼亂叫。 如果有什么慈悲心就別搞機關,既然搞了機關,就徹底一點,這樣弄,簡直就是“立牌坊”的舉動。 不過,轉念一想,三娘還在下面,如果這個機關設計者真如他所想那樣,弄什么尖刺亂石的話,三娘不也危險了嗎? 這里的環境封閉,塵土飛蕩而起,一時半會兒想要落下來,也不容易,不過,時間稍久,畢竟還是淡了下去。 雛鷹一直伏在坑邊上,悄悄地觀察著下方,終于瞅見了三娘的身影,雖然依舊看不清楚面容,不過,三娘的身材嬌小,里面又只有她一個姑娘,想要分辨出來,還是可以的。 看到三娘的瞬間,他幾乎差點沒忍住,就想喊出來。 只見三娘一個人呆在角落之中,縮著身子,看起來好似十分的害怕,他心疼的厲害,也顧不得去想,她和翻地鼠他們的關系了。 隨著塵煙漸淡,下面的日本士兵也變得不再那么混亂,開始有序配合上方的營救,但就在這時,原本已經維持住秩序的日本人,突然又亂了起來,同時還伴隨著慘叫聲,似乎下方出現了什么要命的東西。 接著,便是槍聲大作,日本人的手電筒開始四處亂晃,好似在打什么東西。 雛鷹在上面看不太清楚,不過,他的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三娘,看著三娘蹲在角落中,不知在做什么,他想要呼喊三娘朝他這邊靠近,這樣或許有辦法將她救上來。 可是,他也知道,現在喊出聲來,就是找死,日本人的槍子可不會對他客氣。他是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恨不得直接掉下去把三娘抗上來。 他拳頭緊握著,死死地盯著三娘,忽見一個人影來到三娘身旁,將三娘扶了起來,三娘回過頭,被那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看到這一幕,雛鷹的心,好似被人猛地揪了一把,說不出的難受,呼吸都有些紊亂,但見,那人把三娘扶到靠近雛鷹這邊的墻角,和另一人低聲說著著,而那人顯然比較忙亂,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四下揮舞著,好似在砍殺什么。 雛鷹具體看不明白,感覺上像蛇,不禁疑惑,難道這里面是一個蛇xue?那機關設計者沒有放尖刺,是因為有這個大殺器? 出現即便是看不清楚,現在也明白過來,陪在三娘身旁的那兩個人,應該就是翻地鼠和李舸,而抱著三娘的那人,應該是李舸無疑。 李舸的身材要比翻地鼠高大一些,但和日本兵比起來,也高大不了多少,混在日本人中,雛鷹認不出他來,但是,此刻他們三個站在一起,雛鷹通過身形就可以判斷出誰是誰了。 這三娘和李舸的關系,看來要比三娘說的還要近得多,不然的話,三娘也會讓他抱著,再說,李舸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這種時候,自顧不暇,如果三娘只是一個引誘他的引子,李舸應該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想著把她保護起來。 就在雛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一把匕首徑直朝著他飛了過來,雛鷹嚇了一跳,以為被人發現了,正想躲避,卻見那匕首“啪”的一下刺入了他身旁的巖壁上,而在匕首的末端還有一條繩索懸掛著。 雛鷹這才瞅清楚,這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有倒刃,整把匕首看起來,就好似一條魚骨,雛鷹認得這種匕首,與他平日攀高用的“梁上繩”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要細說起來,這東西卻要比他的“梁上繩”要厲害一些。 因為這東西可以當武器來用,而他的梁上繩只是一個工具。 這種匕首,其實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以前那些有能耐的賊,大多都用這玩意兒,不過,用好的人卻不多。 原本他也想學這個,不過,師傅給否了。 當初師傅說,他們是賊是盜,不是土匪殺手,殺人的事,盜者是不屑為之的,因此,他才只用師傅改良過的“梁上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