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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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備無患?!迸谡毯俸僖恍?,一張胖臉燦爛了幾分,好似昨日的狼狽和他完全無關似的,這副心大的模樣,實在讓我不知該怎么說他。 沒過多久,一輛七人坐的商務車停在了我們身旁,車上坐了三個人,為首的人留著一個板寸頭,看起來很精神,身板結實,我感覺三個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另外兩人也和他差不多。 這讓我很是詫異,這些人可不像跑江湖的,隨意寒暄了幾句,我本想套一套他們的話,但那板寸頭表現的雖然熱情,口風卻很嚴實,什么都問不出來,而另外兩個,干脆話都很少說。 試探無果,我也只好安靜了下來。 這次的行程,比我預想的時間長了許多,車先開到縣城,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又搭班車走了兩個多小時,之后開始換驢車,再后來,全部都是山路,驢車都沒法走了,只能步行。 如果不是我和炮仗兩個大男人實在沒什么被拐賣的價值,我都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人販子。 中午十二點左右,來到了一個只有三十多戶人家的小村莊,這才停下,炮仗這個時候,已經是汗流浹背,累的不成了模樣。 板寸頭把我們安頓在一個農家,交代我們先休息一會兒,他去聯絡那位帶著龜背金錢的兄弟。 炮仗躺在炕上對他們擺了擺手,話似乎都懶得說了,見他如此,我說道:“你平時不是挺能的嗎?才走這么點路就不行了?” “你背這么大個包試試?!迸谡檀罂诖⒅亓艘痪?。 他這樣一說,我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翻開他的包,只見里面的東西五花八門,什么登山繩、手電筒、探燈各種常用工具、壓縮食品和飲水就不說了,連防風打火機都十幾個,看著這些東西,我瞪大了眼睛:“你這是要干嗎?” “有備無患?!迸谡虥]有多做解釋,說罷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打起了呼嚕,我推了幾下都沒有反應,只能作罷。 這一路上,我也累得夠嗆,沒有人說話,很快就感覺困意上涌,只覺得溫熱的火炕有著異常的誘惑力,往下一躺,就睡著了。 第四章 金龍山谷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推我,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炮仗已經收拾妥當,包也背在了背上,對著我說道:“洗把臉,清醒一下,出發了?!?/br> 我趕緊起來,收拾完拎著包走出來時,發現板寸頭幾人正蹲在院墻邊上抽煙,在他們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五十多歲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兩人的裝扮都很樸實,應該是這里的村民。 板寸頭見我和炮仗過來,將煙一丟,道:“人都齊了,走吧?!?/br> 我看一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多,緊走幾步,來到板寸頭身旁,問道:“你那位兄弟到底在哪里?我們還要走多久?這他媽的都快到沒人煙的地方了,你那兄弟是干嗎的?” “先別急,馬上就到?!卑宕珙^說罷,便不再理我,轉頭對那五十多歲的村民說起話來。 我一看他這態度,就有些來氣,正想再說幾句什么,炮仗卻攔住了我:“九十九步都走了,還差這最后一步嗎?跟過去看看就是了,他要是敢?;ㄕ?,哥哥我一彈弓就崩死他?!闭f著,從左側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鐵骨彈弓來,手里還攥著幾顆鋼珠。 炮仗小時候彈弓就玩的賊溜,三十米的距離內,指哪打哪,小時候跟著他,從來都不缺野味吃,看他早有準備,我也就沒再多言,點了點頭。 接下來,又是一段山路,走了大半天不說,道路還崎嶇難行,偏僻的厲害,沿途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著,著實讓我有些擔心。 我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虛脫,忍不住便要上前找板寸頭理論,炮仗又拉住了我。 板寸頭可能也感覺出了我的不耐煩,回頭說道:“忍耐一下,最多一個小時就到?!?/br> 我扭頭看了看炮仗,見他微微搖頭,便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向前行去。 這次板寸頭倒是沒有說謊,剛好一個小時多一點,他便停了下來,指著前方的一處山谷,道:“到地方了,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們準備準備?!?/br> 說罷,也不理我和炮仗,帶著他的人忙乎去了,連那個年輕些的村民也被叫了過去幫忙。 趁著這個工夫,我給那年長的村民遞了根煙,笑著問道:“大叔,怎么稱呼?” “好煙哩?!崩洗迕窠舆^煙,看了看,點上深吸了一口,這才說道,“村里人都叫我王老漢?!?/br> “哦,王大叔,你和他很熟?”我伸手指了指板寸頭。 “熟啥呀,別人花錢,老漢跟著干活就是了?!?/br> “雇你們干嗎?” “跟著跑腿唄?!?/br> 兩人吸著煙閑扯,在我旁敲側擊之下,漸漸地從王老漢的口中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板寸頭所說的兄弟,并不是一個人,在前些天這里就來了六個人,這兩個村民在那個時間,就被他們雇用了,主要的作用是帶路,此刻那些人就在山谷里面,對外宣稱找什么礦源,但按照王老漢的話說,他們應該是來找金龍的。 對于所謂的金龍,我很好奇,忍不住追問了幾句。 說起這個王老漢一陣長吁短嘆,說是在建國前他們村子也很大,有上千戶的人家,那個時候,這里夏季極長,地里的莊稼和南方一樣,能種好多茬,村民們也要比現在富裕的多。 村里的老人都說,當時這一帶的山每年都會自己長高一些,和孩子似的,據說等那些小山和大山長得齊肩高,這里就會四季如春,再沒有春夏秋冬的更迭,會成為真正的世外桃源。 原因就是這山中藏著一條金龍。 只可惜,有一年,這里來了兩個道士,也不知他們從哪里知道了金龍的消息,就悄悄地進山去挖金龍去了。 那兩個道士也有些本事,在山里和金龍斗得地動山搖,只是人哪里是金龍的對手,最后,他們終于激怒了金龍,金龍飛天而去,這里的山沒了金龍的支撐就塌了下來,道士被埋在里面不說,也害得他們這里變成了窮山惡水之地。 再往后天氣越來越冷,土地也越來越貧瘠,人還莫名其妙的死,尤其是十多年前發生了一件吃人的事件之后,這里的人更是能走的基本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在外無依無靠不愿走或者不敢走的。 王老漢說起這件事之時唉嘆不已。 說那時村里有一個年輕媳婦,平日里人是極好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怎么了,發狠將自己的丈夫殺死之后又分尸,把rou塊丟到了村頭的麥田中,結果被村里的狗叼了回去,村民不知道是人rou,很多人都煮了吃了。 直到有人發現了人的指頭這才知道是人rou,但為時已晚,村里大多人都已經將rou下肚…… 王老漢說到這里,炮仗不知什么時候擠了過來,一臉驚訝道:“胡扯吧,狗叼回來的rou就隨便吃?狗嘴里搶食?你們也太牛逼了吧?” 年長的村民又是一聲輕嘆:“你們這些城里人肯定理解不了,就拿現在來說,我們村也是前兩年才通了電,有很多人這輩子都不知道電視長啥樣,更別說十多年前了,那個時候,有頓rou吃,就奢侈的緊了,誰還管是不是狗嘴里的……” 雖然王老漢的話漏洞百出,但我們也無心深究,恰好這時,板寸頭那邊也忙完了,朝著我們行來:“里面瘴氣多,都把這玩意兒戴上?!闭f著,從包里拿出了幾個防毒面具,遞了過來。 我瞅著眼前怪石林立的山頭和兩座山中間的小山谷,總覺得好似知道這個地方似的,但記憶中又十分清楚自己并沒有來過,心頭的疑惑不由得越來越重,不過,我也沒有多問,只想盡快把炮仗的事辦妥,就遠離這些人,再不想和他們有什么瓜葛,因此,戴上防毒面具,就跟著板寸頭他們朝著山谷行去。 山谷并不寬,寬的地方,也只有四米多,窄處更是不到一米,最多只能容納兩人并排前行,其中一個還不能太胖,至少我和炮仗并肩,肯定是過不去的。 越往里走,我越感覺奇怪,這山谷看起來像是自然開裂,但又有不少人工的痕跡,有些地方會露出一些青磚,約莫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周圍的崖壁上開始出現一些壁畫和雕像,這些東西的面積并不小,先前沒有主意到,是因濃霧遮擋,所以,走近了才能看得真切。 炮仗對這些好像愛不釋手,每經過一處,就會伸手去撫摸幾下,不過,他很小心,在撫摸前,會先戴上手套。 “炮爺對這些有了解?”我們正看著入神,板寸頭突然出現在了炮仗的身旁,冒出這么一句來。 “這應該是一個宋斗,只可惜塌出這么一道溝來,里面的東西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了?!迸谡桃荒樳z憾地搖頭。 斗就是墓的意思,我自幼沒少聽爺爺講,炮仗也聽過,他知道這個詞,沒什么可奇怪的,只是他對年代都這么了解,就有些不正常了,難不成這小子干盜墓的營生并非挖絕戶墳這么一次?我皺了皺眉:“我記得你小時候好像歷史才考了二十分,現在隨便一張壁畫都能看出年代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板寸頭的神色,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這才又將目光落回到了炮仗的臉上。 炮仗嘿嘿一笑,拍了拍壁畫,道:“這有什么,如果是其他年代的,還真不一定知道,不過,你看這些人的衣著、帽子,不是和清明上墳圖畫的差不多嘛……” “清明上墳圖?”我感覺自己額頭的血管都快跳起來了。 “炮爺,那叫清明上河圖?!卑宕珙^補了一句。 “一樣、一樣,反正清明都得燒紙,在河邊燒和到墳上燒也差不多?!迸谡虜[了擺手,臉上絲毫沒有尷尬。 盡管炮仗口中說著一樣,但是,他的舉動落在我的眼中,卻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而且,自從進入這山谷之中,板寸頭對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這讓我不由得就產生了聯想。 這時,炮仗又伸手去撫摸那雕像,一臉好奇地說道:“這他媽的都雕著什么???怎么還有戴大沿帽的?” 他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扭頭看去,只見這里的雕像,和正常人大小一樣,看雕像的服飾,年代和職業都十分混雜,有些竟然還是近代才有的,其中還有一個穿著民國軍裝的,唯一相同之處,就是這些雕像都十分的精致,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活人一般,而且,雕像全部都是閉著眼睛的。 我不由得也伸手摸了一下,觸手粗糙,也不知是什么石頭雕成的,正值疑惑之際,我背上的背包里突然傳出一聲貓叫,我這才想起,早在來村莊之前,因為走山路太累人,我就把貓放到了背包里,后來干脆把它忘記了,看來這小東西睡醒了,想要出來活動活動,正想取下背包把它放出來,突然,炮仗焦急地喊了一聲:“小心!” 我一抬頭,不由一愣,不知何時我的手搭著的一個雕像,竟睜開了眼睛,一對眼珠子長得十分奇特,黑眼球只有火柴頭那么一點,其他部分都是白眼球,正盯著我看,我頓時感覺好似觸電一般,渾身就是一麻,頭皮也跟著便是一緊。 第五章 石鬼 突然睜眼的雕像,讓所有人都是一懵,誰也沒想到,這玩意兒會猛然間活過來,都嚇了一跳,王老漢更是驚叫出聲:“我的媽呀,快跑吧,是石鬼,要吃人哩!”說著,他和那年輕的村民,扭頭就往外跑。 板寸頭相對來說,倒很是沉著,眼見王老漢從身旁跑過,一把便將他扯了回來,同時對自己的同伴使了一個眼色。 那年輕的村民也被板寸頭的人給治住了,王老漢掙扎著,口中還不斷地喊著:“老板,錢我不要了,這東西要命啊?!?/br> 我也心生退意,揪著炮仗往后退去,炮仗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摸出了他的彈弓:“管他是什么,先給他來一下子再說?!?/br> 慌亂間,那雕像卻似乎比我們還害怕,腦袋一縮,徑直朝著山谷里面跑去,只是他并非像正常人那樣奔跑,而是四腳著地,手腳并用,和野獸似的爬著離去,看起來像猴子,又不似猴子,因為他的肘關節和膝關節似乎不會彎曲,似跑又似蹦,動作十分的怪異。 “看住他倆,炮爺我和你去?!卑宕珙^一撩衣襟,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來,看得我頭皮猛地就是一緊。 “二哥,我看著那東西怎么像王強?”從板寸頭手中接過王老漢的人輕聲對著板寸頭說了一句。 “你是說傻強?他不是跟著老大嗎?怎么會……”說到這里,板寸頭的面色猛地一變,“先不管了,進去再說?!闭f罷,好似又感覺哪里有些不妥,沉吟片刻,對著身旁的另一人說道,“小五,你先追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傻強的話,想辦法帶回來?!?/br> “好?!蹦侨舜饝艘宦?,也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手槍,匆匆地追了過去。 看著他們的舉動,我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盡管我早就覺察出這些人不簡單,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看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不可能是警察,但不說那板寸頭,便是他的手下都帶著手槍,他們又是什么人呢?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為了炮仗贖東西的萬把塊錢,就把我們帶到他們的地方,除非我們對他們有用,想到這里,我感覺自己的頭皮愈發的緊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炮仗,只見這小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我心頭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他這樣的表現,原因無非兩點,一是這小子的反射弧太長,還沒感覺出其中的危險,第二點就是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不了解的內情。 按理說炮仗應該不會算計我,但畢竟我們已經有三四年沒有見過面,人總是會變的,我又有些拿捏不準。 “怎么了?”炮仗猛地在我肩頭拍了一下,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皺皺眉,吐了口氣,“沒事,剛才那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那貨說好像是他們的人,他們會處理,管那么多干嘛?!闭f著,就拉起我跟著板寸頭他們往里面行去。 王老漢還在那邊念叨著什么“石鬼”,但沒有人聽他的,那個年輕的村民想走,被板寸頭的人對著腦袋來了一槍托,隨后黑黝黝的槍口往腦門上一頂,就嚇得話都不敢說了,變得十分老實,王老漢見狀,也閉上了嘴。 又走了一根煙的工夫,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嚎,板寸頭將手槍上膛,說了句:“跟上?!北懵氏瘸锩媾苋?。 我們緊跟在后面,跑了不到百米,便見板寸頭一臉凝重地盯著前方一處一人寬的巖壁裂縫,巖縫雖然不寬,但是極高,筆直的延伸到山谷頂端,約莫有三丈多高,聲音便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板寸頭的眼睛微瞇,雙手舉著槍,對著那邊連開了幾槍。 “砰砰砰……” 伴著槍聲,從巖縫中突然沖出來一個人形怪物,這東西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看著好像是一具腐rou包裹的骷髏,還有陣陣白煙從身體上冒出,那樣子不單恐怖,而且惡心。 這怪物的速度極快,儼然便是一個飛奔的骨架,眼見便要撲到板寸頭的身上,板寸頭急忙又開了幾槍,隨后退到了我們身旁。 我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扭頭看了一眼炮仗,只見他正緊盯著那怪物看,有防毒面具擋著,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這時,那怪物的速度慢了下來,又朝著我們這邊走了兩步,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不動彈了。 “死了嗎?”我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回答,方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又加上那怪物身上的煙霧遮擋,所以我并沒有看清楚那怪物具體什么模樣,這會兒煙霧已經淡了許多,我仔細瞅了幾眼,頓時一愣,這分明就是一個人。 只是不知如何這身上許多地方已見白骨,便是沒露出骨頭的地方,也是血rou模糊,皮早已不見了,只掛著一些人rou,渾身都是鮮血和粘液,便是隔著防毒面具,都能嗅到一絲怪味。 我忍不住干嘔了一下,瞬間就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差點沒吐出來,急忙揭開了防毒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