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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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檬謝過蘇維然的提醒。 時間漸漸滑入十二月底。站在年終歲尾,回首這一年,寧檬只覺得自己仿佛歷盡滄桑。這一年對她來說,跌宕而沉重。她看到了興衰成敗,看到了生死無常,看到了人情冷暖,看到了人心莫測。 她做了很多事情,都有很好的結果。 她也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做。 十二月北京深冬的夜晚,寧檬坐在沒有開燈的辦公室里,看著窗外亮著紅紅尾燈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流動在夜間馬路上,真正的車如流水。 時間也如流水,有些事,她得抓緊去做了。 感慨了一會,寧檬起身準備離開。 她走出辦公室,關好門。整個公司都被夜的黑色填充著,只有陸既明的辦公室里,玻璃墻那一邊,有點狀的紅光一閃一閃地透出來。 寧檬頓住了腳步。 陸既明還沒走。他一個人躲在辦公室里吸煙。 寧檬悄悄玻璃門,而后推開,對著黑暗里閃爍的紅點問:“怎么還沒走?還一個人吸煙?又抑郁了嗎?” 紅點被按熄在桌面的煙灰缸里。 “你怎么也沒走?他還沒來接你嗎?”陸既明被煙淡淡熏過的嗓音有一絲啞。 寧檬笑出來:“你怕不是天天躲在這偷窺我有沒有被人接走吧?” 她是開玩笑的。 可陸既明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一下就有點心酸了。 “陸既明,”寧檬說,“吃飯了嗎?沒吃我請你吃飯去啊,現在?!?/br> 黑暗中響起果斷一聲起身聲,起身動作似乎有點大,帶得皮椅發出很大的響動。 陸既明三兩步從遠處的黑暗走到近處來,走到寧檬面前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有光,他瞪著寧檬,忍無可忍一般,說:“光請一頓不行!至少請七頓!” 說完他氣勢洶洶地先向外走。 寧檬先是在他身后樂。他居然躲在黑暗的窗后數得這么清楚,這個月蘇維然總共來接了她七次。 很快她就樂不出來了。她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在心疼著誰。 他都是以怎樣的心情,站在窗口后的黑暗中看她被別的男人接走呢? 和她之前在*市的冬夜聽他講起夢姐時,是同樣的心情嗎。 跨年夜前一天,十二月三十號,當晚路盟投資全體員工一起聚餐。 這是頂放松的一夜,放松到大家全都不像是原來的自己。員工對老板不再畏畏縮縮,老板對員工的敬酒也來者不拒。所有人歡騰成一鍋粥,沒有皮蛋沒有瘦rou全都是平等的大米粒。 吃完了飯,大家轉戰到ktv繼續邊喝邊唱地鬧騰。楊小揚死拉活拽著寧檬和陸既明一起唱歌,挑的曲目是那首《吉祥三寶》。寧檬喝得暈暈的,全程只能找準一個調兒,就是楊小揚唱完“阿媽~”之后,她能準確無誤地“哎”一聲。 陸既明學會了她的套路,整首歌也就出了幾個單音,就是楊小揚唱完“阿爸~”他也嘎嘣脆地“哎”一聲響應著。 楊小揚最后累得要死,一個人完成了三個人的合唱。放下麥克風她就急眼了:“說好的平民夜,大家沒大沒小,可你們倆誠心的吧?不當我領導了又改當我爹媽!” 寧檬哈哈地笑,笑得直晃蕩。陸既明坐到她旁邊扶住她。 楊小揚死活要罰寧檬吹一瓶啤酒,陸既明用老板的威嚴沖她瞪眼,希望制止這個平時在自己跟前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卻反了天的那誰誰。 寧檬晃里晃蕩地扭頭噴陸既明:“你別嚇唬她!煩人呢你!從前我是秘書她是秘書助理我們倆一直都這么玩的!”她喝醉了嬌嗔發怒的樣子,看得陸既明眼直心跳。 寧檬和楊小揚各自吹了一瓶。然后楊小揚吐了,寧檬倒了。 等寧檬再次清醒的時候,她看到滿包間里只剩下她和陸既明兩個人。 其他人都走了,電視機在靜音播放ktv默認的曲目。畫面跳躍,帶動光影閃動,一時讓人有些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寧檬緩了一下,發現自己正靠在陸既明懷里。她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他的手臂隔著他的外套攏著她。她在他懷抱里睜開眼仰起頭,對上他充滿內容的眼睛。那眼睛里仿佛有著些她看不懂的期待。 她把自己從陸既明胸口前慢慢撕離,她看到陸既明襯衫領口的扣子開了,襯衫衣襟上也留有些撕扯過的痕跡。她問了聲:“幾點了?” 陸既明回答她:“三點多?!彼纳ぷ邮菃〉?,一種帶著欲望的啞,他的眼神是熾熱的,一種燃燒著期待的熾熱。 寧檬揉著太陽xue問:“他們都是什么時候走的?” 陸既明回答她:“走很久了?!比缓笏籼粞劢?,問,“發生過什么,你都不記得了?” 寧檬懵懂搖頭:“今天真是喝得太多了,斷片了?!?/br> 陸既明聲音里那種帶著欲望的啞和眼神中充滿期待的熾熱,一下全都被冰涼如水的夜湮沒掉了。 寧檬問他,你怎么沒叫醒我。 陸既明說,你睡太沉,我沒舍得。 他沒舍得把她醒來后離開他懷抱的時間提前。 他想能多抱她一會,是多么幸福啊。哪怕她醒來直接斷片了。 可這一晚,她在他懷里,他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比任何時候都美好,比從前的錦衣玉食、比過去的頤指氣使都美好。 寧檬面孔還蒸騰著酒精殘留的guntang,她從桌面撿了瓶礦泉水,擰開把水倒在掌心,拍到面頰上降溫。 之后她滿屋搜尋面巾紙,可惜全都被用光了。 斜側里伸來陸既明的手,他捏著一條手帕遞過來。寧檬順手接過擦了臉和手,說了聲“謝謝”。 等擦完她把手帕拿到眼前一看,整個人定住了。 水藍色,女士用。這是她的手帕。當年負責既明資本和鷹石投資一起合作的定增項目時,她去給陸既明送資料那會落在陸既明那里的。(27) 那時她被霧霾刺激得不停打噴嚏,怕噴來噴去招人煩,就找了塊手帕來堵嘴。只是后來那手帕不知怎么就不見了,她一忙起來也全顧不上找它一找。還是蘇維然無意中跟她提起,看到陸既明桌上有那么塊女孩子用的手帕,她才知道手帕是掉在哪了。她以為陸既明早把這手帕扔掉了,沒想到三年多過去了,他居然隨手隨身地就掏出了它。 寧檬握著手帕笑了:“這不是我的嗎?不還給我嗎?” 陸既明把手帕從她掌心里一把奪回來:“我撿的,就是我的,憑什么還?” 寧檬轉開頭,笑彎了眼。 等沖腦門的那股酒精燥熱終于消下去了,寧檬對陸既明說:“我們也走吧?!?/br> 陸既明起身套外套。 寧檬盯著他領口松脫了的那顆扣子,不解地問:“你扣子怎么了?” 陸既明瞥她一眼,極度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被鬼上身了!” 寧檬聳聳肩。在她斷片的時候這里一定發生過一些很好玩的事情。 第二天是跨年夜,公司上午上班下午放假。 寧檬在辦公室里揉著宿醉的頭時,楊小揚鬼鬼祟祟地敲門進來。 寧檬被楊小揚的一臉賊樣刺激得精神一振:“你那是什么表情?” 楊小揚趴在寧檬辦公桌上,蕩漾起一臉春色,擠眉弄眼地說:“我現在不是以上司下屬的身份和你說話哦,我現在是以閨蜜好朋友的身份和你真誠談心!阿檬啊,說實話,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寧檬:“……?” 寧檬回以懵逼宿醉臉。 楊小揚撇著嘴翻了個白眼:“還裝!昨天陸總說你喝多了,得讓你安靜睡會,就讓大家都先走了。我也走了,但我手機落那了,我就走一半又回頭去取。結果啊,老天有眼!就讓我撞破你們的jian情了哈哈哈哈!” 寧檬的心咚咚直跳。一股燥熱莫名地往她臉上卷。這感覺她好熟悉,好像她昨晚也有過這樣心跳臉熱的感受。 “什么jian情?”寧檬問楊小揚。 楊小揚瞪大了眼:“阿檬,不是吧,你臉都紅成這樣了還要死鴨子嘴硬哦?那好你想聽我用小黃文的形式描述一番事情經過那我滿足你!昨天是這樣的,我返身回去找手機,結果一推包間門,我的媽!我就看見你跟陸總倆人正抱在一起要死要活地互相啃呢!真的是啃,不是親?。?!你們沒那么文藝,你們充滿了獸欲?。?!阿檬,講真認識你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有那么狂野的一面,你把陸總襯衫扣子都給扯開了!我的天不能再說下去了,我好害羞我要出去冷靜一下!”楊小揚捧著臉蕩漾地飄出了辦公室。 寧檬面紅耳赤心跳如鼓。 她想起來了。 昨晚她喝暈以后,陸既明捧著她的臉問她哪難受,她哼唧著說哪都難受。陸既明說他也哪都難受。陸既明還說太難受了他忍不了了就算等下再挨一巴掌,他也認了。然后他就把嘴唇往她嘴唇上一壓,他們就狂野地啃在一起了。只是啃到后面她酒勁上頭又過去了。 寧檬使勁拍自己的臉。 終于把那股要命的燥熱拍散了,她起身,走去陸既明辦公室。 她深呼吸,敲敲門,聽到“進!”之后若無其事一推門,對著從辦公桌前抬起頭的陸既明,做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晚上有空嗎?不如我請你看電影吧?” 第110章 一六跨年夜 寧檬問陸既明:晚上有空嗎?不如我請你看電影吧。 陸既明把筆往文件上一摔, 一副“你想請我就請我你當我是什么”的嗔怒樣子,問了聲:“管飯嗎?” 寧檬憋著笑:“可以管?!?/br> 陸既明得寸進尺:“包跨年嗎?” 寧檬很大度:“可以包?!?/br> 陸既明憋著一股勁兒,不知道是試探還是打趣, 憋得眼角都抖了:“給發女朋友嗎?” 寧檬故意搗亂:“想要幾個?“ 陸既明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把問題繼續鋪墊下去了, 他必須單刀直入了, 否則會死:“你男朋友呢?你怎么不找他看去?” 寧檬給了一個不那么經意的笑:“我沒有男朋友啊?!?/br> 陸既明在她的話音里整個人像被塑在僵硬不能動的石刻雕像里。 寧檬繼續:“沒了好幾個月了?!?/br> 她說得云淡風輕的。她的云淡風輕飄到陸既明那里卻掀起了狂風巨瀾。 陸既明有點激動地想站起來,心意比動作快, 椅子被慢了半拍的動作所累,拖拖拉拉絆著了他起身的腿。一串噼里啪啦叮里咣當的聲音后,他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半點噴火總裁的形象都不復存在了。 寧檬開心地笑起來,也不去扶他, 揮揮手,又是一片云淡風輕:“我去訂票了, 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