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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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寧檬再一次扎扎實實地長了教訓。 資本市場,談合同,別談交情,談多了交情傷錢。 從翟老板那里知道了蘇維然與殼公司究竟怎樣聯系上的所有前因后果,寧檬一直猶豫要不要和蘇維然開誠布公談一下這件事。 不談,她心里有疙瘩。談了,她又怕見到蘇維然臉上再次泛起武器一樣溫柔的笑。 寧檬很苦惱。楊小揚下樓找她聊天時,她婉婉轉轉地把這件事和楊小揚說了,她需要一個傾訴對象。她是以“我一個朋友最近遇到了這樣一點事”的名義說的。她問楊小揚聽完有什么樣的感想和意見。 楊小揚很瀟灑地一甩頭,說:“阿檬,得了,還你朋友,我看這就是你!你的人物特性辨識度太高了?!?/br> 寧檬:“……”她有了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寧檬說:“那么楊老師,請問你對我這件事有什么樣的指教?!?/br> 楊小揚斜眼一想,然后把眼神收回來,說:“阿檬我先給你舉一例子,就是關于吃不吃狗rou的問題。狗rou,你吃嗎?” 寧檬搖頭:“我小時候養過一條小狗,所以我不吃狗rou?!?/br> 楊小揚問:“那你反對別人吃嗎?” 寧檬想了想,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br> 楊小揚一拍巴掌:“我來幫你想!你不吃狗rou,但有人吃,有的民族吃,這是那個民族的習俗??捎行O端的愛狗人士就受不了,對所有吃狗rou的人都進行道德批判。問題是那個民族,他們也沒吃誰家寵物狗,他們都是吃自己專門飼養的rou狗。那極端的愛狗人士憑什么要干涉人家民族傳下來的風俗呢?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你不吃狗rou,你也別管別人吃非寵物狗的狗rou。我這么說你理解了嗎?” 寧檬說:“理智上是理解了的?!?/br> 楊小揚說:“而你說的那件事呢,你要這么看,你自己有你自己的職業cao守,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但你不能逼著別人都和你一樣。一是別人也做不到,二是現在這社會大趨勢就這樣,你說吃回扣不合法,那有很多方式可以讓它合法啊,開個咨詢服務費唄,以支付咨詢服務費的方式吃回扣,問題就這樣合法地解決了。法律都不追究,你說你還糾結個什么勁兒?!?/br> 寧檬陷入沉思中, 其實這道理,不可不說她一早就是明白的,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認可和接受是另一回事。按楊小揚說的,關于吃回扣,她不那么做,但也用不著非得去攔著擋著別人也別那么做。人各有選擇,各對自己的選擇問心無愧、各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好。 寧檬這么勸著自己。她仿佛勸下了自己,又仿佛還是意難平。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在楊小揚的狗rou理論里,寧檬沒再和蘇維然說起。 可是一時半會她心里還是有個小疙瘩搓不平。 蘇維然想親她時,她總會忍不住向后躲。她躲他的距離,漸漸在心里投下了等比例的影子。 對于她的閃躲,蘇維然有點無奈,但他很有耐心,說:“好吧,我知道你還是有點生氣游戲公司的事,是我做得不妥,我等你慢慢消氣?!?/br> 連續幾番波折,讓寧檬從盛夏忙到入秋。這個夏天她過得有點心力交瘁。 和她一樣心力交瘁的是二級市場的大盤,起起落落,紅紅綠綠。 雙勛集團就在這起起落落紅紅綠綠中持續吃進欽和的股份。入秋后一個月,雙勛第二次舉牌,公告持有欽和的股份累計達到10%。 資本圈又熱鬧起來。人們這次的議論比上一次還要興奮一點,因為雙勛集團假如繼續吃進欽和的股票、吃到持股15%時再舉牌一次,它的持股比例就要和欽和的第一股東國宇集團持平了。到那時雙勛就可以在欽和股份爭取董事席位,欽和股份的整個公司治理情況都會發生變化,原來的第一股東國宇集團在欽和股份的話語權就會被大大削弱了。 面對現在這個狀況,寧檬很想知道,欽和會有什么樣的動作,它會坐任雙勛就這樣持續吃進自己公司的股票不理嗎。 下班時,蘇維然來接寧檬。 在地下車庫里,好巧不巧地,他們遇到陸既明以及韓伊夢。 蘇維然先打了招呼:“陸總,真巧,帶女朋友出去玩?”不等陸既明回答,他又和韓伊夢風度翩翩地打招呼,“您好!” 韓伊夢回他:“您好!” 他把陸既明該開口的話頭就這么岔走了。 韓伊夢和蘇維然打完招呼,沖著寧檬輕輕一笑。她倒是認得出換了外形的寧檬。女人看女人,總是能眼毒地穿過一切化妝品的偽裝,看透到對方最本我的那張面皮。 韓伊夢主動和寧檬打招呼,仙仙地夸贊寧檬:“我就知道你打扮起來準是個漂亮姑娘!謝謝你上次請我吃飯!” 寧檬聽著這溫柔好聽的聲音,覺得自己都要喜歡韓伊夢了。何況陸既明呢? 眼隨心動,她看向陸既明。 一看之下她有點怔。 陸既明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急,就像被人誤會以后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那種急。 韓伊夢叫他:“小明,我們出發吧!”她轉頭跟寧檬和蘇維然說抱歉,“下次有機會再和你們聊天,我們趕著去聽音樂會,要來不及了,抱歉!” 蘇維然也牽著寧檬的手走了。 上了車,陸既明發泄似的一腳油門踩下去。車輪摩擦地面,慘叫著孜嘎嘎地開出去,像在替主人發泄他沒機會發出來的壞脾氣。 蘇維然帶寧檬找了家館子一起吃晚飯。 一邊吃他們一邊聊起了雙勛舉牌欽和的事情。 寧檬問蘇維然對這件事怎么看。 蘇維然說:“看起來雙勛是不打算停的,它應該還會繼續增持。但有一個情況是很奇怪的,雙勛從第一次舉牌的5%到第二次舉牌的10%,其實已經足夠讓欽和股份董事長陸天行有所警醒和采取相應行動了,但他并沒有。你覺得這說明什么呢?” 蘇維然丟了個問題給寧檬。 寧檬想了想,說:“發展到這個態勢,而陸天行沒什么動作的話……總不會這場面其實是他想看到的吧?” 蘇維然笑起來,笑容里是滿滿的贊許:“真聰明!” 寧檬愣了下,她就那么一說,居然還撞上正確答案了? “可他為什么想看到這樣的發展態勢呢?”寧檬問了句。 蘇維然放下筷子,眼底里有拭目以待的光:“你再想想,這是為什么?!?/br> 寧檬也放下筷子。她想了想,驀地眼底一亮:“我懂了,制衡!如果新進入一家大股東,就可以和現有的大股東國宇集團互相制衡了!” 蘇維然忍不住抬手去摸寧檬的臉:“聰明!說得一點都沒錯!” 寧檬下意識地想要縮脖子。但在蘇維然指尖觸碰到自己的一剎那,她強迫自己忍住了那股想要退縮的沖動。 總不能老是這么躲著他,該過去的,也得讓它試著過去了。 星期六,蘇維然約了寧檬去城郊吃農家院。寧檬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時候,聽到走廊里面有聲音。她趴貓眼上看了看,是陸既明和曾宇航。 陸既明擋在門鎖前低頭開門,曾宇航站在他身后說著話,嗓門沒刻意壓低,于是隔著一道門寧檬聽得很清晰。 “你一點都不擔心你家老頭子???” 陸既明按錯了門鎖,有點唧唧歪歪地:“他跟個老狐貍似的,你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嗎你就擔心他?你心怎么那么愛往別人身上cao呢?媽的,改完密碼老子沒有一次記得住,氣死我了,回回還得現翻手機!” 曾宇航問:“你這回設的誰的號?” 陸既明噴他:“滾,你管不著!” 寧檬想等他們進了屋她再出門,這樣可以避免一次不必要的碰面打招呼。于是她拐去廚房收拾垃圾。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一就手就丟掉了。 對面。陸既明終于找到了打開自己家門鎖的正確方式,把曾宇航領進了屋。 曾宇航繼續問他:“按你剛剛的意思,你是說,這是老陸和雙勛那老板閆雙勛達成的默認?為了要制衡國宇?” 陸既明:“應該是吧,畢竟國宇在董事會里對欽和的影響力有點大,引入另外一個和它差不多勢均力敵的股東,正好可以彼此掣肘?!?/br> 曾宇航連聲嘖嘖:“你說得沒錯,咱爹可真是只老狐貍!” 隨口認完一個爹,曾宇航問陸既明:“大周末的,你就可著我禍害,你怎么不找夢姐出去玩呢?” 陸既明有點沒好氣:“她和病友相約去聽音樂會了。上回我陪她聽,結果睡著了,這讓她很抑郁,于是她再也不想讓我陪她去聽音樂會了,說不讓我有機會再褻瀆神圣的音樂?!?/br> 曾宇航哈哈地狂笑:“牛嚼牡丹啊,牛嚼牡丹!所以你就約我來喝酒?明明不是我說你,你做人真失敗,除了我我看你也找不著別人了!” 這回陸既明沒搭曾宇航的茬,在曾宇航將將把話說完的時候,他一巴掌把人從自己面前掃走,像掃一個橫在眼前的多余的垃圾桶一樣。 然后他沖到門口,趴在貓眼上。 ——他剛剛是聽到了對面的開門關門聲。 他從貓眼里看到寧檬出了門。她收拾得很漂亮?;蛘哒f她不管收不收拾,都很漂亮。她在等電梯。 曾宇航跟過來,問:“我草你發什么瘋?怎么了怎么了?” 陸既明眼珠子還長死在貓眼上,他向旁邊一抬胳膊,手掌很準確地呼在曾宇航的臉上。他用巴掌把曾宇航推開。 “憋說話!”他壓低聲音噴曾宇航,一著急話都走了調,從北京飄去了東北方向。 寧檬進了電梯。 陸既明這回終于肯離開貓眼了。 但他隨即又轉身往窗口沖去。他看到了等在樓下的蘇維然。 他哼了一聲。 不一會寧檬從樓洞里走出來,和蘇維然匯合,上了他的車。 陸既明一臉的酸甜苦辣大雜燴表情。 曾宇航在旁邊受不了了:“明明啊,你這傻逼樣子簡直看得我心酸!” 陸既明從窗口把自己收回來:“你不懂,那個蘇維然給我的印象真不是什么好人,手很黑,就認錢,雖然長得人模人樣斯斯文文似的。我擔心他對寧檬不好?!?/br> 曾宇航翻白眼:“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大情圣!” 這世上看似最不懂情的人,實則最多情。這樣多情的陸既明太容易一輩子為個情字所累了。 第85章 來得及搶嗎 不久后是尤琪生日。去年尤琪生日, 寧檬提前一天陪尤琪過了,識趣地把正日子留給了何岳巒。 今年寧檬還是提前一天約尤琪,尤琪卻說:“檬檬, 明天和我們一起過吧!” 寧檬問為什么今年的生日格局起了變化。 尤琪說:“今年我和老何還有機會能在一起甜甜蜜蜜過生日, 這都是托你的福。假如你不敲醒我,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現在變得有多糟糕,真的, 我都討厭現在的我自己,別說老何!” 寧檬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了。聽尤琪這么說著時,她總覺得尤琪和何岳巒那一遭,其實并沒有真正翻篇。那一遭的種種煎熬難過已經烙印在尤琪心里了, 那些煎熬難過讓尤琪產生了自我懷疑與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