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電話那邊的嚴穆怎么也想不到夏初現在正和顧亦晗在一起，以為他就是單純地又因為搞事心虛不敢接電話，直接在電話里破口大罵起來：“夏初你能耐了啊，連我的電話都敢放，你他媽以為我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活該給你做牛做馬？我告訴你夏初，再有一次，你把工作室白送給我，我都不干了。就你那智商還一天到晚搞事搞事，搞得了事你收得了場嗎……”

    接收到嚴穆猶如滔滔江水一般的狂轟濫炸，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此時的顧亦晗，那就是一臉懵逼。

    說實話夏初要是帶著臟字夾槍帶棒地這么罵一通都沒現在給她的沖擊大，畢竟夏初沒文化不是什么秘密，他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出來跑龍套的心酸史早成了勵志史，至今鼓勵著無數橫店外面的大小龍套。

    嚴穆卻不一樣，雖然顧亦晗和他接觸不多，但僅有的幾次碰面，這位金牌經紀人給人的印象都是謙和有禮，進退有度。她本來以為夏初能練出花式撕逼大法的原因是無論他撕成什么樣都有嚴穆這個穩健派給他擦屁股，原來真相是他們兩個平時就在工作室撕著玩，只不過夏初是撕了嚴穆再出來撕別人，嚴穆是專職撕夏初一個，所以你們工作室的招聘標準也是撕逼戰力鑒定？

    聽著嚴穆越發抑揚頓挫條理清晰地把夏初從頭發絲數落到腳底板，顧亦晗有點尷尬，她覺得再不叫?？赡芤院缶蜎]辦法再直面嚴穆這個人，便在沉吟之后開口：“嚴先生，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很抱歉我不是夏初，我是顧亦晗?！?/br>
    她這句話說完，原本還在喋喋不休的嚴穆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好半天，似乎是把自己從音量到說話內容都錘煉了一遍，再開口時已經和剛剛完全判若兩人：“原來是顧小姐，讓您見笑了，夏初在您身邊是嗎？麻煩您把電話給他聽一下?！?/br>
    顧亦晗：“……”喂喂你是想讓我電話還給他好再繼續噴嗎？還有金牌經紀人你人設已經崩得比夏初還厲害了，再裝下去你尷尬我尷尬連夏初都很尷尬啊。

    果然，當她試圖把手機還給夏初，某位影后傲嬌地偏過頭，還滿滿諷刺地嘟囔一句“虛偽”。

    顧亦晗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傳這句話比較好。

    到頭來還是嚴穆意識到了她的為難，再次鄭重和她道歉之后主動掛斷電話，剛才還埋頭在她身上的夏初立刻滿血復活，那嘚瑟的模樣顧亦晗見了都想替嚴穆打他一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哪個藝人為了留下經紀人把工作室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劃出去的?！卑咽謾C扔還給他，看著他那副傻樣，再想想剛才嚴穆的話，顧亦晗幾乎要肯定他是個表里如一的智障。

    夏初轉著眼珠想了想：“其實不止百分之五十，所有合同我都看不大懂，工作室的基金全過他的手，他定期給我卡里打錢就行，打多少他說了算，他要從我手里套錢很容易，不過他應該不會這么做吧?！?/br>
    顧亦晗在心里默默想，如果他不這么做，一定是因為你是個智障可憐你。

    下午再拍戲的時候，夏初明顯處于一種把每一場戲都當做人生中最后一場戲來拍的亢奮感中，他這種亢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帶動了劇組里的其他人，在演過和長公主初遇的那場戲后，飾演長公主手下最得寵面首的小鮮rou美其名曰想繼續留下來學初哥的走位，明明接下來沒他的戲，愣是賴在劇組里不走，就是為了等夏初休息的時候過去說兩句話，能靠一場戲把人圈成迷弟，在這點上，夏初這個影后的名號確實當之無愧。

    顧亦晗在一旁看著他，許久沒泛起酸水的心又咕咚咕咚地冒出了名為嫉妒的情緒。

    在進組之前，她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這是夏初的最后一次女角，那么她一定要在這次超越他，可是眼看劇已經拍了一周，她看到的只有差距，甚至因為夏初對她的態度太曖昧，一點點消磨了她對他的敵意……

    中午點的贊最終還是取消了，經紀人的意思是當做一次手滑事件來處理，不過顧亦晗點贊的熱搜還是升得很快，八卦的網友們從來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些已經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做出了他們已經在一起的猜測，畢竟在娛樂圈這個地方，公開的速度從來都是滯后的，那邊剛公布戀情可能隔天不是領證就是懷孕了，夏初既然在頒獎典禮上公然表明自己要追求顧亦晗，那么他們是不是有很大可能性已經是情侶？

    顧亦晗相信她自己和夏初的影響力，不過能升這么快，說沒有幕后推手鬼都不信，只是這個幕后推手究竟是急于證明夏初性取向的嚴穆，還是希望劇未播先熱的劇方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顧亦晗的身世背景，其實是沒必要蹭什么熱度的，可畢竟在娛樂圈大染缸里攪和了這么多年，誰能比誰干凈多少？因此當經紀人告訴她夏初的經紀人那邊為了夏初的形象希望她能稍微配合一下時，顧亦晗并沒有持反對意見，不過希望他們注意尺度，不管怎么說是子虛烏有的事，真鬧大了對兩個人以后的發展都不好。

    嚴穆那邊自然沒有二話地答應下來。

    顧亦晗本以為這件“夏初被黑”的事件會就此了結，沒想到當天晚上她趕夜場回來，離得老遠就聽見夏初的保姆車上傳來夏初和嚴穆兩個人絕對不是和平交流的聲響。

    “嚴穆，你他媽是不是以為我平時聽你話就是怕你，我告訴你，我是讓著你，現在下去打一架，照樣和高中一樣，能打得你跪下來叫爸爸?！?/br>
    與夏初的氣急敗壞不同，嚴穆的聲音倒很平靜，平靜得甚至有點諷刺：“是嗎？原來你一直讓著我啊，那我也告訴你夏初，沒有我你早就糊了，你以為你能當一路當上三金影后是誰的功勞，讓你和顧亦晗炒cp不正合了你的意嗎，不然你以為憑你還能真把人家大導演的女兒追到手？”

    雖然被提到名字，可是顧亦晗并不想參合到其中，立刻加快腳步，誰知天不遂人愿，保姆車的車門被“嚯”地一聲拉開，夏初一邊跳下車還一邊沖著車里面吼：“能不能追到手也不用你管，你利用我怎么賺錢老子沒說過你一個不字，但我和亦晗說過，我是真心喜歡她才追的她，你現在這么做讓她怎么想我？”

    他吼完這些，剛把頭扭回來，一下子看到顧亦晗距離他不過五米的身影，剩下的話瞬間全部卡進喉嚨里。

    顧亦晗事不關己地扯了扯嘴角，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他扯住了。

    “亦晗你別走，這件事我一定得和你說清楚?！毕某醪灰啦火埖乩凰墒?，然后另一只手對著跟在他身后走下保姆車的嚴穆煞有介事地一指，“你特么也給我站那兒別動，多說一句話老子廢了你?！鳖D了頓又道，“你看我親自打的，整個工作室有沒有人敢給你報醫藥費?！?/br>
    講真，顧亦晗覺得嚴穆都要讓夏初氣笑了，她和夏初工作室里的人接觸不多，可她看得出來，明顯那些助理和工作人員都更聽嚴穆的話，對夏初至多就像哄孩子似的，夏初說了什么他們紛紛表示對對對初哥你說得對，實際上照不照辦還得嚴穆說了算。

    顧亦晗沖嚴穆無奈一笑，嚴穆凝視著夏初落在她腕子上的手，量夏初也沒有把人家姑娘怎么樣的膽子，總不好在顧亦晗面前和夏初發作，只能隨了夏初的意，眼睜睜地看他把顧亦晗拉走，也好讓他口口聲聲說喜歡的女孩兒給他上一課，看看娛樂圈里還會在乎這些事的傻白甜到底是誰。

    ……

    夏初一邊拉著顧亦晗往沒人的地方走，一邊絮絮叨叨地和她解釋之前點那個贊只是想和她鬧著玩，沒想到嚴穆會順勢炒什么cp，如果讓她覺得困擾了，那么他就算把刀架在嚴穆脖子上也會逼他以工作室的名義發聲明，因為他是真心喜歡她，不是為了炒cp給自己的性取向作證明。

    這樣馬后炮一樣的解釋顧亦晗聽得多了，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從夏初嘴里說出來特別有可信度。

    思忖半晌，她嘆口氣——大概是一個能想出把刀架在自己經紀人脖子上來逼著發聲明的主實在看不出有騙人的情商和智商。

    “停，我都知道，你經紀人提前和我這邊打過招呼?！睘榱俗约耗茉琰c回去休息，顧亦晗決定打斷夏初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表忠心和解釋。

    夏初的話登時止住，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里一瞬間完成了從愧疚到驚喜的過渡，不用多說，顧亦晗想他大概又誤會自己是也對他有什么意思才不介意和他攜手共進炒這個cp。

    顧亦晗決定今天把話和他說明白：“夏初，我現在懷疑你是怎么在這個圈子里混下來的，劇要上映男女主角都未婚炒作一下幾乎是現成的套路，咱們這部劇是雙女主，正好你之前說要追求我，就算嚴穆不炒，劇組官方微博過一段時間肯定也會放花絮放粉紅，我配合一下就是喜歡你，你思維別這么簡單行嗎？”

    夏初低著頭沒說話，有夜風吹過撩起他的劉海兒，讓顧亦晗看到了他臉上毫無保留的落寞神色。

    他真的是長了一張很招人疼的臉，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想要守護他的笑容，一旦他不開心了，更會讓人想把那個惹他生氣的大傻逼拉出來胖揍一頓。

    顧亦晗和夏初的關系沒到那種能為了他扇自己一巴掌的程度，不過她還是暗暗反思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過了，把這個傻白甜一下子拉到了現實世界，童話世界觀突然破碎的感受大概并不太好。

    可她瞧見夏初猝不及防地抬起眼來：“亦晗你能把你剛才倒數第二句話里‘配合一下就是’幾個字去掉再和我說一遍嗎？”

    顧亦晗愣了，先花了十秒回想自己剛才倒數第二句話說了些什么，又花了十秒把夏初說的那幾個字去掉，去掉之后簡直想吐血。

    白費了她苦口婆心地說了那么一大長串讓他體會世間險惡，白費了她剛才還有一瞬間因為粉碎了他的少年心純真夢而感到愧疚和不安，結果這位爺前面她說的一大堆全都左耳進右耳出，獨獨聽了倒數第二句還是挑著字聽的。

    她終于體會到為什么嚴穆看起來那么有涵養的一個人能讓夏初分分鐘逼得句句帶臟字了，這人既心大又智障，不但扎心還扎腦子?。?！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夏初到底傻不傻，是真傻還是假傻的問題……emmmm~~~請和亦晗童鞋一起探究，反正腦回路清奇是真的~~

    顧亦晗的知乎提問：有一個人讓我每一天都想打，請問有什么解決辦法？

    嚴穆的回答：謝邀，當你發現自己打不過那個人的時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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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要不是怕破壞環境，顧亦晗現在只想心頭血榨干，一口一口地吐在夏初面前，讓他知道智障也要講基本法，氣死人一樣要償命。

    “嚴穆就沒和你說過天天和你說話能少活十年？”顧亦晗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暴走的沖動，生怕自己一言不合就控制不住距離大腦90公分的手爪，給夏初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來上一巴掌。

    夏初開心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有呀有呀，亦晗你怎么知道的？嚴穆還總拿這件事要挾我，說他被我氣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哼你說我鐵骨錚錚一個充滿陽剛之氣的大男人怕他這些妖魔鬼怪？”

    顧亦晗：“……”來，你摸著胸口說，把鐵骨錚錚和陽剛之氣這兩個詞套在你自己身上，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許是她糾結的表情取悅了夏初，這位影后終于露出了還算符合他身份和年齡的笑容，他們正巧走到一處江邊，他不拘小節地撐坐上欄桿，順著夜風的方向梳理著被夜風吹亂的長發。

    “亦晗，我是不是有時候看起來挺傻的？”他貌似很真心實意地問這個問題。

    顧亦晗沒好氣地給他回：“你把有時候和問號去掉就是真相?！?/br>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笑了，顧亦晗是氣笑的，夏初是真的很愉快似的笑，然后和顏悅色地告訴她，嚴穆也經常這么說他。

    白天的時候，夏初曾問過顧亦晗好不好奇嚴穆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以至于死心塌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間斷地給他擦屁股，當時又讓夏初顧盼他言很快轉移走話題，現在倒是接上了，而且還是夏初主動的，把他自己的過去倒豆子一樣倒給她，仿佛她多了解他一分，就會多一分喜歡上他的可能性。

    他說他和嚴穆是高中同學，那時候嚴穆和嚴家還沒有徹底鬧掰，屬于學習好長得帥家里有錢的校草典型，被很多女生惦記也被很多男生嫉妒，有不少男生暗搓搓地想在放學后把他堵在小墻角里揍一頓，而其中唯一一個把這些付諸行動的就是夏初。

    對于夏初來說，缺心眼幾乎是天性，他壓根沒想過為什么那么多人想動手不動的原因，是不是忌憚嚴穆家里有錢有勢，鬧大了會被退學。他只是第二天就在全班男生看二傻子的目光下炫耀了一下，沒想到第二天過去了，第三天過去了，直到嚴穆被夏初打的傷好利索，他家里人都沒來學校要說法，后來夏初僥幸沒被退學的事傳開，也點燃了其他男生的斗志，從這天開始來找嚴穆麻煩的人絡繹不絕，腦袋缺弦的夏初這才意識到自己無形之中挑起一場校園暴力，為了終結這一切，他終于在一次七個男生圍堵嚴穆的時候站出來，靠著自己從小學的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把人通通打跑，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么當時的嚴穆看他的目光就仿佛看一個智障，明明是他救了他呀。

    顧亦晗表示，你這種先打人帶動其他人一起打最后再救人的行為，如果不用你是個智障來解釋，那就只能是你看上人家不惜設計一切來英雄救美了。

    再之后，為了避免再有人找嚴穆麻煩，夏初著實和他廝混了好一段時間，不過用夏初的話說，那時候的嚴穆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把嚴穆當兄弟，嚴穆不知道把他當啥，高中畢業后也沒有過任何聯系，直到兩個人十九歲那年，嚴穆突然打電話問他借錢。

    這事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妥妥當成騙子立刻掛斷，但夏初就不是個正常人，他剛剛以夏初玥的身份紅遍大江南北，一部戲加上接下來陸陸續續的廣告代言掙了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那么多錢，純屬錢多燒的，當即給嚴穆打了雙倍過去，還問嚴穆是不是家里破產了，如果破產了要不要跟著他混。

    嚴穆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但針對第二個問題說了個好，以此為分界線，現在是他成為夏初經紀人的第八個年頭，也是他和夏初一起干工作室的第七個年頭。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是我賞他一口飯吃，他活該一輩子給我當牛做馬?！毕某踹@樣給他和嚴穆的過去做了總結。

    顧亦晗還沒來得及感慨一下男人之間友誼的堅固，聽到夏初這話，直接過渡到了神奇，覺得嚴穆能忍夏初這么多年，到現在還沒砍死他簡直是個奇跡。

    “聽你這么說，我懷疑是你把他當兄弟，他根本就是喜歡你?！鳖櫼嚓腺p了他一枚白眼，對嚴穆這么多年愿打愿挨的原因作出合理猜測。

    夏初的手指婆娑著木質欄桿上的紋路，笑瞇瞇地說：“別說是你，我都懷疑過啊，畢竟嚴穆氣急了頂多罵我一頓，對我一直挺好的?！?/br>
    “當年我不懂事被人騙去澳門賭場，差點輸得失身，因為輸錢太多還不敢打電話給嚴穆，怕他恁死我?？伤恢涝趺凑业降奈?，眼瞅著對面要對我用強愣是冒出來給我擋了一悶棍，然后特瀟灑地甩出去一皮箱的錢把債都清了。把我扯上車之后我看他臉色不對才知道那下打得特別狠，右前臂整根骨頭都斷了，到現在都提不了重東西?！?/br>
    “不過那一次之后我和他推心置腹地說過這事，主要就是告訴他，要是真因為喜歡我才在我身邊呆著，那我倆趁早散伙，我雖然不歧視同志，可好歹是個直男，你非得對我好想把我掰彎是不是不厚道?！?/br>
    “然后呢？”顧亦晗都沒注意，她的問話已經超出了單純好奇的范疇，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到底和其他人有沒有瓜葛。

    夏初故意停頓一下，像是吸足了顧亦晗的好奇心才說：“然后他讓我有多遠滾多遠，罵我光強調自己是直男，說的好像他是彎的一樣，我就是他的賺錢機器，少特么給自己加戲?！?/br>
    說到這里，夏初稍微有些唏噓：“你別看嚴穆的設定好像挺狂霸炫酷吊炸天的，實際上他從小到大都是一手爛牌，他爸出軌，找的小三是標準的惡毒后媽，童年生活整個一灰姑娘的性轉版，我是他遇到唯一一個能稍微打出點名堂的王牌，所以他必須得供著我。你說我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演員靠什么才能演啥像啥，還不是因為我傻，我要是稍微心思污濁點帶入角色就不會那么容易，嚴穆早就看穿了這點，所以這么多年出了點啥事都幫我擋著，他怕我要是真學會了娛樂圈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好幾張臉輪流掛的那些，我倆以后都得吃土?！?/br>
    從某種程度上講，夏初的確演藝圈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演藝圈是個并不缺天才的地方，比夏初更早拿到影后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人并沒有長成老戲骨，而是在流量更大的偶像劇里蹉跎青春，漸漸地演誰都像是演自己，失去了作為一個演員最初始的靈氣。

    顧亦晗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夏初的臉，比起十八歲的青澀，如今更出落得美艷逼人，可他眼里還是亮閃閃的，有些東西從他出道開始，就從未變過。

    她想起了她十六歲第一次拿到最佳女主角提名后父親說的話，希望她成為一名真正的演員，而不是明星，她也一直以這個目標，以夏初為對手去努力?？伤]有按照父親規劃的路來走，父親希望她簽在自己名下，希望她的每個劇本都經過他的精挑細選，希望不讓娛樂圈的炒作風氣沾染她，她卻一意孤行，認為既然選擇了娛樂圈，選擇了這條路，就一定要自己闖出名堂來，夏初有自己的工作室，那么她也要有，夏初沒有背景，她也不希望靠父親，為了得到更好的口碑和觀眾緣，她把自己變得世故圓滑，結果她為了追逐夏初不斷磨練出的演技和技巧，始終抵不過那個能真正成為角色本身的夏初，原來是她斷了自己的路，她翻不過夏初這道墻。

    “亦晗？”看她垂下眼簾，夏初湊過去，比女孩子還要纖細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晃過。

    顧亦晗捉住了那只手。

    她孤注一擲地問了夏初一個問題：“你喜歡我是不是？”

    夏初點了點頭。

    “你想變成我男朋友嗎？”

    聽到這個問題，夏初點頭的動作一頓，瞬間切換成了一個大寫加粗的影后懵逼，他覺得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遠遠超過了他高考數學答出三十二分的大腦運算能力。

    “夏初，”她鄭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你拿出真本事來演，要是在這部戲殺青之前我還演不過你，我就和你公布戀情?！?/br>
    她這句話說出口，夏初那么好的平衡力差點直接從欄桿上摔下去，然后第一反應是掏出手機，無視嚴穆的十多個未接來電打開錄音功能：“亦晗你能再說一遍嗎？就一遍?！?/br>
    顧亦晗難得遂了他的意，一字一字用播報新聞聯播的口吻重復了一遍：“我說讓你拿出真本事來演，如果這部戲殺青之前我還演不過你，我就和你公布戀情?！?/br>
    既然是夏初的最后一次女角，既然是她最后一次可能戰勝夏初的機會，那么她也寧可傻這么一次，不再管劇組里的明爭暗斗勾心斗角，就專心融入角色，因為如果說這個娛樂圈里還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初心，那么無疑就只有夏初這個人了。

    夏初聽著她字正腔圓的起誓，好像一個個糖衣炮彈在夜空中炸開，甜得他整個人都要化成了水。

    作者有話要說：　　嚴穆和夏初沒有任何基情因素，他不喜歡夏初，夏初也不喜歡他，兩個人是純正的男生友誼，寶寶們請一定不要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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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杉x銀魂世界的齊木楠子，楠子和楠雄的關系大概相當于銀魂里高杉和歷史上高杉的關系，齊神原作中角色以各種身份亂入，被神眷顧的完美美少年（？）照橋依舊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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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