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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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徑的順從讓傅臻心底的不平稍微得到了安撫,可接下來的情景卻將他的憤怒徹底點燃。 煮水,選茶,每一步都是恰到好處的優雅,而行云流水般的熟稔動作更是暗示著曲徑絕對不是第一次泡艾爵紅茶。 沿著壺口裊裊上升的水氣夾雜著紅茶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讓室內的氣氛也變得溫馨起來。 然而就在紅茶即將泡好的瞬間,不知是失誤還是故意,曲徑拿著茶壺的手突然一松,剛剛泡好的一壺紅茶就這樣摔落在地上。而曲徑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晦暗。 “對不起,我確實不會,茶壺的錢,我會補給你?!彼_口和傅臻道歉。 補給他?要怎么補?生疏而禮貌的語氣將傅臻的怒意徹底勾起,他忍無可忍,一把將曲徑攔住逼問道:“你是故意的?!?/br> “對不起,我不是?!鼻鷱绞謭猿?,可傅臻卻嘲諷的笑了。 “庭審前,你在花園茶室,曾經給陸明淵親手泡了一壺艾爵紅茶。沒有加糖和奶,而是用的糖漬姜片。這種手法用的人極少,除了狂熱的艾爵紅茶愛好者,還有誰會知道?”底下頭,傅臻和曲徑對視,身高的差距讓他臉上陰蟄的表情壓迫感十足,他緩緩開口,像是質問又像是嘲諷:“寶貝兒,撒謊也要找個天衣無縫的好借口?!?/br> “那又如何?”曲徑也冷下臉:“一切和你無關?!?/br> 曲徑的眼神薄涼而疏離,曾經的癡戀也猶如終年不化的寒冰,凜冽而深冷。而這些對于傅臻來說,都等同一個信號,那便是,曲徑對他已經沒有感情。 這種認知讓傅臻的腦袋徹底發熱,他無法自控的諷刺道:“是啊,與我無關,我也不配詢問,畢竟我不是您放在心尖上那個?!?/br> “你想說什么?”曲徑面上裝著慌亂,可心里卻十分清楚,傅臻已經上鉤。 “說來也是可笑,大家都覺得你對我一往情深,可誰又記得,當年曲家小少爺曾經跪在陸議員的腳下甘愿當狗?” 嫉妒是讓人失去理智的原罪,傅臻已經口不擇言,他看著曲徑臉上震驚的神色,接著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陸明淵很像?今天我和他穿了同樣的外套,你要不要也跪下來舔舔我的腳面?放心,我比陸明淵溫柔,不會像他那般對你視而不見?!?/br> 來了!是時候給傅臻最沉重的打擊。曲徑心里盤算著,面上卻裝出一副怒極了的模樣。 “夠了!”仿佛被他的話語侮辱,曲徑忍無可忍,精神力瞬間爆發,漫天藤蔓憑空出現,將傅臻的身體束縛,從自己身邊遠離。 緊緊纏繞的藤蔓深陷肌理,將傅臻綁得死緊,根本無法移動。而曲徑的暴怒卻更加讓他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只有真心在意才會受傷,曲徑會被激怒并非是因為自己的侮辱,而是因為他和陸明淵那段失敗戀情被再次拿到明面上。 傅臻死死的盯著曲徑,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曲徑充滿恨意的眼神,也是第一次,被曲徑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壓。 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僵持。而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卻將這一切打亂。而后,虛掩著的門被推開,意外出現的陸明淵就站在門口, 他皺起眉,似乎因為眼前的場景而感到意外。 第28章 為我生個孩子 其實陸明淵出現在此并非是什么意外。 自從接手西洛的案子之后, 他就一直在明里暗地的調查曲徑。雖然出于對曲謙昭和曲清嵐的忌憚, 他不敢查的太深, 但依舊能從眾多細枝末節中發現端倪。 他發現曲徑對傅臻的感情和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曲徑做的每一件事看似都是從傅臻的角度出發,死心塌地奉獻一切, 可陸明淵卻依舊從中察覺到一絲違和。 因為曲徑表現的實在太完美了, 正是這份完美, 才顯出他的不甚真心。 在陸明淵眼中,人都自私的。即便是因為愛情, 也絕對沒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而后, 接下來的調查中, 陸明淵也的確察覺到了曲徑的意圖。果不其然, 曲徑恨傅臻入骨,并且想要報復,甚至不著痕跡的利用到自己身上。 有意思,陸明淵覺得他可以和曲徑做個交易。不過前提是,他要確定自己沒有猜錯。而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陸明淵想著, 走進辦公室。 “日安,打擾了?!蓖皫状我粯? 陸明淵依舊是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 對曲徑和傅臻之間詭異的氣場也仿佛視而不見。 他拿出一份文書放在桌子上,然后對傅臻說道:“這是之前庭審的結案陳詞,傅先生看過以后簽個字,案子的收尾工作也就徹底結束了?!?/br> 傅臻沒動也沒說話,他的身體依舊被曲徑的藤蔓束縛,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狀態并不是適合談論這些,更別提處事向來八面玲瓏的議會議員??善懨鳒Y卻好像視而不見一樣,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高高在上? 而更讓他在意的還是曲徑的表情。自從陸明淵出現后,曲徑的眼神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那是和面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神色,雖然同樣壓抑在眼底,可那種熾熱和渴望被回應的程度卻截然不同。 勉強維持著表面的禮儀,傅臻看陸明淵的眼神已經不善到了極點,開口就是惡意的諷刺:“善后的進度這么慢,看來仲裁庭養的狗也沒什么本事?!?/br> 然而陸明淵卻并沒有接他這句話,或者說,他干脆高傲的將傅臻無視了。他環視了辦公室一圈,隨意的坐在了主位上。接著,他給了曲徑一個命令:“去泡杯茶?!?/br> “是?!焙孟駴]有預料到陸明淵會突然和他說話,曲徑愣了一下才點頭答應。然后便立刻走到架子旁,拿出另外一套茶具。 之前束縛著傅臻的藤蔓由于主人的松懈慢慢消散,而曲徑也沒有在多看傅臻一眼。因為此刻,他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為陸明淵泡的這一壺紅茶上面。 就好像在做著什么最令身心愉快的事情,曲徑的眼神格外柔和,唇角也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甜蜜笑意。 但看在傅臻眼中,卻全然化作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滔天怒意。 剛剛說什么都不會的人,摔了他最心愛的茶壺的人,因為言語冒犯就恨不得殺掉他的人,現在卻好似沒有原則的忠仆一般殷勤的伺候在別人身邊。 要知道之前曲徑于傅臻,即便是在最狼狽的時候,也沒有放棄最后那么一點世家的骨氣與驕傲。 可如今,在陸明淵面前,他卻全都舍棄了。 孰高孰低,已經分明。 很快紅茶泡好,曲徑小心翼翼的奉到陸明淵的面前。他的眼中滿是緊張和期待,生怕做的不好,讓陸明淵不夠滿意。 然而陸明淵卻連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他示意曲徑把茶杯放在桌上,皺起眉抱怨了一句“這里太亂,換個地方說話”,而后就轉身先行離開。 至于曲徑,當然是跟在他身后一并走了。 辦公室內,只留下了傅臻一人。他呆滯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移動。 空氣中,艾爵紅茶醇厚的香味一刻不停的誘惑著人的味蕾,可于傅臻來說,卻盡是苦澀。 良久,他才好似真正緩過神來一般走到桌案前。 顫抖的手將茶杯端起,傅臻嘗了嘗那杯曲徑親手所泡陸明淵卻連一口沒有喝過的紅茶。 味道恰到好處,然而傅臻的心里卻已經滿是挫敗的凄涼。 真相徹底大白。 就像他之前擔心的那樣,自己對于曲徑而言,不過是懷念陸明淵的一個替身。即便所有人都認為曲徑愛他入骨,可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這所有一切讓人沉醉的情愫,都盡數屬于另外一人。 可笑的是,他之前還自認為能夠cao縱曲徑。 更可笑的是,他還在曲徑身上付出了真正的感情,并因此體會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另一邊,陸明淵和曲徑卻并非如同傅臻所想那般在哪里幽會,而是走到學院一處隱秘的角落。 停下腳步,陸明淵轉身看向曲徑,仔細打量了他半晌方開口說道:“茶的味道變了?!?/br> “當然,人也變了?!鼻鷱秸UQ?,笑容溫和中透著一絲薄涼,左右沒有半分真心實意。 陸明淵看得清楚,心下了然,干脆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可以幫你報復傅臻,并且始終讓傅臻認為自己就是我的替身。但是我要報酬,否則我就揭穿這一切?!?/br> “你的想法我大致能夠猜出來,多半是打算讓傅臻體會一把被玩弄感情的痛苦。但如果傅臻知曉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演戲,什么替身也不過是是是而非的欺騙,恐怕你的希望也便會落空?!?/br> 這是明目張膽的利益要挾,也的確十分符合陸明淵自私自利的人設,曲徑并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笑意也收起了幾分。 “你想要什么?”曲徑詢問。 “幫我生個孩子?!标懨鳒Y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解釋:“只要孩子,我不會和你結婚。因為陸家逐漸沒落,我需要一個天賦足夠驚才絕艷的繼承人?!?/br> 陸明淵語氣平靜,說道生孩子竟跟談論天氣不錯的態度一樣。曲徑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答應的十分干脆利落:“沒問題?!迸戮团履惆静坏剿饕獔蟪甑臅r候。后面半句,曲徑藏在了心里。 他這般輕率的應承讓陸明淵楞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才感嘆道:“你確實變了?!?/br> “不都是你教我的嗎?” 曲徑的笑容優雅而溫柔,可陸明淵在這一瞬間清晰的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同時明白了一件事。 曲徑的確恨傅臻,但也同時恨著他。如此輕而易舉的答應他的要求,不過是因為他還有后手。甚至可能是足以將自己一并毀滅的后手。 這將會是一場與虎謀皮的博弈。 他贏了,能得到一個驚才艷絕的繼承人。若是輸了,恐怕下場不會比現在的傅臻好到哪里去??杉幢闶沁@樣,陸明淵依舊被誘惑了。他實在太過好奇,這個曾經被自己輕視又隨手拋棄的孩子現在會有怎樣的成長。 陸明淵的唇角第一次有了笑意,他看著曲徑的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我教你的,但愿你青出于藍?!?/br>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于此同時,第三根因果線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一條微不可見的細紋,慢慢地出現在最上端。 對于陸明淵這種利益至上的人,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法成功將他誘惑。唯有勢均力敵的正面交鋒謀算才能觸動他的心弦。 帝國第一學院 陸明淵離開了已經有一段時間,可曲徑卻依舊沒有從角落中離開。他隨意的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手里還把玩著一片掉落在身上的落葉。悠然愜意的模樣好似在等什么人。 果不其然,身后的灌木叢微微晃動,一個矯健的黑色身影從里面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隨著他的接近,影子慢慢拉長,變成了優雅俊美的男人。 正是曲謙昭。 “你之前要我查的事情都查齊了,這個傅臻果然不是個干凈的?!睂⑹种械木碜谶f給曲徑,曲謙昭習慣性的從后面把他摟在懷里,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不理會他粘人的舉動,曲徑“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而后就將卷宗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 里面記錄的都是傅臻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和對外表現出的與世無爭醉心科研的模樣不同,傅臻的野心極大,并且也極其貪婪。只是他很聰明,又有足夠的耐心,將所有骯臟手段藏在內里,外表看起來卻是完全無害的模樣。 仔細的翻了一遍,曲徑抬手將卷宗又還給了曲謙昭。 “把這個給傅家嫡子送去,我想他會知道怎么做??傄锉M其用才好?!鼻鷱焦雌鸫浇?,笑得格外純稚美好,仿佛是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年。只是眼瞳中絲絲縷縷的意味深長,讓這份純稚顯得格外的魅惑。 “如你所愿?!鼻t昭答應道,但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收緊了扣在曲徑腰際的手:“你托我辦的事情聊完了,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談談別的?” “什么?”曲徑不解。 “陸明淵?!鼻t昭語氣溫和的提示,可周遭的溫度卻隨著陸明淵名字的出現而驟然寒冷了下來?!澳愫退慕灰?,太過了?!?/br> “放心?!鼻鷱脚牧伺那t昭的手背:“不過是引誘他入局的借口?!?/br> “最好是這樣?!鼻鷱秸Z氣中對陸明淵的厭惡讓讓曲謙昭的心情稍稍被安撫了一些,但依舊無法徹底平息。 毋庸置疑,當他在暗處聽到陸明淵和曲徑之間的交易時,即便知道不能作數,也依舊激起了他心中的殺意。 懷中的少年實在讓他太過著迷,恨不得將藏起來連一片衣角都不讓人看到??v使是口頭上的玩笑也讓他無法忍耐。 曲謙昭忍不住低聲開口警告道:“別忘了我和你的約定。你可以報仇,但如果被別人弄臟,我會親手清理門戶??v使成為千古罪人,也在所不惜?!?/br> 撫弄喉結的手指帶著森冷的殺氣,雖沒有真的用力,但那種生命被人捏在手上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心尖,危險中夾雜著一種讓靈魂都為之戰栗的色氣。 而這樣霸道的強迫姿態也讓曲徑不喜,他沒有反抗,只是安靜的偏過頭看著曲謙昭,可于此同時一根尖銳的藤蔓也突然出現,隔空對準了曲謙昭的心臟。 “這似乎不符合你的風格?!睈阂馓翎叺拇筘埐荒苓^度縱容,曲徑的語氣也激起一絲怒意:“第一次聽說,你對玩具還有這樣偏執的占有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