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書迷正在閱讀:吸運大師[穿越]、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后,我成了帝國太子妃、我的竹馬是佞臣、網紅有個紅包群、花瓶學霸重生日常、男神攻略手冊[快穿]、時光微微甜、區區24根【西幻NPH】、不會化形(獸人NPH)、七零春光正好
翠柳忙回著:“應當是無大礙的,只自打這入了秋后,許是天氣變得忒快,老夫人前幾日受了些涼,風寒還未曾好透,這便又鬧了肚子,雖并不算嚴重,難免傷了神···” 垂柳說著,便又將這幾日老夫人的情形一一細說給了戚修聽。 戚修聽了直皺眉。 少頃,翠柳這才晃過神來,忙道:“對了,世子爺可是有要緊的事兒,需不需要奴婢前去通報一聲···” 戚修默了一陣,方道:“不必了,明個兒一早我再來吧,你精心伺候著,明兒個去將大夫請來給祖母切切脈,莫要大意了···” 戚修這般說著,復又往里瞧了一眼,方微抿著唇,直接回了霽修堂。 到了霽修堂,卻是沒有直接進去,反倒是立在院子外立了好一會兒。 還是歸昕雙手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到廚房去將秦玉樓的夜點端來了,她走得極慢,低著頭頭瞧著腳底下的路,走到院子口,冷不丁差點撞上了戚修的背,托盤里的湯食也險些灑落出來了。 歸昕向來畏懼這戚修,頓時嚇得一陣哆嗦,險些混不附體,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只一臉戰戰兢兢的道著:“世世···子爺饒命,奴···奴婢該死···” 戚修只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歸昕一眼,擺了擺手,歸昕忙不迭端著托盤便要往里去,卻又見戚修忽而沉聲的道了聲:“等等?!?/br> 歸昕忙停下腳步,咬牙轉過了身子。 只見戚修伸著長臂,淡淡的道著:“給我罷···” 說著,動作生澀的接過歸昕手中的托盤,抬眼往里頭瞧了一眼,方踏著步子往里去了。 留下歸昕拍了拍胸,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小斷短,明天2更補上! 第110章 一一零章 且說當戚修雙手端著托盤進屋時, 一時可驚壞了屋子里一干人等。 眾人瞧著世子手上的物件, 一時接也不是, 不接也不是, 全體愣了片刻。 還是芳苓淡定,沖眾人使了個眼色, 趕緊打發丫鬟們前去端茶倒水。 不多時, 屋子里倒也有條不紊的忙活起來了。 秦玉樓此刻正百無聊奈的趴在窗頭賞月, 聞得動靜,扭頭便瞧見丈夫正大步流星的往這邊來了。 秦玉樓往他手中瞧了一眼, 亦是微微怔了怔,不過很快神色如常。 猶豫了片刻,復又默默的將頭轉了過去, 繼續賞月。 不過,嘴角卻是微微勾著。 戚修咳了一聲,默不作聲的在秦玉樓對面的軟榻上坐下, 親手將托盤擺放在了中間的小幾上。 芳苓趕忙給戚修上了一杯茶, 戚修接了瞧了秦玉樓一眼, 少頃,只抬眼對芳苓淡淡的吩咐著:“外頭風大,將窗子落下罷···” 秦玉樓:“···” 芳苓瞧了瞧世子, 又瞧了瞧此刻賞月賞得正歡的自家主子, 倒還算淡然。 片刻后,只湊到秦玉樓跟前小聲道著:“夫人,該用宵夜了, 世子夜親自給您端來了···” 秦玉樓聞言咬了咬唇,這才轉過了身來,芳苓趕緊作勢前去關窗,秦玉樓見了卻挑眉道著:“屋子里悶得慌,甭關了,敞開些且先透透氣罷···” 芳苓心里暗道了聲:哎呦喂,我的個好姑娘。 面上卻只作一臉為難的看向戚修。 戚修微微抿著嘴,看向妻子。 二人對視了片刻。 半晌,只見戚修沖芳苓擺了擺手。 秦玉樓得意的挑了挑眉。 戚修向來寡淡的面上不由泛起一抹無奈之意。 芳苓心下一松,福了福身子,趕忙領著屋子里的丫鬟們悉數退下了,臨行前,還頗為無奈的扭頭瞧了她們家主子一眼,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肚里有喜開始,她們家姑娘便開始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 十來歲時,少年老成,如今都當娘的人的,有時反倒卻跟個小孩似的。 不由想起了早先顧mama那句:上無婆婆刁難,中無妾氏通房膈應,下頭底下丫鬟婆子各個忠心耿耿,現如今肚里又有了娃娃,女兒家家的一輩子過到這份上也算是值了。 可不是么?這般貌美傾城、玲瓏玉質的女子,合該幸福美滿的。 屋子里安靜下來后,戚修隨手拿起了一只茗碗,舉著勺子一勺一勺往碗里盛著雞絲粥,隨著他的動作,味道更加香濃,空氣中散發著陣陣rou粥香。 秦玉樓忍不住悄悄抬眼瞧了一眼,便見戚修已盛滿了一碗,然后遞到了她的跟前,低聲道著:“吃罷···” 秦玉樓倒也不再矯情,見好就收的接下了。 相處久了,脾性差不多也都摸透了。 剛成親時,丈夫是永遠不會犯錯的,便是當真錯了,也都是她這個妻子不夠賢惠大度,不夠溫柔小意,這才導致丈夫犯錯,低頭的,永遠都是妻子。 可現如今,戚修若是犯了錯,雖性子刻板,不會輕易認錯,但每每主動開口搭話時,便意味著在求和了,倘若秦玉樓觸了逆鱗,伏低做小間準能和平了事。 雖未曾開口言明言,但儼然已養成了二人之間的默契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皆了然于心。 秦玉樓用勺子舀著粥一口一口的吃著,間或抬眼打量對面之人兩眼,半晌,只隨口打趣著:“夫君今兒個怎么這么好?” 竟然還親自給她盛粥,他是大丈夫,這些世家子弟向來嚴格遵守著“君子遠庖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家典范。 只戚修性子使然,不愛與人過于親近,除了更衣解帶這一茬,余下的,也不比旁人強多少。 往日用飯時,往她碗里夾一筷子菜已算是天大的恩典了,像今兒個這般溫柔體貼,除了那日動真格那一回,還從未有過的。 戚修聞言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微微抿嘴嘴,沒有說話。 秦玉樓覺得這日丈夫有些奇怪,從進屋起便一直眼不離身的直盯著她瞧著,秦玉樓瞧了一陣,心中一時感到大奇,琢磨了片刻,只嘴上柔聲笑著:“這般瞧著我作甚,夫君該不會也想吃了罷···” 說著,只忽而舉著勺子往戚修嘴邊遞了去。 戚修看了她一眼,竟默不作聲的低頭就著她的勺子吃了。 這下,秦玉樓心中的怪異卻更甚了。 匆匆用了幾口粥,隨手拿起了一旁的巾子擦手、擦臉,末了,只難得正襟危坐的坐直了身子,抬眼看著戚修問著:“夫君可是有話要說?可是發生了何事?” 戚修驚訝妻子的敏銳,略微垂著眼,默了良久,屋子里一時靜默如水,好半晌,只聞得那戚修低低道:“北方這幾年有些異動,陛下欲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說到這里頓了頓,忽而抬眼看著她,目光微微閃了閃。 秦玉樓呼吸陡然一輕。 屋子里靜悄悄地,靜得連院子外丫鬟們來回走動的聲音都好似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許是,這事兒來的太過突然了,一向淡然的秦玉樓聽了都愣了好一陣,許久,這才找到自個的聲音,卻只不急不緩的問著:“陛下是要指定了夫君前去?” “嗯···”良久,戚修低低的應著,頓了片刻,卻又低聲補充了一句:“是···是我主動應承的···” 說這話時,似乎有些心虛,目光卻緊緊鎖著妻子的神色,沒有放過她一絲表情。 屋子里又是一陣長久的安靜。 “何時出發?”秦玉樓驚訝于自個此時此刻的冷靜。 “三日后?!?/br> “得去···多久?” “少則三月,多則···多則半年至一年···” “有···危險嗎?” “······” 就這般一問一答后,屋子里便開始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屋子里燈光搖曳,仿佛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似的。 因秦老爺是文官,職位也鮮少調動過,至少在秦玉樓的印象中,她爹由始至終便是乘著轎子去當值的,這般周而復始,他的一生都是圍著元陵在打轉。 以至于在秦玉樓的印象中,家中的頂梁柱便是一直像根定海神針似的,永遠鎮守著他們的家門。 成親前,便聽得母親袁氏打探來的消息,只說戚家世子爺常年在外,鮮少歸家,還是老侯爺病重時,回來守孝,這才留在了京城。 成親伊始,秦玉樓也曾打探過,原來丈夫那些年一直在外游歷,曾是個走南闖北的人,后在福建待了幾年,具體詳情秦玉樓卻并不大清楚明白,戚修話不多,秦玉樓便也未曾過問過。 而在她的印象中,丈夫起先是駐守城外京郊軍營中的一名將士,每三日一回,每月沐休兩日,再后來便是皇宮里那位九五至尊的貼身護衛了,日日方可回府了。 她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丈夫這一走興許便是長達一年之久。 若是擱在方成親之時,秦玉樓聽到這樣的消息,怕是做夢都給笑醒了。 可現如今,腦子里卻只有些空,臉上分明還算淡然,可心里卻說不上來是啥感覺,明明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明明人又不是不回了,卻莫名有些難受,秦玉樓下意識的伸手撫了撫腹處,心里頭只有些堵得慌。 夜里,落了燈,屋子里一片漆黑。 秦玉樓枕在戚修結實的胳膊上,身子一動未動,像是睡著了似的,可黑暗中,她分明睜開了眼。 戚修知道妻子還沒睡,只微微靠過來,將人摟在了懷里,又將大掌貼在了妻子微隆的腹處,摩挲了一陣,黑夜里,戚修只低低道著:“為夫定會在孩子出生前趕回來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秦玉樓只覺得心里的難受又添了幾分。 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不知何時,這具硬朗溫暖的身軀開始令她依賴,令人感到溫暖及踏實。 秦玉樓的眼微微有些紅了。 心里頭有些亂,好似有千言萬語,可此時此刻,卻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許久,竟跟個孩子似的,只悶聲道著:“若是趕不回,我就不生了···” 哪知戚修聽了,胸膛卻是震了震,似在隱隱發笑似的,胸膛一起一伏的震了片刻后,戚修只低低道了一個字:“好?!?/br>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異常堅定,令人信賴。 秦玉樓緊摟著戚修的腰,將腦袋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戚修怕壓著她的肚子,一手護著她的肚子,一只手只將秦玉樓緊摟在懷里。 這注定是個難眠的夜。 不過好在秦玉樓歷來是個樂觀豁達的性子,第二日一早醒來時,已能夠十分淡然的接受這樁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