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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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盡可能用力的在臉上展露一道端莊些的、溫婉些的、甚至良家些的···笑容。 要端莊莊重,要矜持優雅。 腦子里袁氏的囑咐不適宜的直往外冒著。 不多時,知湫已出來,請她進去。 只見那秦玉樓手中握著帕子,雙手置于腰腹處,隨即,從容淡然的緩緩踏了進去。 一進去,微微抬眸間,便見屋子里坐的滿滿當當的,只見老夫人高坐首位,下側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對身著錦衣華服的夫婦,男子約莫四十五六,面目和善,但通身貴氣不自覺顯露,女子四十上下,雍容華貴之氣,非尋常婦人能及。 而秦老爺與袁氏坐在另外一側,秦二老爺與姚氏坐在下側作陪。 另還有一道修長屹立的身影立在一側,只見那人穿著一身湛藍色的窄袖直綴蟒裝,袖口繡著銀邊騰云祥紋,腰間束著藍底白玉腰帶,雖背對著瞧不見面容,但那筆挺如松柏的身姿背影,仿佛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逼人。 秦玉樓只匆匆瞧了兩眼,不敢多瞧,忙垂下了眼。 袁氏見秦玉樓進來,頓時笑瞇瞇的對著她招呼著:“樓兒,來,快過來給長輩們見禮,這是你戚家的世伯嬸嬸,還有···” 袁氏說到此處,只抬眼瞧了戚修一眼,便又笑著極有深意的隱住,只又笑著沖秦玉樓招手。 秦玉樓見袁氏那神色,雙目微閃。 見她到來,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齊刷刷的瞧了過來,頓時驚艷。 秦玉樓只故作鎮定,目不斜視的緩緩走到袁氏身側,隨即從容斂裙行禮,盈盈下拜,頷首半垂,舉止端莊優雅。 袁氏見狀,不由滿意,只笑著對面的戚三老爺與裘氏道著:“這便是小女樓兒···” 卻說那戚老爺微微挑眉,不過匆匆掃了幾眼,不便多瞧。 倒是那裘氏,見了秦玉樓不由心下一跳,眼中頓覺驚艷,她愣了片刻,隨即立即回過神來, 只將秦玉樓拉到跟前,一連贊著:“嘖嘖,生得可真俊啊,便是在京城,也難得挑出這般標致出挑的女孩兒來···” 裘氏雙眼只不錯眼的盯著秦玉樓瞧著,見眼前女孩兒眉目如畫,仿佛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似的,明明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卻美得如此濃艷,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鳳眼,目光流盼、婉轉多情,如此濃艷搖曳,竟百無一有。 裘氏心中納罕,眼中露出的皆是贊嘆之色,又見秦玉樓舉止端莊優美,端得一派大家閨秀氣度。 裘氏當即從手腕上取下了一對赤金鑲嵌紅瑪瑙的龍鳳鐲子套在了秦玉樓的手腕上,拉著秦玉樓的手左瞧右瞧,嘴上打趣道著:“也唯有這般顏色才襯得起這個鐲子的色澤呢···” 這鐲子一眼便只定是名貴之物,秦玉樓心下詫異,忙扭頭看了袁氏一眼,見袁氏沖著她點頭,這才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沖裘氏福了福身子。 裘氏十分滿意,又拉著秦玉樓和睦問了一遭,少頃,這才意味深長的笑著:“這么標致的女孩兒往后便是咱們家的呢,可真好···” 說著,似沖著靜候在一側的男子打趣道著:“可見咱們修兒是個有福氣的!” 說著,便又拉著秦玉樓,指著不遠處的身影,對著秦玉樓道著:“樓兒,來,我與你說,這個便是你的···嗯···修哥哥,現如今還只是修哥哥,這至于往后嘛···” 裘夫人的話意味深長。 屋子里的長輩們聽了,頓時都呵呵大笑了起來。 卻說秦玉樓自進來起,秉持著“矜持端莊”的做派,只低眉赦目,絲毫不敢亂飄,她此刻被裘氏拉著打趣,心中微窘,忙低著頭,不覺面滿通紅,露出一副嬌羞靦腆的模樣。 又似乎察覺到一道犀利的視線朝著她直直的瞧了過來。 秦玉樓心中又是一窘。 面色仿是更紅了。 戚修此刻就立在兩步開外,他一直面色淡然、目不斜視,不過只在秦玉樓進屋之時,隨意的瞟了一眼。 眼前的女子是他未來的妻,然現如今對他而言還只是個陌生人而言。 此刻見長輩們有意無意的在打趣著他們,他只瞇著眼淡淡的瞧了一眼,只見那張迤邐嬌羞的側臉,此刻微微低著頭,似滿面嬌羞,雖瞧不出具體面容,但想來定是一張絕美的臉。 戚修目光淡淡的瞥過,收回之時,見被戚氏拉著的那只手,衣袖微微被撩開,露出里頭白的晃眼的肌膚。 只見那芊芊柔夷,膚若凝脂,肌如白玉,那雙腕子細嫩的仿佛一掐便碎。 戚修見了,不知如何,只見那雙濃密的劍眉微微皺起。 卻說袁氏見這裘氏雖出身顯貴,但為人和睦可親,原本覺得那戚家家教嚴苛,只以為個個皆是嚴厲肅穆之人,這會兒見此情形,心中倒是不由松懈不少。 又見立在眼前的少年,身形頎長挺拔、寬肩闊背,生得威嚴凌云,只見一對劍眉入鬢,一雙寒眼生威,雖年紀要比樓兒漸長幾歲,雖性子瞧著許是有幾分冷凝,但這成熟穩重的做派,倒要比那些個風流放浪的要好太多了。 這滿身的尊貴威嚴,怕是放眼整個元陵城也無人能及罷。 長輩們挑選女婿歷來喜歡這一類,袁氏忽而有種撿到寶的錯覺。 又見戚修此人英武軒昂,自個女兒貌美嬌艷,兩人站在一塊兒,只覺得怎么瞧著怎么覺得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呢··· 不由順著裘氏的話笑著道著:“哪里,哪里,這···亦是咱們樓兒的福分!” 長輩們將小輩們打趣了一陣,便又開始商議起了明年的婚事。 此番將秦玉樓喚來,不過是趁著機會,讓二位素未謀面的新人互見一眼罷了,免得到了新婚之日,還素不相識。 此番前來下聘的乃是戚家三房,因著不是對方男方父母,是以不存在諸多挑刺,也不存在滿不滿意。 雙方有商有量,因著戚家門第高,秦家實屬高嫁,又因著秦家著實中意了戚家,諸多細節樂意配合著男方。 因著此去京城甚遠,有著二十來日的路程,為了避免耽誤時辰,雙方商議一番,挑了個吉日,決定屆時送親隊伍提前二十八日出發,戚家會提前接應。 又做一些其他的規矩、禮數、細則一一商榷。 這才知曉,原來成親竟是這般繁瑣的一樁事兒,諸如送親迎親的隊伍如何排列,幾時即刻進幾進門,京城與元陵城成親時的忌諱與禮數皆得細細過一遍。 不知唯有這戚家如此,還是旁的權爵大族亦是如此? 秦玉樓與戚修二人候在一側靜靜的聽著。 秦玉樓方才一直秉承大家閨秀眼觀鼻鼻觀心的做派,絲毫不敢隨意張望,便是連未來的“夫”是個什么模樣尚且都未來得及瞧上一眼,只方才被裘氏拉著從他跟前過時,余光瞥見怕是比自個高了足足有一個頭。 比顏邵霆依稀還要高上幾分了。 這會兒長輩們在議事兒,秦玉樓不由鼓起勇氣瞧了一眼。 原本低眉赦目垂著的眼,不由順著那雙踏馬靴緩緩的往上移,經過長長的腿,垂在大腿處結實的大掌,修長的腰身,筆挺的身板,修長的脖頸,然后來到了那仿若刀削般的下巴處。 卻不想,正在此時,只見那張冷硬如刀石般堅硬的臉忽而嗖地轉了過來。 秦玉樓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低頭。 垂眼。 嗯,蜜色的皮膚。 側臉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只怪元陵人民對樓兒誤會太深,其實咱們樓兒還是十分端莊滴··· 樓兒:修哥哥,是罷? 第34章 三十四章 卻說戚家一行在秦家宿了一夜, 第二日便已動身匆匆返京。 婚期定在了來年三月初八, 現如今馬上進入了十一月份,滿打滿算也只有四個月了, 在加上得提前將近一個月左右出發, 實則不過三月余, 期間還包括繁忙的春節, 這般算來, 時間其實還挺緊的。 好在秦玉樓手腳麻利, 嫁妝事宜已備好了大半,余下的皆是些瑣碎的雜事,前幾日正在細致的挑選陪房及陪嫁的丫鬟。 卻不想,戚家這些聘禮倒是花費了好些時日來細致清點、入冊。 戚家倒是大手筆, 光是聘金就足足下了五千兩,更別提那些個其他的金器首飾了,五千兩,對于現如今每月奉例不過五兩銀子的秦玉樓來說, 嗯, 大約得攢上···一百年。 便是袁氏費心費力的掏了老底, 精打細算的為她攢了十來年, 也不過才攢下六七千兩,不過袁氏的銀錢怕皆是替她買了田地、憑了莊子鋪子罷。 卻說秦家的聘禮除了那些三牲及適量海味,余下的,袁氏皆會一分不差的添到她的嫁妝里去。 秦家五千兩,袁氏替她攢了六七千兩, 在加上公中的一千兩,另老夫人添了一千兩,袁家外祖母添了一千兩,便是除了旁的田地,鋪子,山頭,莊子等這些旁的固定產業外,光是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銀票,滿打滿算,竟足足有一萬五六千兩之多。 雖說往日里秦玉樓在掌家,鎮日在與銀錢打交道,但那些皆不過是些賬面上的數字罷了,且府中每月的開支也不過百余兩上下,便是逢年過節最多的時候也不過是幾百兩上下,這已算作是頂了天的呢。 要緊的,現如今這厚厚一沓,真金白銀,千真萬確的落入了秦玉樓的手中,被她小心謹慎的鎖在了她的小私庫里。 恍然間,秦玉樓忽然有種一夜暴富的極不真實的感覺。 這般想來,其實成親也是一件蠻不錯的事情。 這般想來,與那些個簪纓權爵結親也是一件蠻不錯的事兒。 旁的姑且不說,至少這聘禮當真是十足的帶勁兒。 卻說秦家與京城侯府結親一事被傳出去之后,整個元陵舉目震驚。 主要此事來的過于突然,原本眾人只以為秦家定是會與那顏家做親家的,卻不想后頭那秦大小姐芳名在外,兩家漸漸地沒了動靜,前些日子,有傳言那顏家“攀附權貴”,竟攀上了高枝,眾人欽羨之余,勉不了在瞧秦家的笑話。 果不其然,秦家不久便像是病急亂投醫似的,只差點沒將整個元陵城適齡的才俊都給悉數相看了一遍,結果如此大動干戈的鬧了兩個月,到最后竟然徹底沒了動靜,這一眾世家夫人嘴上不說,私底下可沒少打趣。 坊間不由又傳言著,這秦家大姑娘竟成了個嫁不出去的呢。 也是,一個正經大小姐,竟生得那般妖媚,哪家嚴于禮教的世家大族敢放心娶那樣的進門?回頭可別勾壞了外頭干正事的爺們,若將男人纏軟了腿,整日溫香玉暖,癡迷溫柔鄉,這諾大的家業又如何守得??? 卻沒想到這不過幾日,那秦家竟然冷不丁的攀上了京城權貴之家? 眾人不由瞠目結舌,只這建國侯府?現如今年輕一輩的興許聽得不多,但對于父輩或者爺輩的來說,可不是個如雷貫耳的存在? 盡管是個備受冷落的侯門,可到底是個有爵位在身的,旁的不說,便是一個“建國”的封號,皆足矣令人心生敬畏? 是以,眾人驚詫過后,不管嘴上作何說辭,心底無不羨慕罷了。 或說之前這秦家大房正房太太老蚌生珠,秦家一脈瞧著怕是會后繼有人呢,現如今又攀上了一門權爵之家,往后便是在京城里頭也有了依仗。 在加上,前些日子,從衙門里透出了些風聲,這顏家上任的期限將至,恐年后將被遣回京任職—— 一時,這整個元陵風向倒是變了。 顏家將要調離,而秦府倒是前所未有的熱鬧了起來。 話說這一陣秦老爺春風得意,袁氏亦可謂是心情大好,整日里笑的那叫一個容光煥發,這其一自然是現如今身子已過了孕吐反應,鎮日胃口大開,吃嘛嘛香,這二來自然是秦玉樓的親事總算令她那顆飄著的心落到了實處呢。 非但落到了實處,袁氏簡直覺得是欣喜欲狂,只覺得是時來運轉,宛若天下掉了個餡餅掉落在了他們老秦家府上。 這餡餅便是戚修。 嗯,自然是砸在了秦玉樓的頭頂上。 女人的喜與悲,歡與愁,往往皆在一念之間。 袁氏對于戚修印象之好,好到令秦玉樓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