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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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快出來看?。。?!我和范阿寶在村子門口撿到了一只狐貍??!一只灰色的狐貍?。?!好漂亮好漂亮?。?!你快出來看看?。。。?!” 第167章 周 狗年大年初一, 初雪。 楊花家堆積著雪花和枯葉的小院子里, 通體發灰,耳朵上還邋里邋遢地掛著幾片枯稻草的狐貍正怯生生趴在天井邊和眼前瞇著眼睛盯著她的秦艽大眼瞪小眼。 雙方似乎都覺得此刻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甚至窒悶, 但無奈剛剛忽然就抱著這只奇怪的狐貍回來的楊花此刻人已經興沖沖的跑到樓上去, 并說要找些厚一點的衣服來給狐貍蓋一蓋保暖了, 所以眼下便只有他們兩個還繼續呆在這兒僵持著。 視線所及,生性警惕小心的灰毛狐貍對眼前這個糟糕的情況貌似很不安, 就差沒嚇得六神無主地跳進不遠處那口井口很大的水井里去了。 而對此不置可否地選擇了沉默, 從頭到尾也沒打算出聲阻止養女種種鬧騰到不像女孩的行為的秦艽只目送著自家滿臉寫著激動和興奮的楊花花蹬蹬蹬地跑上樓。 等隨后俯下身稍稍打量了一眼地上這只灰頭土臉,仿佛被煤球狠狠攻擊過的小東西后, 這一次視線對上她尾巴尖尖上那一點不太明顯白毛的秦艽這才仿佛忽然間想到了什么, 又在帶著有些思索著轉了轉自己灰色眼珠子后, 這才仿佛有些故意般地停頓了一下并主動沖它打招呼道, “是你?” “……” “這么大清早的上門是特意準備來給我拜年嗎?我可沒有給你準備紅包,你這只長的像狐貍的……小耗子?” 阿香:“……” ‘長的像狐貍的小耗子’這種明擺著是在故意刺激人的話一下子就刺痛了阿香一個姑娘家家的心,一時間因為秦艽這人似乎確實不太好的眼神問題而嘴角抽搐起來的狐貍姑娘也沒空去管他這番故意戳她痛處的話。 當下只渾身發抖地就豎起了自己的狐貍耳朵和大尾巴就想替自己大聲爭辯一下, 自己今天其實是有正經事才找到村子里來的, 才不是來給他這個奇奇怪怪的凡人大清早拜年的。 可一對上秦艽冷冰冰盯著自己的眼神, 昨晚在山上的時候就被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發神經恐嚇了一番。 導致最終只敢躲在山窩窩里和幾只野斑鳩擠在一塊過夜的阿香又有些敢怒不敢言不起來,支支吾吾地埋著頭躲在井旁邊,半天卻也沒敢張嘴說上半句連串點的人話。 而大抵是覺得在秦艽這樣臉上寫滿了冷酷無情的凡人面前繼續裝傻好像也沒有用,加上她這回是真的流年不利倒了大霉。 所以這次一個人在外頭不知道遭遇了重大變故,因此暫時連人形都化不回去,更無法回到祟界去找自己父親和任何人求助的阿香一時間也無法去和面前的秦艽爭辯什么, 只郁悶地嗚咽了兩聲,又費勁地用有些憋屈的表情沖著秦艽啊嗚啊嗚了兩聲。 “我,我警告你啊,你最好不要欺負我……我未來夫君是祟界祟主……我未來夫君的叔叔可是鼎鼎大名的赤水龍王,你要是敢欺負我,你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我才不是找你的……我是來找之前住在這個螞蟻村子里養傷的那個白頭發的人……我先前在山上的時候無意中撞見過他一次,但那一次有一個身上有老祖宗味道的小泥人另外在場,所以我就不敢開口和他直接說話……” “……” “結果我昨天不甚將走在山上的你錯認了他,便想悄悄跟著你回村子,但被你忽然嚇唬了一通,后來回到山里問過其他山里的小祟,我才得知自己居然認錯人了,那人的頭發不管白天晚上都是白的,昨晚的雪實在太大我看錯人了……加上我的雷車……和那件重要的東西都被我意外地弄丟了,暫時在山里哪兒也出不去,又沒辦法變回人形,所以只能跟著你這個奇怪的凡人想辦法回村子里來找那人提醒他些事了……” 秦艽:“……” 面前這個笨手笨腳,腦子仿佛也不太機靈的狐貍丫頭苦著臉一言不合就開始亂攀親戚的行為可把‘鼎鼎大名的赤水龍王本人’弄得都莫名停頓了一下, 但再一聯系到她口中剛剛提到的未來夫君究竟是哪個活該欠揍找打的臭小子,瞇著眼睛也沒吭聲的秦艽只怪怪地打量了眼她這渾身上下臟的根本看不出來像是狐貍,反而更像只耗子的糟心慘樣,又在沉默了片刻確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赤水龍王后,這才有些遲疑地挑挑眉開口道, “所以……你父親是玄丘將軍狐三?你那位未來的夫君就是祟主張長聲?”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個的!還有,你怎么會認識我父親和張……張長聲的?” 像是被秦艽口中的話忽然嚇了一跳,腦子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阿香原本正為自己昨晚將他錯認成晉鎖陽,今天大清早的居然又意外找錯門的行為暗自懊惱著,眼下卻是被實打實地被這人嚇了一跳。 而看她這個反應,大概也清楚自己現在這幅全無法術在身的普通人模樣放在祟界估計也沒什么人能認出自己究竟是誰,更別說是這據說才成年沒多久,之前壓根沒見過自己的笨丫頭了。 此刻頂著一張平凡面容的秦艽一時間只古怪地低頭笑了一下,又看著這竟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但的確算得上是自己半個親戚的狐貍姑娘并饒有興致地開口打趣道, “……我當然認識他們,你父親三郎,也就是后來的玄丘將軍當年還在玄丘和他表叔黃地仙一塊四處偷雞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他每次偷雞最后被其他祟們抓住挨打,最后可都是我出手救的他,我還知道你是雷雨天出生,名字叫做阿香,至于那個祟主張長聲,只要是從曾經祟界來的,難道不是人人都應該認識他嗎?” 秦艽這話說的明顯半真半假,畢竟他目前還不清楚這個叫阿香的小丫頭到底為什么會好端端地出現在東山這個地方,又為什么會知道晉鎖陽是還硬是要找他,所以自然會在話語間就狡猾對他并不完全相信的阿香有所保留。 可阿香這傻丫頭偏偏還真就什么話都信了的樣子,只將渾身灰色的毛皮下意識緊張地集體一豎起來,又特別特別當真地哼哼起來道, “難怪,難怪了……我就說張長聲那種自以為是,鼻子長在天上,又整天嫌棄我笨手笨腳的臭男人,怎么可能會隨隨便便地就和你認識呢!所以你曾經也……也是從祟界來的?可你的樣子明明看上去就是個凡人???!而且你的模樣好年輕,雖然……嗯,不是特別好看,但和我父親……看上去根本都不像……差不多歲數啊……” 這般說著,像是有些懷疑又警惕地眨了眨碧綠碧綠的眼睛,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撞見父親老熟人的阿香似乎是因為之前從沒有見過像秦艽這樣身上沒有一絲祟的骯臟味道,反而渾身上下還有股香味的‘祟’,頓時就不敢相信地張口質疑了起來。 而將她臉上那些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小心思全數看在眼底,當年洗去滿身罪孽從蛟化龍之后,確確實實身上褪去了一切身為邪祟過往的秦艽只挑挑眉繼續笑瞇瞇地拿話蒙她,又隨口沖著面前小小一只,眼神還是傻乎乎特別好騙的阿香胡說八道道, “哦……因為我已經不是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所以你現在自然就看不出來了,不過看在你是狐三女兒的份上,我剛剛才把這個特別的秘密分享給你的……不過你之前好像說……你是來找村里那個白頭發的人的?還想要單獨告訴他什么事的?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額,事情……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那是因為在十幾天前,我曾經在‘門’那邊看到有一群壞人——” 這話說到一半本來還仿佛有一肚子話要說的阿香就忽然閉上嘴戛然而止了,她像是有些不敢確定地瞄了眼面前擺出一副虛偽地洗耳恭聽樣子的秦艽,半天才有些煩惱又有些不安地怯生生開口道, “那個,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父親的朋友,但我……我可不可以親自見到那個白發頭的人以后,再仔細說這件事啊,楊姬娘娘之前從羅剎人手上帶我逃走時特意囑托過我,有些話必須要親自見到那個人之后才能說的,而且我看到的那些……那些‘門’那邊的壞人做的壞事,我也實在沒辦法隨便告訴原本不屬于那個世界的人……” “……羅剎人?楊姬?那個世界?” 像是被這幾個特別的關鍵字一下子給鎖定住了注意力,秦艽一時間臉色古怪地瞇了瞇眼睛下來的恐怖樣子弄得阿香害怕極了,竟有些不敢隨便在這人面前大聲開口了。 但再一想到面前這和自己父親熟識的凡人剛剛其實也分享了一個秘密給自己了,把心一橫只能盡量挑能說的說的阿香這才沖秦艽鼓起勇氣地點點頭,并有些膽戰心驚地咬著嘴唇小聲開始盡可能語言生動地形容起自己先前那一遭奇妙到令她不敢相信的經歷道, “是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十二天前,也就是小年夜那一晚,我駕駛雷車想飛去云云端最北邊找我的朋友巨人周丁,但從祟界途徑這個叫東山的地方時,我卻意外看到了東山的云上有一座我之前從未見過的,神秘的……云中之城?!?/br> “當時周圍沒有一絲明亮的光,可月亮和深紅色云端上卻奇怪漂浮著一座……類似唐初樓閣的巨型空中建筑,那高樓足有百米,下端是層層疊疊的木質結構,深紅色邊緣鑲金的梁柱房梁上則繪著一條條騰云駕霧的飛龍,而在掛滿了銀鈴鐺的飛禽屋檐上我看到類似人類走動,喝酒作樂的景象……” “這讓我不自覺心生好奇,不自覺駕駛著我腳下的雷車就悄悄靠近了這座只存在于空中的樓閣,可是當我趴在木頭屋檐上透過窗戶往里面看去,卻只看到一群牙齒和面目像豹子一樣鋒利可怕,背上還長著翅膀的豹人穿著唐時的人類服裝在一邊喝酒作樂,一邊吃掉桌子上一盤盤被烹煮熟透了的魚人和小魚人頭?!?/br> “甚至在他們面前的那口大鼎里還在不停的沸煮著一些慘叫的活魚,還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好像仙女一樣的魚女娘娘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口大鼎前落淚……” “豹人們說,楊姬,快把你知道的關于另一個時間的‘門鑰匙’交出來吧,只要你愿意交出來,我們就可以放過這些可憐的魚,可那條美麗的魚女夫人卻從頭到尾什么也沒說……仿佛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把奇怪的‘門鑰匙’究竟在哪里?!?/br> “而這一幕簡直嚇壞了我,因為即便是我從小長大的祟界也很少有這樣可怖到活烹人的恐怖存在,更別說是什么神奇的另一個時間的事了,可當我驚慌失措的準備駕駛雷車逃離這個可怕的云中之國時,這些滿口都是血的豹人卻從窗戶里發現了我并在云上抓住了我?!?/br> “我當時本以為我也會死……死的,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就這樣看見了那個長得很美很美,還最終將‘門鑰匙‘交給我并幫助我逃生的魚女娘娘……她救了我的命,自己卻再一次被那些豹人抓了回去,因此,即便后來在匆忙逃跑的時候,我不甚從云中之國掉到了那個另一個世界去,還把我的雷車和她給的那把‘門鑰匙’給不小心地弄丟了,但她的名字我還是記下來了……” …… “那些豹子人還有那些鍋里面死去的魚人,都管她叫楊姬,她的名字……就叫做楊姬,而我那一晚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用那把‘門鑰匙’無意中打開的,就是豹人們一心想去的‘另一個時間’?!?/br> 作者有話要說: *注:羅剎海市與其說是一個城市,不如說更像一個漂浮在云上的巨大樓閣,所以你們懂得,豹人們有房有錢哇,就膨脹了,人不能膨脹,妖也不能膨脹哇是吧咳咳。 第168章 周 阿香在大年初一的忽然到訪, 顯然給原本還沉浸在昨晚節日氣氛中的秦艽帶來了一個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 而對于另一邊的晉鎖陽來說, 昨天晚上于他個人而言也同樣是個意義顯得有些不一樣的不眠之夜。 因為兩人當時在雪地上的一番關乎于彼此真心和情誼的交托,觸動到的顯然不僅僅是秦艽一個人連心跳都凝滯已久的心。 至少一塊共度完這個難得不顯孤單的除夕夜之后, 同樣很晚才回到家睡覺的晉鎖陽自己從心情上好像也看上去有一些不同之處。 而等夜逐漸深了之后, 因為心中的某些事情而始終有點睡不著覺的白發青年緩緩睜開眼睛。 當注意到房梁上掛著的那個傳聲鬼后, 臉上的表情微微凝固起來的他還是不著痕跡地在這個算是幫自己和秦艽頭一次認識的東西上多停頓了一會兒。 可恰在這時,另一道聽上去困的不行的小娃娃聲音卻忽然在他的身前響了起來, 并一下子就打亂晉鎖陽原本正處于獨處中的思緒。 【姓師, 你怎么……還不睡啊……您昨晚為了等楊花的爸爸回家……等的那么晚……要是現在再不睡,外頭的雞馬上……都要起床了……】 似乎是察覺到晉鎖陽從之前回來躺下后就一直在反常地翻來覆去, 原本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泥娃娃抬起小腦袋就趴在他散發著暖和溫度的胸前小聲嘀咕了一句。 聞言, 枕著自己的半邊手臂躺在床上陷入剛剛某種綺思中的晉鎖陽也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隨后他先是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眼確實黑漆漆的窗外,又在收回視線后望著眼前頭頂的黑暗中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嗯,我在等外頭的雞起床?!?/br> 【???等雞起床?可, 可是現在外面的天根本還是黑的啊, 您這么早就開始等雞起床后干什么?】 “因為我有點著急?!?/br> 這種平淡到仿佛在自言自語的聲音慢吞吞地一落下, 一時間不太明白他是究竟什么意思的泥娃娃整個人好像都愣了一下。 而意識到自家總是一本正經的姓師此刻確確實實好像是在著急著什么,這一臉茫然的小泥人也是疑惑地撓撓頭,隨后聯系著他昨晚好晚好晚才回來,而且回來的時候心情明顯不錯的泥娃娃才一臉遲疑地開口問道, 【可,可是這外頭現在好像還是大半夜啊, 您這會兒就開始著急什么?】 “我急著天亮,我急著起床,我還急著要出門?!?/br> 泥娃娃:“……” 這樣語氣雖然相當冷靜自持,卻又莫名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到有點可怕的姓師,泥娃娃尚且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畢竟之前無論發生什么天都快塌下來了的事,晉鎖陽都是一副冰冷遲鈍又天生反應慢半拍的樣子。 而似乎也察覺到自己今天反常成這樣好像有點嚇到泥娃娃了,見面前的小泥人一臉傻眼地像看著什么怪人一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表達心情很好的方式一向比較獨特的晉鎖陽一時間也不太想過多地和別人解釋關于自己和秦艽之間昨晚才剛剛開了個頭的朦朧情感走向,以及他單純地希望明天早上能盡可能早一點看到對方,并且親口說一句早上好的心情,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又轉過頭顯得很敷衍,也很老神在在地皺著眉看著窗外緩緩開口道, “你年紀太小,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懂?!?/br> 泥娃娃:“……” 這話把泥娃娃氣的莫名地有點想拿小拳頭瘋狂捶打自家姓師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的腦袋,但轉頭再一想到,他們之前怎么也算是一起掉過坑共患難,還一起打敗過公雞郎的深厚交情了。 所以捏著自己硬邦邦的小拳頭忍了忍的泥娃娃想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寬宏大量地決定默默原諒自家今天不知為什么就是特別特別不對勁的姓師一次好了。 而人生頭一次主動表白,又得到回應之后確實也比較亢奮的晉鎖陽到這里似乎也意識到了今晚要是他倆再這么繼續鬧下去,泥娃娃明天一早估計就要放棄自己去找其他更有前途,腦子也更正常的姓師了。 于是乎接下來,他也沒讓這個呆頭呆腦的小東西進一步察覺出來他的真實想法來,只強行將自己從喜悅和甜蜜中脫離出來,并掩飾性地說了些別的話題,就準備把先前那個大半夜自己到底在莫名其妙急什么的奇怪問題給遮掩了過去。 不過既然是除夕,又是大晚上的,這一姓師一泥娃娃之間能作為共同話題來聊一聊的東西本身有也限。 所以隨隨便便地這么一提,晉鎖陽和泥娃娃很自然而然地提到了,關于晉鎖陽之前一直徘徊在心頭,卻到現在都沒有得到解決的……回到原來那個正常世界去的那樁心事了。 【哎,其實也對呀,如果不是您之前發生意外從河水中掉到這個世界回不去了,姓師您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和自己的家人好好在家里團聚的,畢竟今天本來也是凡人世界那邊的春節啊,……不過姓師,我好像之前從沒有聽您說過,您原本的家里除了那個你說過的那些人還有什么親人???】 “還有我祖父?!?/br> 【祖父?】 “就是我mama的父親?!?/br> 【哦,您祖父對你好嗎?】 “還好?!?/br> 【還好?還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我不主動惹他討厭,他就永遠不會顧慮到我的想法,但如果我和其他人一起出現什么問題,那一定就是我先不懂事才造成的這種問題,不過說實話,我本來也沒什么資格去當面指責他的這種想法,因為無論從哪方面說,我的確單方面欠了那個家庭很多,生養之恩,物質給予,這都是我日后自己必須去一一償還的?!?/br> 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地做出了回答,眼神冷漠盯著房梁上方的晉鎖陽雖然沒有很直白地去描述陳老爺子和陳家的其他人從小到大究竟對他是如何如何的,但這寥寥數語間,卻也夠形容他和陳家所有人都有些莫名格格不入的奇怪關系了。 而這般說著也垂眸停頓了一下,一向性格都比較沉穩白發的年輕人也沒有去看面前泥娃娃這小家伙略顯同情復雜的眼神,只是一本正經地皺著眉繼續往下道, “這就好像之前公雞郎的事情發生時,我們聽到的那個關于仰阿莎和她腳下一模一樣的陰影的故事一樣,仰阿莎是月亮,是所有人夢境和理想的真實化身,陰影則是另一邊殘酷的現實世界,我之前生活的世界和這里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像,甚至只有一天的時間差作為兩個時間的界限,但只要仔細去體會,就會發現這絕對是兩個從方方面面來說都完全截然不同的世界?!?/br> “這里的一切給我的感覺總是很像一個離奇神秘不真實的夢,范細,阿寶,楊花,還有……我這段時間遇見的這些人和事,我這么說也許你會不相信,但來到這里之前,我真的從來不敢相信有一天還能實現自己的夢境,所以一開始我對范細還有大家總是有些抵觸疏離和不禮貌,因為我總怕自己就這樣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當了真,然后這一切有一天又全都消失了?!?/br>